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本来以为包地这事儿要跟上回一样, 花个十天半月才批的下来, 没想到晚上书记就过来找他, 说事情办成了,照苏天说的,一共三百万。
这也太好说话了吧, 苏天有些纳闷儿, “县里这地是真的卖不出去了?”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忽悠了一样啊。
书记把眼睛一瞪, “胡说什么呢, 能批给你就是额外开恩了,前些日子隔壁村的那个农家乐刚建起来没两天就被拆了。”
“为啥?”
“面积太大了,说是违规侵占耕地。人家投资了一千多万, 房子修好了,路面都硬化了,结果上头一个文件下来, 说拆就拆了。”
苏天一惊,“当时建的时候没跟县里头说吗?”
这事儿还是那个副镇长跟书记说的,听完他也是替苏天捏了把汗, “咋个没说,上头都是默认了的, 结果北方出了个事儿, 把中央惹到了, 这不一下子就搞严了,县里头没办法,只能拆了。”
苏天是真吓着了, “那我这地儿不会吧?”
书记说:“应该没事儿,我看这新来的县长是个干实事的,对你这个清湾山庄很有兴趣,说是想借此发展一下旅游业试试,应该会保你。”
苏天还是不怎么放心,“万一到时出了啥问题怎么办?”
书记说:“你怕啥,只要上头敢把手续办给你,你就是合规的,就算到时查起来,还不是得给你补偿,不过我估计这次的土地性质要变。”
“怎么个变法?”
“变成商业用地,要真这样,对你来说还是好事儿,你这地一下子可就值钱了。”
“那我就放心了,只是这样一来县里要费不少事儿吧,我这也没有走关系啥的,怎么突然就对我支持力度这么大呢?”
“你这运气好呗。”
说来也是一把辛酸泪了。在清湾这种小地方当领导不容易啊,要啥啥没有,搞个工业吧形不成规模,搞个商业吧市场就那丁点大,搞个农业吧,好像也没啥拿得出手的牌子货,这两年苦思冥想试了试竹产业,结果钱投进去一大把,水花都溅不起来个。
领导们愁啊,愁得都快白了头,他们不是不努力啊,就为了县城那个没几趟车的火车站,求爹爹告奶奶,好不容易撒么到有个清湾的人在中央吧,偏偏还跟家里人关系不好,成年的不愿意回家。领导们急啊,是一天三趟门的做工作,当和事佬,好不容易才把这事儿整成了。
还有那个高速公路出口,本来没在他们清湾的地界,为了挂个清湾的牌子,整整跟人家扯了好几年,领导都换了届才算把这事整下来,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路过的人知道还有个地方叫清湾嘛。
诸如此类的东西多了去了,领导们都快绝望了的时候,清湾山庄出现了。妈呀,他们努力了那么久,最后阴差阳错的让一个叫农民小哥的人整成了,人家三天两头上热搜,连带着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有个地方叫清湾,把领导们高兴的哟,总算是看到点儿希望了。
“叔,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突然成了了不得的人物了呢?”
书记拍拍他的肩,“好好干,咱们县就靠你了。”一下子就把苏天从全村之星拔高到了全县之星。
“算了吧,叔,我可没那么高的志向,我只要平平安安的把这清湾山庄开好,带着咱们村的人发点小财我就满足了,咱们县还得靠那些英明神武的领导。”
“这领导倒确实是关键,我看咱们现在这个钱县长就不错,年轻有为,思想先进,肯定能带着咱们清湾更进一步。”
“哈哈哈,确实厉害,几句话就把叔您收买了,估计是个大忽悠。”
“咋个说话呢?人家那是领导,放尊重点。对了,这事儿上头没下文件之前你就低调点,别往外头说,听见没?”
开玩笑归开玩笑,说到正事儿苏天倒也不含糊,他一口就答应了,说等正式文件下来再动工,估计得等到开完那个橙子平台年度盛典再说了。
说起年度盛典,苏天就想来了,他那三个小组长还没定呢。
这些天来找他的人不少,苏天想了又想,总算是把人定下了。菜地那边定的是一个叫苏文贵的人,今年四十多岁,是村里出了名的能干人,能说会算,看长相就很精明,又好交朋友,为人也很正直,就是财运不怎么好,干啥啥不挣钱。
山上定的是苏源的堂兄弟苏旺,他以前在果园里打过工,对嫁接什么的还是比较精通,万一不懂的苏天就让他请教刘师傅。
鸡棚鸭棚那边的小组长定的是一个外姓人,叫田国富,五十多岁,当年跟着他爹逃难到这边,没啥大本事,但为人憨厚,又勤快,苏天请的这么多人里头,就他管着的鸡棚最干净,死亡率也低。
被选中的人自然是喜不自胜,没被选中的人心里可就不高兴了,同样在这儿干活,凭啥就选上了他们啊,是有文化还是有关系啊?苏文贵就不说了,人确实有两把刷子,田国富那个傻子吧,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关键是那个苏旺,年纪轻轻的,不就在果园子里头打过两天工,凭啥就选上了,是不是他偷偷送了礼啊,还是他那个兄弟苏源在老板面前说了好话?
