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轻衣移开放在江心恬唇上的手, 停顿半秒,在江心恬的紧张期待中说出最后那三个字后,江心恬倒也没有表现出多大震惊。
但要说脸上最大的变化, 大抵便是她在听完岳轻衣的话后不自觉咬了咬嘴唇。
岳轻衣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薄唇上,不禁笑意更深。
她还没有机会咬到心恬的唇, 心恬倒是自己先咬上了自己的唇。
“轻衣……好, 那就让你咬吧,但还是轻点,不要咬破皮了……”
似是纠结了许久,始终保持沉默的江心恬终于开口讲话。但听她这个语气,倒是像极了是要去赴一趟关乎生死的宴。
哪有这么夸张啊……不就是轻轻地咬你一口吗?看着如此江心恬可爱又有趣的小表情, 岳轻衣的笑意更深了。
江心恬的声音依旧糯乎乎的,不禁让她想到了自己曾吃过的那一种白色小巧的麻薯, 也是这样软软的, 小小咬上一口,其中夹心的浓郁芝士瞬间便溢了出来, 伴随着阵阵奶香味。
岳轻衣从前只吃过一次,也只吃过那一个,但自那之后便对它的味道念念不忘。
那滋味, 想想就觉得馋。
她记得自己当时就是在云城这座城市买的, 等晚点再去看看那家店是否还开着,如果开着就给心恬和她自己买一盒尝尝。
此刻的江心恬就像极了那一颗小小的麻薯,也夹着心,也散发着好闻的奶香味。
但与芝士不同, 江心恬的味道会更甜一些,像棉花糖,像棒棒糖,但非要说出一个其中最像的,岳轻衣觉得更应该是大白兔奶糖。
含在口中,奶味浓郁,却也不至于过分甜腻。
岳轻衣很喜欢这种味道。
“轻衣……”
平日里都是江心恬走神多一些,而岳轻衣总会专注地看着走神的她,将她的思绪重新带回来。
不过这一次,倒是终于有了一些不同。
明明刚刚还在和自己好好说着话的岳轻衣,怎会忽然失了神,自己唤了她两声才得以将她唤回神来。只可惜江心恬看不透她的心思,不知她到底因何而走神。
但是,她可以靠猜,说不定还能走运猜中一个。
“嗯?怎么了?”岳轻衣轻问。
江心恬提醒道:“轻衣,你刚才走神了。”
“嗯,我知道。”
“你在想什么?” 望着依旧从容淡定的岳轻衣,江心恬难免有些好奇。
“我啊……”岳轻衣笑着,眉心不自觉一挑,“我在想你。”
正是因为岳轻衣的这一抹挑眉,让江心恬总觉得对方一定是在想着怎么咬她呢。
是轻轻地咬还是重重地咬,是咬左侧唇畔还是右侧唇畔,是要上唇还是下唇……
江心恬深深怀疑,轻衣刚才一定是在想这些东西。
果不其然,岳轻衣紧接着又开了口,“我在想,我是该从哪里开始下手,不对,下嘴呢?”
“随便你。”江心恬嘟着嘴佯装一副并不情愿的模样,“想从拿开始就从哪里,这是你的自由。”
“怎么,生气了?”岳轻衣搂抱住江心恬,带她慢慢挪到旁边的沙发边上。
岳轻衣的书房与其他房间相同,都是一样的简单又整洁。
书柜、书桌椅子、笔记本电脑再加旁边一套沙发茶几便再也没了其他。
江心恬方才写存稿时用的是自己的笔电,用了许久无论外观或是按键都能明显看出用过多次的痕迹。但轻衣的电脑看上去却很新,应该也是刚买不久。
作为一名全职写手,电脑绝对是江心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样东西,每天都必须用到几小时之久。但岳轻衣就不同了,她本就不需要如何用到电脑,这台电脑无非便是她用来看看剧看看电影的。
除此之外,基本就是放着等它落灰。
感觉到轻衣在拉着自己往旁边走,江心恬腿碰到沙发边缘后便顺势坐了下来,还不等她看清眼前场景,岳轻衣便欺身压了上来,不给她留一丝喘息的时间。
正如岳轻衣所说的那样,她真的咬上了江心恬的唇。
起初仅是轻轻的极其温柔的,贝齿并不用力,江心恬只能感觉到自己柔软的唇正在一样硬物轻轻摩挲着。
但随即而来的是轻衣加重了力道的咬,咬在她唇上,于她口腔内嫩而软的肉上留下淡淡的咬痕,又很快恢复如初。
那是很细微的疼痛,只一下便又瞬间消失。
“心恬,疼吗?”岳轻衣不再啃咬,转而换成了小啄。
“不疼。”
怎么会疼呢,轻衣的力道那么轻,那么是特意加重几分力道,也没有让人觉得很疼,是恰到好处的触碰。
鼻息落在江心恬面颊上,岳轻衣的唇轻擦过江心恬的唇,细细描绘着她那双薄唇的轮廓。
随后,正如江心恬所想的那样,岳轻衣加深了那抹吻,搂着江心恬的腰将她压倒在了沙发上。
时间缓缓流逝,直至岳轻衣的唇毫无预兆地离开了江心恬的唇,江心恬才从那阵缠/绵中清醒过来,呆呆地望着逐渐直起身子的岳轻衣,脸上写满意犹未尽。
“怎么,还想要?”岳轻衣笑笑,早已看穿了江心恬的心思。
“嗯!”江心恬也如实作答。
“你这只小馋猫,怎么现在比我还馋了。”岳轻衣揉了揉江心恬的脑袋,眼中尽是宠溺意味。
江心恬听得撇撇嘴,并不反驳,算是默许了岳轻衣的说法。
她就是一只小馋猫。
“这么馋的话……”
岳轻衣轻点江心恬鼻尖,却被敏锐的江心恬一把抓住了指尖。
