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山,男,二十一岁,汉族,双一流大学本科应届毕业生,中.共.党.员,校优秀学生干部,实习等级评价:优!
履历没有半点瑕疵,人生没有丝毫污点,敬爱师长,关心同学,孝顺娘亲、友爱兄弟,过马路会扶老太太,车流中勇救流浪狗,爱党爱国爱家,能完整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心为实现两个“一百年”伟大复兴中国梦、构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现代化强国而努力的五好青年。
就是这样的五好青年,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呢?!
这不科学啊!
“哎!”张小山两眼无神地盯着面前已发邮件800,未读邮件0的邮箱,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如果下个星期还找不到工作,他就考虑先去建筑工地实习搬砖了,总不能一直赖在家里啃老娘。
“又叹气,好不容易回家过个周末,净听见你叹气了,去!帮妈把垃圾倒了去。啊!还有,不知道门上被谁塞了个广告,我刚才买菜回来忘了摘下来了,你顺便也带下去扔了吧。”张小山妈妈推开门一看儿子又对着电脑哀声叹气,不禁狠狠翻了个白眼!
张小山在电脑前面已经坐得屁股发麻,母上大人吩咐让去丢垃圾,好歹是点活动量,这事他乐意,还可以顺便问母上大人要几块钱,去小区门口超市买个老冰棒吃。
在母上大人叨叨叨叨没完没了的念叨中,张山拿着小小一张紫色毛爷爷拎着垃圾出门了。
从六楼都下到了二楼半,他突然想起来,哎呀!他妈交代的,门上还有张小广告没扔呢。可是——这都二楼半了……算了,还是爬上去吧,还好他现在想起来,不用跑到一楼再爬上去。
于是,他又拎着满袋的垃圾颠颠地爬回了五楼。
防盗门的栏杆上果然插着一个信封,淡淡的粉红色的硬壳质地,看着不像广告,倒像是情书。他摘下来打眼一瞄,耶?上面模糊地写着他的名字和家庭地址,右上角还有二维码,好像是个特快专递啊。
他好奇地放下垃圾袋撕开一看——
“哦耶!”
贼亮的一声大叫,直接把他家母上大人从厨房给惊到了大门口。
“啥事啊啥事啊,大呼小叫的?你咋还在这儿呢?叫你扔垃圾的呢?这么快倒回来啦?”他家娘亲也不知道又迷上了哪部乡村电视剧,明明是个苏州婆姨,生生学出一口东北腔来。
“妈!妈!面试,面试通知!”张山手舞足蹈地挥着手里信封。
“啊?真的?”他妈一听,也乐了,眼看着儿子毕业在即,几乎每天都在不停地发求职信,跑人才市场,但是收到面试通知这还是第一回。
这可是好事啊,好事!
“儿子,今晚加菜!妈给你炖只鸡。”
“妈,不是说今天晚上大哥和大嫂会过来,你原本就打算炖鸡的么?”
“那给你炒个土豆丝,你把那五块钱还我呗。”母上大人面不改色地修改条件。
“我去倒垃圾!”张山立刻一捂口袋,拎起垃圾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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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
“宽敞的房间里除了一张king-size大圆床之外别无他物,两个修长健美的身体正翻滚其上激烈纠缠着,朦胧的月光透过飞舞的薄纱……”
郎景铭挑挑眉,一边认真研读着小说里的香艳情节,一边从笔筒里抽出一只铱金钢笔,在“圆床”两个字下面划了粗粗一道横线。
他左手拿着笔帽轻点桌面,若有所思地使劲抻了抻豪华办公桌下的大长腿:“这个,还是得提前订做一张送过来试试才行,也不知道会不会滚下去。”
他话音未落,就听一个贱贱的怪腔怪调的声音响起:“哟!色.情.狂,公司都快倒闭啦,还看小黄.书哪!”
郎景铭脸色顿时一黑,头也不抬,甩手就把指尖的铱金钢笔向声音来处甩了过去。
“啊——”一声尖厉的鸟鸣后,伴随一阵扑啦啦的振翅声,贱贱的声音再次咶噪起来:“鸟死啦!郎总裁要坐牢啦!”
