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宁有点迷糊了,但是还不到醉的程度,只是平时强硬的自制力有了裂缝,而他深埋心底的某些不可说的执念冒出头来。
或许有酒精的原因,或许是他自己想放任。
看着脸上带着可以用“傻”来形容的笑容的伏宁,祁墨琛有种拍照的冲动,然而强烈的求生欲压制了他的冲动并且强烈谴责了他的行为。
“不行,琛琛你也要喝我的酒,我今天可是寿星。”
黑暗最大限度地解放了人们的天性,给了他们完美的理由,来推翻理智。
明隐余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另一边,他更加大胆,豪放地含了一大口酒想嘴对嘴地喂给祁墨琛。
祁墨琛嫌弃的推开他凑过来的头,忍不住问系统“这俩人今天是不是不对劲?怎么感觉都gay gay 的?”
“一般的男孩子之间相处都gay gay的。”系统漫不经心地回答。
“可是要嘴对嘴这也……太……太……”祁墨琛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他俩是基佬?”
“如果你把这种程度的骚扰作为评判性向的依据,那么你周围百分之九十的男性都是基佬。”
“……?”
“你还记得你们班的男生当众用自己的下边去撞击另一个同性的菊花吗?”
“……记得。”
“你知道有的好兄弟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互相打飞机吗?”
“……这有点渣吧。”
当时亲眼看到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想,班里大多数男生确实都会有这种带点黄色的互动,但他们确实是异性恋。
今晚之所以这么过分,难道是因为酒精的缘故?
毕竟,这些孩子们也还没有这样和朋友一起喝酒的经历?
在原世界对酒精并不过敏周围的人也都不太热衷这种液体的祁墨琛就这么和朦胧的真相擦肩而过。
一群人分别已是凌晨,由于次日是周末,还有玩嗨的一波人分外猖狂的约了网吧走起。
祁墨琛考虑到晚上还有正式的宴会,打算回家去好好补一觉,他还想抽出点时间做作业。
礼物早放到了明隐余的车里,他家的司机一直在待命。
中规中矩地买了一份限量版游戏手办,祁墨琛本人是不太看重生日这回事的,毕竟在他看来生日只有一次,之后过的只是纪念日而已,也就不太上心。
好好地补了一觉,试过礼服没问题之后,祁墨琛也没能写成作业。
明少爷一个电话把他给召唤了过去。
到达明家用来办宴会的别墅之后,就看到有一个十来人的团队正给明隐余做造型。
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安排的明明白白。
并没有那么讲究的祁墨琛眼花缭乱:真是有钱人甜蜜的负担啊。
宴会办的很成功,衣香鬓影,精英云集,就是明隐余半步都不让自己离开这点有些奇怪。
说什么“给我过生日就要听我的,你就当我的贴身保镖好了,这样我就不计较你买了一个我从来都不玩的SB英雄这回事了。”
大爷你在自己家的地盘需要什么保镖啊,难不成还有人来抢你的皇位?
令人不仅头秃而且头疼。
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转眼间高考临近。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为高考让路,马路上设置了巡逻车,多了不少挂着“高考志愿车”牌子的车,还有特警持枪站岗,各大高考试点门口都设立了水棚,为考生提供矿泉水和一些点心。
帝都外国语作为考试点之一,学生们开始为了高考布置教室。
“我最讨厌这种给别人疼腾桌子的感觉,又不能像平时考试一样,随便把桌子堆在后边儿,我们还得把书都搬到指定教室去,虽然说有三天假期,但是想想开头和结尾,也心累得很。”
“你就当这是期末考试提前了呗,期末考试你还得把书搬回家呢,想想三天不用上课诶,赚大了。”
“哎,就这时候我最愿意做值日了,扫地倒垃圾就行,擦窗户贴纸那是你们的事儿。开心。”
“一会还有领导来检查,你们都认真一点,争取一遍过,早点做完,能早点回家。”
祁墨琛把自己的书搬到楼下以后,看见班长搬着一大摞书很艰难的样子,他笑着走过去拿了一大半在自己手上。
刘音晓趁机动了动胳膊,笑着说谢谢,估计自己的胳膊明天肯定要疼了。
明隐余恰好看见两人相视而笑的样子,心里有些吃味,既然没事了,为什么不来帮自己?跑去帮女生搬书。
祁墨琛是后边才知道的,祝亚星报名了高考,想提前试试水,高二年级有不少人都去了。
他本来也有这个念头,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可能会过一本,但是想读重点大学,是有些困难的,他怕自己到时候拿到录取通知书,会直接去报道,没有了读完高三的勇气。
祝亚星安慰他,让他不要看高考题,等到暑假时,他帮他做一次高考模拟。
“那我就专心为期末复习算了,到时候还有一次分班机会。”
不是他们的高考,就那么过去了。
返校第一天,老师站在讲台上对满教室昏昏欲睡的学生说,“高三已经走了,你们就是高三了。”
被老师这句话吓醒了大半,突如其来的紧迫感席卷了高二。
这学期剩下的一个多月里,学生会成员完成了交接,老师们把今年的高考题见缝插针地给他们讲了一遍,然后各种
“你们看跟着老师走你到时候考一本没问题。”
“同学们要紧张起来了,你们就这么一次高三,一次高考。”
“我带过那么多的学生,深深地感觉普通一本和帝都大学的学生是不一样的。”
“你们有这个资源,随便努力一点就能上帝大,为什么不努力呢?”
