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机仙子瞧着邝露哭着跳下天机因果盘,心下直摇头,现在天界年轻的仙子真是一个比一个昏头。
之前有锦觅,现在又有邝露,这年轻仙子越发的不聪明了。
被罚下凡可不是闹着好玩的,渡劫渡劫,不把人间八苦全都受了个来回,就不算功德圆满。
人间八苦说出来只有那几个字,可是真的经历下来,浑身上下都要脱几层皮,都不一定能熬得过去。
可是谁叫这颗露珠偏生撞在了别人的手里,而且还用的是正大光明的由头。
太巳仙人平素精明,女儿倒是糊涂到这个地步。
缘机仙子瞧着邝露跳入因果盘,瞥了一眼靠过来的太巳仙人。
缘机仙子哪里不知道太巳仙人想要干什么,她惯常看不起太巳仙人那一幅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模样。
“小女就交到仙子手里了,还望仙子看在老朽的脸面上,手下留情。”
“这从何说起呢。”缘机仙子和太巳仙人打哈哈,“这下凡渡劫都是一样的,小仙一定秉公办事。”
“绝对不偏不倚。”
太巳仙人听了这话,脸色就变了。
缘机仙子见着太巳仙人的脸色,就知道他明白了,“你们家邝露实在是太不懂事了,这次下凡也好,多点历练,也能多懂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到时候你就能放心了。”
缘机仙子说完,也不管太巳仙人怎么想了,反正太巳仙人最是知趣,知道是谁授意的,就会老老实实呆着。
缘机仙子到了璇玑宫,对着看册子的木彤拜下来,“小仙见过花神仙上。”
“事都办好了?”
缘机仙子低头道了一声是。
花神让她编排邝露的六世命运,苦都算是好的了,每一世都是极其凄惨,尤其都是上赶着做人小妾,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倒误了卿卿性命。
出身看起来好,可是都是上赶着给人做妾。就算偶尔有做妻的时候,也会被表妹自荐枕席上位下堂。
受尽折磨,且子女不认。
而且每一世都是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凡人看来是好事,可要是受上一辈子的罪,那就不是福气,是作孽遭罪了。
“那好,辛苦你了。若是觉得不太会安排了,可以去姻缘府寻月下仙人的本子多看看。有情女无情郎,自求为妾乞郎怜。”
木彤嗤笑。
“去吧。”
话音刚落,天帝就出现在门外,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又听了多久。
缘机仙子看到天帝就立刻躬身。
润玉的视线掠过缘机仙子,看向木彤。
“缘机仙子退下吧。”
缘机仙子愣了下,很快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
木彤有些紧张,润玉看过来,他浅笑到她跟前,坐到她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寻找旭凤魂魄的事有结果了吗?”
六界生灵死了之后,魂魄都入忘川,凤凰不死鸟七魂八魄,比平常仙人还有多出一魄,只要能有九转金丹,那么还有一丝生机。
润玉今日去魔界,找卞城王说关于收集旭凤残魂的事,但是卞城公主鎏英却是个鲁莽性子,三句话里头全是挑衅。闹得不欢而散。
说起此事,润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
“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利?”
“只是遇上一些小挫折,不过不要紧。”润玉伸手出来轻轻将她环住,木彤顺着他的力道靠在他的胸膛上。
“过不了多久,卞城王自己就会找来。”
木彤知道穗禾知道旭凤残魂的下落,但是穗禾人关在毗娑牢狱,天天和锦觅扯头发打架,润玉去问,穗禾怕润玉对旭凤不利,不肯吐露一个字。
“其实就算穗禾不说,我也能猜到应当是卞城王和她一起将旭凤的一魄给藏起来了。”
润玉笑了笑,“旭凤和魔界几千年间交战不少,旭凤只和卞城王交好,穗禾遁入魔界,就凭借旭凤和魔界其他人的恩怨,只靠她一人是万万不可能,能襄助的,只有卞城王。”
“就算是残魄也需耗费灵力支持,穗禾已经被抓,就看卞城王自己能撑多久了。”
复活旭凤的九转金丹只有天界才能炼成,再这么下去,卞城王若是不想旭凤残魄这么耗费下去,必然会上到天界。
“九转金丹你打算怎么办?我听说这金丹要炼成,还缺了什么。”木彤靠在他的胸膛上,她迟疑了下,“我知道你不忍心旭凤因你而死,不过若是他复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他复活之后,我和他谈一谈,若是谈的通最好,若是不能……”润玉顿了顿,“那也就罢了。”
照着旭凤的脾气,谈不拢才恐怕是最可能的。
“彤儿怎么问起旭凤了?”润玉双手扶住她的双臂,言语带着浅浅的好奇。
她对旭凤向来没什么兴趣,除非必要,否则一句都不会提到。
“还不是担心他复活之后,会给你弄出什么事来。他性烈如火,又任性的很,这世上的善恶是非,都是靠他自己想的去分。”
木彤说着忍不住有些头痛,她几乎都能想象出来,旭凤复活之后,一定会闹个天翻地覆。
旭凤和锦觅一样就是个事儿精,这两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若是下定决心,后续恐怕也不轻松。”
润玉星眸里绽放出别样的光彩来。他俯身过去,手掌从她的胳膊缓缓而下,轻柔的将她环抱住。
“彤儿在为我着想吗?”
