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116
冯程手里还抓着筷子,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萧总,如果你能把给我们找对象的热情放在工作上,何尝公司不是蒸蒸日上。”
“我不是有你们吗?”
“我们也是人,我们也要休息,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舒服的,没有人打扰的睡过懒觉了。”
吴茜跟冯程的心里老不平衡了,她们需要休息,需要阳光,需要在太阳底下,好好的喝杯茶,跟朋友聊聊天,但是现在,她们渴望的休假日,时不时会在中途变成工作日。
“别太紧张,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跟公司人事部经理请个假。”
“你说的容易,一大堆事情留给谁做。”
“难道咱们公司就没个可靠人?如果是这样,好!我招工,我扩招,我给你们配上四个助理,不,八个助理,全是清一色的美女,又养眼,又能工作,还能发展办公室恋情,可以不?”
两人当萧云减在瞎扯淡,“我的萧总,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韩星那个剧,我们满打满算,还得投资两个亿。”
“这么多?”
“你不是要先进吗?有3D元素,要有特效,那都是烧钱的,怎么着得请几个大腕,流量小生,小花来撑场面,这出场费也不能少,我看两亿还是保守数字,另外公司还有几部戏同时在拍,你这已经投资下去好几个亿了,再不拿出钱来,我看这个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你还有心思发朋友圈,你看看我这头顶心,是不是发量少了?”吴茜低头指给萧云减看,“冯程也是,我们都没到三十,就开始秃头了,你知道吗?工作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吗?我得找个时间把头发剪了,再这样下去,发量越来越少,护发素,生发素买的是越来越多,我的钱都花那玩意儿上去了。过不了多久,尼姑庵就要请我当主持了。”
萧云减噘嘴听训,这个时候应该让好姐妹抒发抒发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
“你懂吗?”
萧云减委屈的点点头,“我知错。”
“我知道你不会认错,你是老板,你怎么会有错,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有多辛苦,下次不要再没事睡那么晚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萧云减点头,“就是看《资治通鉴》的时候入迷了,我这不想着等看完了,好把书还给曾同学。”
“你啊,也不知道什么鬼把你迷住了,跟个陌生人聊的跟亲姐妹似的。”
“可能是整天看见你们两个,我有点儿审美疲劳。”萧云减话还没说完,差点被两人暴揍一顿,要不是食堂人多,还真就下手了。
“韩星那边的经纪人回复了,说韩星看过了剧本,挺好的,拍!想今晚请你吃个饭,同意or不同意?”
“好,我也想多了解她一下。”终于要跟小三见面了,她这回要好好的看清楚,对方的脸皮是不是用502胶水黏的,不然这么那么牢都掉不下来。说起韩星,萧云减到想起件事,“这次别请太多大腕,把咱们培养的新人用上,人家来咱们这里,不就是为出个名,老是藏着干什么,能用上的全给用上,有演技的拍正脸,没演技的拍观众,好歹都上个场,见识一下。另外,我再推荐一个人,就是那个曾傲娇,冯程她的资料你查了没?”
“让下面的人查了,已经发你邮箱了,没看?”
萧云减惭愧道:“我没来得及,我下午看。”
吴茜不大同意曾傲娇,“云减,我是以朋友的身份跟你说句话,你不要跟曾傲娇走的太近了,人家指不定早就晓得你是谁,故意投其所好来抱你大腿的,你不要被人家骗。”
“我叫她抱大腿了。”
吴茜、冯程不可置信的喊道:“啥?”看看四周,大家都在看她们,这才低声道:“萧云减,人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疯了你。”
萧云减笑道:“可是人家嫌弃我腿细。”萧云减把腿抬了上来,“看看,腿不是挺粗的。”
冯程催道:“赶紧放下去,你一个老板,还要不要仪态了。”
萧云减这才把腿收回去,“她不会骗我的。”
“你又知道了,坏人脸上又没有写字。”
“我就是知道,你们就别管了,我不就是想安插个人,走个后门,搞一搞潜规则,你们就这样说我,我很难过。”萧云减真的难过起来,用手指揉鼻子,想要哭。
“得了,别装了。”
萧云减又太阳似的笑出来,被冯程跟吴茜嘲笑。
***
下午,萧云减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看曾傲娇的所有影片,她桌上放了一卷餐巾纸,手里拉着一头在那擦眼泪。
电脑屏幕上,正放着曾傲娇演的一个爱上少年的丫头,被家里的夫人知道了,要折磨她,曾傲娇凄惨的叫声,让萧云减眼泪扑簌而下,“曾同学快点起来,打倒那个老女人,你怎么能逆来顺受,有点儿性格好不好,呜呜……”
看完了一个片段,又放了下一个。是个略微成熟的姨太太,穿暗纹的旗袍,张扬跋扈,跟原配开呛。萧云减喊道:“干得好!”
