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晚听到声音, 转身看到朝她走过来的张二震。
天气本来就热,稍微一运动就会出汗, 张二震在太阳下割了一会麦子,身上很快就打湿了。
她轻声道,“张大哥,你先去树下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我不累。”
张二震说完目光看向孟晚晚手中的包子, “这是给我的包子吗?”
孟晚晚看了一眼手中的包子, 她不想欠张二震人情。
再说了,包子她有的是, 先给谁都一样。
她又从包里拿了两个包子, “张大哥,说好的给你三个包子。只不过……”
孟晚晚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胸前的辫子, “我想去帮欢欢割麦子,让她休息一下,你能不能再帮我割一会儿?”
张二震没有接包子, 犹豫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卫欢, “我当然可以帮你,只不过卫欢她……她有点运气不好, 可能会连累周围的人……”
他本来也不相信这种玄乎的东西,但是他有一次亲眼看到卫欢在平平坦坦的地上摔倒,而且额头正好撞上了不远处的石头上。
经过那次的事情,他开始相信卫欢这个丫头运气真的不好。
孟晚晚蹙眉,“她以后再也不会连累周围的人。卫欢只会越来越好, 靠近她的人会越来越幸运!”
“可是……”
“没有可是,张大哥,给你包子,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孟晚晚将包子塞给了张二震,转头准备去讨好薛北的时候发现人又去割麦子了,而且已经割了一段路了。
她只能收了心思,专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卫欢的身上。
张二震看孟晚晚对他的话很排斥,呐呐的不敢再开口了。
孟晚晚走到卫欢面前,看小姑娘还捧着水壶一动不动,姿势和她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
孟晚晚蹲到她身前,“欢欢,你怎么不喝水啊?”
卫欢不知所措,心里涌上来的复杂感情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我害怕。”
孟晚晚不解,“你怕什么呀?水里没毒……”
卫欢小声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它没毒,我就是怕喝光了……”
她手指紧紧的抓着水壶。她害怕自己喝光了,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孟晚晚笑着摸了摸卫欢枯黄的头发,“没事,不够喝明天我就给你带两壶!”
卫欢小脸发红,“不用了,我……我够喝……”
孟晚晚嘱咐道,“那你别忘了把包子吃了,我去帮你割麦子!”
卫欢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孟晚晚表面上笑得很开心。只是她转身之后握着镰刀却有些心虚。
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和现场观察张二震的手法,孟晚晚白皙的手指抓了一把麦子下面的秸秆,拿着镰刀一割。
第一下没使够劲,第二下总算全部都割了下来,总体来说还可以。
孟晚晚得意,开始慢慢的割。
技巧是一方面,体力是一方面,两方面孟晚晚都不占。
不到一会儿她白嫩的手心就被磨红了,手指和手腕上都是被麦芒划过的痕迹,再加上汗水,痒痒的,她总是忍不住伸手挠。
白皙的脚腕偶尔也被土里割剩下的麦秸划到,不到一会儿,就已经拉破好几个口子了,又痒又疼。
额头上的汗珠从脸上滑下来,很痒,孟晚晚伸手擦了擦,气吁吁的找了个地方蹲着。
这时,几个小飞虫在她眼前飞呀飞,孟晚晚眼睛都花了,伸出手指在自己脸前摇晃了几下才将虫子赶走。
她指尖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心,哀嚎一声。
干农活也太苦了吧!原主以前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孟晚晚手指托着自己的下巴,她在知青点的时候觉得躺在房间最享受,来到这里觉得坐在大树下最享受。
直到干了农活,她才发现,能让她蹲一会儿她就觉得很享受了。
孟晚晚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扭过头,就看到卫欢走到了她身旁。
她声音很小很细,甚至还有些不清楚,“晚……晚,你去休息吧,我来就可以了……”
卫欢伸出枯瘦的手指握住了孟晚晚放在旁边的镰刀柄。
孟晚晚深吸了一口气,快速的抢了过来,扬起一张晒红的小脸,“你去休息吧,我可以的,大不了我就帮你割一垄!”
