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咱现在就带师妹去城里医院吧。”暨芊芊担心白粼,觉得病不能等。
胡保山皱了眉:“都这个点了,到了城里,医生也下班了。”
暨芊芊看看时间17:08,她叹气,去了卧室陪白粼。
白粼心烦意乱,人族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繁琐贪财,但到了暨芊芊身上,她又觉得合情合理。
唉,钱……
“师妹,你好些了吗?”暨芊芊真心疼。
白粼看了她一眼,幽怨地说:“婚没结成,能好吗?”虽心里难过,但也考虑师姐的心情,于是温柔地拽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师姐放心,我会努力赚钱,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结婚了。”
“……”暨芊芊嘴唇颤了两下,“加油。”
唉,也不知啥时候才能攒够结婚的钱。白粼内心惆怅。
晚上吃饭的时候,胡保山聊起改行的事来,这蛇已经不能再捕下去了,危险不说,最重要捕野生蛇售卖涉嫌违法,若是生计触犯法律,那就得舍弃,但跟蛇打了一辈子交道,冷不丁的让他不干了,还真不习惯,所以,他想养蛇。
“养蛇?”暨芊芊吃惊,从捕蛇杀蛇到养蛇,跳跃有点大,再说了,她严重怀疑,师傅养着养着就要把那些蛇开肠破肚。
“怎么?很奇怪吗?”胡保山眉毛一拧,“大惊小怪的,别的不说,养蛇绝对比捕蛇赚的多,还不犯法。”
白粼没什么精神参与,她满脑子都是钱的问题怎么解决。
“师傅你别生气,我没质疑你的能力,就是觉得养蛇哪能说养就养,首先要建养蛇场地,这得需要不少钱,还要买蛇苗、蛇粮,这又是一笔不小的钱,咱们上哪弄这么多钱去。”
钱钱钱,又是钱,白粼小俊脸一白,差点气哭。
呸!钱真不是个好东西!
胡保山沉默,这些年他倒是有点积蓄,除去给胡天林那两万,剩下的是给暨芊芊攒的嫁妆钱,现在又多了个白粼,他这个又当爹又当娘的师傅是要一视同仁,也得给白粼攒嫁妆钱,要是把这笔钱拿出来养蛇,赚了还好说,万一赔了呢。
“师傅,要我说,咱就种那几亩地,只要身体健康,用钱的地方不多,绝对够吃够喝,这几年种地收成也不少,能卖不少钱呢,肯定多少也能攒点。”暨芊芊提议,她只是觉得胡保山年纪不算小了,一辈子上山下山的,也该歇歇享福了。
“你以为种地轻巧?”胡保山哼一声,喷喷抽烟。
暨芊芊笑:“现在都是机械化,,累不着。”
胡保山抽着烟袋不说话,他心里有他的打算,想着趁还能动,多攒几个钱给这两丫头留着,省的以后自己两腿一蹬,留这两个丫头片子在世上孤苦伶仃的,还没钱,那不等着被人欺负嘛。
要是种地能赚到钱,那十里八乡的小青年们怎么都往外跑,没有留在家种地的,再说了,即使能赚钱,那也不是姑娘家干的活啊。
思来想去,胡保山就是想养蛇,他磕磕烟袋,又点上,许久,才说:“你去把我珍藏的灵芝和人参拿来。”
暨芊芊一惊:“师傅,你要干嘛?那么珍贵的东西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那可是你的宝贝。”
灵芝和人参是胡保山小时候跟他爷爷上山抓蛇挖到的,各两颗,头两年各拿出一颗给了胡天林治病,剩下的就一直被胡保山珍藏着,说是有一百多年了,绝对的好东西,捕蛇这么多年,他们师徒也挖到过灵芝人参,但年岁少,值不了多少钱。
“哪那么多废话,”胡保山啧一声,“让你拿就去拿。”
白粼终于有了点精神:“师傅,既然是你的宝贝,肯定值不少钱吧。”
他们蛇族那里盛产人参、灵芝以及其他好些药材,基本上都是千年以上,但对他们来说,这些人族眼中的珍贵药材就跟人族地里的花花草草一样。
“师妹,那可是从师傅小时候跟爷爷上山挖到的,少说得有一百年了。”暨芊芊接话道,“肯定值钱。”说着问胡保山,“是不是师傅?”
提到这俩宝贝,胡保山挺骄傲:“那可是,百年野生人参和百年野生灵芝,全国都不会超过三颗,你们说值不值钱。”
“所以这么珍贵的东西得好好保存着,可不能总拿出来。”暨芊芊说。
胡保山哼笑:“就你机灵!”
