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里,战斗已经接近了白热化。
三架机械人渐渐无力招架,机械零件洒落一地,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疯涌而来的阿次比越来越多,遮天蔽日般阳光都照不进来。
“我的妈妈,我以后不能给你养老送终了,你可千万不要怪儿子不孝啊,呜呜呜,好不容易得来瓶酒,我还都没喝一口...呜呜呜,我回不去了 ...”可达躲在一侧石缝里,哭的涕泪横流,一边忏悔一边写着遗书。
操控板也不要了,俨然是一幅放弃了的模样。
“闭嘴。”
雷萨尔厉声呵道,眼珠里布满了血丝。
“博库,头儿他们还要多久过来。”
博库红着眼睛,哑声道:“还有7分钟..”
生死搏斗中每一分钟都好像过的格外缓慢,不过短短几分钟却让他们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战场里局面已然是无力回天。
操控机械人极费精神力,博库和可达开场前3分钟还靠蛇形走位拖延时间,但时间一久随着阿次比数量渐增,短板显露,没多久就撑不住了。
这会儿别说跑了,机械人的手都没了,腿也被撕掉了一条,外面覆盖的黑甲坑坑洼洼,隐形的甲钉一一爆裂。
武器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没了黑甲的机械人光秃秃的犹如一只战败的大猩猩。
反观那些畜生越战越勇,不知疲惫一般,还亢奋的不行。
到了后面,更是嚣张,你一口我一口,你一尾巴我一尾巴,就像是在遛狗。
雷萨尔咬紧了牙,额头青筋暴起,本就凶恶的相貌在此刻跟个杀红了眼的屠夫一样。
作为唯一仅存的硕果,雷萨尔应付着那些步步紧逼的阿次比压力如山。
他的武器损坏很严重,盾牌已经幻化不了,雷光炮只能聚能两次,光子枪的弹药只剩下200发。
这么点根本顶不了几个蛋用。
此刻情况已经不是危急了,而是快完了。
*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另一边,泽维尔眼见鲸禹的背影越走越远,叫住了鲸禹。
“..”鲸禹停住脚步欲言又止,实在不忍心让他跟着自己送死。
他正想劝,泽维尔又开口了。
“我想我或许可以帮上忙。”他看着鲸禹,目光非常真诚,“我想报答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这...”鲸禹有些迟疑。
“相信我。”
“..还是..你是怕我拖你后腿吗?”泽维尔见他不说话,低落的垂下头;那双干净通透的眸子里的难过像是要溢出来一样,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看的人心都要碎了。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他强颜欢笑的扯了扯嘴角,转过身去,璀璨的金发都好像在一夕之间失去了颜色,看起来落寞极了。
那模样,但凡是个人就没有不心软的。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鲸禹有些语无伦次。
“我怎么会嫌弃你,只是..只是..实在太危险了,我自己也没有把握..我只是不想连累你,我怎么会嫌弃你,你这么好看..呸呸呸..我的意思是你很好..”
“真的?”泽维尔转过身来看向鲸禹。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我骗你干嘛。”鲸禹竖着三根手指发誓。
泽维尔狐疑的看了他半响,忽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傻瓜,逗你的。”
“啊?”鲸禹傻了眼,表情呆呆的。
“走吧,我看那里情况似乎不太好,你不是想要帮助他们吗?”
鲸禹并没听清后半句话,稀里糊涂的反跟在了泽维尔的身后。
他才发现泽维尔看起来温文尔雅,居然生的这般高大。
泽维尔身着简单的衬衣衬裤,衣服合身,紧贴身体曲线,隐约可见微微鼓起的肌肉线条,不夸张但充满了力量感。
没走多久,鲸禹跟着泽维尔在一块石头下蹲了下来。
泽维尔蹲下的姿势很标准,背脊挺的笔直,像颗松柏。
“那就是你要帮助的人吗?”泽维尔开口道。
“是..”鲸禹有些疑惑“不过..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说的呀。”泽维尔含笑看着他。
“哦..是么..”鲸禹挠了挠头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情况确实不太妙呢。” 泽维尔观察了片刻轻轻道。
“那怎么办”鲸禹急了。
泽维尔:“这么想救他们?”
“当然,都是因为我他们才会这样的,我...”说着起身就想往外跑。
“我明白了。”
泽维尔拉住了鲸禹,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不要担心,上天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善良的孩子。”
泽维尔的笑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鲸禹慢慢平静下来。
“那我们..怎么救他们..”
