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张钞票

    伊势月槿还是丧尸的时候,异能就是木水双系, 现在成为了鬼, 血鬼术自然也是与木水相关。血鬼术的运用与异能十分相像, 或者说,到了伊势月槿他们这个层次,不同的力量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不同的表现形式, 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零余子的血鬼术如果用异能来说, 便是木系异能以及木系衍生的毒系异能。

    木系异能一般分为三大类, 一类偏向治愈, 而另一类则偏向毒系, 一类则是单纯的木系, 不存在治愈或是毒物效果。第三类最多, 毒系其次,治愈一直是最为稀少的。

    而伊势月槿便是治愈中的一员, 不过她的治愈能力很低,比起那些专门的治愈者, 她的治愈能力约等于无, 更可怕的是, 她的治愈对于丧尸无用, 倒是可以治愈人类……

    当年,丧尸皇知道她的异能作用后笑了长达十秒之久, 从那以后,她就被称为“救赎人类的丧尸”,一直被上层的那群丧尸们嘲讽, 直到她一个个把他们打到闭嘴。

    当然,一个人天生的东西并不能完全决定这个人的一生,丧尸亦然。伊势月槿一点点琢磨着毒,为自己的木系异能添上了“人工毒”,提高了攻击力,而那点聊有胜于无的治愈能力,也被她锻炼到了极致。最后,她倒是成了唯一的“医毒双修”的木系异能丧尸。

    零余子的血鬼术之全面,让伊势月槿都有些羡慕,若是当年她的异能可以有如此高的起点,或许她也无需那般困难地向上爬。

    零余子的血鬼术使用方法,在伊势月槿看来称得上是暴殄天物。极为粗糙的使用方法,若非起点够高,或许就是一个弱得可笑的生物了。

    “血鬼术最重要的不是它本身有多强,而是你可以把它运用得多强。”伊势月槿看着零余子的双眼,淡淡地说道,“你使用血鬼术的方法太粗糙了。”

    “是的,月槿小姐,还望小姐指点。”零余子没有辩驳,她也很清楚,她对自己的血鬼术其实利用方式很少,基本都是一成不变的。

    “等你回去后,多看点植物的书籍,可以从大自然中天生的植物上寻找你可以学习的东西。”伊势月槿面上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她双手十指交叉搭成塔状,“你必须了解,什么是木?木有些什么?植物们都有些什么手段来保护自己?然后将之与自己的血鬼术结合,最终才能尽力做到最好。”

    “是,月槿小姐,那我现在……”零余子压下正在疯狂上翘的嘴角,眼中有些喜悦,伊势月槿布置了作业,是不是意味着现在已经结束了?

    “你现在的话……”伊势月槿伸出左手食指,有些犹豫地搭在唇角,“嗯……我们一起坐下再谈吧。”

    两人坐至一旁的榻榻米上,伊势月槿看着零余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建议道:“你有没有想过,植物不一定要从手掌心长出。”

    如果植物可以从不同地方催生出来,那么它的机动性远比单纯从手心催生要高,而且更令人防不胜防。伊势月槿植物的催生是从各个地方长出来,比如背部、头部和四肢,进可攻退可守。

    “如果不只是从手心长出来……”零余子似乎有些纠结,伊势月槿也没有出声打扰,在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个人的领悟,她可以给予她意见,但不可能让零余子与她完全统一,否则零余子无法获得很大的进步,甚至只能永远止步。

    “如果是偷袭的话,”伊势月槿无语,不愧是你啊,零余子,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有与人正面刚的想法。零余子思索了一下,向后退了几步,她抬起头,正视着伊势月槿,下一秒长开嘴巴,一根长而粗壮的藤蔓从她口中喷出,伊势月槿大脑有了一瞬间空白,“这样应该不错。”零余子口齿不清地说道。

    “……”伊势月槿缓缓闭上双眼,唇边笑容一僵,这就是传说中的精神污染吗?还真是杀伤力极强啊。

    有些黏腻的暗绿色藤蔓从口中冒出,还有些许分叉,上面沾染了些许液体,甚至还有一些尖锐的小刺。

    零余子将藤蔓收回,有些开心地冲伊势月槿笑笑,轻快地说道:“月槿小姐,您觉得这样怎么样?”

