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的都是尴尬的气氛。
在林燃还没反应过来时，池烟一把将程嘉连带着衣服一块拉进了浴室，关上门后，反锁，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某吃瓜群众还保持着刚才的表情。
池烟没搭理她，当着她的面将外套脱掉，拿过她抱着的礼服穿上。
皮肤白皙光滑，别说是一个暧昧的吻痕了是半点痕迹都没有。
程嘉更惊了，“他看着你这样的细腰长腿的身材竟然忍住了？啊呸，你们俩怎么出现在一个房间里，我这晚上是错过了什么？”
“我是代你受过，不然昨晚被锁在这里的就是你跟他，我想应该是程叔叔跟程阿姨做的，给你们创造接触机会。”
池烟将礼服的拉链拉上，整理了下头发，顺眼了很多。
“你是说这是程老爷子故意安排的，也对，如果不是我去拿礼服的话。”程嘉几乎翻白眼，“他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以后注意点，说不定还有下次。”池烟洗漱完毕，确保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哪里出错上新闻后才推开浴室的门。
房间里，林燃已经离开了。
池烟拍下了外套的牌后，出了房间。
大部分的人昨晚都已经离开了，现在离开的也是零星几个，彼此打了个不冷不热的招呼，也没多说什么。
下了游轮，程嘉脑子里的粉红色就没停过。
“我受不了了，这戏剧性的发展让我忍不住开始合理猜测，相爱相杀的戏码在你们之间上演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不久前还看过一本小说，男主暗恋女主多年，但女主万年直女从来不为任何男人折腰，男主聪明的小脑瓜当即就想到了另一种办法。”
“男主装高冷毒舌直男，表面上对女主各种挑剔讽刺作对，一系列骚操作下来，没想到竟成功的引起了女主的注意。”
“……”
池烟停下来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你弄脏了我礼服，昨晚相爱相杀的就是你跟他。”
“还有，你现编的故事真的很烂。”
程嘉抱着她的胳膊，“对不起啊，我真没想到程老爷子他们会做的这么过分，害你跟被误会，他们现在真是为了联姻什么下三滥的招都用上了。”
“你知道我，一向喜欢行动多于言语。”
冷助理已经跟司机开车过来了，车门打开，程嘉刚松开手挥一挥就被池烟给拎住了，“上我的车。”
“啊，我的车在那。”程嘉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不好的预感，指了指那辆红色惹眼的法拉利。
池烟伸手将人给拉了回来，“去我办公室，有事让你做。”
……
办公室里，在池烟偌大办公桌对比之下，角落里的那张书桌堪称迷你。
程嘉面前摆着平板，她捏着电容笔不停的转啊转啊的，怎么都想不到父债子还这个词竟然这么快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抬头，就能看见池烟认真的侧颜。
程嘉半撑着脸，“你说我怎么看了你快二十年了都看不腻呢？”
“彩虹屁吹的再溜也没办法让你今天不交出一张设计稿走出这间办公室。”池烟视线依旧在笔记本的屏幕上。
冷酷无情本人了。
程嘉：“……”
再这么下去的，她都快秃头了。
正在程嘉想要继续讨价还价，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直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男人，她认识，是池烟的大哥池宇。
“出去！”
池烟眼没抬，开口吐出两个字。
优秀！程嘉吃瓜专用脸，在心里给池烟摇旗，从第一眼她就看出来这俩绑起来也斗不过池烟。
“小池总，我是来跟你谈合约的事。”女人停在原地，一脸的不爽。
池宇勾唇笑了笑，“二妹妹脾气还是这么大。”
池烟搭着双手，直视她，一字一句道：“听不清楚，还是没人教过你办公室礼仪？”
“我是很有诚意来跟你谈，你至于……”吴蓓蓓嚣张的气焰一点一点消散，声音也越来越小。
池宇手搭上她的肩，“行了，去敲门。”
吴蓓蓓咬唇，转身关上又敲了敲门。
期间，池烟拨通了内线的电话，“冷助理，你来一趟。”
池宇唇边裹挟着几分笑意跟嘲弄，“好歹也是在你手底下待过的，不就是终止合作，弄的这么都难堪干什么呢，”
“大哥惯会慷他人之慨。不过没关系，我相信大哥在面对违约金时也是一样的慷慨，冷助理你给池总解释一遍。”
池烟靠着椅背，没多少表情。
冷助理早已经将合同拿了过来，照着条款念了起来。
合上了合同，冷助理平静的看向池宇，“简单来说，将以上的违约条款加起来，吴小姐总共要赔付八百万的违约金。”
“八百万？”吴蓓蓓控制不住的尖着嗓子，“你这根本就是诈骗！”
冷助理：“吴小姐自己签合同时看不清楚？”
吴蓓蓓看向池宇，半撒娇的语气，“池总，我哪里有这么多钱，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