她迅速的起身,再次握上镰刀的刀柄。
手掌带起一阵细小的疼痛,腰一弯下去,不小心让秸秆划了一下,总体的酸爽无法言语。
卫欢一开始跟在孟晚晚身后,孟晚晚不乐意。
她本来就是让卫欢休息的,要是卫欢跟着她,她岂不是白干了?
孟晚晚一直强撑着,最后雅黑的睫毛上都是汗水,她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用了自己的大力气。
虽然只能用一分钟,但是能快一分钟是一分钟啊!
孟晚晚割到另一头的时候把镰刀扔在了地上,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肢。
她仰头看着天空,好歹她也是这个世界的天道!
怎么就沦落成这个样子了?
孟晚晚咬牙。该死的江苏苏,都是这个不要脸的,害她只能下界拯救她的崽崽!
她歇了几分钟,又认命地拿起了镰刀开始割。
孟晚晚割了一个来回,腰都直不起来了,手心磨的都是水泡,手腕痒痒的像是有蚂蚁在爬。
卫欢看孟晚晚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头发粘在红彤彤的脸上,红润的嘴唇也干了,
她急忙把水壶递了过来,“晚晚,你喝水!”
孟晚晚接过来,仰头喝了几口水,幸福的快哭了。
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干农活了,她要拿肉包子雇人!
孟晚晚分的很少,在孟晚晚一个来回的时候,张二震已经割完了。
而薛北已经四个来回了。
薛北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准备坐到树下乘凉。
孟晚晚在他不远处的大树下仰头问他,“薛北,喝水吗?”
薛北看了一眼孟晚晚狼狈的样子,沉着脸走到了另一棵大树下。
孟晚晚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刚才说话,嘟着嘴靠在了树上。
卫欢拿起了镰刀,“晚晚,我去割麦子了!”
“嗯嗯。”孟晚晚点了点头。她实在是没力气帮自家崽崽干活了。
张二震走到孟晚晚前边,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心疼道:“孟知青,你怎么样?”
“腿有点酸,腰有点疼,脑子有点懵!”
孟晚晚说完‘获奖感言’之后,不由自主地扁起了红唇,委屈巴巴的。
张二震老实的汉子也不会哄人,只能道:“孟知青,你就是身体太弱了,农活干久了就好了。你看卫欢,她虽然比你瘦小,但是割麦子比你快多了!”
孟晚晚抬眼看着不远处行动迅速的卫欢:……
她抓起自己手里的绿水壶喝了一口水,很诚恳的问:“张大哥,你说我干多久才能适应啊?”
张二震想了想,“一个多月吧。”
孟晚晚眼神呆住了。
他挠了挠脑袋,“没事,现在农忙,两周的时间基本上就割的差不多了!”
孟晚晚一双杏眼不由自主地扫了扫地里一望无际的麦子,失魂落魄的靠在树上。
张二震问:“孟知青,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手上有点痒!”孟晚晚挠了挠自己的手指。
孟晚晚手指又白又纤细,现在上面全是红点,看着触目惊心。
张二震一急,抓住了孟晚晚的手指,“孟知青,你的手!”
孟晚晚垂眸看了一眼手指,发现上面全是细小的红点。她拉开手臂上的衣服,发现细腻的手臂也都是小红点,痒痒的,忍不住想挠!
不远处的薛北看到张二震抓着孟晚晚的手指,脸上一沉,走了过去。
孟晚晚一看到薛北来,楚楚可怜的看着薛北,眼泪汪汪,“薛北,我身上起红点了……”
薛北目光一凝,走向前,健硕的手臂将张二震推开,抓住了孟晚晚的手腕看了看,粗粝的手指摩擦了其中一个细小的红点。
他手指上带着薄茧,孟晚晚感觉又麻又疼。
同时她觉得自己的脖子也有点痒。
孟晚晚伸手挠了挠,她不会是过敏了吧?