    “……很好。”伊势月槿调整好心态,睁开了双眼,她看着零余子,眼中带着些许鼓励,“你这样的想法,在实战中会很有用,也可以出其不意。而且,你可以改变一下刺的心态,比如加上倒刺之类的,在战斗过程中也可以对敌方造成更大的伤害。”

    零余子点点头,表情若有所思。伊势月槿看着零余子的样子,默默转过头,她无言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是哪里表述错误了吗?曾经她也是这么教导那些“孩子”的,他们都会选择头发、背部这些地方,哪怕要偷袭,也不一定要精神污染啊……

    难道是从小接触到的环境和教育启蒙有问题吗?伊势月槿害怕得想吃手手,后面这一次她都说到了倒刺,零余子应该不会再弄出什么猎奇向的了吧……?

    事实证明,伊势月槿对于零余子的脑回路还是低估了。

    零余子手心冒出一根藤蔓,而那个藤蔓却是像极了蛇类,上面趴着一堆类似鳞片的东西,显得整根藤蔓都有了几分油光水滑的感觉。

    “月槿小姐,这个藤蔓上类似鳞片的东西就是小型的倒刺,它可以显得很隐秘,如果想要让它增大,可以将多个鳞片组合在一起变成较大的倒刺,您觉得怎么样?”零余子眼中有着亮闪闪的光芒,她看着伊势月槿的眼神中充满着期待,像是一只渴望得到主人夸奖的狗狗一般的。

    “不错的手段。”伊势月槿勾唇轻笑,抛开外形不谈,这个东西使用价值尚可,也算是比较好的招数,而且有着属于零余子的风格——隐蔽且少阻力,“现在你还没有完全掌控吧,以后多加练习,也不要忘了多多开发自己,血鬼术,或者说所有力量的运用,考较的都是一个人的想法和对本质的领悟。当然,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本质什么的还太过遥远,最重要的是脚踏实地,可以多多尝试,然后找到最适合你的方法。”

    零余子点头如捣蒜,她当然知道伊势月槿对她说出的这些事有多重要,别的不用说,起码她的血鬼术的确是有了进步,或许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开发出新的血鬼术了。

    在两人嘀嘀咕咕的探讨中,天色渐渐暗了,途中伊势月槿还出去用过晚饭,而零余子则是一直在屋内捣鼓着自己的血鬼术。

    等到伊势莲等人回到此处时,月已东升,伊势月槿与他们只是随意打过招呼,并没有多问,只是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随后便回到了放假。

    “月槿小姐,我以为您会询问一下他们。”零余子收起藤蔓,抬起头看向伊势月槿。

    “怎么会呢?”伊势月槿抬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他们可是我的家人啊,我当然要给予他们信任,既然他们觉得我现在没必要了解,我也尊重他们的做法。”

    “……”零余子张张嘴,终究没有问出那句话——那么今日中午您和伊势千代子之间的对话又是什么呢?

    伊势月槿伸手拿起桌上的本子,神色淡淡,她曾经对于伊势家族的事情称不上多关心,对于他们隐瞒的事也从未追究过,虽然之前似乎并没有多少隐瞒的事。伊势月槿勾唇,如果问了,岂不是说明自己是今天才知道他们有事瞒着?还不如让他们去猜猜他们是何时暴露的。互相试探的途中总可以暴露出更多的信息,更何况,总不能让他们毫无疑问,诈一诈也有利于自己收集情报,不是吗?

