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哄老婆真的是门学问。
席喻还真有点犯难。
他低头去亲阮初初的耳朵, 哄着她。
“我刚刚没有说你跟别的男人乱来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
席喻叼着阮初初耳垂, 暧昧地说着“如果不是在意你,我也不会这么认真问你, 对不对”
这男人有毒。
阮初初的腰身被他的手臂桎梏着,耳朵也痒的不行。
过分了, 哪有人一边道歉还一边占人便宜的
阮初初不自然地扭一下身体,躲开席喻在自己耳边的呼吸。
“你干嘛呀, 臭流氓”
被阮初初这么一骂, 席喻低低沉沉笑起来“臭流氓当然是要干臭流氓干的事。”
阮初初用力踩席喻一脚,皱着鼻子哼他“我还没原谅你呢。”
“那你看在我这么着急赶过来的份上,先不生气好不好”
阮初初垂着眼睑思索一下,慢吞吞地说“其实我也没生气。”
她在席喻圈着的手臂里转身, 伸手搂住他脖子,脸颊贴到他胸前。
她说“我就是觉得好委屈。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没想到你也这样问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和他的关系,我不知道他就是你哥哥。”
席喻手掌抚在阮初初的后背上, 轻声说着“你也没告诉我你找到你哥哥的事,怎么没说呢”
“你电话打不通呀。”
席喻一怔, 随后想明白“昨晚给我打电话了我在飞机上,手机关机了。”
“你怎么找到你哥哥的不是说一直都没有消息吗”
提起哥哥, 阮初初又像只小猫一样在席喻怀里呜咽。
“哥哥他看不到了”
席喻有几秒的怔愣。
他问“什么叫做看不到了”
“当年他负气出走, 原来是一个人登雪山去了。可是遇上意外, 被困了好几天。等救下来, 眼睛就已经治不好了。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情况,就一个人躲在这边。这些年,他一直不知道家里出了事,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早就”
席喻心疼地揉着阮初初的后脑勺,实在有些意外。
“那他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看起来还好,可是我觉得他不好。昨晚他知道爸爸妈妈的事,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我本来说早上去看他的,哪知会出这么多的事。”
阮初初的眼睛肿的像核桃,看得出来从昨晚到现在没少哭。
席喻松开她一点,手指揉揉她眼睛,安慰着“没事的,我帮你哥哥找最好的医生,也许还有希望。”
阮初初听话点头,这会儿才想起问“你不是在泰国吗,怎么会来这”
席喻毫不吝啬地表达“因为想你。”
阮初初脸颊和耳根子直发烫。
“你是不是太直白了”
席喻勾勾唇,眼睛盯着阮初初“直白不好我不喜欢藏着掖着。”
阮初初红着脸,笑了起来“那我也直白一点。”
“嗯”
“我也想你,想死你了。”
席喻忍不住笑。
怎么回事,有点肉麻。
随后他正色道“我在这不能多待,得走了。你的事情已经处理好,稍后你按isa说的去做。”
“还有,以后不要随随便便一个人出去,你在明,想黑你的人在暗,任何时候都要小心。”
阮初初拉扯住席喻的手臂,哼哼唧唧不想让他走。
“你这么快就走了啊,要去哪啊,泰国吗不能再多留一会吗”
席喻不正经笑笑“怎么,舍不得”
阮初初突然上前搂紧他,用力点着头“舍不得,不舍得。”
席喻被阮初初搂得差点喘不过气。
“我要去找吴制片,谈点事。如果你想见我,晚上我让小安来接你。但是可能会比较迟。”
“不管多迟我都等你”
说完,阮初初抬起小脑袋,表情为难“啊,今天好像不行,isa姐不让我出门,她怕我碰上记者什么的。”
席喻细长的眉眼露出点笑意,他捏捏阮初初的鼻尖,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也对。
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阮初初开心地跳起来,整个人挂在席喻身上。
鼻尖相对,她凑过去,小小地啄了一下他的唇。
想他,真的想他。
真想永远埋在他的身体里,不分离。
本来席喻并没别的什么想法,阮初初这小鸡啄米一样的亲亲,再加上她现在这姿势
反而是他想埋在她的身体里了。
喉结微滚,嗓音喑哑几分。
“你先下来。”
阮初初不肯,眨着眼单纯地望着席喻“为什么难道我变重了吗”
