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无忧上辈子还是一样的名字, 生在简家。
简家也算是世代修习道法的老家族。
简无忧的父亲虽然天赋出众, 但是无奈天妒英才, 简无忧四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只留下简无忧和她的母亲。
四五岁小屁孩一个,谁能记得那么多事。反正简无忧是记不得的。
但孩子幼时没了父亲, 最大的体会不是孤单, 而是周围人的排挤。一般来讲被排挤的孩子就会孤僻阴郁, 但简无忧不。
简无忧在道法一途上比她父亲还要有天赋。
那一群小萝卜头,谁敢背后说一句难听话, 简无忧就敢捆了人吊在树上抽。
谁怕谁呢?
背后说人坏话?以为她不知道的吗?当她天天练习的法术是练着玩的吗?
虽然行事过于张扬。但是因为简无忧优秀的天赋,族里的长辈也不会过多苛责。
就这样简无忧靠着一身天赋, 在族学里横行霸道, 活生生一个小祖宗。
简无忧十岁那年,简家要挑选出一位灵媒。培养两年后,去镇压家族所属地里的邪祟。
挑选的仪式很简单,就是在祠堂供奉的一柄古剑鞘前点燃代表每一位候选人名字的香。哪根灭了, 哪根代表的候选人就是选出的灵媒。
可,这种事情说是镇压,其实就是去送死。谁也没见过那墓里出来过人。
所以没有人愿意做这个人选。这种关系到自己子孙的性命事情,谁都自私自利。
就连曾经因为简无忧天赋而护着她的长辈也是如此。
缺了父亲守护的简无忧,就这么被一群族老写下了名字,或者说点燃的香有大半都是她的名字。
不出所料, 代表她的名字的香灭了。
族老们人模狗样地宣布简无忧就是选中的灵媒。
可,在族老们敲定人选的时候,简无忧正坐在祠堂的房梁上, 捧着一碟桂花糕吃得开心。
知道自己被'选'上了,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拍拍手,从房梁上跳下来,开始和那群臊得脸红的族老讨要好处。
从衣食住行到身份地位,再到她母亲往后的生活。
简无忧笑着,把能薅的羊毛一根不落全给拽下来了。
甚至还触及到了不少人的利益,但是那群族老憋青了脸也只能忍着。
毕竟灵媒选出,就不可再更改。不然,他们简家将要面对的就是未知的恐怖。
可简无忧不怕呀,她是丝毫不慌的。不仅不慌,甚至还能想着办法敲族老们一笔。
没办法就是这么的飒。
说来也好笑,简家虽然也算道法大家,但是却是胆小又怯懦。守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大墓,守了千百年。朝代更替了,他们还在守着这个墓。
每十二年一次,给墓里送一位灵媒,说是镇压墓中邪祟,守天下太平。
可是简无忧觉得,就是家里的这些人怂,不敢去清除墓中的邪祟,所以才每十二年一次献个祭品,保家宅平安。
甚至就连祭品,这群简家人也不敢招惹。
啧啧,真是怂得不行。
于是,简无忧彻底成了简家的活祖宗。没一个人敢招惹的。
简家的人也很迷,那些选上的灵媒,不都是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的吗?
怎么这个就天天皮得不行,让整个简家都不得安宁的呢?
到了简无忧十二岁,刚好是十二年的轮回,她被人带到了祠堂,穿上一席白衣,送到了轿辇中。
说真心话,简无忧进轿子的一瞬间,她听见了有人松口气的声音。
现代简无忧如果经历这个,一定给他们露出个e表情。
至于吗?
刚刚清晨简无忧就被套了一席白衣。这会儿出了简家大门,她坐在轿子里晃晃悠悠的,让她十分想睡。
没办法,简无忧就只好嗑瓜子提神了,边嗑边撩开帘子,试图和送祭品的人聊天。
外面送祭的人,也是一身白衣,搞的简无忧以为自己是个死人,这群人来给她送葬的。
“你们送我这一趟,族里有给你好处吗?”
“你们送我要多久?”
“你们是不许说话吗?”
简无忧一个人在哪儿边扒着小窗户,叭叭叭地问了半天。
随行的人始终是沉默不语。
简无忧也不继续问了,开玩笑,有功夫她躺着休息不好吗?
反正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不过是个墓葬,她苟个个把月,难道还挖不出一条通道来吗?