    零余子看着伊势月槿唇角的笑意,放弃了追问和思考,反正伊势月槿的脑子是她拍马都赶不上的,还不如好好练习一下血鬼术,只有把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周边再次陷入寂静,他们应该是睡了,伊势月槿拉开帘子,看了看窗外,果然已是月上中天之时。

    她放下帘子,打开窗户,一股风将帘子吹起,盖住了她的身影。

    “零余子,关下窗。”伊势月槿单手杵着窗棱,从窗户中一跃而出。

    “是。”零余子走到窗边,轻手轻脚地关上窗户,拉好窗帘。

    伊势月槿刚刚离开屋子,便开始疾行,有着零余子在,起码可以瞒过伊势家族几人的正常探查,至于不正常的探查方式,伊势月槿轻笑,那便代表着自己的身份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危险而重要,否则,他们无需出此下策。

    伊势神宫四周均是树林围绕,伊势月槿熟门熟路地走到树林中,在树林中弯弯绕绕,直到看到了那棵可以称得上熟悉的巨木,她慢下脚步,悠哉悠哉地走近。

    一个身着狩衣的少年站在树下,似乎听到了伊势月槿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冲着伊势月槿甜腻一笑:“月槿酱,你来了。”

    “看来又是我来晚了啊。”伊势月槿倚靠在那棵粗壮的树干上,挑眉笑道。

    “是我来早了。”源赖雅臣笑道,“不约而同至此,或许也说不上早或是迟。”

    “不约而同?”伊势月槿勾起唇角,“你确定是不约而同么?”

    “啊……”源赖雅臣轻笑着拍了拍手,他看着伊势月槿,眼中似乎是纯粹的喜悦,“或许是月色共同指引了我们,我与月槿酱果然很有缘分。”

    “切,”伊势月槿冷嗤一声,不屑地撇撇嘴,“大家都是知根知底之人,何必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今夜至此为何?”

    有的时候,伊势月槿很无法理解源赖雅臣那种在她面前装模作样地表现,他们之间曾经熟悉到哪怕对方要捅刀都知道对方要从哪捅。虽然他俩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但好歹一直书信联系,关系生疏不到哪去。但是源赖雅臣却经常抽风一般对她很有礼貌,或者是信中话语弯弯绕绕,让她忍不住想骂人,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何必用俳句?

    “月槿酱应该很清楚吧,我来这里为了什么。”源赖雅臣却丝毫不生气,他看着伊势月槿,轻轻叹息,“我不过是想多与月槿酱说两句话罢了,月槿酱何必如此不解风情?”

    “你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我想不知道也难。”伊势月槿四两拨千斤,讲话再次退回去,她顺手扯下树干上不知何时长出的嫩芽,神色不变。

    “月槿酱果然接受到了我的暗示,不愧是与我有缘的人哪。”源赖雅臣长叹一声,随后肃正神色,“这件事月槿酱应该很想要知道,但是大家都不太想月槿酱知道,我很为难啊。”

    “是吗?”伊势月槿略一偏头,“那么你为难的结果是什么呢?”

    “我决定告诉月槿酱一部分线索,剩下的由月槿酱自己去发现。”源赖雅臣满脸真诚,“没办法,月槿酱不相信神灵这一点实在与源赖家族的理念太合得来了,我也不想月槿酱就那么一无所知地走入战场。”

    “是吗?”伊势月槿心中不以为然,源赖雅臣提到了家族,很显然,这一次见面并不是出于他们之间的情谊,而是出于她现在还不清楚的利益,至于他口中的为难,伊势月槿傻了才信,“看来源赖家族与其他家族的意见分歧很大啊。”

    “当然,”源赖雅臣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毕竟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不是吗?”

    “呵,”伊势月槿冷笑,“直接说条件吧,这些东西我们都知道它们毫无意义。”

    “月槿酱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冷酷无情啊。”源赖雅臣耸耸肩,神色无奈,“条件的话,日后再说,毕竟现在源赖家族所掌握的消息也称不上有多少。”

    “什么意思?”伊势月槿眼神微微闪烁,这样说来伊势千代子的确知道很多……

    “没有人可以完美知晓未来的事情,否则他们也无需那么纠结,”源赖雅臣神色苦恼,他看着伊势月槿,“所以说,月槿酱愿意接受这个条件吗?”

