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一抬手示意停下射击,望着直升机飞去的方向,神色不明。
跟在他身后的24号看见他神情有点不对,低声问:“怎么了吗?”
希伯拧眉想了想,“总感觉那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24号一愣:“怎么可能?错觉吧?”
“但愿吧……”
他思索了几秒,“去联系16号问问藤间今天的情况。”
24号闻言脸色也严肃下来,“您是说……”
“只是确认一下。”
“是,我马上去!”
16号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愣了几秒,“没有啊,藤间今天一直都在房间里。”
24闻言似乎是吐了口气,“没有什么异常就好。”
“应该没有……”
24号:“什么意思?”
“如果打了一天游戏不算的话……”
“什么?”
希伯听到24号的转述之后突然“刷”的一声站起身来,直接抢了24号手里的电话,朝那边16号急问:“你有见到他人吗?”
16号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实的说:“没有啊,他今天一天都没出门,不过他有在房间里回我话的。”
希伯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焦急万分:“快!快进去看看他在不在!”
虽然16号一脸懵逼,但是还是老实去敲了美咲的房门。
“藤间?”
“怎么了?在打游戏呢,没空理你!”是藤间染九郎的声音,伴随着游戏音效。
在平常的话16号一定会觉得没毛病,但是刚才希伯少爷的电话让他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16号继续敲门,“藤间,我有事找你,我进去了!”
里面没声音了,16号皱眉,直接一下子开门。
“!!”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录音器在床上,还有正在运行的电脑。
……
希伯接到16号的电话的时候,突然失魂落魄的跌倒在办公椅上,喃喃自语:“不会的……录音器?黑客入侵?藤间染九郎??”
“都是假的……”
“24号,快!快去查这个人!”
“是!……希伯少爷你别多想,我先出去了。”
希伯垂着个头。
那个少年是一匹藏匿的狼!
他居然引狼入室了?
“我做了什么……”他抓着自己的头发。
布雷迪走进来,看到希伯这个样子,也不好说什么苛责的话,只是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对不起。”
“别想太多,人没事就好。”
布雷迪知道希伯心里肯定不好受,不过他也特别庆幸这两个杀手不是针对他们奥斯特家族的,只是借助他们当踏板,不然——
布雷迪看着心神不宁的希伯,心中叹了口气。
不然,他这个弟弟早就性命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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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特家族在手忙脚乱的处理杜邦家族的后事,气氛低迷。
而在回日本的某架直升机上。
美咲马上就卸了妆,摘了自己的假发套,感觉自己脸上没有粘粘腻腻的感觉了,才觉得轻松了。
“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电路控制中枢的?”
美咲问出他心中的疑问,要知道美咲调出过轮船的电路控制图,但是因为回路太过复杂,就控制紧急启动和制止的回路就有十几二十条,美咲并没有时间去找中枢系统,原先是基本放弃这个计划的,没想到Hennessy居然能一下子就找到并成功切断了。
佣兵们猝不及防,才使得他们能这么顺利逃出。
Hennessy闻言,停下了调戏Vodka的手,扭头朝美咲的方向撩了一下头发。
“呵,弟弟,姐姐可不是吃素的,姐可是练过的,这种小事情能难得住姐?”
Gin扫了她一眼,冷声说道:“丑死了,别撩了,本来头发就没多少了。”
这句话可气到Hennessy,一下子跳起来,“你给我闭嘴!我就是熬了一段时间夜而已,还没到秃的地步!”
“是吗?”Gin没看她,淡淡的示意她看地上的几根长发。
这架直升机上可就只有一个女人。
Hennessy:“……”
这个人就是来克她的!
看到这两人斗嘴,美咲哈哈哈的笑出来,就连在驾驶直升机的Vodka也暗暗憋着笑。
Hennessy瞄见Vodka的肩膀抖动了几下,气急败坏的走过去,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在他身后问道:“你怎么抖了,是不是冷了?还是手脚痒了有点痉挛?我帮你舒展一下吧。”
说着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骨头活动的咔咔声。
Vodka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就暗呼不妙,这会只敢用尽量自然的表情说道:“没……没有啊,你大概是看错了吧。”
“哦?你说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了?”
Vodka:“……”
你可能耳朵也不大好……
我什么时候说这样的话了?
这怎么跟他妈妈无理取闹的样子一模一样?
“嗯?怎么不说话?默认了?”
