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好奇面前的少女是富冈老贼哪拐来的时候,只见她忽然脚尖一点,猛地朝我冲了过来,刹那间我只觉得眼前白光又一闪。
在她冲过来的瞬间,我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卧槽不会又是一个想砍我脑袋的?我在光速间摆好了空手接白刃的架势。
“胡蝶!”
富冈瞪大眼,大喊出声,动作比她要更快,只见他冲上前去,把向我扑来的蝴蝶发饰少女给一把夹在了腋下。
你没看错,他用一只手就将那个子娇小的花蝴蝶羽织少女给夹在了自己的腋下。
我突然想起了他的臭男人味,现在恐怕是大叔味……
真是辛苦了,人类少女哟。
最怕气氛突然安静,现在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我没有错过面前的这两个人在看到我的时候露出的表情,一个一如既往面瘫,另外一个表情就很丰富了,从一开始的惊讶到之后的不解再到最后的……复杂?
特别像是我之前看的狗血剧里头,那些角色亲眼目睹曾经死去的人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场面
“好巧,又见面了,你的女朋友……”视线落至被他夹着的少女,我从容不迫道,“很热情。”
说完后,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不是女……”富冈当即露出困惑的表情,歪头看着我,张了张口想说话,然而一边的蝴蝶结少女却开口打断了他。
“富冈先生,不和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小姐姐的嗓音很空灵干净,而且模样也很温柔,我这才注意到那张脸有点眼熟,像极了……
我。
富冈看看我,又看看蝴蝶结小姐姐,表情很纠结,很久很久,他缓缓道,“事情得从一个多礼拜以前开始说起……我接受了任务到这座镇子来,然后我……”
“富冈先生是在耍我吗?”说话时小姐姐头顶着突起的十字但还是保持着微笑。
富冈颤抖了一下,而后皱起了眉,更加纠结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有点狗血剧里二女抢一夫的感觉,富冈老贼现在特别像怕小三被打又怕原配打他。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我说明吧。”毕竟我这个小三……呸,我也不指望他能说出朵花来。
然后我就各种删减地把遇到富冈的事情说了一遍,大体上就是我这个乡下来的穷村姑进镇里来投奔亲戚,像是被砍头又或者是被抓去山洞之类的事情我没有多说。
在听说我的身世之后,被夹住的小姐姐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深紫暗沉的眸子里浮现起浓厚的不舍和哀伤,她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终是维持不下去了。
看她露出那样的表情,我像是被戳了脊梁骨一样有点恶寒,她的眼神给我一种石锤了的感觉。
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而并未感觉到任何不妥的某人开口打破了僵局。
“事情就是你所听到的那样,胡蝶,她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人……那个人已经……”
“那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小姐姐咬牙忽然抬高音量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我看到富冈老贼被吓到了,表情有点……嗯,微妙。
我悄悄地凑了过去,皱眉给他提醒道,“富冈先生,虽然我很感激,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把人松开了。”
我在她的眼里读出了和我一样的想法,要知道不是谁都和我一样能忍受得了那种野男人味道的。
听了我的话,富冈纠结了一下,然后还是把人给松开了,小姐姐虽然笑着,但我能看得出她是真的很想把富冈按在地上摩擦的,冲这一点我认为我能和她做好朋友。
一起讨论怎么迫害富冈老贼的那种好朋友。
“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少女走到我面前来,朝我和善地笑着,声音元气满满的,“顺带一提,我的名字是胡蝶忍,叫我忍就好了。”
我看到她的脸上写着大号的快叫快点叫。
“呃,忍?”我试探地叫了声,然后我看到她露出了发自内心喜悦的笑容,我有些迷茫,女人的快乐就这么简单吗?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忽然凑得很近,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就见她睁着圆圆的大眼一直盯着我看。
“……我叫做水绿。”说完后,我看到了她身后浮现出来的小花花,一开始还以为她是那种高冷的角色,没想到竟然是萌妹。
她的自来熟让我有点招架不住……咳咳,我只是有点担心我脸上会不会卡粉或者粉刺黑头什么的被她那双大眼给捕捉到而已。
“水绿呀,很可爱的名字呢。”她那样子,我感觉我叫狗蛋她都会很高兴。
“呐,有件事情……我很好奇。”
说完,她凑得更近了,就差把整个人贴到我身上来,我感觉到她这一番举措有些刻意。接着,我发现她的视线在我的脖子处停留了半秒,很短暂,但还是让我捕捉到了。
“……没有呢。”她喃喃出声,语气里似有失落,我也没有错过。
同时我还注意到,她露出了落空的表情。接着她有些不死心,偏执地伸手探向了我的脖子,我感到有些不适,先行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忍小姐。”
说实话,她那种想要在我身上验证什么的行为让我有点不舒服。
“有什么事情吗?”她笑着,也没有觉得刚刚那些事情有什么不妥。
这时候,因为靠得近,我忽然闻到她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加上她又凑得很近,也闻得比较清楚了——亡者的味道。
“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去世了?”会有残留的味道说明那亡者已经跟了她一段时间了。
说完这话后,我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这也印证了我的猜想。
沉默了一会后,她微微一笑,轻声应道,“是呢,水绿小姐怎么知道呢?”