席喻托着她,说“不是。是你这姿势,不大好。”
阮初初这才低头去看。
脸唰一下就红了。
这姿势
是不大好
像极了那啥
而且她都感觉到了小席喻的成长
阮初初咻一声跳下来,往后退两步,露出非常尴尬的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不小心碰到的”
“不是不小心的也没事。反正,它都属于你。”
流氓
又是虎狼之词
又在ghs
阮初初被调戏的胸脯起伏不定,刚要开口骂席喻老流氓,没想到就被俯身而来的他反扣手腕在背后。
她的下巴被迫扬起,脖颈线条流畅精致。
唇瓣碰触到一块,轻轻柔柔的。
但这只是一点即燃的那丁点火苗。
侵略和霸道,让阮初初在席喻走后许久,都还觉得舌根发麻。
嘤,这个老流氓。
因为见到席喻,阮初初的心情终于不再那么沉重,也有了一点胃口。
她打开小蓉姐送来的盒饭,虽然有点凉,但她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没多久,小蓉姐发来了阿离的手机号码。
阮初初连忙给阿离打电话,询问阮斐扬的情况。
“你哥哥还是一个人在房间里,早饭送过去都没动。刚刚我给他送了午饭,不知道他会不会吃。”
“阿离姐姐,真的麻烦你了,我今天有点情况,不能去看他”
阿离笑笑“没事的,我知道你忙,而且你也不方便。”
阮初初对阿离真的是又感激又愧疚。
感激她这么些年一直照顾阮斐扬,也愧疚这么些年是她一直在照顾阮斐扬。
“谢谢你,阿离姐姐。”
忽如其来的真诚道谢,阿离静了几秒,然后说“不用谢。”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不需要谢。
海城机场这边,傅漫站在登机口,手指捏紧机票。
前面排队的人都已经检票登机了,只有她还停在那,下不了决心。
从昨晚知道阮初初找到阮斐扬,傅漫就定了最近的机票。
可是她又改签,等到了现在。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明明这么些年一直在找他,可是真的找到了,她却害怕了,退缩了。
遇见阮斐扬那年,是傅漫最艰难的时候。
男朋友被好友抢走,一向心高气傲的她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气。
她气,她怒,她伤心。
带她走出那段痛苦的就是阮斐扬。
一个玩世不恭、肆意潇洒的公子哥。
在阮斐扬的世界里,任何事都不值一提,什么难过伤心的事都可以丢一边。
他要做的,就是四个字享受人生。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第一次认真投资开公司,没想到就被身边人合伙骗了。
他太自负,太骄傲,所有的事都自己一个人承担,无论怎样都不愿跟家里父母低头。
傅漫想帮他,可是看到却是他跟另一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的画面。
再一次被同样的方式背叛,傅漫忍受不了,提了分手。
这些年来,傅漫时常在想,当年她是不是可以不那么冲动。
或许阮斐扬什么都没做,或许
可是她又很明白,这些或许,都只是她卑微的希望。
在那之后,阮斐扬就走了。
从此再无消息,不知生死。
傅漫用尽一切方法去找阮斐扬,可是最后找到的都是失望。
现在,终于找到了,她却提不起勇气了。
快八年了啊。
这么些年,这么些岁月,她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了。
阮斐扬呢,他应该也变了吧。
他身边是不是有了别人,这些年里,他有想过她吗
或许,他还记得她吗
傅漫真的不敢赌。
工作时候,人人喊她一声傅总,人人以为她无坚不摧;在阮初初面前她也一直充当保护伞的角色,她让自己看起来很坚强,但其实
她一点都不坚强。
起码以前跟阮斐扬吵架的时候,她也会哭。
每次阮斐扬放下身段哄她的时候,她都会想,她真的是栽在他手上了。
过往的事情一幕幕在傅漫脑中播放,画面清晰地就像是昨日情景。
甚至连心痛的感觉都那么清晰。
连害怕的感觉都那样真实。
乘坐这班飞机的人差不多都已经登机了,登机口空荡荡的,就剩傅漫一个。
傅漫还是犹豫不定。
最后转头走到一边吸烟室,狠狠抽了两支烟。
烟雾缭绕间,她有些发颤。
机场内的语音播报连续播了两次傅漫的名字。
傅漫微微闭眼,而后将烟掐灭,踩着高跟鞋,走去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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