张二震看着搭在孟晚晚白皙手腕上的古铜色手指,瞬间就染上了火气,“薛北,你干什么?!”
薛北睨了张二震一眼,想到自己刚才手忙脚乱,有些茫然,他松开了孟晚晚,低声,“孟知青应该是过敏了,不知道是不是严重过敏,你赶快送她去村所吧!”
闻言,孟晚晚瞪了薛北一眼,手腕一动,挣脱掉他的手指,她站起发软的腿,“不用你们,我自己也可以去!”
张二震向前,“孟知青,过敏可不是小事情,我赶紧带你送去医院!”
“不用!”孟晚晚走了一步停了下来。
刚才使力过度,她的腿特别酸疼,根本使不上力气,还有她的腰,一动就像是被拆了一样!
薛北看到孟晚晚抿唇的样子皱了皱眉。
张二震忙道,“孟知青,你怎么了?”
孟晚晚这时候感觉自己脸上也有点痒,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挠了挠,“我走不动了!”
“孟知青,你的脸!”张二震着急,“来不及了,我背你!”
薛北听到张二震的话,心里有些烦躁,胳膊上的肌肉隆起。
孟晚晚死皮赖脸的跨了一步,抓住了薛北的手臂,“不要,我要让薛北背我!”
两个男人愣住了。
孟晚晚显然不知道她刚才的话有多大胆直白,在这个单纯的时代,无异于现场求爱!
还没等两个男人反应过来,孟晚晚又挠了挠自己的脸,那张白皙娇美的脸上有了浅浅的红痕。
在这炎热的夏天,她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无措和清凉,“薛北,我的脸好痒呀,我的脸上是不是也起小红点了,你赶快背我去医院啊!”
孟晚晚看着有些呆愣的薛北,恨不得一拳头打在他的背上。
她这具身体要是死了,到时候还得再找机会下界。
要知道能在恰当的时间找到一个符合她心意和她长的相似的身体到底有多难。
她现在可不想死!
张二震忙道:“孟知青,这怎么能行?薛北他……还是我来背你吧!”
孟晚晚手指攥紧了薛北的衣服,倔强仰头,“我就要让薛北背!”
张二震用力地皱起了眉头,“孟知青,如果让其他人看见了,会对你有不利的影响……”
张二震的声音在耳边响,她脑袋已经开始有些晕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呼出一阵滚烫的热气,“好难受……”
她过敏了,还在这里逼逼叨叨。
孟晚晚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薛北。算了,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谁背都一样!
她松开了薛北,刚要朝着张二震的方向走。
薛北看清了她的动作,脸色一沉,抓住孟晚晚的手腕放到自己肩上,稍微使力就把人给背了起来。
薛北冷声,“手臂圈住我的脖子!”
孟晚晚面上一喜,听话的圈住了薛北的脖子。
孟晚晚懒懒的对着张二震,“张大哥,包子我已经给你了。薛北今天走的早,我害怕卫欢一个人回去会有危险,你能不能在这里等等她呀!”
这位大哥太能唠叨了,如果跟在她身边,光他唠唠叨叨都能把她给整崩溃。
她又扯着嗓子喊,“小七,帮我照顾好欢欢——”
树上的松鼠唧唧叫了两声。
薛北背着孟晚晚,根本就不知道她说了话,还没等张二震回答,直接背着人就走了。
张二震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卫欢回头的时候看到薛北把孟晚晚背了起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往地头跑。
等她跑过来的时候,薛北已经背着孟晚晚走了一段距离了。
她轻轻喘着气,手指揉着自己的衣服,小声问张二震,“张大哥,晚晚怎么了?”
张二震气闷道:“应该是过敏了!”
卫欢无措,眼泪大滴的落了下,“过敏了,怎么会过敏了呢……”
是不是她的原因?是不是她连累了孟晚晚……
张二震最害怕女孩子哭了,急忙道,“你别哭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是起疹子了!”
他伸手抢过来卫欢手里的镰刀,“你别干了,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剩下的都交给我!”
