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槿觉得你那位助手怎么样？就是藤原君。”伊势白关切地问道，伊势月槿二十多岁仍未结婚, 等到她重回交际圈, 背里的非议必然只多不少, 先前好歹还有生病作为理由，而现在若伊势月槿仍是那般，总归对名声不好。
藤原彻也算得上是伊势月槿从小到大除了伊势莲以外接触最多的男性了, 伊势白自然也想问问他们俩有没有可能。藤原彻也家道中落, 对于伊势家族也比较好掌控, 日后也不需要担心他敢对伊势月槿不好。而且根据侍女汇报, 伊势月槿对藤原彻也也是较为欣赏的, 能让她一向高傲的女儿欣赏的人也差不到哪去吧。
“什么？”伊势月槿有些疑惑, 她的母亲一向是不管她实验的事情的, 毕竟伊势白并不懂实验的事情，现在她骤然问起, 实在让伊势月槿困惑。
“啊……”伊势白对于自家女儿在感情方面的迟钝简直恨铁不成钢，伊势月槿自幼早熟, 而且天赋异禀, 她就像是把所有的智慧都给了医学一般, 在男女感情上实在是天然得可怕, 有时候伊势白都怀疑伊势月槿眼中人类的男女真的有区别吗？
“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考虑一下成婚了。”伊势白咬咬牙, 看着伊势月槿毫无所觉的神情，她怀疑自己如果不直接说，恐怕伊势月槿真的想不到。
“啊？”伊势月槿一愣, 她还真没想到伊势白居然是这个意思。末世时期，虽然依旧有很多人会选择结婚，但这关她一个丧尸什么事？她倒是忘了，作为“伊势月槿”，她是需要成婚的，“不会太早了吗？”
“你都二十一了，别家的女儿和你一般大，孩子也都五六岁了。你啊……”伊势白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觉得我不结婚也可以吧……”伊势月槿看着伊势白突变的脸色，缩了缩脖子，弱弱地说道。
“怎么可以！”伊势白突然拍案而起，她看着伊势月槿，眼中是恨铁不成钢，“哪有女人不愿意结婚的？更何况，你若是不结婚，日后必然会被许多人议论，这样不符合你作为伊势家族小姐的身份。”
伊势月槿皱了皱眉，她是真的觉得结婚对于她来说没什么用，反而会对她未来造成阻碍，犹豫片刻，她缓缓开口，语调是异常的温和，她无意与伊势白争辩，但也不代表她会妥协：“我的病经过我多年的研究，配合月彦先生给予我的启发，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因为基因的问题，也就是Mendel所说的遗传因子。换而言之，遗传的可能性很大，母亲，你也不希望我未来的孩子如我一般吧。”
虽然这样说很是危言耸听，但是伊势月槿却也是迫于无奈，别的不说，鬼和人类之间有没有生殖隔离她都没搞清楚，这种事情过分尴尬。更别说，她根本不想结婚。
伊势白脸色一白，她却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她并不那么相信西方医学，但是她却相信着神灵。伊势月槿的病她觉得是对他们近亲结婚的惩罚，她更加清楚这个秘密传出去会对伊势家族造成多大的影响……
“月槿不喜欢藤原君么？”伊势白问道，她看着伊势月，目光柔软，她仍是希望着自己的女儿可以幸福的，可以嫁给喜欢的人，可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不喜欢，”伊势月槿果断摇头，她对于藤原彻也最多就是看一个不错的助手，喜欢和相伴一生，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他们之间。
“唉，罢了。”伊势白长叹一声，黛眉微蹙，或许三日后可以找土御门家族的阴阳头为她卜算一卦，无论吉凶，总好过现在胡思乱想，她的女儿不当如此才对，她们一族的血脉应当不会引得神罚降临才对，“你先回去吧，莫要忘了三日后陪我一同前往神社。”
“保证不会忘记。”伊势月槿笑了笑，转身不紧不慢地离开了伊势白的房间。