泽维尔把他拉了下来,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双手合十。
“祈祷。”
鲸禹:...兄die,未来还搞封建迷信的吗..
雷萨尔已经到了强攻之弩。
他的衣服被汗水打湿的彻底,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
雷萨尔终究是坚持不住了。
他的弹药只剩20发,雷光炮聚能也只剩下一次,机械人的一双机翼被毁的彻底。
“任务目标呢,我让你们保护的任务目标呢。”
可达和博库怔了怔,相互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答案,齐齐一抖。
刚刚他两自顾不暇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别的东西。
“TMD..”
雷萨尔一看他们那样子就知道又办砸事了。
他骂了句脏话,手掌高高抬起作势要打,在看到两人绝望的眼神时又轻轻放了下来。
他疲惫的靠在石壁上,抬头望天露出了一抹苦笑。
没了机械人他们等于手无缚鸡之力,德尔他们纵使赶过来了,要突破阿次比的重重包围一时半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等一切结束,他们三估计渣都不剩了。
他叹了口气,抽过可达还在写的遗书看了起来。
“遗书:爸妈你们好,以后只能让妹妹给你们养老了,儿子回不来了,只能将我名下财产分配,感谢你们对我的养育之恩。
诺威猪肉二两,营养液3袋...妹妹一袋,爸妈各一袋??”
“出息。”雷萨尔嗤笑了一声。
可达一把抢了过来,不满道:“诺威猪肉怎么了,就算是最低级的也很贵啊,我都舍不得吃呢.....卧槽...机械人怎么自己动了。”
可达揉了揉眼,“博库??雷萨尔??”他看向同样不敢置信的雷瑟尔和博库,打了个激灵。
鬼??
战场上三架机械人破损程度不相上下,非要瘦子里挑胖子的话,也只有雷萨尔的那架还算凑合。
“怎么回事。”雷萨尔看着自己那架机械人,按动了下操控板,却发现他的操控板不知道什么原因失灵了。
“见了鬼了。”
只见原本已经任阿次比宰割的机械人突然站了起来,猛地一个瞬移,避开了一头阿次比的进攻,跃到了一块石头上。
包围它的阿次比见手下败将还能挣扎,接连扑腾起翅膀一跃而起;血盆大口大张,尖利的牙齿在零星漏进来的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一切都结束了…
那一刻,不光是可达这么想,就连雷萨尔都是这么认为的。
没人能从那么多张嘴下逃脱。
然而他们的预想并没有变成现实。
阿次比的速度是很快,可机械人的速度更快。
在它们即将得手的前一秒,机械人一脚蹬在了一头阿次比的头颅上借力而起,同时手上的光子枪破空而出,砰砰两发连中阿次比的眼睛。
离得最近的阿次比吃痛,发癫似的疯狂抽搐了起来,有力的尾巴抽打在同类身上,瞬间乱作了一团。
机械人抓紧时间冲出重围,趁所有阿次比还没反应过来时,义无反顾的冲向了那头落单正在舔抵伤口的雌兽。
手中武器再次幻化成雷光炮。
雷光炮巨大的后座力沉重地撞在机械人肩上,将它推得退后了5公分。
与此同时一团蓝色的光团裹挟着热浪直直朝着雌兽的门面扑去,速度之快,根本就无处可逃。
“轰!!!”
雌兽中了招,被这股力量掀的直接飞了出去,两头被波及的阿次比被它砸在身下当场毙命。
雌兽有两个垫背尚且还有一口气,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
它的整个脊椎已经断裂了,整个身体呈一种极其怪异的形态扭曲着。
它肚子里的幼崽似是感受到了危险疯狂挣扎起来,捣的它肚皮宛如翻江倒海,无数小鼓包紧贴着皮肉越撑越高,竟是要生生撕开一般。
雌兽痛苦的嘶吼着,腹部上血水汩汩涌出,肚皮起伏越发的强烈。
终于伴随着一声噗呲响,一头壮的跟小牛犊子一样的阿次比幼崽顶开了皮肉翻飞的肚皮,破体而出。
紧接着第二头也爬了出来..三头.....六头...直至全部蒂落。
雌兽的肚子也跟漏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它的生命在接连重创下终是走到了尽头。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雌兽的死去像是一个停止键,那些阿次比齐齐停下了攻击,转而争先恐后的啃食起了它未寒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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