18
哎
这男人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介意她和时野加了微信吗
阮初初还没闻出男人话里的酸意,男人就已经从她手中抢过手机。
啪啪啪一阵操作, 再还给她时, 她的联系列表里就多了一个人。
阮初初望着屏幕上多出来的这个微信好友,怔怔地问“这是你吗”
席喻浑身低气压, 细长的眸子眯起,不爽和不悦尽压眼底。
看了阮初初好一会, 他才默不作声地拉开椅子起身,端碗走向厨房。
流水的声音响起, 阮初初马上跑过去,挤在他身边非常殷勤地说“我来帮你洗碗吧。”
席喻清清冷冷地瞥她,然后往旁边移了一步,把位置让出来。
阮初初虽然不会做饭,但是洗碗还是会的。
抹上洗洁精, 用水冲一冲,筷子和汤碗就亮晶晶的。
她把洗好的碗放到手侧台面上, 正想冲手的时候,忽然感觉双脚腾空。
身后覆盖上来的是男人强健的胸膛, 带着属于他特有的冷涩香, 让她瞬间心跳停摆。
他将她从背后抱起, 一点都不费力,像抱小孩一样, 抱着让她坐在了流理台上。
台面高度正好, 两人正好可以平视。
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阮初初眼眸闪了闪, 手指不自觉揪住席喻的领口。
席喻漆黑的眸子总是辨不清情绪, 现在他就冷寂地看着她,仿佛一下又变成了第一次见面时那个薄情的男人。
可他眼底还是有微光。
他朝她靠近,一只手的手臂护在她的背脊上,另只手捧住她的脸。
然后就没有接下去的动作了。
阮初初一动不敢动,呼吸是乱的,却又是尽力屏着的。
她更不敢说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席喻到底是怎么了。
现在的她,暂时还没想到席喻是在吃醋。
席喻是吃醋了。
他们认识这么些时间,又是已经结婚的关系,竟然还没有加过微信。
只有手机号码,顶多打过几次电话发过几条短信。
但醋意还不仅于此。
他的醋意还有一半,来自另一个男人大半夜对阮初初说的那一句“睡了吗”,来自阮初初和他一起吃夜宵,来自于他们今天一起工作
总之,他很吃味。
怎么说呢,席喻现在有点后悔。
当初不该让梁山去找isa,不该让isa签了阮初初,不该让阮初初踏进娱乐圈。
他还是挺自私的,他想让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但这种自私的想法不可取,席喻也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他收起自己那些情绪,五官缓和几分,对阮初初说“很晚了,睡吧。”
阮初初乖巧点头,又脆生生地问“我们一起吗”
须臾的安静过后,席喻终于露出一点笑意来“这么晚,你想把我赶出去”
阮初初马上像拨浪鼓一样摇头。
席喻的心忽而软绵起来,表情却故作冷硬,冷冰冰地警告“记着,加微信可以,但没什么正经事,不要跟别人瞎聊。”
瞎聊
没有啊。
阮初初下意识在心底反驳,努力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跟别人瞎聊了啊。
可是很快,她明白了大半。
加微信可以,但是不要瞎聊。
阮初初嘴角偷藏着笑,手指轻轻戳着席喻的胸膛,问“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席喻马上清嗓子,摆出一副不可能的样子
“吃醋开玩笑。”
“我是看现在网上坏人这么多,怕你傻兮兮被骗。”
“怎么可能是吃醋,你真是想的太多了。”
阮初初了然地张张嘴“噢是这样啊。可是我不是三岁小孩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骗。而且”
她又不搞什么网恋。
那些被骗的,都是搞网恋的纯情小姑娘呀。
席喻轻哼“你还不容易被骗南临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好吧,这事,估计这男人可以反复提好久。
阮初初很认真地打包票“我跟你保证,吃一堑长一智,现在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绝对不会。”
“嗯,现在有经纪人在你身边,确实不会再那么容易就被骗到那种地方。”
“对isa姐人特别特别好,超级照顾我,我完全不用担心那种事”
席喻听着小姑娘对isa的夸奖,不禁在心里哼哼也不看看isa是谁找的,能不好么。
“好了,去睡觉。”
席喻一声令下,看起来是要走,不准备管还坐在台面上的阮初初。
双腿悬空的阮初初连忙揪住他的衣袖“哎等等我呀,你还没把我放下来”
席喻侧头瞧她“你自己不会跳下来么。”
阮初初低头看一眼这高度,不是很高,跳一下就下来了。
但是她脑袋瓜一转,马上拍着自己的腿委屈兮兮地说“跳不下来呀,腿麻了。”
席喻似笑非笑,什么都没说。
只是回过身,一条手臂从阮初初的腿窝穿过,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了起来。
阮初初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偷笑着蹭着他的颈侧肌肤。
