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这回阿爹让咱们来姑苏蓝氏听学,你这三个月老实些,别再像在云梦的时候那么没规矩了。”看到魏无羡蹦蹦跶跶,没个正行地进云深不知处,江澄在后面恨不得绑了魏无羡的胳膊腿儿。
“诶呀,江澄,别这么紧张嘛。这不还没开始上课嘛,明天,明天开始我老老实实的,行吧。”魏无羡嬉皮笑脸地回头,拉住走在后面的江澄,胳膊往江澄脖子上一揽,就这么揽着江澄继续跟着蓝家来接他们的弟子往里走。
“魏公子,您还是……”走在前面引他们去宿舍的蓝家弟子一脸为难地回头,看了两人十分不雅正的姿势半晌,最终还是开了口。但是没等他说完,另一个声音从回廊的另一头传来“云深不知处禁大声喧哗,禁勾肩搭背,禁嬉笑打闹。”
“二公子,您出关了。”那弟子一听到这声音,立马知道是谁来了,转身行礼。
“蓝二公子。”江澄听那弟子如此叫,知道是蓝氏双璧中的蓝家二公子蓝湛来了,略微嫌弃地甩掉了魏婴搭在他脖子上的胳膊,冲来人拱手。
“嗯。”蓝湛行至近处,冲那弟子点了点头还礼后冲江澄拱了拱手,道:“江公子。”接着转头看向一身云梦家服的魏婴。还没等蓝湛开口,就听魏婴带着笑意地喊了声“蓝湛!好久不见啊。”
“魏公子。”蓝湛刚准备抬手行拱手礼,却被突然凑过来的魏婴压住了手腕。
“魏无羡!”江澄在一旁看到魏婴突然凑过去还抓住了蓝湛的手腕不禁眉头一皱,低喊了一声。
然而,魏无羡并没有理江澄的警告,而是笑得一脸灿烂地冲蓝湛道:“蓝湛,咱们好几年没见了吧?难得你还记得我。有没有想我啊?”
蓝湛看了看被握住的手腕,皱了皱眉,将手腕从魏婴手中挣出来,没有答话,转身走了几步后停顿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头看向魏婴,“叔父向来严苛,明日前魏公子最好牢记山前规训石上的蓝家家规。”说完冲江澄抬了抬手,转身离开了。
“诶,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蓝忘机啊?”江澄一脸意外地看着走远的蓝湛的背影走到魏无羡身边,用胳膊肘顶了魏无羡一下问:“他竟然还提醒你不要惹他叔父?”
“嘿嘿,那是。我俩小时候就认识了,不过那个时候他比现在活泼些。”魏无羡扬了扬脖,一脸骄傲样,看得江澄没忍住,照着他后脑勺就打了过去,被早就习以为常地魏无羡轻松躲过。两句话间,这两人就又打闹了起来,让前面带路的蓝家弟子无语之际又多了一丝无奈……也许不止一丝吧。
月上枝头,一道黑影从云深不知处墙外一闪就上了墙头。接着墙下一道白影闪过。
“夜归者不过卯时不得入内。”蓝湛在墙下仰头看着墙上的魏无羡淡淡道。
“蓝,蓝湛?!”魏无羡看到拦他的人是蓝湛有些惊讶。‘真没想到这么巧,一天碰到两次,还正好碰到是这个小古板巡夜。’
“这,我迈都迈进来了,怎么退出去呀。”魏无羡开始耍起了无赖。
蓝湛听了,脚下一点,轻飘飘地略到墙上站在了魏无羡面前。眼睛的余光扫到了魏无羡没拿剑的手上好像拎着什么,便问:“魏公子手里拿的是什么?”
“天子笑!分你一坛,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魏无羡一听蓝忘机的问题,张扬地扬了扬手里提着的两壶天子笑,笑得露出了两排白牙。
蓝湛听后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云深不知处禁酒,罪加一等。”
“诶呦,这儿规矩也太多了吧。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家究竟什么不禁啊?”魏无羡耍起赖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的了的。
“上午我曾提醒过你,蓝家家规都记在山前的规训石上,需牢记。”蓝湛看起来有些生气。
“这不是你家家训太多了嘛,三千多条呢。再说了,那石头上的字太多,看了眼睛都发花,我如何一天就记下来呀。”魏无羡这边说着,脚就开始不老实了起来,边说边往里面挪,被蓝忘机发现了意图,抬起避尘拦了下来。
被拦住的魏无羡撇了撇嘴,“真的不让进?”
“不让。”
“唉,好吧。既然云深不知处内禁酒,那我不进去,站在墙上喝,不算破禁吧。”说着魏无羡麻利地开了手里的一壶天子笑,一仰头,吨吨几口就把一壶喝净了。
这边魏无羡还在砸吧嘴,那边避尘就出了鞘。魏无羡一见连忙提起随便阻挡。清脆地几声剑鸣后,就听魏无羡压低了声音道:“蓝湛蓝湛,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啊。诶!我的天子笑。”随着话音,一个不大的酒壶以一条漂亮的弧线飞出了云深不知处。但墙内的两人却没人有空在乎那壶可怜的天子笑,全因这两人打得正激烈。但没过多一会儿魏无羡就开始动起了小心思,想那壶天子笑肯定是喝不上了,再这么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便脚底抹油,脚下一轻,溜了。
见魏无羡一眨眼的功夫就溜出去了甚远,蓝忘机停了脚,不打算继续追过去。收了剑,他似有似无地向墙外看了一眼,理了理袖子,走远了。
墙外不远处有棵古树,那壶被甩飞的天子笑正安安稳稳地挂在树枝上,完好无损。
第二日一大早,各家公子都聚在了一起。这群公子哥们大都十五六岁,年岁相仿,世家中也常有来往,随不说有多熟,但也都是眼熟的面孔。少年人对所谓的血统出身一说又都不如长辈们那般在意,没一会儿这哥哥弟弟的就乱叫成了一片。
来姑苏听学,这些个平日里没什么规矩的公子哥自然是对蓝家的家规狠狠地吐槽了一番,说着,就有人问:“蓝家卯时作,亥时息,不得延误。听说江家没这些个条条框框的规矩,你们平时都什么时候起?每天干些什么呀?”
“我”还没等魏无羡开口,江澄就哼了一声,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道:“他?巳时作,丑时息。起来了不练剑打坐,划船游水摘莲蓬打山鸡。”
魏无羡嘿嘿一笑,“山鸡打得再多,我还是第一。”
*文中有一些段落是从原书中摘抄,做了轻微的改动和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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