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的社团活动,网球部正选们手中扣着相似的重力扣,在社团办公室碰见后,默契地望向对方的手腕,然后相视一笑:“你也收到了啊。”
“不得不说,确实是很实用的礼物,绪原送的挺在行的。”柳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切原捋了一把自己上课睡觉而压得乱糟糟的头发,同样发自内心的困惑着:“难道绪原学姐今天就是扛着这么多重力扣来学校的?”
真田不由地回想到自己早上差点被车撞的惨剧,脸一黑:“真是太松懈了!”
“什么?那就是48公斤重,绪原她硬生生搬来学校了?”丸井文太惊讶地瞪大了一双猫眼,“这是怎样一种彪悍的妹子啊.......”他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惊叹,又回想起昨天收到的那个蛋糕,“看不出来,她的甜品做的也不错啊。”
“噗哩,所以说女人这种生物是很神奇的。”仁王伸长手臂,勾住丸井的肩膀,“但是,她是不是高估了我们的负重能力??”仁王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腕,“平时只试过5公斤,猛地再上一公斤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要是绪原在这儿,大概也得对他翻个白眼了。你们平时打比赛的时候,脚上的重力扣也不见放下,谁知道你们到底负重极限在哪里。但是她对这群少年人有信心,反正扛着重力扣的人也不是她。
众人的议论声随着幸村走进社办而消失,幸村看着面前一排换好队服的队友们,以及他们手腕上的重力扣,“今天倒是可以尝试一下6公斤负重情况下进行训练。你说呢,柳?”他笑眯眯地看向柳莲二。
“理论上是可行的,实际结果可能会有些出入。”被幸村提名的柳心中为自己的队友画了个十字祈祷,本着遵从数据的原则,还是说了实话。
“啊不是吧?部长会死人啊!!!”切原一声哀嚎,一双墨绿大眼硬生生看出了一丝哀求。
“柳,你的数据来源准确吗?”仁王歪头对着身边的柳,生平第一次质疑起立海大军师。
“试试就知道了。”居然被人质疑自己的数据的柳莲二心中闪过一丝不悦,睁开了他八百年都懒得动一动的眼睛,盯向仁王雅治。
仿佛看到自己队友身后冒出来自地狱的黑色火焰,仁王心中暗道不妙,被柳吓到后退一步,讪笑道:“不不不,不是对柳你的数据有疑惑,我是怀疑自己符不符合你的数据收集范围。”反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千万别睁眼看我了,柳你还是闭着眼睛正常点。
“那就试试嘛。”幸村拍拍手,将队友们的注意力唤回来,“柳,根据你的训练方案开始今天的训练吧。”
“没问题。”
“幸村,你......”真田欲言又止,作为一个实诚人,他其实也觉得自己和队友们带着这么重的负重跑不久,但是一旦对上幸村那似乎看穿一切的双眼,他默默的咽下了后半句话。反正总有人在他前面先倒下,他还是不去反驳幸村了,不然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下绊子。
“怎么了吗真田?”幸村转移目标,看向真田。其他的成员们也满怀期待,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副部长。
今日大家能不能成功存活就靠你了啊副部长!!您就是我们的神!!!
“啊,不,没什么。”真田压了压帽檐,挡住队友们逼人的目光,努力忽视掉大家对他的期盼之情。
副部长!我们看错你了!!!你居然也折服于部长的手段之下,你身为神奈川剑道高手的尊严呢???
且不提这边的网球部是怎么痛并没有快乐着,另一头的空手道社团早就听闻初三有位女壮士扛着40多公斤的重力扣当作谢礼送给男网部,而那位女壮士正是他们部的某位王牌,此刻大家正指着绪原笑得停不下来。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吗?别的女生送点甜品,送手工品,你送的怎么这么突出?”部长拍着绪原的肩膀,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对于他们来说很实用吗?”绪原反问道。
“也.....也不是不行,就是很奇怪啊。”部长被绪原这句耿直的反应给问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反驳起。
“所以实用不就行了?我又不是去告白的。”绪原摸了摸下巴,又自言自语似的加了一句,“一下子表白那么多人估计会被打死吧?”