抱稳后,席喻冷淡淡地念叨一句“真麻烦。”
但双腿却已经在往卧室走。
停在卧室床边,席喻没有第一时间放下阮初初,而是抱着她问“腿还麻不麻”
阮初初刚一摇头想说不麻了,但又马上反悔“麻,麻,特别麻”
席喻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那我直接把你抱去浴室了”
阮初初“嗯嗯嗯”直点头,可是当进了浴室,浴室门砰一声被男人踢上后,她才意识到什么危险的气息。
咦,感觉不对劲。
但是席喻哪里还给她反悔的机会。
洗漱台的高度比厨房流理台低了一点,所以席喻让阮初初坐那,自己偏头去亲她的时候,还得弯一点点腰。
浴霸的橙色灯光温暖四周,连身体的温度也跟着上升。
花洒里的热水洒下来,热气攀爬上镜子,模糊了镜子里拥吻在一块的缠绵人影。
清晨天亮不久,席喻就离开了阮初初这。
他好像是从事某种特殊职业一样,准点上班,准点下班,还要严防死守不能被人发现。
其实席喻在北市有一套房子,离阮初初住的橡岛花园不远,环境也好很多。
走出橡岛花园,一早就在那等着的司机接上他,一路送到花溪台。
席喻回到自己的住处,先去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拧着盖子走向书房。
电脑打开,邮箱里已经有好几封未读邮件,都是梁山发过来的。
席喻喝着冰水,寥寥看了一眼,然后给梁山回电话。
两人商量沟通了一番之后,确定下来下一部要接的戏。
席喻拍过不少不同类型的电影,也演过许多不同类型的角色,但是暂时还没接过刑警这种特别的职业角色。
他准备接的这部电影,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讲的是一个年轻刑警去泰国调查一件绑架案,却意外发现绑架案背后的毒品交易,从而牵涉进这个案子里,最后跟潜伏在泰国的卧底警察一块合力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席喻就演这个年轻刑警。
这么富有挑战性的角色,自然有很多地方需要细敲。
于是,在短暂的休整过后,席喻出门,去见这部电影的导演,商讨一些具体的东西。
另一边,作为电影权奕最后一个确定的主要演员,阮初初正在忙碌地拍着定妆照和宣传照。
白色背景里,阮初初穿着戏里浅橘粉的齐胸襦裙,配上发饰,仿若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一个古代少女,纯净不染。
戏里还有几套特定的服装,原本是根据原来那个演员的身材尺寸定做的,现在换了人来演,也得重新改大小。
阮初初在拍完宣传照后,走到旁边服装间,由工作人员拿着软尺量尺寸。
这个女工作人员三十来岁,马尾辫棒球帽,专门负责剧组服装。
估摸着是因为又要重新改服装,增加了工作量,她对阮初初的态度不是很好。
阮初初觉察到,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工作人员用软尺量肩宽的时候,因为离得很近,所以她就注意到阮初初颈侧边有一小枚暗红的印记。
像是吻痕。
工作人员的手微微顿住,随即眼眸里多了几分鄙夷。
阮初初从镜子那看到她在盯着自己的脖子看,脑海忽然闪过昨夜的情景,一下就紧张地捂住了有吻痕的地方。
她侧了一下身,礼貌地问“请问,量好了吗”
工作人员“好了。”
阮初初又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接着从这快步离去。
工作人员在她走后,小嘁了声。
电话响起,她去接电话。
“收工了,刚收工。你都不知道现在改衣有多麻烦,也不知道怎么就重新换了个演员。还别说,这次换的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单单纯纯,实际也不干净。”
“你说我怎么知道我都看到了,估计是背后有哪个金主吧,不然就凭她一个这么没有名气的新人,能演这么大制作的戏肯定是爬上哪个大老板的床了呗”
服装间门口,折返回来拿水杯的阮初初,定定地站在那,一张小脸泛白。
原来这世上,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也会有这种恶意的揣测。
“站着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低频如电流,一下让阮初初回神。
她转头去看,不知何时停在他身后的男人正在看着自己,敛着下巴,眉眼沉沉的。
熟悉的脸,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
阮初初不知为何忽然鼻子一酸,一股莫名的委屈从心底涌上心头,双眼顿时蒙上一层水雾。
席喻眼眸黯了黯,凛冽扫过服装间里面那个还在喋喋不休讲电话的女人,随后捉住阮初初的手,将她拉向旁边一个空着的化妆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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