虽说对于如伊势白一般的人来说，未来三日当是沐浴焚香，保持身体洁净，以最为干净而虔诚的态度来迎接三日后的盛典，但是对于伊势月槿就不同了，她最多最多也不过是在最后一晚进行所谓的沐浴焚香，这还是因为伊势白的再三要求。
而在伊势白静修的三天内，伊势月槿仍旧未曾放下实验，产褥热的病人伊势莲第二天便带来了，伊势月槿看着那些人，神色淡淡，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那些女人看得出来出身都不太好，身上衣衫褴褛，有的人身上还带着新伤，好一点的尚在自己站着，差一点的则是身上随意裹着一块布，就那样的躺着，只有起伏的胸膛和时不时的抽搐昭示着她们还活着。
空气中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臭味，呕吐物、血液和各式各样东西的气味掺杂着，甚至还有着腐烂味，证明着这些人都是被放弃的。
若非这些人都是伊势莲的人带来的，而且已经确诊为产褥热，否则完全看不出她们是月子期的女人，她们从外表上看完全没有丝毫产后女子的样子，与伊势月槿曾经看到的完全不同。
“月槿，如果受不了的话，就先出去吧，这里有人看着就好。”伊势莲摆摆手，他关切地看着伊势月槿，这里气味的确不太好。”
“哥哥，她们真的是刚刚生产完的人吗？”伊势月槿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说道。
丧尸是不存在繁衍的，或者说，他们现在尚未研究出生殖的方法，仍旧是靠着与曾经一样的方法转化人类来增加数量，有研究类丧尸提出过，丧尸不会死、不会生理性的成长、一开始是由人类直接转变而成，不排除丧尸其实还有没有完全发育成独立的个体，至少还没有发育出自己成长、繁衍的能力。从那以后，客观上来说，丧尸对人类的攻势渐渐小了，转化幼儿成为丧尸的丧尸也少了，攻击孕妇的就更少了。
而孕妇，在末世一直是稀有而宝贵的存在，她们孕育着未来的人类或者未来的丧尸，孕育着末世的未来，待到生产之后，为了她们的身体健康，还有比较长的假期，等到身体修养好，继续回去工作。并不是没有人试图圈养女性，然而被那几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大佬们发现后，听说见过的人都哭了。
总而言之，伊势月槿见过那么多的产妇，这样的她却从未见过，她嫂嫂当年也是被精心呵护的，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女子地位似乎有些低，但生活应当还是幸福的……
“当然——”伊势莲一怔，他看着伊势月槿似乎有些畏惧的表情，突然明白过来，他妹妹一向受宠，在家中也一直被惯着，他们家算是比较开明，她又是一直以半个继承人的身份被养大，她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甚至从未接触过这个时代一般女子应该学习的东西……恐怕这次是吓到她了，“月瑾，你不要想太多，你和她们不一样。”伊势莲抬手，轻轻拍了拍伊势月槿的肩膀。
伊势月槿愣住，她看着这些女人，她们脸上没有任何的她熟悉的东西，甚至在一瞬间，她都怀疑她们究竟是不是一个物种，她们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你跟她们都说清楚了？”伊势月槿突然开口问道，她的眼神依旧没有焦距，为什么会这样这些人都是独自一人前来的，没有家人陪伴，而且她们的眼神看起来像是伊势月槿要杀死她们一样，并没有多少期盼，眼中充斥着心如死灰的绝望。
“你告诉她们了吗？她们可以活下去她们不会死！她们可以活得很健康！”伊势月槿情绪有些失控，她突然觉得那些人的眼神是那么刺眼，那不该是一个活人，特别是一个刚刚生产完的人所应该有的眼神！她们明明刚刚结束了一件那么伟大的事情，为什么会像是如今这般？！
“说了，”伊势莲咬咬牙，虽然他希望他妹妹一辈子无忧无虑，没必要看到那么多的与她无关的东西，但是他也知道伊势月槿早晚会接触到这些，“但是她们大概都觉得是来做实验品的，有的是用钱跟她们的家人换来的。”