张二震拿着镰刀大步走到了地里,想到孟晚晚对薛北刚才的表白,心里有一股气发泄不出来,只能拿麦子撒气,不一会就割了一大片。
天气很热,孟晚晚在薛北背上,相当于两个人靠在一起,身上更热了。
孟晚晚越流汗越感觉自己身上很痒,圈着薛北脖子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扭动,很想伸上去挠一挠。
她偷偷摸摸的松开了手,手指放在脸上刚要挠动,耳边就响起了低沉的男声。
“手放下来!”
孟晚晚委屈巴巴,软糯糯的开口,“可是好痒啊,我就挠一次,挠一次,行不行?”
薛北听不见,于是再次开口,“把手放下来,你再不放下来,我就把你扔在这里!”
孟晚晚扁了扁红唇,杏眼里水润润的,不情愿的把手放了回去。
她无力道,“薛北,我好难受啊,头还有点晕。”
她心里再次诅咒了江苏苏,如果不是她,她肯定正在享受美食,怎么可能会受这份罪。
薛北还是听不见,只是脚步更加快了。
孟晚晚身上太痒了,薛北不让挠,她头晕眼花,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动来减少痒感。
柔软细腻的肌肤在不断的挑衅着薛北的耐性,他额头上的汗大滴掉落,浑身上下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偏偏身后的女孩子毫无察觉!
就这样坚持着走了不久,薛北突然停了下来,他把孟晚晚放到了桥下的小溪旁。
孟晚晚一被放下来就一阵恶心,干呕了一下,她把手指放在清凉的溪水里,然后又拍了拍脸,这种难受的感觉才舒缓了很多。
薛北一声不吭的转头朝另一个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孟晚晚洗了个脸,一扭头发现人没了,只看到了不远处的背影,她瞪大了眼睛,急忙站起来大声,“薛北——”
喊了两声,人根本就听不见,她气得蹲了下去拍打了一下水面,看到了里面的人影。
孟晚晚摸了摸都是红点的小脸,又掀开自己胳膊上的衣袖。
发现浑身上下都是稠密的小红点,她皮肤很白,看着愈发吓人。
薛北那个家伙该不会是害怕她传染他吧!
可是过敏又不会传染,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常识啊?
孟晚晚头有些晕,呕吐感虽然降低了很多,但还是难受,她恨不得在水里打个滚,降低一下身上的温度。
她托着脸,难受的闭上了眼睛,越来越困,就连周围的脚步声也没有听见。
直到她脸上贴上了一个凉乎乎的东西。
孟晚晚缓缓的睁开眼,看到薛北在溪水里泡着多肉绿植,把已经浸凉的绿植表皮撕掉,留下略微翠绿的固体。
这种植物放在她脸上很舒服,就连养感都减少了很多。
她嘴巴一扁,眼泪汪汪,那张桃花般的脸上粉粉的,可怜极了,“薛北,我好难受啊!我身上痒,也想吐,头痛脚轻,一点力气都没有。”
薛北心里一沉,修长宽大的手指摸了摸孟晚晚的额头。
孟晚晚感觉很舒服,抬起葱白的手指抓住了薛北的手。
那双漂亮的杏眼看着他,不参杂任何杂质,给了他完全的信任。
他哑了嗓子,“没事,就是伤暑(中暑)了!”
“哦。”孟晚晚松开了薛北的手,饶有兴趣的拿起了水里的绿色植物,“这是什么呀?”
薛北怅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拿起已经撕开的芦荟在孟晚晚手上手腕上擦,“这里的人都叫象胆,外面的人叫芦荟。”
孟晚晚另一只手撑起自己的下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薛北。
薛北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孟晚晚看的越久,那唇抿得越绷紧。
一阵风吹来,周围的绿植晃动,孟晚晚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薛北洗了个脸,拿着那些剩下的芦荟,又将孟晚晚背了起来。
孟晚晚趴在薛北的背上,她看着薛北头上已经和普通人差不多的气运偷笑。
看来,她的任务很快就能完成了。
薛北背着孟晚晚到了村所,里面只有一个钱医生,也是上山下乡的时候被派来的,他仔细地看了一下孟晚晚脸上的红疹。
薛北漆黑的眸子沉沉地看着离孟晚晚的脸越来越近的钱医生。
那目光太具有实质性,钱医生咳嗽了一声,“中暑加上过敏,拿药膏抹抹,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孟晚晚问:“那我是对什么过敏?”