他话语里满是欣喜。
木彤一哽,她闭上眼,嗯了一声。
润玉握住她的手,“我自小就在想,你什么时候能从我的梦境里,到我的身边来。”
他音色轻灵,泛着温柔的味道,他此刻陷入了幸福的旋涡里,千百年来,这一段日子,是他几千年来最为幸福的日子。
可是在这幸福之中,他又不满足。
他想要更多,想要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成为至高无上的天后,与他并肩于这天界九霄之上,和他一同生儿育女,共看这天界万世升平。
她已经镶入他的生命里,沁入他的骨血中。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放不开她了,也从未想要放开。
他以权力引诱,以柔情诱哄,将她一步一步诱入他的沼泽里。他不会放手,更不会放她离开了。
“我只能在梦中几十年和你一遇,在这天界,于我来说,愉快的事太少,每日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年少之时,我就在想,如果彤儿从我的梦境里出来,长长久久陪伴我那就太好了。至少我不是一个人,我也不必羡慕旭凤。”
润玉说着不由自主的将她抱得更紧,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剖白心迹并不容易,他眼尾微红,像是抱着他此生无二的珍宝。
“可是我知道,你我处于不同的世界,你不属于六界里的任何一界,我能想的只能是奢望,而那几十年一次的一见,于我来说,我该知足了。至少有人会在梦境里等我,关心我。待我与旁人毫无区别。”
“或许是天道对我终究是有所眷顾,你来了。”润玉说着忍不住欣喜笑了,“彤儿,你知道我见你在我身边,我有多开心吗?”
她在璇玑宫养伤,衣食住行,像一个孩童,所有的一切都要他来教授。几千年来,他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被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
而且只有她面前的时候,才会如此。
“润玉……”木彤定了定神,她早已经知道润玉对她的感情,甚至她曾经利用他情感上的渴求,做出针对性的对策。
只是她没料到,她竟然会真的一头扎在了润玉的温柔里,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他。
他太好,也太温柔。若只是如此,她倒也不会付出真心,他实在是可人疼,偏生他最痛苦的时候,紧紧依靠她。
她竟然没有觉得厌烦。
木彤毫不留情的对男人进行利用,她知道他们要什么,她也会给他们什么,作为交换,她也会从
“彤儿,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润玉双臂收紧,在她耳边道,那语气偏执,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他说完,轻轻的吻在她的面颊上,木彤浑身一颤,就要挣扎起来。
她的挣扎立即被润玉圈住,温柔的镇压下去。
“不要怕,彤儿。”他轻轻将她拨过来,双目潋滟有情,他扶着她的肩膀,“我不会强迫你。我会等你,等你愿意的那一日。”
他眼尾绯红,蕴含了星辰的眼眸里水光浮动,交相辉映。令人心醉又心痛。
“彤儿,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润玉含情的双目紧紧的盯住她,轻声问。
木彤不由自主的别开视线,躲开他深情的注视。
她心里胀胀的,冒着一股酸胀,像是有什么要从心里破土而出。
这感觉太过陌生,又让她手慌脚乱。她终于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慌乱境地。
木彤不敢去看润玉,她有预感,如果她此刻去看润玉,恐怕她自己都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了。
这男人到了此刻,似乎有一股魔力,将她不住的往名为润玉的旋涡里拖。
“你又何必。”木彤说着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何苦和你自己过不去呢?”
“彤儿!”润玉的声音变得十分哀切,他温柔的迫近,将她困在自己的手臂之间,他偏执的,一定要听她亲口说,“你告诉我。”
哀哀情致从他的话语里直达她的心口。
“我那天在落星潭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木彤慌不择路。
清瘦修长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骨节分明的手指捧起她的脸,“彤儿告诉我,好不好?”
她被他捧起脸来,此刻她已经是真的无处可躲了,她看着那双潋滟的含情双目,感觉自己完全喘不过气,“我喜欢你。”
润玉笑起来,脸上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纯粹的笑意。
那欣喜充斥在他的眉眼里,哪怕她已经说了一次,可是再听的时候,他还是狂喜不已。
她爱他,喜欢他。
他期盼许久的,梦寐以求的。
润玉笑起来,像是得到了这个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他触摸她的脸颊。
他俯身过去吻上了她的唇,冰凉的舌尖探入,她忍不住一缩,却被他阻断了退路。他像是觉察到她的不安,手掌轻柔而有力的在她的背上拍着,给她抚慰。
唇舌交缠,他温柔且耐心的对他,所有的情思在缠绵里全都荡开。
让人目眩神迷。
每一次轻吮,似乎都蕴含了他的万丈柔情。
他爱她,这是多么美妙,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他沉湎在其中,千年万年,他都不愿清醒,自愿和她携手此生。
他拥她入怀,在纠缠里情思一发不可收拾。在她的默许下,又入她怀中,于峰顶淡梅间徜徉,他化作了婴孩,在绵软中获取满足。
衣裳落在一旁,露出了两人最原本的模样,他毫无遮掩的将逆鳞之肤的伤疤袒露在她的跟前。
伤疤贴着她,似乎缺少的已经完全填补上,只差那么一点就能圆满。
木彤忍受不了他这样的放肆,露出承受不住的娇态,他见状反而越发放肆,手掌曲起长腿,手指抚慰着她小腿处残留的,还没有完全消去的伤疤。
他们都一样的人,抱在一起彼此取暖。
他勾起她的膝弯,沉身而下。
内殿里衣料窸窣的摩擦和轻吟重喘被重重的殿门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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