这么想的人不是一个两个,第一个找上门的是苏天他大姑苏志芳,不过这次还好,苏天正好抱着狗狗去山上摘野果子去了,倒霉的人变成了苏源。
苏源这丫估计是光棍当久了,有时候骚话连篇。这不,当时苏志芳找上门的时候,苏源正抱着他的兔子你侬我侬。
“芳芳啊,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啊,我太喜欢你了,来,咱们亲一个。”
苏志芳当时脸就绿了,“苏源你个王八羔子,老娘的豆腐你也敢吃,你是不是活腻了?”
苏源这才发现有人进来,赶忙解释道:“误会误会,姐,我说的芳芳是怀里这只兔子呢。”
苏志芳唾沫星子横飞,“误会个屁,谁家的兔子叫芳芳?苏源啊苏源,平时看你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下流。”
“我怎么下流了?”
“那种话你都说的出口,还不下流?跟你那个兄弟苏旺一样,真本事没一点,偷鸡摸狗的事儿倒是没少干。”
“苏志芳,你说话负点责任啊,我怎么就下流了,我兄弟怎么就偷鸡摸狗了?”
“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还亲一个,苏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熊样子。”
苏源也火了,“苏志芳,你才是应该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熊样子,还吃你豆腐,看看你那张老脸吧,说豆腐渣都嫌嫩了 。”
苏志芳扑上去打他,“我今天非得撕烂你这张嘴。”
苏源一边护着他的兔子,一边嚷嚷着,“我看你他妈是想找借口往我身上扑吧。”
这话说的有点绝,边上看戏的人被逗的哈哈大笑。
“那苏源你想要不想要啊?”
苏源:“呸呸呸,还没老子的兔子长的好看,你们谁爱要就要去。”
看戏的人些笑得更欢了,有些甚至还吹起来口哨。
苏志芳恨恨的剜了苏源好几眼,知道今天这闷亏是吃定了,只得勉强咽下这口气,说:“好,老娘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苏天呢?”
苏源摸了摸受精的小兔子,爱搭不理的说:“不在。”
“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人家是老板,去哪还跟我报备不成?”
苏志芳不怎么信他的话,“那我进去看看。”
苏源拦住她,“说了不在就不在,你想看什么?这儿住着那么多男人,你还想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挨着看个够不成?”
苏志芳指着他脑袋,气的声音都发抖,“苏源,你,你……真是不要逼脸。”
苏源笑道:“我一个男人,要不要脸无所谓,你一个女的不要脸怕是不好吧,我看你还是赶紧滚吧。”
苏志芳只得铩羽而归,隔天村里就传出了话,说是苏源跟苏志芳有一腿,把苏天都惊呆了,问苏源,“你真爱不是那只小兔子吗?”
苏源白了他一眼,“是啊,我跟兔子搞到一起都不可能跟她。”
苏天点点头,看了看眉清目秀的小兔子,又想了想他大姑那张老脸,觉得苏源这话可信度比较高。
“那苏志芳过来干什么?”
苏源不是个笨的,他仔细想了想,说:“应该是为了小组长的事儿吧,来就骂苏旺偷鸡摸狗的。”
苏天说;“那估计就是了,不管她,以后要是哪个不讲理的婆娘找上门了,你就用这招对付她。”
这些人整天在村里嚼舌根子,没少害人,就村后头那个小寡妇,结婚没几年死了丈夫,天天被这些人编排这编排那的,逼的都不敢出门了,现在也该让她们尝尝这滋味儿了。
苏源不干,“我以后还要娶媳妇儿呢。”
苏天惊道:“你媳妇儿不是芳芳吗?怎么,想抛弃它吗?”
芳芳听到有人提它的名字,从苏源怀里探出个头,伸直耳朵,看起来特别好奇的样子。
苏源:“……”
把家里这摊子事儿处理完了,苏天就得收拾收拾东西去那个年度盛典了。听说平台选的那地方风景特别漂亮,好吃的好玩的也多,苏天还是蛮期待的,就是看着儿子犯了难。
狗狗还这么小,带去吧,肯定一直暴露在聚光灯下,不好,不带去吧,这么小的一个团子,从小没离开过他身边,一时还真有些舍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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