“因为味道……”意识到说漏嘴,我不假思索地改了口,“我猜的。”
“水绿小姐很厉害呢。”她意味不明地说道。
面对我的时候,她的声音她的笑容让人很舒服,态度也很热切,和面对老贼是全然不同的态度。
我下意识看向老贼,他也露出了相当困惑的表情,然而在注意到我们眉来眼去的时候,忍忽然横在了我和富冈面前,只不过她个子太小,我还是能看到老贼的那面瘫脸。
“今天晚上镇上有活动呢,要不要跟我一起逛逛?”忍忽然挤到跟前,还勾住了我的手。
其实我想说我还有工作来着……但热情的她直接拉着我走了,甚至不等我说话。
今日的我也在因为超高人气而困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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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鎹鸦在天上盘旋着,乌鸦的叫声让我倍感亲切,就像回了地狱一样,而底下确实是修罗场……
回去的路上忍揽着我的胳膊,一直和我说话,看得出是想要更加了解我,而我也只能编编编。期间富冈也曾想插进来几句,但忍都无情地讽刺回去了,最后他选择闭嘴,乖乖地跟在我们身后。
我看得出他很憋屈,他是真的有话要和我说。现在又要回藤之家了,他也即将面对彻底被隔离的悲剧了,在外有忍,在内又有紫藤花婆婆,他是别想和我单独相处了。
一回到大宅子里,我像一道闪电一般拉着婆婆到一边对起口供来,毕竟我努力撒了那么多谎可不能一下子就露馅了。
“那个孩子真的很可怜,”我噙着泪小声地和婆婆说道,“你看我们真的很像对不对?”
婆婆点点头,看了下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忍,便又问,“难道是您的亲人?”
“是啊,不过之前因为许多事情生了一场大病后就忘了许多事情,连我这个姐姐也忘记了……诶,也是为情所困的苦命孩子啊。”我有模有样地抹着眼泪,又道,“现在她过得好好的,既然放下了过去,我们尊重她吧。”
婆婆恍然大悟,看向正在调侃富冈的忍,不由多了些怜悯,而后她拉着我答应了下来。
看着婆婆,我摸着不存在的良心,如果我有,肯定很痛吧。
就这样,忍也暂时在藤之家住了下来,得到了和我一样的超级VIP待遇,而富冈依旧住在一楼的那个被隔离的区域,我永远忘不了在看到婆婆竖起的牌子的时候,被忍嘲讽时,他的表情有多……精彩。
忍一直期待着和我一起泡澡,我也就答应了,据说婆婆也想一起来,那个场面想想就刺激。
就在我拿好衣服准备下去和忍会和的时候,我听到底下忍在和富冈说话,出于吃瓜的心理我没有直接下去而是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光明正大地偷听。
“胡蝶,你应该知道水绿不是那个人,你做这些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做什么了?富冈先生说的话我不太懂呢。”
“虽然我一开始也怀疑,但那个人已经死了,你应该认清现实。”不愧是你,愚蠢的人类,在别人雷区疯狂蹦迪不带任何掩饰,我给心里点了根蜡烛。
说实话,他们的对话我真的很有在演狗血剧的感觉。
果不其然,他刚一说完,空气忽然凝重了起来,我在楼上都替他尴尬,只可惜他本人应该察觉不到。
“啊啊,富冈先生说的话还真是让人无法接受呢。”忍的声音很轻,而我感觉到了怒气,我在思考要不要下去救场的时候,忍的笑声忽然从底下传来,我决定还是再等等。
“姐姐的事情……富冈先生您还是别管我了,如果你是担心我会把水绿小姐当做姐姐的话那你大可放心,是不是姐姐,我心里有数。”
听到这再笨的人也能猜到个大概,居然是人家死去的姐姐什么的,我万万想不到这么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这样一来我也明白了富冈第一章为什么见到我就砍了。
恶鬼灭杀……呵。
不过我有些犯怵,摸了摸精心捏的脸,这下翻车翻大了,难怪一上来就那么多人认识我,原来我靠感觉捏了一张不得了的脸了。
或许我应该早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太多人认得这张脸的话对于我今后的工作肯定大不利。就在我思考夜半跑路的时候,忍的声音又从底下飘了上来——
“或许之前有很多遗憾,但我现在,只是很单纯的,想和……水绿小姐做朋友而已。”
我听得出,她说这话时的语气里有一丝丝没底气,这种富冈肯定听不出来。
