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处于低谷的时候,思想会发生剧变。
可能是因为身边有一个美貌的小尼姑吧?崔映雪也变得从容淡泊。
她看着宫九诚实地说道:“你别急着开心, 我解释这些只是不想让令狐冲和任小姐之间产生误会。至于你……你又算哪根小葱呢?我就算嫁给东方不败, 也不要嫁给你。”
哎?提起东方不败……不知道她的小皮鞭练得怎么样了, 希望杨总管能获得幸福。
“宫公子, 说起来你跟东方教主更般配呢!”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打。
崔映雪顿足,她怎么早没想起来东方教主这个妙人呢?她怕不是个傻子!
提到了东方教主, 宫九不再啰嗦。崔映雪觉得有点神奇,感觉东方教主就是长辈口中的大老虎。
你再哭?你再哭大老虎就来吃了你!
任盈盈听见大老虎东方不败的名字,神情恍惚了一下, “崔小姐也认得东方不败吗?”
“认得, 不过不熟。怎么?任小姐也认识?”
令狐冲笑道:“盈盈是日月神教的圣姑,你说她认不认得?”
崔映雪挑眉, 令狐冲是华山派弟子,五岳剑派一向称呼日月神教为魔教, 任盈盈在五岳剑派的眼里就是魔教妖女。令狐冲居然敢跟妖女混在一起,他不怕被岳不群打死?
崔映雪乖乖捧着热水喝,她和令狐冲算不上至交好友, 做人应该话少些, 崔映雪一向懂得这个道理。
一时间, 小小的客店安静了下来。
崔映雪悄悄往仪琳身边挪了挪, 啊……待在美貌小师太身边真好,她的心灵得到了净化,只差一点点就可以飞升成仙了。
厚脸皮的宫九往崔映雪身边挪了挪, 紧紧地挨着她。
崔映雪冷冷地瞪着他,“小葱,请你离我远点,我这种小仙女身上不该沾上葱味。”
宫九眉目含情地看着崔映雪,“不!”
崔映雪长叹一声,我想做个大家闺秀,但命运无常,使我只能做个粗俗无礼的女人。
她抬手在鼻孔里抠了一下,手指飞快地在宫九身上抹了一把。
宫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噌的一下,差点蹦到房顶把屋子撞个窟窿。
他脸色阴沉地瞪着崔映雪,身上的杀气几乎要溢到屋外。
“崔!映!雪!”
崔大小姐举着那根出奇制胜地手指,不慌不忙地凑近自己的鼻孔。
她天真又无辜地说道:“你还要再来一点吗?”
语气轻松,好像在问宫九要不要再盛点饭。
宫九扯掉身上的外袍,风一样飞出了客店,爬上自己豪华的大马车。
车夫在马背上抽了一鞭子,那辆豪华的马车飞奔离去。
崔映雪扯着嗓子喊,“宫公子!你还回来吗?”
宫公子没有理会崔映雪,但崔小姐有一种直觉,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宫九都不会再来纠缠她了。
终于甩脱了这块年糕,崔小姐只觉得浑身的枷锁都卸下来了。
她脚步轻盈地返回屋里,微笑着对其他三人说道:“刚刚你们什么都没看见,明白了吗?”
令狐冲最机灵了,他起身热情地笑道:“咦?这不是崔小姐吗?好久不见,最近在哪儿发财呀?”
崔映雪满意地点点头,“令狐公子是知道我的,我向来只会败家,不懂发财。”
任盈盈也笑道:“初次见面,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我叫崔映雪,这位就是任盈盈姑娘吧?久仰久仰。”
仪琳看着他们三个虚伪地寒暄,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她是出家人,不能说谎,令狐大哥和任小姐都表明态度了,我该怎么办?
吭哧了半天,仪琳小声说道:“崔小姐,我……我会为你保密的。”
崔映雪温柔地看着她,“我相信仪琳小师傅。”
仪琳大受感动,她没想到只是第一次见面,崔小姐就愿意信任自己。她很享受被人信任的感觉,并发誓不会辜负崔小姐的信任。
其实……小姑娘想得实在有点多,崔映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捡起宫九的外衫扔进灶膛里,崔大小姐舀水把手洗了好几遍才罢休。
令狐冲还嘲笑她,“既然做不出那等粗鲁行径,你又何必?”
摆脱了宫九的崔大小姐又开始浪,“唉!没法子,我太受欢迎了。那个男人总是纠缠不休,我就没法子跟别的美少年相约黄昏后啦!”
任盈盈惊奇地看着崔映雪,当初她喜欢令狐冲的事被教众嚷嚷出去,她羞愤地差点哭了。怎么崔映雪在谈起儿女私情的时候没有一点羞涩之意?真是个奇怪的人。
笑闹够了,崔映雪冲令狐冲招招手,“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令狐冲挽挽袖子把手放在桌上,“崔小姐还懂医术?”