“我看了一下你手上的痕迹,麦芒划过的地方红疹最为密集,你应该是对麦芒过敏!”
钱医生无奈,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有人竟然对麦芒过敏,肯定没有办法下地挣工分了。
孟晚晚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不可能啊!我以前也割过麦子,我也没过敏啊!”
钱医生开口道:“那你这是后天过敏,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到!”
他叹了一口气,这女孩子的身体也太娇气了,不知道能不能在农村撑得下去。
花了五毛钱拿了一盒药膏,孟晚晚和薛北出去了。
孟晚晚摸了摸都是红疹的小脸。
难道是因为她割麦子的时候太痛苦了,所以就过敏了!
孟晚晚思前想后决定去找村长,看看能不能把地的范围再画得小一点,少点工分没什么,但是她不能不去呀!
薛北见孟晚晚不是往知青点的方向走,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哪?”
孟晚晚抬眸,“我去村长家看看能不能把分给我的范围再画的小一点。”
薛北皱了皱眉,“已经很小了!”
孟晚晚现在的范围只有他的十分之一,但是他们两个人公分是一样的。如果要求再缩小,村长肯定不会同意的。
他犹豫了片刻道,“这几天我先帮你!”
孟晚晚睁大了眼睛,“真的!”
如果薛北帮她干活,她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的投喂了。
不用干农活,还能把崽崽养的白白胖胖的。
——
江苏苏躺在床上,每隔一段时间,她身体就有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她在脑海里不断的呼叫系统,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回信。
江苏苏的娘杨梅从地里上工回来,看到自己的儿子坐在地上,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她将镰刀放在了放杂物的房间,捡起扔在地上的书包,扯着嗓子喊。
“全福,你姐姐呢?”
江全福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鼻涕,扬起胖乎乎的脸告状,“娘,姐姐在房间里睡觉呢,睡了好久了,我叫她给我做饭,她都不听!”
杨梅走进厨房,看到家里的锅灶是冷的,外面放着的衣服也没洗,一张黑瘦的脸上恼火。
现在哪一家的女儿不是每天下地挣工分,只有江苏苏,整天就知道闲在家里。
闲着也就算了,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天天躺在床上睡大觉。
杨梅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进了房间,“江苏苏,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不做晚饭?”
江苏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语气不耐烦,“我身体不舒服,你自己做一顿饭怎么了?”
杨梅越想越火大,“你身体不舒服,你天天在家闲着,身体怎么不舒服了?你看看谁家的女儿和你一样享福?”
江苏苏一脸厌烦,“她们能和我一样吗?我是福星,如果不是因为我,咱们家能过的这么好吗?你能常常吃到肉吗?”
杨梅恼火,举起手中的树枝抽到了江苏苏身上,“我天天在地里像牛一样干活,回到家里还要受你的气,说你两句你就不耐烦了,有本事你给老娘滚出去啊!”
“你竟然敢打我,你敢打我?”江苏苏不可置信,扯着嗓子喊,江国富听到叫喊声,急急忙忙跑到了江苏苏的屋里。
他夺过来杨梅手里的树枝,“杨梅,你在干什么?怎么能打苏苏呢?”
杨梅晒得黑瘦的手指指着江国富,大吼,“我是她娘,为什么不能打她,我天天累死累活的在地里干活,她在家里睡大觉。这也就算了,竟然连饭都没有做,衣服也没有洗,我养着她做什么?”
江国富怕老婆,呐呐道:“苏苏平时也是这样的,往日也没有见你这个样子,你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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