白粼看看他们俩,嫌弃道:“才百年,也太短了,我还以为珍贵的宝贝起码得万年呢。”
不是吹牛皮,这是她认知里的珍贵宝贝。百年类的,她还真是看不上眼。
胡保山“哟呵”一声,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万年?丫头,你有点常识吗?”
“师傅,我没吹牛皮。”
暨芊芊担心白粼是不是又犯病了,但看她的状态不像,好奇地问:“师妹,这么说你见过万年的人参灵芝?”
“岂止见过,还吃过呢。”白粼说。
暨芊芊:“……”唉,这是又犯病了。
直到吃完饭,师徒仨也没商量出个决定来,对于改行什么的,白粼不在意,她现在就想着回老家搞些人参灵芝来卖钱。
嘻嘻,我果然是聪明的蛇。
“师姐,明天我回老家一趟。”她柔弱无骨软乎乎的趴在暨芊芊怀里,手还不安分的划拉着暨芊芊的肚子。
暨芊芊由着她,问:“回家干什么?”她担心白粼的病情,想了想,试探地问:“是有什么事还是……你奶奶让你回家?”
“我奶奶快飞升了。”白粼翘着脚丫,她为她奶奶感到高兴,活了近万年的老白蛇终于快要实现成仙的愿望了。
暨芊芊惊愕:“奶奶她……”再看白粼乐呵呵的样,她瞬间心疼了,呜呜我可怜的师妹,奶奶快不行了,她一定精神受不了,才痛极生乐。
白粼“嗯”声,改捏暨芊芊耳垂,笑吟吟地说:“真替奶奶高兴,不过这才回去我得跟奶奶说,让她再等等,等我带你回去再飞升也不迟。”
“……”暨芊芊张张嘴,叹口气,拉住了白粼的手,握在手心里,又放在心口上,似乎觉得还不够,她觉得白粼太可怜了,可怜到让她心疼,看看傻呵呵的白粼,她再也忍不住,转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白粼先是愣了一瞬,随即一喜,赶忙回抱住她,撒欢似的说:“师姐,师姐,我们先睡觉再结婚好不好?有了宝宝再结婚,我知道有这样的,族长有讲过。”
暨芊芊迷茫地看她,是有未婚先孕,有了孩子再结婚的,但那跟她们俩有什么关系,看来师妹真的病得不轻。
爱怜的抚了抚白粼的脸,暨芊芊说:“好。”
这么可怜的师妹,除了事事顺着宠着,还有什么办法。
白粼猛地瞪圆了眼睛,哼哧哼哧的就开始脱衣服。
暨芊芊有点迷茫,但也没说什么,毕竟白粼喜欢裸///睡,但当白粼扒//她//衣服的时候,她懵了:“师妹,你知道的,我没有裸//睡的习惯。”
“我知道,可咱们不是要睡觉嘛,不脱//光,怎么睡觉?”白粼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他们蛇族在“睡觉”这方面可是享受口碑。
暨芊芊更懵了:“我们俩天天睡觉也没脱//光睡啊。”
“今天的睡觉跟平常的睡觉不一样。”
“?”暨芊芊不懂,“哪里不一样?”
“你说哪里不一样?”白粼觉得她师姐真傻,“平常的睡觉不能生宝宝,这个能啊。”
“啊?”暨芊芊又懵又疑惑,“生、生宝宝?”
“是啊。”白粼急不可耐,抓住暨芊芊的手,温柔似水的眼睛看着她,“是啊,师姐,我都等不及了。”
暨芊芊:“???”
等等,师妹的眼神和言语……到底什么意思?!我得捋捋。
“师妹,你先等等,”她抽回手,有点琢磨透白粼的话来,莫名涨红了脸,连脑子都要晕了,“那个、是这样的,我们、我们是两个都是女人……”
“我当然知道。”白粼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我不在乎性别什么的。”
“……?”暨芊芊稳了稳心神,想要抽回手,却反被握的更紧,“师妹,那个……那个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你、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这话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她知道。
“……”白粼哎哟一声,愁眉苦脸的心想,这么一对比,师姐才是真傻,连情///爱都不懂的文盲。
“师姐,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暨芊芊避开她的眼神,嘴硬:“真不懂。”
白粼又是一声哎哟,拍脑门,叹气,委屈屈看着暨芊芊:“师姐,你和师傅总说我傻,我看你才傻,我都说那么多次了,你怎么还不懂啊,我喜欢你,想和你结婚,想和你生宝宝的那种喜欢……”
暨芊芊:“…………!!”
白粼的话像是一颗炸弹,直接将她炸的大脑空白。
白粼重新握住暨芊芊的手:“师姐,这下你懂了吗?”
