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开了。
两个人同时愣住。
宋风没想到她这么快开门,舒冬也没想到门外的人是他。
等反应过来,舒冬立刻关门,却被宋风眼疾手快地拦住,他一手撑住门框另一只手推开门,看着她略带惊慌的表情露出得逞又浪荡的笑。
刚才怎么计划来着捂嘴是吧。
宋风侧着身进去,合上门,把舒冬拽过来捂住她的嘴。
“别叫。”
“”舒冬皱眉,她叫了吗
今天所有情绪都是错位的,除了第一眼看见他的惊讶和本能不想让他进来,经过这短暂的几秒,舒冬已经接受了现实,在他怀里毫不挣扎。
再坏的情况还能坏到什么程度
宋风注视着她渐渐平静的脸,怎么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宋老板又捂得更紧“有没有常识随便就给人开门”
闯入家门的坏人还教你安全常识
舒冬忽然笑了,她用力想挣脱开,然而她一动正好合了宋风的意,宋风禁锢着她的身体更紧了,这才符合故事走向。
不得不说,宋老板还很有变态的潜质。
由于宋老板的手去禁锢舒冬挣扎的手臂,于是顾此失彼,舒冬的嘴巴被放开了。
“宋风。”舒冬忽然出声。
宋风愣了愣,很少听见她叫他名字“嗯”
“跟了我一路吧。”舒冬嘴角忽然扬了个弧度。
“”宋风所有动作都顿住了。
意料之中身后的人没有反应,舒冬毫不费力地推开他,转身看了看他的表情,然后满意地回到沙发。
舒冬知道他一直在后面跟着,甚至心里有点感动,但她以为像上次一样,看到她进小区之后他就走了。
他是个很矛盾的人,明明有时候很好,但过分起来却让人一点也想不起来他的好。
宋风在那愣够了,试着适应她忽然表现出来的腹黑
或者撩人
绝口不提到底是跟了一路还是两路,宋风坐在沙发她身边的位置,视线在茶几上的空啤酒罐停了几秒,开始耍流氓“饿了。”
舒冬看着电视“嗯。”
宋风扭头,有点不敢置信,这丫头今天尝到了爱情的苦果,连性子都变了吗
“嗯什么嗯,做饭去。”宋老板很凶。
舒冬扭头看了看宋风,过了一会儿还真起身走向了厨房。
“”这么听话
宋风忽然有点底气不足,他没想让她真去做饭,只是想逗她,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想欺负她
有点不安,她会不会在饭里下毒
算了,一会儿让她先吃。
宋风暗暗打量这个房子,一室一厅的格局,面积不大,厨房是开放式的,他向右扭头就能看见她在做饭。
很干净,处处都是生活气息,处处也没有生活气息。
或者说,只有她一个人的孤独气息。
茶几上只有一个玻璃杯,宋风望着微微失神,三个空的啤酒罐东倒西歪,旁边垃圾桶里还有两个空瓶。
不知道她喝了多少,但室内的酒气很足。
宋风偏头看着她的背影,黑色的吊带,黑色的睡裤,很短,堪堪只遮住大腿根,修长的双腿露在外面,可能长期晒不到阳光,显得很白
宋风忽然停住游移的视线,他舔了舔嘴唇继续看电视,掩饰性地咳了两声“有拖鞋吗”
舒冬正在拿碗接水“没有。”
宋风“地踩脏了。”
舒冬“嗯。”
往常的话题终结者终于遇到了真正的终结者。
过了几分钟,舒冬端着一碗面放到茶几上,正要再去盛,门忽然被敲响了。
宋风看了眼舒冬,不知道要不要去开门。
“我姨来了,你进去。”舒冬指了指自己的卧室。
“我们又没做什么,藏什么”宋风忍不住逗舒冬。
而舒冬却没理他,直接去开门了,宋风赶紧从沙发上起来,在门打开的前一秒闪进了隔壁的卧室,这丫头胆子真大。
“怎么才吃饭都快九点了。”张月玲进门坐在沙发上,看到了茶几上正冒着热气的面。
“回来有点累。”舒冬声音淡淡的,今天没心情招待她。
宋风说她没有常识随便开门,因为平常没有人会敲门,而就在宋风来之前,张姨说她一会儿过来,舒冬以为是她。
“是不是小林又让你加班了这样可不行,怎么能总加班呢姨改天跟他说得给你涨工资。”张月玲几句话绕不开个钱字。
舒冬忽然有点头疼,她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姨,你刚刚电话里说有什么事”
听到舒冬的话,张月玲正生气的脸立即就笑了,向往常每一次一样,她拉起舒冬的手“冬冬,姨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是这样,正宇姥爷做过手术之后一直恢复得不错,但正准备出院呢,忽然就恶化了,医生说得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后面的话,舒冬听不清了,只觉得头很沉,不知道是喝了太多酒,还是心真的累了。
张月玲那张脸好像是个精准的仪器,她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生气,什么时候笑,什么时候哭。
现在,该哭了。
张月玲眼角抹泪“冬冬,姨能不能再跟你借点钱”
隔壁的卧室内没开灯,房间一片漆黑,只月光借着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宋风一点点模糊的轮廓。
宋风一身黑融进黑暗里,连呼吸都微不可查。他坐在床边,鼻间充斥着她淡淡的香味,但房间外,却那么脏。
舒冬撑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上次卡里的钱你不是取完了吗”
