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病床上的沙暖苦着脸:“然后摔断了腿。”
“啧啧,那你可真够倒霉的,多吃点好的补补。”沙暖的朋友把一束花放在她床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知道了,天都黑了,你快回家去吧。”沙暖朝她摆摆手。
送走了朋友,沙暖拿出手机,一边看小说,一边伸手捏了个葡萄吃。
看到剧情高|潮处,沙暖忍不住一拍大腿:“哈哈哈,爽!”
然而下一秒,她脸色一僵,两手捂住脖子,栽倒在床上。
“不好了不好了,十号床的病人窒息昏迷了!”
.....这是沙暖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咳咳咳。”
沙暖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喉咙非常干涩,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一睁开眼,纯黑色的天花板便映入眼帘,沙暖不禁愣了一下,医生怎么还给她换了个病房?
再一转头,沙暖懵了,这房间不光天花板是黑的,地板和墙壁也是黑的!就连身上盖着的被子都是纯黑色,要不是窗帘拉开着,想必她现在根本看不到东西。
这是什么病房啊,居然这样设计,不怕患者心理压力过大不适合病愈吗?
沙暖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下,然后一股疲惫感和疼痛感涌上来,她皱了皱眉,又闭上了眼睛,好困啊,想睡觉。
真是倒霉,不光摔断了腿,吃个东西也能窒息。
不过刚闭上眼睛,在这静谧的房间里,她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而且呼吸声就近在耳边。
她疑心自己是幻听了,不过这呼吸声一直不停止,她不得不睁开眼睛,往旁边看去。
这床....好像还挺大的哈。
刚才就稍微转头看了那么一眼,没有看仔细,现在这一看.....好像旁边的被子拢高了一点,下面像是还睡着一个人?
不是吧!双人病房也不能这么搞啊!!
不行,她要举报,她要换病房!
沙暖颤巍巍的伸出一个胳膊,准备掀开旁边的被子看看。
嗯?我怎么光着胳膊?我的病号服呢?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她咽了口口水,轻轻的掀了掀被子。
“谁?”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沙暖甚至都没有看清这人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随之而来的是一张异常英俊的男人的脸,他的眼眸漆黑,看起来深不可测。此时他的脸上带着薄怒和惊疑,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你!”待看清了沙暖的脸之后,他的怒气更甚,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把沙暖看的心惊胆战,自己还断着腿,打不过他啊!
“病友病友,稍安勿躁啊。”沙暖使劲抽了抽手腕,没有抽动:“都是这狗比医院的错,我刚醒过来,跟我没关系啊,回头咱俩一起去投诉,怎么样?”
她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男人裸露在外看起来很好摸的胸肌:“要不,你松开我,咱们先穿上衣服?”
闻言,男人的脸更黑了,他干脆把沙暖的另一只手腕也抓住,压低声音怒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沙暖被吓到了,完全搞不清状况:“我、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腿断了,然后吃葡萄窒息了,然后......哎呦!”
还没等她说完,一大波不属于她的记忆挤进脑海,让她头痛欲裂,晕了过去。
谭景看着说话说了一半突然闭上眼睛睡过去的沙暖,松开她的胳膊,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少给我装蒜,我数三声,你要是不起来,我就去叫谭泽过来,看你怎么办!”
“三,二,一。”
三声过后,沙暖毫无反应。
谭景烦躁不已,低头看了看身无寸缕的自己,自责和后悔交织开来,一向果断的他现在犹疑起来。
也不怪沙暖对自己的这个威胁没有反应,谭泽是自己的亲弟弟,而沙暖,是谭泽的准未婚妻。
再过几天,他们就要订婚了。
现在他俩的这个样子如果被谭泽看到,别说沙暖怎么办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要怎么办?
他完全回忆不起来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他睡觉一向警惕,沙暖是怎么跑到他房间里来的?
难道,是他睡前喝的那杯茶有问题?