“是吗？”伊势月槿双手在身侧紧握，她突然发现她似乎有很多都没有做，很多东西她从未想过去了解，她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理所当然了，“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让医生先给她们注射药品吧。”
伊势莲点点头，招手示意外面的人进来。
“要记得先皮下注射一至二毫升，半个小时后再看看，没有过敏反应的再进行注射。”伊势月槿再次叮嘱那些医生，随后示意侍女进来，“等今天的药注射完，你们去把她们打理干净，如果……罢了，等弄完过来找我，我亲自来看。”
“是，小姐。”侍女低眉顺眼地说道。
伊势月槿微微颔首，快步走出这个地方，她突然有些迷茫，这个地方，真的是她曾经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吗？
这个世界上优胜劣汰，她一直都很清楚，她上一世可以活得那么自在，也是因为她能力强，她也不是没有过弱小的时候，不是没有过被欺压的时候，但是一切都是因为她没用，都是因为她不够强，有没有人因为她是女的就欺压她呢，她记得的是没有的。上一世男男女女有什么区别呢繁衍需要两性，两性的实力也差不多，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在意一个人的性别，除了必要的时刻。
但是这里呢？她刚刚也是突然才发现，其实很多时候，这里的人都是在把女性向下压的，只不过没有人在她面前说过，或者说说过的人都被当成狗吠了……
“月槿小姐，”零余子的声音突然想起，伊势月槿骤然回神，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了实验楼，“您不舒服吗？”
零余子有些疑惑地看着伊势月槿，鬼是不会生病的，但是现在伊势月槿的脸色像极了人类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零余子，你还记得你作为人类时候的生活吗？”伊势月槿转过头，幽幽地看着零余子，淡粉色的双眸有些充血，眼中一片空茫。
“不记得了。”零余子摇摇头，她笑了笑问道，“月槿小姐怎么了？突然想起问这个。”
“啊，突然有些好奇罢了。”伊势月槿笑着歪歪头，“零余子，这个世界上，识字的女性多吗？”
“很少吧。”零余子耸耸肩，见伊势月槿仍在看着她，并没有开口的意向，只能无奈地继续说，“因为别人感觉女子读书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吧。”
“是吗？”伊势月槿愣了愣。
“是啊，毕竟也很少有女子需要用到识字之类的吧……”零余子挠挠头，并不明白为什么伊势月槿今天会如此奇怪。
“那么零余子觉得自己读书学习有用吗？”伊势月槿提步前进，堪称缓慢地回到会客室。
“我吗？”零余子思索片刻道，“我觉得有用啊，我现在可以帮助月槿小姐了，而且也不用担心被无惨大人驱逐出十二鬼月，其实也算很有用吧。”
“是啊，很有用。”伊势月槿勾唇一笑，突然明白了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零余子，我发现有的时候，你的确很有用。”
“啊？”零余子一愣，旋即说道，“谢谢月槿小姐。”
注射药品很顺利，甚至这些人中都没有人对磺胺出现过敏反应，伊势月槿再次走到那里时，一群医生正在激动地议论着磺胺的神奇——已经有人退烧了。
“小姐，她们已经打理干净了。”侍女低垂着头向着伊势月槿汇报道，“只是……”
“怎么了？”伊势月槿侧过头。
“小姐，你过两日还要去神社，那些东西恐怕会污了您的眼，也是对神灵不敬。”侍女轻声说道，她试图规劝着伊势月槿，原本夫人他们对于小姐和少爷带了那么多产妇回来就有些意见，听闻是因为要试药物才勉强容忍。若是让夫人知晓小姐竟然见了产妇，到时还不知道有多生气。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为了救人，神灵怎会怪罪？莫要多说。”伊势月槿摆摆手，忍下了责备的话，她担心若是责备了侍女，她去找来伊势白，到时候就越发麻烦了。