岳轻衣诧异半秒,没想到这只小馋猫现在胆子这么大了,便笑笑继续说着,“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想吃好多好多好吃的。”知道岳轻衣所指的就是一会儿出门去商圈逛街吃饭,江心恬对此充满期待。
印象中,她还从未和轻衣一起出去逛过街,晚餐倒是吃过几回,而共进早餐的次数更是无法算清。
离开家之前,岳轻衣在衣帽间的落地镜前看了许久。
她看的倒不是镜中的她自己,而是镜前的江心恬。
为了能与岳轻衣的素色长裙相衬,江心恬在自己的行李里翻了许久,除了一条青白色长裙之外,似乎就没有哪一条是可以穿的了。
这条裙子,她上一次穿应是在那次月城之行上。那时她特意去了一趟月城古镇,去欣赏一番那里的古韵建筑,也去品尝一下那里的特有小食。
而若要乘上湖中小船,在波光粼粼的湖上悠悠飘荡,听船上姑娘以琵琶或是古筝弹奏一曲,那么那条青白色长裙便是与之最匹配的。
当时在来月城之前,江心恬便已考虑到了这件事情,自然而然便带上了这条青白色长裙。
但此刻江心恬发现,自己的裙子还是太少了,正好一会儿出门,她若是遇上心仪的便买两条吧。
“心恬,你真好看。”
“我上次去月城庆功会时就带了这条裙子。”
在岳轻衣的印象中,江心恬在那一次来见自己的时候,穿的并不是这条长裙,而是一件白色卫衣配上一条黑色休闲裤。
正在她回想之际,便听江心恬又再开口,“只不过那天见你的时候我没穿,但我第二天去了一趟古镇,特意穿了这一身长裙。”
“那你为什么来见我的时候不穿呢,让我看到一个仙女一样的你。”
岳轻衣语气中藏了三分戏谑,其实她是在同江心恬开玩笑,在她眼中,无论江心恬穿成什么样都是仙女。
“我没想那么多,没想过会被你选中上台玩游戏,也没想过我们还在一起拍了合影,如果我早一点知道,我一定会穿上我所有衣服当中最好看的那一件去见你。”
江心恬认真的神色让岳轻衣瞬间失了再和她开玩笑的想去,隐去戏谑之意,也认真地望着她,“心恬,我开玩笑的,你穿什么来见我都好啊,只要是让你觉得舒适的,那才是最好的。”
这是江心恬也认定的话,衣服要穿让自己觉得舒服的,这样才是最好的。不过,在既定场合也是得穿既定服装的,和这一点江心恬坚定认为。
而现在就是这个所谓的“既定场合”。
轻衣穿好看的裙子,她不可能穿一套运动装或是卫衣这一类的,也定然要与其相配。
“那我就这样穿吧,好像没别的了。”转过身来面朝岳轻衣,江心恬低头再次看了一眼自己这一身。
应该还行,不算难看。
“嗯,衣服一会儿去买,但你今天美极了,这是事实。”
岳轻衣早已将此刻穿着这一身长裙的江心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看了个遍,完全可以看出她此刻的不自信来。
但她今天美极了,这的确是无法撼动的事实。
“轻衣,你知道月城古镇上有一家奶茶店吗?”
出门的时候,江心恬忽然想起这件事情来,便不由想和轻衣分享。
“奶茶店……”岳轻衣带着江心恬往车库走,在听到这三个字时不禁小声复述了一遍,四思忖后问道,“你是指那家‘情侣奶茶店’吗?”
“你去喝过吗?”江心恬以为岳轻衣是不知道的,于是当她听到对方将这个名字准确无误说出来时,江心恬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其实,她更希望轻衣不知道那家奶茶店,然后她就可以把自己那天看到这家奶茶店时的整个经过讲给轻衣听了。
“没有,我只是曾经听到一个朋友提到过,但她只说这家店的名字很赶客,除了这一点之外就没再说什么了。我对这家店还是挺好奇的,心恬你跟我说说吧。”
某位江姓人士脸上一瞬闪过的失落情绪还是很明显的,岳轻衣本还想继续往下说,却只是“点到即止”。其实她对于“情侣奶茶店”的了解程度,确实不如江心恬多。
“好。”
在先后乘上岳轻衣的车后,江心恬将那次在奶茶店门口徘徊踌躇的经历说与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听。
这还是江心恬第一次看到岳轻衣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以往她都是和自己坐在一起,每每都是身子与身子紧贴。
这次,为了离岳轻衣更近一些,她也特意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如此一来,她只需稍稍转头,入眼便是轻衣精致好看的侧脸。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知北游宝宝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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