我都说的这么直接了,师姐就算再傻,也该懂了吧。
暨芊芊面红耳赤,咽了口唾液,对上白粼认真的眼神,她觉得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喜欢……那种喜欢?!怎么可能!暨芊芊摇头否定,狠心把手抽回,颤着声:“师、师妹别、别开玩笑了。”
“谁开玩笑了!”白粼不高兴了,“我都说那么直白了,你怎么还不信?”
暨芊芊不敢看白粼,怂了吧唧的小声说:“为什么呢?我拿你当妹妹……”
刚才还兴致高昂心情超嗨的白粼,一下子难过了,失失落落的。
拿她当妹妹?
她看着暨芊芊,就那么一动不动,许久,穿上衣服,下床,没穿鞋,也没说一句话,光着脚开门径直朝外走去。
暨芊芊回神,慌忙追了上去,跑到门口,又转身跑到床边拿起鞋往外跑。
“师妹,师妹……”她拦住白粼,“大晚上的你去哪?”
白粼看看她没说话,又看了眼脚下,拿过暨芊芊手里的鞋子,蹲下,温柔的抬起暨芊芊的脚,又温柔的一只一只给她穿上,然后站起身,看着暨芊芊:“回屋吧。”
“那你呢?”暨芊芊问。
“我回老家一趟。”
“大晚上的你怎么回去?”暨芊芊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了白粼的手,“早就没车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太危险,就算要回老家,怎么也得等到明天早上吧。”
白粼不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不来回应,暨芊芊心里更慌:“师妹,走,咱们先回屋睡觉。”不由分说硬拉着白粼往屋里走。
睡下的胡保山听到了院子里有动静,开灯,喊了句:“大晚上的你们俩丫头不睡觉干嘛呢?”
“哦,没事师傅,我和师妹上茅房呢。”暨芊芊说着给白粼使眼色,压低声音,“走啊,快进屋,师傅有规定的,太阳下山,女孩子就不能外出,小心师傅知道,要批评咱们了。”
白粼由着暨芊芊拽自己,她如果不想进屋,即使十个暨芊芊也拉不动她。
不过是舍不得师姐难过罢了。白粼在心里叹口气,谈情说爱什么的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这一夜,一人一蛇都失眠了,天快亮的时候,暨芊芊架不住困意睡着了,可白粼没有困意,她一千年修为才化人形,同族其他蛇几乎都向往飞升以此将户口转为神族,可她一丁点都不想,她就想当人族,纵然祖师奶奶跟人族相爱的事情算不得圆满,但她就是想跟人族谈情说爱。
世界这么多物种,她就是看着人族长得最好看,若不然为什么所有成精的种族都修炼成人形。
作为蛇族的她虽说常被人质疑审美,毕竟蛇族xing对象涉猎较广,啥丑的美的粗的细的方的圆的长的短的黑的白的都能上,可到了她这里就不行,她就爱看人族,尤其爱看暨芊芊。
白粼觉得跟看不够似的,她趴着看,侧身躺着看,居高临下看,站着看,跪着看,托腮看,皱眉看,笑着看,哭着看……
“唉,婚结不成了,宝宝生不成了,连宝宝的名字都用不上了,”白粼抹泪,“我连宝宝以后读什么书上什么学都想好了……”
我一定是开天辟地以来,蛇族中最惨的了。
白粼越想越觉得自己悲惨,看着暨芊芊她一时间心情复杂,依照他们蛇族的尿(禽//兽)性,感觉来了,即使对方不喜欢那也是要强……如果她现在把师姐//盘//了……
无耻之蛇!白粼一巴掌呼在凉席上,怎么能干这种禽//兽的事情。
话说回来,她本来就不是人。
白粼摸着下巴,思考再三再四再五再一百……
盘?不盘?盘?不盘?
唉,白粼暗叹一声,她要的是师姐允许、高兴和享受。再又盯着看了会后,外面的天马上大亮,她凑过去亲了口暨芊芊,然后化了蛇形,朝窗户爬去,不多时消失不见了。
……
暨芊芊见不到白粼,着急又后悔,虽然知道白粼是回了老家,但临走前都不跟她说一声,光稍微想想就难过,再回想那天晚上白粼的话,自己的狠心,更是不由自主的掉眼泪。
偷偷哭了会,暨芊芊看看床边摆好的鞋,走的时候连鞋子都没穿,一想到白粼来的时候没穿鞋,回老家又没穿鞋,她真是心疼死了。
眼泪不停的流,擦都擦不干净,实在难受,索性最后抱着白粼的枕头闷闷的哭起来。
在院里喝茶乘凉的胡保山听到房里传来的细小哭声,皱皱眉,寻思着暨芊芊和白粼吵架了,又想,等白粼从老家回来,他得好好说说她们俩。
……
卧龙山,某千年大树下,白粼正哼哧哼哧的挖灵芝。
“小粼,原来你在这里。”来蛇是白粼的同龄朋友,叫白薯,也是条没大追求的废材蛇,但也比白粼强一些,至少人家梦想是成为下一任族长。
白粼看也没看,只专注挖灵芝,并问:“找我啥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白薯笑眯眯,“哎,跟我说说,你在人族有没有//盘//人呐?”