“是，小姐，是我想错了。”侍女低声认错，她想了想方才几个女子的惨象，到底没有再多说。
“嗯，走吧，你再找几个侍女过来一起。”伊势月槿吩咐道，她对于那会儿的气味已经有了猜测，腐烂的气息……恐怕是因为有的人已经有感染了吧，这个时代，做手术都不太讲究卫生，更不用说土法生孩子了，若是哪里磕着碰着，极有可能受伤而后感染，而这个时候，感染也就等于死亡。
“是，小姐。”侍女快步离开，去召集侍女去了。
伊势月槿走入房间，房内除了那些产妇，还有几个医生和侍女，藤原彻也也在。
“彻也，这些人情况如何？”伊势月槿开口问道。
众人这才注意到她的到来，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向着伊势月槿问好。
伊势月槿冲着几人点点头，也没有与他们多言，藤原彻也微微颔首，开始汇报道：“月槿小姐，磺胺在这些人身上效果均不错，无人有过敏现象，较轻者已经退烧了，较重者也有了缓解，磺胺的效用，毋庸置疑。”
“那就好，到时我再加上几个数据，磺胺，可以问世了。”伊势月槿轻笑，“现在我们还需要找一些其他病症来试验磺胺的作用到达什么程度，这些就是你们的任务了。”
“是，小姐。”所有人低头应是，每个人脸上都有着纯粹的笑容，对于这些医生来说，一种有用的新药在自己的手中问世是一种极为开心而自豪的事情。
“你们先出去吧，我现在还要看看这些人的情况。”伊势月槿说道。
这些医生对于那些产妇的身体情况很了解，自然有点理解伊势月槿所说的指什么，所有人鱼贯而出。
“有问题的是哪几个？”伊势月槿直接看向留下的侍女，她神色冷淡，眼神夹杂着几分冷意。
“回小姐，有问题的三位我们都集中在后面了。”一个侍女回答道。
伊势月槿快步走向最后的那几组床，途中粗略评估了一下前面的人，起码生命体征还算正常，她皱了皱眉，产妇的身体本就较弱，容易感染病毒，现在和这些有感染的人放在一起，也有些危险：“你们把那些没有明显伤口的产妇先带去隔壁干净的屋子，剩下的我来看看。”
“是，小姐。”方才的侍女也恰好到了，她们带着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产妇走去隔壁屋子，一个女人在队伍中却一直不停地回首张望。
“你们两个，”伊势月槿随手点了两个侍女，“把她身上的被子掀开，裤子脱了，抬着她的腿。”
两个侍女一愣，扭扭捏捏却不愿上前。
“快点！”伊势月槿眉头一皱，出声催促道。
“是。”侍女快步走上前，不顾那个女人的挣扎便要直接抬腿。
“我是在为你诊治，或者你更希望外面的男医生来？”伊势月槿眉头一挑，笑着威胁那个女人。
果然，下一秒，那个女人就停止了挣扎，却仍然忍不住瑟缩。
很显然，这个女人生产时并不顺利，她的产褥热十之□□就是因为伤口的感染，不过幸好伤口不算大。
“把她抬到干净的房间，不要是刚才那些人去的房间。”伊势月槿微扬起下巴，示意一旁的侍女快点将人带走。
呕吐的声音突然传来，伊势月槿抬眸，原来的第二个女人吐了。
“把她们换个位置，把这里打扫干净。”
几个侍女井井有条地完成了伊势月槿的吩咐，伊势月槿等了等，走向下一个人。
“把她的腿抬起来。”伊势月槿微微扬起下巴，示意一旁的侍女。
这个女人没有挣扎，她看着伊势月槿的眼中带着乞求，她的眼中第一次有了求生欲。
刚刚抬起她的双腿，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伊势月槿微微皱眉，这个人比起刚才的人更为严重。
“把橡胶手套拿来。”伊势月槿说道，伸出手，由一旁的侍女为她带上手套，这个侍女是专门做这个的，她的手提前清洁过，并且避免与人接触。
“生理盐水。”伊势月槿伸出手，侍女为她的手上喷上了生理盐水，一是为了润滑，二也是为了消毒。生理盐水也是伊势月槿自己调配的，在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了电解质理论，也有人开始研究人类血内电解质含量，但还没有人发明出生理盐水。