    “可以。”伊势月槿漫不经心地回答,“反正我们双方都在赌,也谈不上谁更吃亏。”

    “月槿酱这样说很伤感情诶,”源赖雅臣笑着摇摇头,“难道不应该说是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你相信我不会为难你么?”

    “那么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与我谈呢?”伊势月槿没有理会源赖雅臣的疯言疯语,而是近乎冷漠地开口,“你以源赖家族少主的身份与我谈话,难道希望我把你当做源赖雅臣么?”

    “果然,与月槿酱这样理智的人谈话最简单了。”源赖雅臣勾起唇角,伊势月槿他还算得上了解,家族中并不是没有人反对他将消息告诉她,不过他信任这个少女超越常人的理智,他相信她知道那件事后可以给源赖家族带来更多的利益,“我只能给月槿酱提供一点点线索,这个世界上有妖怪,阴阳师不是传说,安倍晴明的身世也非杜撰,伊势家族之所以姓伊势,是因为伊势神宫,而且,你们家族可是嫡系,去年年末之前受到怀疑的人都是伊势莲,不,或许应该是被怀疑的生物,一直是伊势莲。”

    周围陷入一片寂静,伊势月槿与源赖雅臣对视,两人眼中都是一片空茫,一阵风吹过,树叶奏起了乐章,更显得此处有些诡异。

    “多谢了,源赖雅臣。”伊势月槿轻笑,她眸中神色让人看不清,源赖雅臣却知道,她现在情绪并不愉快,甚至有些恼怒。

    “那么,预祝我们交易愉快。”源赖雅臣露出一丝温文尔雅的笑容,向着伊势月槿微微欠身,“月槿酱,我先走了。”

    “嗯,”伊势月槿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源赖雅臣与她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轻声开口,“雅臣酱,有人可以保持人类血统得到永生吗?”

    源赖雅臣脚步一顿,瞳孔微微收缩,旋即若无其事地回答:“或许也不无可能。”

    “是啊。”伊势月槿掩唇轻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毕竟早熟与真正地阅历沉淀还有着很大的不同呢……”

    源赖雅臣没有回答,他步伐未变,一步步走远。

    伊势月槿收起面上笑意,有些代表着不信任的口,一旦打开,就只会如同撕裂的箱子一般,再也无法闭合。曾经的她只以为源赖雅臣是个天才,是个早熟的人,但是太久未曾接触孩子的她却忘了,哪怕再成熟的孩子,阅历的积淀是不可能有的。

    源赖雅臣大意了,或者说,她太令人轻信?

    那还真是个不错的特质啊。伊势月槿笑了笑,转身缓步离开树林,零余子一直未曾联系她,想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源赖雅臣当年在她面前一开始或许有过隐藏,但是后来没有了,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穿越的,还是说他不擅长伪装孩子?或者说是因为觉得自己看不出来?

    虽然伊势月槿不想承认,但是综合来看,似乎最后一点是最有可能的,毕竟之前她是真的没看出来……

    在末世里,孩子都是珍稀物种,都会受到好好的保护,像她这样的丧尸,真的很难看到孩子,更不用说和孩子相处了……而他们家又一直很包容她的“特别”,推己及人,她真的没办法看出来一个孩子是否正常。

    能发现源赖雅臣的特别,还是因为她确定了伊势湊是重生的,而且源赖雅臣与伊势莲谈话时流露出的气质,可不是一个真正的年轻人所能有的,也不是一个家族少主对待另一个家族少主的态度。后来他可以与自己谈,证明他对源赖家族的掌控力很强,少族长不应该如此冒险地站队,也很难说服别人。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源赖雅臣是源赖家族的掌权人,加上幼时的奇怪,他恐怕不是真正的孩子。

    而他刚才的表现,让伊势月槿排除了他是重生或者穿越者的想法,那么剩下的答案就很明确了——源赖雅臣恐怕是一个接近了永生的人,还是源赖家族的老祖宗辈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永生的人类会只有他一个吗?