没错,简无忧坐的轿辇里,被她藏满了东西,符纸香烛,水囊干粮,甚至是炊具铲子,一应俱全。活个月余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简无忧现在淡定得很。
到了墓门前,为首一人从捧了一路的木盒中拿出一个石球来。石球投入巨大的石像口中,墓门洞开。
简无忧坐的轿子就被毫不留情地推了进去。墓门瞬间闭合。
简无忧眨眨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黑暗。
简无忧点了一盏灯,举着打量四周,然后手里的灯猛然对上了一张脸。不会动的,死气沉沉的脸。
简无忧差点没被过于逼真的人俑吓到当场去世。
可是,很快她就知道,这人俑还算是长得好看的。
简无忧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拿着灯往地上一照,远处有个人影正朝着她爬过来。
那脸她认识,是上一任的灵媒,族谱里记载在画册上的女子。
和画册上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位姐姐脸上的肉已经腐烂,甚至一条一条挂下来。身后的腿也是被啃得干净。
那位姐姐现在看着简无忧眼冒绿光,蹭蹭蹭地往她这边爬。
简无忧:“!!!”
不是?!
这位姐姐,你腿都没了就不能跑得慢点吗?!她要被吓死了啊啊啊!
简无忧也不管身后的水和干粮了,抱着符纸就撒了欢的跑,边跑边往身后甩符纸。
那位姐姐是被烧成灰了,可是新的僵尸又出现了。
简无忧在心里开始骂祖宗。
敲!
到底是送了多少个十二年!
还有完没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动静太大,没一会儿,简无忧身后就坠了一串的僵尸邪祟。
按理来说,为了小命是不应该离开墓门的。
但是架不住那些僵尸邪祟太多了啊!一直待在墓门附近,那就是被堵死的料!
不跑,不跑等着给僵尸们加餐吗?
可是简无忧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破墓葬居然建了个迷宫,她跑着跑着就不记得路了。
简无忧:………天要亡我,非战之罪!
到了这个地步,简无忧就只能拼着运气乱跑了。看哪里没邪祟,就往哪里钻。
最后再被一众僵尸追得无处可逃之后,她靠在墙壁上,却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墙壁翻转,简无忧身子一歪仰面摔了进去。
在摔倒的前一刻,简无忧看见那些紧追不放的僵尸似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简无忧:……哦豁,完犊子可能撞到大鬼手里了。
简无忧侧身,减缓了直接摔落的趋势,但是也让自己顺着趋势滚了几圈,撞到了一什么不软不硬的物体上。
这触感太像是人体。可这墓里又哪有什么活人。
简无忧心里咯噔一下,几乎带着绝望地仰头,眼神却望到了一双冷漠漆黑的眼眸。
一名成年的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嗯?”
简无忧眨眨眼几乎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
不为别的,就因为眼前这人实在太过俊美。这是简无忧从没有见过的天人之姿。大抵就是公子只应画中见,此中我独知津。
那画中一般的人,身形冷傲如山崖孤松,神色冷漠如凝霜覆雪,声音也含着凉意。
他淡漠地开口,空旷的墓室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小东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简无忧愣了一下,“鬼……哥哥?”
这墓里那么多僵尸,肯定没有活人,那眼前这热闹只能是鬼了。
可是,他太过俊美,简无忧喊一声哥哥自然也是乐意的。
不过要是现代的简无忧,那分分钟就明白,自己绝对是见色起意。
这颜值,别说是鬼了,就是只是张画,她都可以!
简无忧喊了一声。
那人没有回应,只是冷淡地抽腿走开了。
简无忧一看立马从地上撑起来,颠颠地跟在他身后。
墓里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好看的,而且还能交流。如果注定是要被吃掉的话,她宁愿是这个人吃了自己。
简无忧跟得紧,一路上不停地小声问着话。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是她也自得其乐。
牧道廷只是觉得今天分外喧闹,吵得让他心烦。所以走出来看看。
那些墓里的脏东西不知道安静,那他也不在乎多灭一些。
只是,在墙壁突然翻转,一个小小的身躯滚进来的时候,牧道廷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原来又过了十二年。
这算是今年送进来的祭品吗?
想到祭品这两个字他就觉得荒唐,什么时候这里已经是要送祭品的所在了?
不过他也不在乎,善恶是非,无非就是随自己心意罢了。
牧道廷低头看着滚到他脚边的小东西,并没有高深的修为,能跑到这里全都是凭着运气。
或者说,凭着天道的庇佑。
这小东西是天道送到他面前的。
牧道廷眼眸暗了一瞬,神色里带了讽刺,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有片刻是想要直接杀了干净的。
可,最后,在他对上那个小东西眼睛时,那些许的杀意也收敛起来了。
那双眼睛明明害怕却还带着倔强,明明眼角已经湿润,却睁得大大的,灵动而又鲜活,带着他许久未曾感受的鲜活。
那种来自人间的鲜活。
也许……他可以留她一段时间,当个逗趣的雀儿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 牧道廷:当个逗趣的也不错。
现在 牧道廷:……真香。
是个人都逃不过我们王大师的真香理论。
牧道廷: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差点就把自己老婆给杀了……感谢在2020-03-26 22:32:48~2020-03-27 22:3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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