崔映雪眨眨眼,“跟着兽医学过几天,我们那十里八乡都找我劁猪。”
任盈盈是个大小姐,仪琳又不能吃肉,两人都不明白劁猪是什么意思。
仪琳天真地问道:“什么是劁猪?”
令狐冲捂住她的嘴,“好女孩不该知道这个。”
任盈盈知道那不是好话,她连忙转移话题,问起了令狐冲的身体,“崔小姐,冲哥的身体怎么样?”
仪琳也焦急地看着崔映雪,她也很担心令狐大哥的伤。
“主要还是内力的问题,他身上有好几种内力左冲右突,现在将将达到平衡。还有就是乱吃药的问题,补药毒药胡乱吃了一堆,他没死真是老天爷开眼。”
崔映雪还有一句话没说,令狐冲心情郁结也是病症不见起色的原因之一。
任大小姐看着他的时候情意缱绻,仪琳看着他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地发亮。两个极好的女孩子都心悦于他,可是令狐冲对她们都没有爱慕之意。
他对任大小姐是尊敬感激之情,对仪琳师妹只是怜爱而已。
这两个女孩子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惜她们都不是令狐冲的小师妹。
情这一字,害人不浅。
崔映雪轻叹一声,“你们谁带了纸笔?”
仪琳连忙说道:“我带了纸笔,崔小姐稍等。”
她是个勤奋的小尼姑,每天都要抄经做功课,纸笔都是随身带着。
任盈盈磨墨,仪琳铺纸,崔大小姐给令狐冲写了一张药房。
“我学医时间不长,医术普通,治不好你的伤,只能给你开一张太平方。你按时喝药,虽然不能大好,但能调养身体,稳定伤情。”
在令狐冲的事上,任盈盈比谁都上心。
她柔声问道:“崔小姐,您见多识广,你可知道要如何才能治好冲哥吗?”
她急切地补充道,“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
“你容我想想。”
崔映雪低头想着治疗方案,令狐冲冲任盈盈笑道:“盈盈,生死有命,你不必强求。”
任盈盈心中酸楚,她知道令狐冲是不想麻烦她。若是她小师妹为他说这番话,他还会这般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吗?只怕心里要甜的乐开花了吧?
崔映雪想了半天还真的想出一个办法,“你体内的内力不是自己的,必须化解了这些左冲右突的内力,伤才能好。只要你学了能化解内力的功法就好了。”
任盈盈和仪琳同时失望地叹了口气,内功心法都是各门各派的不传之秘,恨不得捂得紧紧的,谁会教给外人?更别提是能化解内力的高级功法了。
令狐冲倒是看得开,他收起崔映雪写的药方笑嘻嘻地说道:“我看啊!内功心法没什么用,但有了崔大小姐的方子,我怎么着也能活到九十九!”
崔映雪叮嘱道:“吃药也是有讲究的,这个吃药的规律和别的不同。抓好了药用水泡两刻钟,泡好了连水带药全都放进药锅里,然后加水,记得多加一些。煮差不多了,把药倒出来,连着煮三遍。这三次的药水都放在一起,你早上喝一碗,晚上喝一碗,这些药水能喝几天算几天。等喝完了三服药,我得重新给你开方子。”
任盈盈没煮过药,她仔仔细细地问,“加水加多少呢?煮差不多……又是什么意思?煮到什么程度算差不多呢?”
崔映雪摆摆手,“这个药浓些淡些都无妨,药性没那么强烈。你随便煮,别把药煮糊了就行。”
她眼睛瞄到了令狐冲的酒葫芦,连忙又加了一条,“喝药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能喝酒,这个是顶顶要紧的。”
令狐冲是个大酒鬼,他哪舍得扔下自己的酒葫芦?
他哼哼唧唧地说道:“我看这药还是别吃了吧!不能喝酒,我活到一百岁也没什么乐趣。”
崔映雪顶看不上令狐冲这副样子,好酒就是好酒,戒不了就直接说自己不行。他偏偏要说不喝酒的人生没乐趣,你崔姐就不好酒,你崔姐的人生到处都是乐趣。
当然了,崔姐喝了酒乐趣会更多一些。比如把乔峰和楚留香塞到一张床上!
崔姐冷笑道:“呵……令狐公子非要喝酒,我也不拦着你。但有一点我要提前跟你说清楚。”
她凑到令狐冲耳边,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声说道:“我药方上有几味药与酒冲突!吃药的时候不戒酒,会很!伤!肾!”
她退回来无辜地看着令狐冲,“是要酒,还是要肾,令狐公子自己选择吧!”
作者有话要说:令公子:我选择不喝药
崔映雪:没这个选项!
我们崔姐就是如此霸气,只跟师父学过几天大夫就敢开药。喝药的方法也是随缘,浓点淡点就看您的喜好了。
崔姐说: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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