所以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部长满头冷汗觉得自己的成员已经没救了。
日本时间凌晨一点,除了神奈川的市中心之外,街道上基本空无一人,偶尔只看到一些醉醺醺的醉汉歪歪扭扭走在马路上,或者是晚归的上班族裹紧外套迈着急匆匆的步伐向家里赶去。大概是天气原因,月亮深深的隐入云层中,只隐隐约约从云层中透出一丝光晕,夜幕中空空荡荡,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楼下的路灯也因为服役时间太久线路老化而明明灭灭。
北野司朝窗户外看了一眼,被这莫名阴森的氛围激的浑身一抖,用力将窗帘拉上。他从抽屉中抽出一本怪谈书籍,循着书签翻开讲述“丑时参”故事的那页纸。再次仔仔细细地将上面的步骤看了一遍。
他从桌下的盒子抽出来,将存放在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在书桌上。
铁圈,三根白蜡烛,手掌大小的一个稻草人,一枚铁钉,一个可以挂在脖子上的小镜子。
这五样东西排成一排摆在他的面前,他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按照书中的说明那样去诅咒幸村那个家伙。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白天。
在周一和宫川橙因为她跑去和幸村告白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之后,今天的宫川上学的时候根本没有等他,而是特地错开了和他的上学时间。他和宫川是青梅竹马,自从进入初中后,他对陪伴着自己长大的青梅产生了情愫。然而他却没想到对方一进入立海大就被高一级的那位幸村精市吸引去了目光,还缠着他让他去学网球进入网球部,这样以后她的情书和礼物都方便转交。
然而青春期的男孩怎么经得起自己喜欢的人在耳边天天絮絮叨叨她对另一个人的爱慕。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宫川的提议,甚至在心中还暗自讨厌上了这个长得一副女相的所谓立海大风云人物。他就是想不通,现在的女孩子怎么就喜欢这种长得没有一丝阳刚气息的男生,他就算是立海大男网部部长那又怎么样。
好不容易,幸村去年底的时候听说因为一场大病住院了,宫川才消停了一段时间,虽然对方也因幸村没有在校园里出现而消沉,但是他却有了更多的机会陪在她身边装作贴心好友去开导对方。结果,这一切都被幸村的回校给打破了。宫川不仅去和幸村表白还表示出要等到幸村交到女朋友为止她才会死心。这样的话,幸村不如一直住在医院里别回来算了。
是的,幸村只要一直病着,住在医院里别回来就好了。他想着。
他又看向书中对于“丑时参”这种诅咒之术的描述,想着不如试一试,反正也只是怪谈而已。
他将铁环套在头上,依次点燃三根蜡烛,走到门口将房间灯关上,回到座位前,戴上带着镜子的绳圈,将铁钉放入口中含住,手中举着稻草人,闭上眼,在脑海中拼接出幸村的样貌。
随后他睁开眼,将口中的铁钉拿下,狠狠的钉在那个稻草人身上,口中念叨着:“对不住了幸村,你还是在医院里呆久点吧,最好别回立海大了。”
怕是将那个稻草人真的看成了幸村的替身,他又狠狠地戳了好几下,口中也变得骂骂咧咧,直到稻草人变得破破烂烂才解恨一般的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内,打开了桌上的台灯,将蜡烛一一吹灭。
门外传来了起夜的母亲的敲门声:“阿司,干什么呢?这么晚还不睡吗?你房间里有什么怪味道?”
他手忙脚乱地将作案工具一股脑扔进桌下的箱子里,打开了窗户散味,回答道:“我开着窗户呢,好像是外面有人在烧纸,马上就睡了。”
“你早点睡啊,晚睡对身体不好啊。”母亲不疑有他,叮嘱完便回房了。
他凝神听着母亲脚步的趿拉声渐渐远离,消失,才松了一口气,闻了闻房间里的味道,又将窗户开大了一些,待味道彻底消散后再关窗睡觉。
他低头发现自己还挂着那枚镜子,又摘下来随手扔进了抽屉里。
在他看不到的抽屉里,镜子表面慢慢浮现出一个黑影,他圆头大脸,眼如铜铃一般大小,鼻孔如同牛鼻一般呼呼喘气,一张大嘴咧到颧骨的位置。他摇着手中的纸扇,低语道:“你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作为报酬,你的身体我就收下了。”随即化成一道烟,钻进他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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