也是了,亲爱的姐姐刚死没多久,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
之后我和忍还有婆婆泡了个难忘的澡,婆婆也同我们说了许多年轻时的逸事,我和忍在一旁听着,岁月似乎静好。
忍是个很平易近人的人,感觉是那种无论和谁都会相处的很好的类型,当然富冈除外,感同身受的我表示十分能理解。
富冈是个在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把人气死的人。
老实说,还有有件事情我还在外面的时候就在意了,起初我只是闻到了忍身上有亡者的味道了,当本/体真正出现的时候我真的吓一大跳。
那个忍的背后灵……
真他妈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忽然很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一上来就能把我认错了。
觉察到我的长相,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背后灵小姐忽然飞过来直接怼我脸上直直瞧着我看,左看看,右看看,我亚历山大。
虽然我表面毫无波澜,其实我心里慌的一批。
这叫什么?山寨遇上本尊?
我这个山寨顶着压力假装没看见,移开了脑袋。
这下尴尬了……
泡过澡后,我和忍打算先回去,老年人表示还想泡一会,老实说我不能泡太久,不然我的人工肉可能要泡发了。
忍在我隔壁,她先拉开了门,然后笑着和我道晚安。
事情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而我也朝她友好一笑,然后我拉开了门。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富冈老贼。
现实让我冷静下来,现在又加了个无时不刻都在我身边的忍,他和我之间宛如隔了两座大山,他要想见我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三更半夜来夜闯单身女子的闺房。
忽然安心的我扭过头来,然后就看到坐在我窗台上、和狗一样不得进入我房间的某个本应该被隔离的男人。
“怎么了?”忍注意到面色发白的我,有些担心。
“不,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今晚月色不错,晚安。”
我看到她身后的本尊也很好奇地凑了过来,我火速回了房,再火速拉上了门。
如果被发现在我房里的话他肯定死定了……
诶,不对,我替他担心做什么?
可能是泡久了,脑袋有点不正常。
我把头发放下来,然后在和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有什么急事让您不惜夜闯单身女性的闺房,富冈先生?”我刻意压低了声音,毕竟忍就在隔壁。
他起身,朝我走来,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没有开灯,借着月光,他那双暗蓝色的眸子越发深沉,清隽的五官也格外凸显,看样子他的精/气已经都补完了,甚至好像多到溢出了。
我承认我有点蠢蠢欲动了,请让我吸……不,我什么都没说。
“在说其他话以前,我有一件事在意了很久……”在滤镜加持下,我不由感叹这禽/兽生了一副好皮相。
他定定地看着我,指着我的衣服又道,“你的衣带松了……而且穿法也错了。”
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了习惯性搭错的左右襟,以及随便绑的衣带已经不知何时散开了,衣服松松垮垮地搭着,露出了我的蕾丝内衣。
难怪泡澡之后忍一直欲言又止的……
今天穿的好像也是金鱼草的。
“金鱼的样子还是好奇怪,你自己画的?”他又问。
我以光速把衣服拉好,歪了歪脑袋,表情极度扭曲地望着他。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左右开弓给我扇巴掌,第二,右左开弓给我扇巴掌,好,请选择。”
他困惑地看着我,“有什么不一样?”
对,没什么不一样。
因为我现在要左右开弓扇你巴掌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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