Hennessy和煦的微笑着,然后慢慢靠近Vodka。
美咲好笑的看着他们,看到Vodka握住操纵杆的手在微微颤抖,好心的提了一句。
“别玩了,Vodka开直升机呢,别到时候一失五命。”
Hennessy闻言才放下蠢蠢欲动的手。
Vodka递给美咲一个感激的眼神。
然后,美咲又说:“下了飞机,你们爱怎样怎样。”
Vodka:“……”
冷酷无情!
猛男落泪!
Gin坐在那儿闭目养神,美咲一开始还以为他是累了,后来不小心瞥到他肩膀处的衣服料子有一块比较深,因为Gin坐在靠里,光线没这么好,美咲一时间也没看出来,她用手摸上去,濡湿的。
他眉头一下子就蹙起来了,语气有点责怪:“你怎么受伤了不说啊?”
前面的Vodka和Hennessy闻言望过来。
Gin上梯子的时候垫后了,枪法好点的佣兵能击中也不奇怪。因为他表现如常,美咲才没发现,谁知道他这么能忍……
男人睁开眼,看了美咲一眼,笑了:“小伤而已,怕你担心嘛。”
美咲边找药箱边瞪他,“你还说!以为自己血多啊?”
男人无奈看他。
美咲翻出药箱,找了一卷纱布和止血剂。
“美……咲?”
身后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
美咲回头,“醒了?”
大神和诚因为迷药,头还有点晕晕乎乎的,环视了一眼,看到驾驶座的陌生男女,还有美咲身旁那个陌生男人,一脸懵逼。
有些迟疑问道:“这里……是?”
美咲小心的剪开男人黏在伤口上的衣服,头也没回:“在直升机上呢。”
大神和诚呆呆的:“去……去哪?”
“回国。”
“……哈?”
美咲专注于处理男人的伤口,先没理他。
大神和诚也看到了美咲身旁那人鲜血直流的肩膀,也噤声了,找了个地方坐下缓神,他脑袋还乱乱的,应该是药物的副作用。
男人肩膀有一道较深的口子,幸好子弹没射进去,只是划伤,不然这里可没有工具可以处理,简单的止了血,包扎好,还报复性的用纱布打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不准自己拆了。”美咲哼了一声。
美咲让男人坐好休息,看到他挪了一下,立马瞪过去。男人举起那只没受伤的手作投降状。
前面的Hennessy看见了,心里小声嘀咕,这个小家伙还挺有报复心的,不过没想到啊,Gin这个男人居然真的栽在这个小鬼头手里。
美咲坐到大神和诚面前,大神和诚刚才就已经渐渐恢复神智了,记起来他为什么会晕倒了,也大概猜到是美咲在巷子里救了他。
“我……”
“我现在不会强求知道你为什么出国,但是你现在必须要跟我回国。”
大神和诚身形不自觉的一僵,顿了顿:“回……日本?”
“美咲,我不想……”
美咲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异常,大神和诚的很多事情似乎都有点奇怪,他查过大神和诚在m国的生活状况很不好。
黑户,住华人街地下室,找不到正经工作,在各个酒吧驻唱当服务员当保洁人员,因为长相俊秀被揩过油吃过豆腐,还被扯进黑帮打斗,差点没了性命。
“为什么?”
“我知道你在m国过的并不好,为什么不回国?你要是出什么事情了叔叔阿姨怎么办?”
只见大神和诚低下头去,声音低迷:“他们已经不在了……”
“你说什么?!”
美咲听到了他的低语,一脸不可置信,“你说,叔叔阿姨他们怎么了?”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每每想起自己慈和的爸妈,想起他们死的多么悲惨,流了多少血,他都觉得心脏疯狂的绞痛,像是有根针在拼命戳自己心头的肉一般。
他在m国无亲无故,没有朋友,无人能让他宣泄,所以他能很冷静的生活,但是一旦有人,特别是有自己熟悉的人,关心一句,他便能溃不成军。
他死死咬着嘴唇,怕自己崩溃大哭,虽如此,但还是掩不住哽咽声:“他们……”
美咲看他面前这个俊秀的少年面色痛苦的哭泣,让自己冷静下来,不逼问他。
想起那对笑呵呵的、总是让大神和诚带多一份午饭便当给他的夫妻,他心里涌出无数的难受。
美咲抱住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沉默。
直升机上没有人说话,就这样,安静的只听得到螺旋桨转动的声响。
下机后,美咲直接带着恍惚的大神和诚打车回公寓。
Gin之前就听说美咲以前有个好友,其余的都不知情,他看美咲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好友的父母对他的极其重要了。
知道他两需要空间,便自己去交接后续任务了。
“那我去交接了,你好好在这里,等我回来。”
美咲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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