看着旁边这个先是胡言乱语、现在又装鸵鸟的女人,谭景压下怒气,沉心思考了一下。
沙暖对谭泽的感情他清楚,她是很痴情的,肯定做不出对他下药这种事,要下药也是给他弟弟下。
自从父母去世以后,他担起做哥哥的责任,对谭泽的事情很是关心。
为了即将到来的订婚典礼,他特意在家里为沙暖留了个房间,好让沙暖和谭泽好好商量一下即将到来的喜事。
也是因为这个,最近沙暖时不时就要到家里来留宿。
比起沙暖的热情,谭泽倒是矜持的多,谭景了解自己的弟弟,知道他生性内敛,不善于表达自己,估计订婚以后会好一点吧。
可是现在.....这女人在装晕,看来是打定主意要逃避了。
想必沙暖心里也不比自己好受,谭景将心比心,没有再逼沙暖醒过来,而是转身找到自己的衣裤穿上,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准备跟沙暖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天色已经大亮,光线照在沙暖露在外面的双臂上,更显得肤如凝脂,谭泽看了一眼,昨晚一些本应该不记得的记忆突然涌现,这双白嫩手臂的触感.....他拒绝再想下去,转头移开了眼睛。
这件事已经发生,他要想办法,以确保对沙暖和谭泽的伤害降到最低。
好在沙暖和谭泽还没有订婚,不然的话,他就算以死谢罪都不够了。
“现在不是逃避的时候。”谭景放轻了语气,看着墙壁:“我会查出做这件事的是谁,你现在回忆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想想有没有可疑的人。”
父母去世之后,家里只剩下他和弟弟。不过因为房子比较大,所以雇了八个阿姨负责卫生和饭食,外面还有五个保镖,这些人都用了多年,可人心易变,搞不好就有被收买反水的人。
这人.....应该是铁了心不想让沙暖和谭泽订婚。
至于这人是谁,他暂时没有思绪,总不能是谭泽吧?不,他弟弟不是这种人。
其实在谭景说这句话之前,沙暖就已经醒了。不过就像谭景想的那样,她在装鸵鸟,不愿意醒过来。
在她消化完那股陌生的记忆之后,沙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穿书了,关键是这本书她看过,书里面的女配对男主死缠烂打,虽然有‘准未婚妻’这个名头,但男主不喜欢她,心里有自己的白月光。
女配为了保险起见,在订婚前几天,准备给男主下药,生米煮成熟饭她才好安心。
谁知道阴差阳错之下,这药被不知情的阿姨给掉了包,下给了男主大哥。
男主大哥谭景,谭家年轻的掌门人,今年25岁,身患不治之症,经医生诊断,活不过三十。
女配就这样跟男主大哥春风一度,然后还怀孕了。
怀的孩子不是心上人的,女配很不乐意,果断瞒着所有人打胎。
谁知道这事被男主发现,并以此为借口,取消了和她的婚约,顺利和女主在一起。
而沙暖,现在穿成了这个女配。
在看书的时候,沙暖就很为这个同名女配的死脑筋气愤,但是现在她成了女配,置身其中,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对男主当然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作为女配,当然是要坚持‘男女主坚决不能拆’的原则才行。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跟男主大哥已经不可描述了,按照剧情,她这肚子里.....已经揣了个崽!
沙暖欲哭无泪,她一个未婚少女,她容易吗?
不过想起男主大哥昨晚那生龙活虎的样子,真是很难想象,他居然是活不过三十岁的人。
而男主大哥谭景也像书里描述的那样,为人很是冷静,并没有随意迁怒于她,也相信她没有做什么手脚,现在看她装晕,居然搬了小板凳跟她认真商量起来。
在原著里,原身就是靠着男主大哥的信任成功脱身,本来这件事只要隐瞒起来就万事大吉了,毕竟男主大哥也是以男主的幸福为重,就算查出事实,也不会轻易说出来,更不能找沙暖这个弟妹秋后算账。
可偏偏她怀孕了,偏偏男主那边,还在焦头烂额的想要找到一个退婚的理由。
这下正好让男主抓到把柄,彻底断开和她的关系。
而原身后来虽然受到男主大哥的暗中照拂,但是失去了心上人,对她来说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一下子像行尸走肉一般,没了生气。
不过谭景毕竟是个短命的,也照顾不了她太久,在谭景去世以后,原身没撑几年,就把自己给消磨死了。
现在面对谭景,沙暖很难跟他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药确实是原身下的,她要是现在把事实说出来,谭景会不会气的当场扭断她的脖子?咳,法治社会,应该不会吧。
她不愿意对谭景撒谎,毕竟以谭景的能力,早晚会查出来是她所为,到那时候就太尴尬了。
要不.....干脆就说了吧,然后找个理由赶紧跑路,远离男女主,过自己的小日子?
嗯,这是个办法。
想到这里,沙暖睁开眼睛:“那个,景哥,我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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