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儿子是花心大萝卜13

    夏珍指骨泛白攥紧下衣摆,身体贴着墙壁,靠在墙拐处,眼尾余光观察一位长相周正,拎着公文包追上楼的律师。

    “钱总要我来取你的私章,”刘律师掏出几封空白文件,“麻烦您在下面签上名字。”

    白亦杉把白毛巾搭在肩膀上,接过文件她没有看,请律师和她一起到书房,她给丈夫打了一通电话。

    前几天丈夫让她签好几份空白文件,她没有问用途,因为她没有什么值得丈夫算计。这次她只询问丈夫是否让律师带走她的私章,让她签几份文件。

    “嗯,是我让他找你拿的。”钱遂意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心十分累,不自觉在老婆面前放下伪装。

    该死的老头子,一点不按常理出牌,从财务总监那里套出公司下午四点半进账一笔钱,正杀到他这里,财务总监说看老头子那个架势,非得押他到银行查他私人账户资金,否则把公司搞的乌烟瘴气。

    老头子说“儿子”在夏珍肚子里即将满三个月,要给夏珍、“儿子”包大红包,今天老头子铁了心要两个亿。

    钱遂意阴测测、诡异上扬唇角:“不救急不救穷,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心软,毁掉那个人跨过障碍的机遇,无法更上一层楼。”

    “嗯。”白亦杉挂断电话,请刘律师稍等一下,她在文件上签好名,和私章一同装进文件袋里交给刘律师。

    这是小钱总名下最后一笔财产,这笔财产转移到爱人名下,小钱总名下所有财产全在爱人名下。

    看样子小钱总爱人并不知道这件事。刘律师一瞬间脑补很多豪门纯美的爱情故事,想到小钱总那条示爱视频,歇了提醒小钱总他即将变成穷光蛋事实,不煞风景提醒小钱总财产一旦转移到爱人名下,在法律上属于赠予关系,如果小钱总爱人不愿意,小钱总无法私自动用爱人名下的财产。

    白亦杉送刘律师下楼,就转身回房洗掉身上的粘腻。上楼时,她不舒服摩.挲酸胀的小月复,回想起清晨丈夫把她的脸捧到他胸.膛,听他胸.膛震动,听他遗憾说到最后一刻,她蔫吧了,丈夫很是得意。

    刚刚丈夫难掩疲倦,其实丈夫也到达极限了吧,只是男人爱面子,就把责任甩到她身上。

    既然丈夫面临障碍,她不能好心办坏事,必须指出丈夫面临的障碍,督促丈夫跨越障碍。

    白亦杉想事情想的出神,楼梯发生咚咚的声响,有东西从她脚边滑下去,她略有些迟缓扭头。

    夏珍脸色苍白皱在一起,因疼痛五官变得狰狞,她躺在地上打滚,疼的哀嚎:“白亦杉,我昨晚一时嘴快开玩笑说你两句,老头子怕我动气伤了肚子里的孩子,许诺今天给我两个亿,损害你的利益是吧,你狠心推我下楼。”她有些气虚,每次大声说出一个字,扯动腹部,疼得她差点昏厥。

    鲜红的、流动的血液让她毛孔耸立,心里发慌,白亦杉的眉头也只是微微皱了一下。

    夏珍不想着到医院,不想着保住孩子的前提下尽量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而是一味的诬陷她。白亦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夏珍大吵大闹,在地上打滚。

    女主人不说话,夏珍只顾着指责女主人推她,佣人们大气不敢喘,也不敢自作主张拨打120。

    夏珍嗓子嘶哑,额头冒着豆粒大的冷汗,身体蜷曲在一起,极尽昏厥,她咬着后槽牙让佣人叫救护车,死拽着白亦杉和她一起上救护车。

    到了医院,她拒绝医生给她检查身体,拒绝进手术室,拒绝配合医生救治她:“我对不起老钱,怎么这么不小心让白亦杉推下楼梯,我看不见老钱,私自处理流掉的孩子,我以后怎么面对他。”

    医生规劝她,夏珍失声尖叫:“老钱不来,我绝对不让你们碰我流掉的血块,这是老钱的孩子,如何处理孩子,老钱说的算。”

    夏珍双目涣散,精神异常激动,散乱的头发被汗水粘湿,粘成一块一块出盘曲在脸上、肩上、后背上,衣服皱巴巴的,黏上血迹的衣服,有的凝成块,空气中发散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男护士许慎不着痕迹竖起大拇指,夏珍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装作流掉孩子受到刺激,拒绝所有人靠近她,只想见钱谨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身下的血液凝成块,才联系到钱谨裕。

    钱谨裕不紧不慢赶到医院,看到夏珍鬼样子,吓了一跳。

    夏珍流下激动的泪水,手背沾染身上的血水抹到脸上,和汗水、泪水相融:“……老钱,我知道我被推进去,再被推出来时,小钱总将伙同医生出示一份孩子不是你的亲子鉴定报告书,这样白亦杉害死我们孩子的事不了了之,与其我和孩子被人诬陷,还不如让孩子没有流完的血液留在我肚子里。”她很虚弱,几乎用生命说话,“我等着小钱总出示孩子不是你的证明,那样我就有证据证明孩子是你的。”