张月玲一愣
舒冬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姨也知道你手里没钱,你看看能不能让小林先付你后几个月的工资,以后咱们再慢慢还给”
“姨。”
舒冬忽然打断了她,这辈子,应该是她第一次打断别人说话,舒冬深深吸了口气,她扭头看着张月玲“您跟我叔以后会给我准备嫁妆吗”
张月玲从刚才就一直处于愣怔的状态,因为舒冬的反常,更因为突然就转换的话题,面前这个神色冷冷的女孩儿,她忽然不认识了。
“小城市的女孩子结婚都挺早,您跟我叔准备什么时候把我嫁出去”舒冬接着问。
“这”张月玲吞吞吐吐,有些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冬冬,这件事我跟你叔不逼你,等你找到喜欢的男孩子,我跟你叔也就放心了。”
从来没想到她会主动说这件事,张月玲想起来刚才舒冬问的嫁妆,在她的意识里,只有男方的彩礼,却从来没有想过舒冬说得嫁妆。她得留着这笔钱以后给正宇结婚买房子用。
两个人结婚,没有人规定女方嫁妆要多少,但如果太少,嫁过去会被男方家人看不起的,这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张月玲怎么会不清楚,只不过舒冬的幸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罢了。
想到舒冬今天的反常,张月玲试探地问“冬冬,你是不是觉得姨前段时间用你的钱不高兴了你放心,这些我都会还给你的。”
“不用了。”舒冬忽然笑了,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眼角发红,“那些钱您不用还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我想给自己攒点嫁妆。”
给自己攒嫁妆
宋风的心忽然疼了一下,
张月玲愣在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舒冬说出来的话。
“冬冬,那些我跟你叔都会准备的。你心里别多想,钱的事我再想想办法。”张月玲知道今天拿不到钱了。
“好。”多说一个字的力气舒冬都没有。
“那我就先走了。你赶紧吃饭吧,都凉了。”张月玲现在一秒钟也不想多待,她得回去把刚才的事捋清楚。
“路上小心点。”
舒冬只把她送到门外,然后没有片刻地停留就回来了,她关门躺到沙发上,像脱水似的浑身失力。
那些钱,不是她不想要,而是她知道要不回来。
至于嫁妆,舒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结婚,但她很想有个家。
然而经过今天的事情,舒冬忽然明白了,那些所谓的“亲人”“爱人”,都只是千方百计想方设法来她身上吸血,她的沉默,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所以,没有谁可以靠得住,人这一辈子,只是活自己。
宋风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门打开又关了,之后就再也没动静。
她哭了吗
从床上起来,宋风打开了卧室门在门边停下,但沙发背将她完全挡住,他什么也看不见。
“起来吃饭。”宋风缓步走到沙发边。
完全忘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舒冬揉了揉眉心从沙发上起来,但刚站起来,身体就摇摇晃晃差点摔在茶几上,被宋风眼疾手快一把稳住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很静,灯是暖黄的,宋风的手放在她腰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很近
和上次在店里的残暴不一样,舒冬感受着腰上的温度,竟然忘记了挣扎。
她的眼睛有点红,宋风低头看着她,忽然张开了手臂“要抱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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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不只有疼你的老男人,还有玩你的老男人。
大多数,是后者。
谭叙深离过婚,闻烟是初恋。
老谋深算和彻骨干净,
她是他漫不经心瞄下的猎物。
所以,闻烟注定玩不过谭叙深;
注定在他身上,她一无所有。
成年人擅长暧昧,他不主动也不拒绝,
白的,灰的,黑的衬衫,闻烟最喜欢那件深蓝。
而当她终于沉醉在他布置的陷阱,
也终于发现了那枚戒指
所有她放在心底像极了爱情的东西,
原来对他来说只是玩玩而已。
哦玩玩而已
那就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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