……
教室后边的黑板上空出一块写上了“距高考还有XXX天”的字样。
班导在班会上看着后边黑板上的字,“明天我去网上买一个过一天就撕一天的日历,有仪式感。”
祁墨琛在下边想着,我也去买一个。
班导的话没有实现,这一学期过后,他们重新分了班,严格按照成绩。
高三伊始,祁墨琛如愿以偿和祝亚星分到了一个班,不过不那么如人意的是,伏宁和戚封渊都在同一个班。
班导是上一届带出一个市状元的物理老师,第一天见面,就给他们当头一棒。
“我以前带高一的时候,刚开始就给他们说,你以为你们还有三年吗?没有了,明天你们就要上考场了。
现在同样的话送给你们,你们以为你们还有一年时间复习吗?没有了,明天你们就要高考。
…………
不要指望你最后一百天能绝地逆袭,考上帝大庆大,你必须从现在开始努力,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我知道我们同学很多人家里都有钱,有的非常有钱,可是就这次,高考,是你们的钱没用的时候,你们站在同样的高度上,你们从同一条线前边出发。
…………
战争,已经开始了。”
教室墙上挂上了很多又老土又烂的横幅,“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今天,你进步了吗?”
“你,别看别人,就是你,今天努力了吗?”
每个人都上紧发条,看不见的钟滴答滴答地走完一圈又一圈,墙上的标语不知道被谁扣掉了一个角,班导在自修课上拿着宽胶带把翘起来的边贴平。
时间变得前所未有的宝贵,所有人眼下都是厚重得足以媲美国宝的黑眼圈,面色蜡黄,头发枯燥,憔悴的不像十七八岁的学生。
服装前所未有的统一,所有人都忘了自己曾经骂过身上这又丑又肥又大的校服,课间十分钟随便拉一件外套盖在头上就是一觉。
没有人舍得在半个小时的课间操补眠,可以做一组完形填空或是物理电学实验题。
从夏季绿叶满头,到秋季枯叶飞舞,穿过冬季皑皑白雪。
元旦的时候,老师大方地让出晚自修时间,让学生们开晚会。
从下午开始,几个班干部就请假出去买彩纸、瓜子、糖果之类的节日用品,利用下午吃饭时间,他们把教室里打扮的像模像样。
灯管上裹着彩纸,气球摆成的图案用双面胶贴在墙上,小彩灯点缀在周围,围城一圈的桌子,成箱的水果和饮料、零食。
在自愿上台表演节目和看电影之间,二班选了前者。
祁墨琛提前就被班长询问,问他是否愿意在晚会时弹奏他去年表演过的曲子,乐器借学校的。
为此,祁墨琛专门打电话回家让司机送来一套他的燕尾服,用来表演。
班里的女生们一改往日“两眼不见天使颜”的作风,一个个的变身超级小迷妹拿着手机对班里的男生大拍特拍。
就连一向冷着脸的伏宁也任由她们胡闹,比如说在他的头上加了两个鹿角,在他的脸颊上加了两团红晕,虽然他立刻就后悔要求对方删除照片并且不留任何备份。
整个高三教学楼充满了鬼哭狼嚎,妖魔鬼怪。
所有人抢着上台唱歌或是跟着投影布上的舞步扭动,还有关系好的拿着几张打印纸一人一句地演起小品。
没有精心的彩排,可是他们都乐在其中。
照片自然少不了,还有五个月,他们就要分别了,虽然同在帝都,可是大概也很少有见面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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