    伊势月槿回到院子的时候,零余子仍旧在研究着血鬼术。

    伊势月槿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若无其事地一脚踏在零余子用于警戒的小藤蔓上,待到她走到窗户边时,果不其然,窗户已是完全洞开。她一手撑着窗棱,轻轻一跃便进入了房间。

    “没人来吧。”伊势月槿神色淡淡,她拍了拍和服上不小心粘上的草屑,夜露深重,她身上难免多了几分水气,而她一路疾行,也称得上风尘仆仆,衣服上难免有些东西。

    “伊势莲曾经来过,被我打发走了。”零余子低下头,恭敬回复道。

    方才在伊势月槿离开后不过几分钟,伊势莲便过来了,不过她声称伊势月槿睡了,伊势莲便没有多说,直接回去了。

    “是吗?”伊势月槿眸光微闪,看来伊势莲应该已经有所猜测,毕竟他应该是听到了自己房中的动静,这样的表现代表着什么呢?

    “是的,我再门口放置了一些藤蔓,如果有物体碰到,会有反应,但是我并没有收到任何反应,应该是他们没有再过来。”零余子继续禀报道。

    “这样就好。”伊势月槿微微颔首,虽然很在意伊势莲的表现,但是无论如何,他们之间不可能撕破脸,对于她来说,这就够了,“我们后日或许便可起身回家,到时候,你与藤原彻也的训练该开始了。”

    “是,月槿小姐。”零余子感觉自己的后背一凉,忍不住一个哆嗦,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今夜的伊势月槿似乎十分暴躁。

    “你继续研究血鬼术吧,我去卧房休息一下。”伊势月槿摆摆手,慢慢走入房间。

    一进入房间,伊势月槿的怒火终于无法掩藏,那是对自己的愚蠢而愤怒的怒火,她的眼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杀意,他们竟然骗了她那么久,而且她也信了。

    伊势莲、伊势太和、伊势白,他们三个人共同守着这个秘密,而她,却是一无所知!

    他们没有露出过破绽吗?也不对,他们是有过破绽的,比如哥哥当年想要让她成为家主时无人反对便是最好的证据!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便于一般女孩子不同——先前是她没有在意,但是一旦在意了,这些事情便充满了漏洞——她一直接受的都是精英式的教育,伊势湊也是,但是明明他们上面都有着一个伊势莲。一个正常的家族不可能培育出三个共具继承能力的人,这样会造成家族动荡,按照伊势太和的脑子,不可能做出这种百弊无一利的事情。

    更不用说,伊势莲曾经在她小时候就问她愿不愿意做家主,她拒绝了,然后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不,并不是不了了之,而是因为她生了一场大病,随后被送到神宫,伊势莲的婚期推后,但是她因为到了神宫,消息闭塞,她没有在意,但是……

    伊势月槿突然一愣,她的嫂子是不是换过一个人?她似乎记得伊势莲的未婚妻一开始是一个日本人,那家与伊势家族之间关系很好,但是后来却换了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来自华国的嫂子……

    随后伊势湊出生,然后便被默认为是随后的少主,但是她的课程一直没有停下,甚至于她从神宫回去后,还开始赶进度。

    所有的温情与宠溺,都包裹着隐瞒与欺骗么?伊势月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她紧握着拳头,心中有着被愚弄的恶心,与一丝微不可查的悲哀。

    她所以为的父母与兄长对她的宠爱可以超越世俗规矩,但似乎并不是,他们的宠爱不过是他们为了欺瞒她所做的表面工作罢了……或许从一开始,家主之位就是为她而准备的,而伊势莲根本不是因为宠爱她而提出的让她成为家主,而是一切本该那般,若非她身体原因,恐怕他们不可能放弃。

    而最后,因为身体原因,她被放弃了,伊势月槿神色扭曲,她可以理解他们的做法,当然可以理解!为了家族更好地发展,为了保护要保护的东西,他们做错了吗?没有!

    但是为什么她心中会这么愤怒,甚至想要冲到他们面前去质问,明明很清楚,质问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且这些做法明明她的理智都告诉她,他们没错。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伊势月槿紧咬着下唇,眼中似乎有泪花在转动,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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