伊势月槿的手进入女人的产道，她眉头微微蹙起，双手轻轻向着两边一拉，果然，产道感染极其严重。她身后的侍女有的已经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每个人的脸色都极其难看。
“你的身体需要手术。”伊势月槿摘下手套，丢到医用垃圾的垃圾袋中，她看着那个女人，轻轻说道。
“手术？”女人有些疑惑，她并不知道这种东西，她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事情。
“一个小手术，我需要把你感染的地方清理一下。”伊势月槿微微停顿，“否则，你只能死。”
“好的好的，我愿意……手术。”女人露出一抹很开心的笑容，“小姐，我还可以活下来吗？”
“如果顺利的话可以，但是也有可能死。”伊势月槿淡淡地说道，她也没办法完全保证，感染有些严重了，“而且，可能有时候是男医生来接触你，你能接受吗？”
“……”女人突然沉默，让男医生来接触，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过分出格了，半晌，她才说到，“可以接受……反正他已经不要我了。”
“嗯。”伊势月槿指挥身后的侍女将女人搬出去，“搬到空房间。”
最后的一个女人已经是半昏迷了，伊势月槿走到她身边时，她的呼吸很微弱，一股恶臭从她的身体上散发出来，是一种类似于腐败物的气味。
她活不下来，伊势月槿近乎冷酷地下了结论，人之将死，因为内脏等的原因，会发出一些气味来宣告生命所剩无几，现在的气味，伊势月槿余光观察了一下身后的侍女，连一般人都有所察觉，也差不多了。
“手套，”仍是一样的步骤，“生理盐水。”
被窝被侍女扯开的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床单上暗红色的血混杂着黄色的脓液。
“呕……”一个侍女发出干呕。
“想吐的全部出去。”伊势月槿神色淡淡，并没有任何怪异表情，大半侍女静静退了出去。
“把她的衣服解开。”伊势月槿冷声吩咐道，侍女的手颤抖着，难以解开扣子，半晌，成功将人衣服解开。
伊势月槿伸出手，轻轻按压在女人的子宫部位，下一秒，女人身体剧烈抖动，面上露出痛苦之色，伊势月槿继续按压附件位置，女人开始挣扎，而伊势月槿明显感受到了附件区域有包块。
不只是下腹，女人的上腹也出现了肿大，伊势月槿对她进行腹部触诊，脾已经可以触摸到，而肝部也已经出现了肿大……
伊势月槿走到女人头部方向，双手拉下她的下眼睑，睑板呈黄色，是黄疸。
“把她衣服穿好。”伊势月槿淡定地吩咐道。
“小姐……这是？”一旁的侍女有些疑惑。
“没办法了。”伊势月槿面上仍是一片淡然，这个人应该是子宫和附件出现感染，然后引发了全身性的败血症，在这个时候，需要先将败血症压下去，再进行子宫和附件的切除，但是这个女人已经出现了休克反应，救活几率很小，“如果再早点可能还有救。”但可能性也很小，说到底，在这个时候，败血症真的只能赌，赌要能不能对那些细菌产生作用，只能尽可能地用抗菌谱很广的药，但是磺胺……起码这一代的磺胺做不到。
“如果早点叫小姐过来就好了。”一旁的侍女小声说道，她看着床上的女人，突然有些伤感，这个女人是她打理的，她原本还嫌弃她脏……
“算了，”伊势月槿轻轻叹息，“继续给她用磺胺，我亲自来，如果她能挺过去就手术，去让藤原彻也进来。”虽然并没有任何的可能。
“是，小姐。”
伊势月槿很快交代完这边的事情，先到了较轻的那个人的房间，将脓水导出，随后处理了一下。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伊势月槿问第二个女人，麻醉已经注射完毕，正在等待发挥作用。
“准备好了。”女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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