随着文明的进步,蛇族过于露骨的表达也渐渐含蓄起来,现在他们通常会把那种事情叫“盘”。为避免暴露,白粼才没对暨芊芊提这个字,其实,她内心一万个想告诉,但又担心吓着暨芊芊。
“怎么不说话?”白薯蹲下,碰碰她。
白粼看他:“公//母授受不亲,我有心上人了,你离我远点。”
“……”白薯憋笑,往旁边挪了挪,“公的母的?”
“人族叫男女!连这个都不知道。”白粼嫌弃,“多读点书吧!文盲!”
白薯:“……”不是你说的公//母。
灵芝人参各挖了一篮子,白粼准备回家。
白薯实在好奇,又问:“到底男的女的?”
白粼想了下暨芊芊的脸,然后她的脸红了,娇羞道:“女的。”
白薯:“……”
回到家,白粼整理灵芝人参,白奶奶知道她是给心上人挖的,禁不住感慨:“下趟山,知道疼人了。”
白粼嘻嘻一笑:“只疼她一个,其他的人想都别想。”
她可不学别的同族那么花心,她就只疼师姐,只爱师姐,只盘师姐。
白粼跟奶奶分享了与暨芊芊的种种,白奶奶听得高兴,同时也放心留下白粼飞升了。
“奶奶,等我跟师姐结完婚有了宝宝你再飞升好不好?”
“好啊,我正有此意,自从专心修仙,我有好多年没下山见见人族的热闹了,尤其是结婚。”
白粼又是嘻嘻一笑,一时陶醉:“好想盘师姐啊。”
可是,师姐都还没答应要不要跟她结婚呢。想到那天晚上暨芊芊的反应,白粼心情就不好了。
唉,真是情路坎坷,惹蛇忧心。
……
暨芊芊觉得她得相思病了,吃不下睡不好,连做梦都是白粼,她无精打采地问:“师傅,师妹走了有一年了吧?”
“……?”胡保山有些无奈地看她,“才多大就记性这么差?说多少遍了,走了才三天。”
“三天?”暨芊芊垂头丧气,“怎么感觉那么长啊?跟三年似的。”
胡保山还真没见过这么没精神头的徒弟,跟丢了魂似的,猛抽两口烟袋,敲敲桌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师妹是你老公呢!赶紧给我打起精神把菜园的菜浇了!”
老、老公?!暨芊芊倏地涨红了脸,心虚地回击:“师傅你说什么呢?”
她快步去了菜园,心里嘟囔:“师妹,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长吁短叹一阵,幽幽地看天,哀怨地看地,她有多想白粼,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暨芊芊又想哭了,尤其是看到菜园里的豆角茄子,白粼最爱吃这两样了,她蹲下抹泪,小声抽泣着说:“师妹,师姐错了,我只是被你的话给惊到了而已,但绝对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只要你回来,我一定好好考虑,一定不惹你伤心……师妹……”
她一边哭一边念叨,连浇地都没心情了。
“我好想你……”
“真的吗?”
“!”暨芊芊抬头,是白粼,正站在距离她两米的地方,她难掩高兴,顾不上其他,站起身朝她奔去,一把抱住:“真的,没说谎,师姐真的好想你!”
白粼心情好的飘飘然,她回抱住暨芊芊,也是个高兴:“师姐我也好想你。”
暨芊芊慢慢松开她,抬头与她对视,期期艾艾地说:“师妹,你原谅师姐好不好?”
白粼压下内心的雀跃,给暨芊芊擦泪,肉麻地说:“我哪里舍得生你气。”
这可是她利用两天时间,从族长那里拿来《情话大全》学来的。虽然时间短了些,但先用着,毕竟追师姐要紧。通过这两天的距离,她确定自己离不开暨芊芊,既然如此,那就厚着脸皮追喽。
族长说了,功夫不负有心蛇。
暨芊芊抿唇笑笑:“师妹你不生我气就好,我还以为……”
“嘘~”白粼现学现卖,伸出手指按住暨芊芊的嘴唇,饱含温情,“请管好你的嘴,因为我随时可能会亲它。”
暨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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