还有生死恋的,得癌症的,出车祸残废的……萧云减真的被感动了,“这演技,怎么着也该得小金人了,你竟然有脸混成龙套,没几集戏份就死翘翘。”看着,看着萧云减发现了曾傲娇演技中一个至大的漏洞,她的爱情戏有问题,不管怎么用演技掩盖,也会发现眼神中的紧张,迷茫,空洞。
“原来如此,一个主角怎么能没有爱情戏,你那是爱情戏吗?简直像看见了鬼,要赶紧闪一边去。”
萧云减吐槽了半天,哭笑了半天,伸手去够茶杯,一看里面没水了,回头冲门口喊助理,就见吴茜跟冯程站在她身后,吓她一跳,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瓷片儿四溅。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站我后面的,走路都不出声的,属猫啊你们?”
吴茜道:“我们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嘀嘀咕咕,喊你半天你听不见,敲门你听不见,我们还以为你劳累过度,晕在这里没人知道,所以进来看看。”结果就看见萧云减一个人在放飞自我,又是哭,又是笑的。
王助理听闻萧云减喊她,进来了,一看地上都是瓷器碎片,“萧总,怎么了这是?”
“我杯子没拿好,碎了,你帮忙扫一下,再给我倒些水来。”
“好的。”
王助理出去之后,拿了簸箕、扫帚来,清扫了一下,然后就发现萧云减的座位旁边,餐巾纸像丝带一样堆在地上。“萧总,这个……要处理吗?”
萧云减挥挥手,“都扫掉。”
“萧总,您眼睛有点红,是否需要眼药水?”
“我抽屉里有,自己来就好。”
“好的。”
王助理自己做事。萧云减在绘声绘色的讲着她对曾傲娇的发现,讲的眉飞色舞。吴茜跟冯程已经不耐烦了,“萧总,我们建议你去看看医生,你这样感觉是内分泌失调。”
“什么?我很健康。”
“我们知道,内分泌失调不是病,把恋爱的浓度提高一点儿,心情自然就会好的,真的,是不是跟俞总闹别扭了,所以不开心。”因为她们实在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没有,我都很好。”萧云减笑笑,她现在心情不错,不太愿意想起俞鸿云,那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她整个人生的大粥。“你们既然也来了,大概也看到曾傲娇的表现了,觉得她怎么样,能不能让她来演个角色?”
论公道的说,吴茜跟冯程没什么意见,但看到萧云减整个人提到曾傲娇的时候,两眼拼命的发光,她们都有一种危机感,这危机感就像地底下的寒气,一点一点的往上冒,她们感觉到,但不知道来自于哪里。
“没有合适她的角色。”吴茜不大希望曾傲娇过来,本能的就这么想。
“那就把她变成那个角色,你要相信可塑性。”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会让人教她的。”萧云减在这件事上,坚决不退。
“你还是问问人家有没有时间,万一人家很忙……”吴茜拼命的找借口。
萧云减到愣住了,“确实,我下班后联系她看看,看看她有没有别的安排。”
吴茜又打出否定牌,“不行,你今晚要见韩星,不要忘记了。”
“真烦,怎么就是同一天,没事,我会快点吃完,到时候再跟曾同学宵夜。”
吴茜:“……”
萧云减开始考虑吃什么好了。
“最好再想想问谁借点钱,那边估算下来了,两亿只是个保守数字,这期间可能会有变化,我们要做好,至少有三个亿的准备。”吴茜希望萧云减能跟俞鸿云开个口,反正两个是一家人,资金转一下又有什么,但萧云减不开这个口,她甚至连想都没想。
“我去我姐那边想想办法,看看她的公司能不能宽出一个亿来,不行,我去问我爸借,再不行,去银行贷款。”
“到年底了,银行也忙,贷款的也多呀!也不见得会批给咱们。”
“实在不行,那就职工众筹呗,去跟他们说,等我赚了钱,利息提高到2.5%,影片赚钱以后,全部还完,如何?”
吴茜表示会试试看。跟冯程出去以后,萧云减就在那发朋友圈哭穷了,“宝宝穷啊,谁给宝宝送钱来,善良的天父,请你派一个天使来送我一个亿。”
吴茜跟冯程刚走出门,就听见微信在震动了,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助理提醒她看萧云减的朋友圈。两人握着手机,对视一眼,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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