    “老董事长,患者抱有这样的思想,会有生命危险。”许慎替患者心急。

    “我是这方面专家,患者已经拖了六个小时,再拖下去,伤了元气,不排除有生命危险。”医生说。

    白亦杉眸子一亮:“你提醒了我,装一百试管血液,送到国内国外一百家医院检测DNA,如果有一家医院检测结果爸和流掉的孩子DNA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我就承认我推你。”

    所有人停止和钱谨裕说事情严重性,转头盯着白亦杉。

    白亦杉一板一眼说:“让公公和你进手术室,亲自取一百试管血液,亲自把血液交给一百家医院,你就不用担心别人栽赃陷害你。”

    钱谨裕:……(打一个哆嗦)

    夏珍:……(打一个激灵)

    “嘀嘀嘀!”……

    在得知儿子和书岚泡温泉,搞出一些事情,钱谨裕来的路上还想晾儿子一会儿,现在他顾不上拿捏儿子,火速掏出手机,大声嚎了一嗓子:“喂!”

    只有钱遂意知道自己多么不情愿给糟老头子打电话,从财务室到总裁办公室,这个糟老头子整整用了四个小时,结果糟老头子脚离门一毫米,屁股一甩,双手往后面一背,头一伸一缩往回走,可把他气死了,如果他知道糟老头子搞这出,就不让老刘帮他转移财产。

    “你过来一下。”钱遂意生硬说。

    “不去。”钱谨裕对着手机呸一声,把老子当成什么了,喊一声就得应一声啊。

    “我手里有两个亿。”钱遂意蛊惑道。

    “你在哪里?”钱谨裕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本正经“嗯”了好几声,“……没记住,你把号码发到我手机上。”

    “亦杉呀,小意给我两个亿,你可得夫唱妇随,也给爸两个亿。”钱谨裕朝白亦杉招招手,哄骗儿媳妇跟他一起找儿子。

    夏珍手抵住床框,费劲支起半个身子。她扒开推她进手术室的医生,捂着肚子下床追两人。

    “我劝患者回来做手术。”许慎追了出去。

    夏珍、许慎坐上同一辆车,让司机追前面的车。

    夏珍疼的直不起腰,口申口今趴在男友怀里,有些担心:“我的身体不会有事吧!”

    “好多女的怀里孩子,由于各种原因没到医院打胎,自己吃了打胎药,在马桶上坐一个小时,过两个月又怀孕的比比皆是。”许慎见女人点头,他破罐子破摔,趴在耳边嘀咕好一会儿,“四个亿到手,你还怕养不好身体吗?”

    夏珍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嗯”了一声。

    该死的白亦杉,平常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今天倒是伶牙俐齿,竟然让老东西从那个地方取血液,可把她恶心坏了。等着吧,今后有你好受的。

    *

    钱遂意泡了半个小时温泉,喝了两口书岚递给他的茶,就趴下让按摩师帮他按摩。

    一分钟之后,他迷迷糊糊合上眼睛,呼吸均匀。

    书岚觉得不对,喝了chun药的人是这种反应吗?她狐疑地喝了两口小钱总剩下的茶,燥.热马上席卷她全身。

    无论书岚怎么折腾,钱遂意都没有向她敬礼,她意识越来越模糊,全靠本能打开包间门。

    “钱遂意根本就不是男人,我和他喝了同一杯下了chun药的水,他睡得跟死猪似的,那玩意软塔塔的,我T妈怀疑他不举。”

    “哈!”男人惊得眼珠子险些掉下来。

    “他家这方面绝对遗传,”书岚来回蹭,带着暧日末.哭口耑.声,“我跟你说实话,你给老不死的下chun药,老东西和房间里的死货一样不举,保姆假装和老不死的睡过一晚上,每天偷偷找男护士疯狂造人。你帮我,我怀了你的孩子,说是小钱总的孩子,让小钱总帮你养孩子。”

    “他不会怀疑吗?”贺九吞咽口水,有一些心动。麻蛋,上次被钱八王揍一顿,要不是徐量、伊朵拦着他,他大爷的,他早抄家伙和钱王八干一架。

    “老不死的能让死女人生下钱王八,说明那玩意能用,只是对chun药产生抗体。”

    她想怀小钱总的孩子,但是小钱总不争气,不能怪她。

    书岚那句“钱王八”取悦了贺九……

    经理要带钱谨裕找儿子,钱谨裕问了儿子在哪间包间,要了备份钥匙,自己摸来了。门被他打开一个小缝隙,头伸进去,占据半边墙液晶电视放映刺激的画面,让他眼珠子往前一凸一凸,他把视线转移到儿子身上,儿子穿一件白色睡袍,翘着二郎腿,米白色软拖鞋一哒一哒,眸子深如墨汁,指尖夹着雪茄吞云吐雾。

    钱谨裕仰头,儿媳妇一脸平静,他有了不好的预感,左右劈叉,一脚踹开大门,指着儿子,大喝一声:“亦杉,你和小意结婚一年了,一直没有孩子,是不是小意?”

    “持久力有待增强,短了些。”白亦杉走上前,贴心趴在丈夫耳边轻声说。

    钱遂意脸憋的铁青,差点咳出肺,他眼角咳出泪水,见老婆一脸认真看着他,他特么…想哭:“战鼓平息,走,去认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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