“反正两家都是池家的，有必要搞的清楚吗，合同直接转给星城也不是多难得事，不能卖我一个面子。”
池宇拉开椅子，在池烟的对面坐下。
池烟勾唇，“如果真是这样，大哥以前费尽心思的抢项目又是为什么，我也是按合同办事，大哥既然喜欢八百万买女朋友开心不算多。”
池宇抬手，指腹摩擦了下眉骨，“合同上也就三个月，大不了三个月之后我再签。”
“你当然可以三个月再签，但是我们都清楚这个圈子有多瞬息万变，眼前她还有点名气，三个月后谁还记得她？”
吴蓓蓓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眼下她只是靠角色小火了一把，如果宣传热度跟不上，她就像是朵翻起来的浪还没来得及掀起波涛就被平息了。
她低头有些难过的咬唇，“这么多钱我一时之间拿不出来，池总能不能先借给我，以后我一定会将这笔钱还上的。”
池宇没有及时表态，八百万不多，但给的却是池烟，他就不那么乐意了。
“哎你哭什么，你跟着池大少还会拿不出这八百万吗，想当初池大少给上一个女朋友拍下的一千万的手链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程嘉看着池宇笑了笑，“池大哥不会女朋友越交越多，人也越来越小气吧？”
池宇好面子，为女人一掷千金的事也没少做。
程嘉双手托着腮，弯了弯唇。
虽然程嘉跟池烟是闺蜜池宇也连带着并不怎么待见她，可程家背景也不容小觑，表面上池宇还是有几分尊敬的，“程小姐这话说的，我要不花这八百万就不是男人了。”
程嘉：“我可没这么说，不过意思，差不多吧。”
“好，违约金我给。”
池宇大手一挥，直接签了字。
吴蓓蓓的心也跟着落了下去，顿时挺直了脊背，有了底气。
池烟拿了这八百万的支票，刚才的冷若冰霜瞬间融化了一样，起身，“大哥，我送你。”
池宇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吴蓓蓓唇角嘲弄的勾了勾，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不假。
几个人刚走出办公室，池烟扬了扬支票，“大家先将手头上的事情停一停，我有事要宣布。”
闻声，职员抬起了头，好奇的看了过来。
“最近大家工作都辛苦了，这个周末去三亚团建，包揽一切费用，你们的唯一任务就是玩的开心玩的尽兴。”
话音刚落，随即响起一片兴奋的掌声跟欢呼声。
池烟弯唇，“经费从池总付的违约金里出，让我们感谢池总。”
职员忍笑齐刷刷的站起身，鞠躬，声音宏亮，“感谢池总！”
池宇：“……”
他有时候真的很想弄死她。
刚得到去三亚团建的消息，整层楼都几乎在沸腾，池烟一笑置之，随他们去了。
程嘉靠着门啧啧拍手，“池总这是大手笔啊。”
池烟：“像你说的，赚再多钱也是池家的，既然不是我的钱，当然是随便花。”
冷助理问：“池总这次团建您去吗？”
“不去，周末跟魏总约好饭局。”池烟拍了下冷助理的肩，笑了下，“你去，好好放松。”
……
从进了世纪后，池烟参加的饭局大大小小不下几百场。
记忆最深的是第一场饭局，她强装着镇定心却攥的比谁都紧，饭局上的个个是人精，看她的目光毫不掩饰。
一顿饭吃下来，她后背全是虚汗。
池烟也清楚，如果她不是池邺的女儿，这些人能将她吃的骨头都不剩。
如今她也成了人精，能推的酒都推了，可是没带着助理还是喝了不少，出去时，胃部隐隐有灼烧的感觉。
池烟面色不改，笑了下，“魏总，这次我们可说定了。”
魏总眯着眼笑着点头，“当然，这项目交给你，我放心。”
从会所往外走，一队人走了过来。
歪倒在助理身上的魏总忽的站直了身，凑上前，笑吟吟的一张脸，“这不是林少吗？”
被叫住的人顿下步子，转过头看了眼对方，“魏总？”
魏总：“是是是，没想到林少还记得我，诶之前怎么不知道林总也在这里吃饭，不然还可以一块呢。”
因这个姓氏，对他点头哈腰的人向来不少，林燃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转身正要走时余光扫过熟悉的高挑身影。
目光一顿，将那张脸看的清楚。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双颊微红，一双秋眸明亮的像是能刺穿人心。
正要抬起的腿顿了下，重新看向魏总，“魏总最近在谈什么大生意？”
魏总受宠若惊般的哈哈一笑，“我哪里有什么大生意，还不是上一次跟您提过的项目，我知道林少您忙，哪能瞧上这啊。”
“哪里的话，能跟魏总合作，是荣幸。”
“这……”魏总愣了下，好半天反应过来干笑了几声，“有林少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林燃点头，抬腿往里走。
进去时，目光与池烟相遇，带着些许讽刺。
刚才的那番话池烟清楚的听见，两个人什么意思她也明白。
池烟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手也攥的越来越紧，眸底冷若寒潭。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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