郎景铭终于抬起头,带着杀气的目光嗖嗖如箭射向那只被钢笔尖扎住一根粗壮尾羽,以倒吊之姿钉在门板上的绿色黄冠大鹦鹉,冷冷说道:“今天晚上加餐吃烤小鸟!”
“本大爷受《华盛顿公约》保护!”大鹦鹉不服气地大叫。
“国际法只针对国家行为。”郎景铭发出一声冷哼。
“那我要发公众号,让爱鸟人士带你腿下下来。”大鹦鹉一边大头朝下地晃荡,一边还不甘示弱地咶咶回嘴。
就在这时,“滴——”的一声内线电话的短鸣响起,打断了郎总裁亲自去烧开水褪鸟毛的冲动,及时挽救了那只习惯性作死的大鹦鹉的小命。
郎景铭有些不耐烦地按下通话键,语气冷硬地问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如同受惊小兔子一般嗫嚅的声音:“郎,郎总(咔嚓咔嚓),老太爷的电话(咔嚓咔嚓),还是关于张家小少爷……(咔嚓咔嚓)”
一听到“张家小少爷”几个字他本就有点黑的脸瞬间成了锅底,看到这脸色,本还想作死地再咶噪两句的大鹦鹉都没敢再吭声。
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打着学习经验的招牌,其实别有用意的关系户,每年总有那么一两个被硬塞到他公司来,可是一个个的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少爷、大小姐,进了公司不是干拿薪水不干活,就是整天有事没事跑他跟前瞎晃悠,他稍微黑个脸训几句就哭爹喊娘地跑回家去告他黑状。
可是不想收还不行,要是不收,家里那个交游广泛又特别能嗷嗷的老太爷能把他耳朵叨叨聋了。
于是那头话还没说完,郎景铭便直接打断,“行了行了,知道了,告诉人资那边,给他发个面试函过去,不许搞什么特殊化,就跟普通招聘一样走流程。还有!”郎景铭愤怒地冲着电话吼道:“下次再一边打电话一边啃萝卜,就把你跟萝卜一起炖了。”
“好的,明白(咔嚓咔嚓)。”总裁门下第一狡兔兼走狗——白阮阮小姐轻轻拍了拍自己34D的“小胸口”,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报告总裁(咔嚓咔嚓),我今天啃的是芹菜。”
郎景铭:……
郎景铭看着那头被挂断的电话,使劲憋了三分钟才把砸电话的冲动给压制下去,但心头躁意实在难以发泄,于是下意识就冲着桌子重重拍了一巴掌,结果力道没控制好,只听啪嚓一声脆响,刚换了不到半个月的黄花梨大桌硬生生被拍出好长一道裂缝。
郎景铭瞪着那道缝,心口滴血剧痛,这桌子花了他三十多万啊……刚才他到底在憋什么啊?还不如砸电话呢,那个才三千多。
而那个仍旧倒吊在大门上当鸟饰的大鹦鹉,大概是已经被吊得脑充血,思维不能自理了,居然兴灾乐祸的发出嘎嘎贱笑,用着它那特有的怪腔调,一边使劲扑楞翅膀拍着门板,一边大叫:“软软,软软,快来看哪,你家主子又撕家了,办公费又要超支啦!”
郎景铭忍无可忍,“啪”地一声把手里的文件夹合拢,一声长啸纵身跳过桌子就朝门口飞扑过去,大鹦鹉像是直到这时才知道怕,连忙使劲振翅挣扎,以牺牲一根漂亮尾羽为代价,终于在郎景铭的利爪捏住他脖子之前,及时从门板上把自己拔了下来。
而坐在隔壁秘书室里的白阮阮妹妹,则一边红着眼睛,眼泪汪汪地盯着手机里正在播放的韩剧,一边悄咪咪拉长了耳朵听着总裁办公室里的“鸡”飞“狗”跳。
“哎,发.情.期到了却总不肯发泄,会不会憋出病来啊?”
白阮阮一边感叹,一边拿出手机,在一个名为“BOSS今天不在家”的QQ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兔子不吃窝边草:BOSS今天心情不好,皮都绷紧点,他刚才还说要把我和萝卜一起炖了。
汗滴禾下土立刻秒回信息:怎么回事?早上开晨会的时候不还挺好的吗?这才半个小时,怎么情势就这么严重了?
啸声震天:抚摸.jpg
兔子不吃窝边草:抖~~—^—|||,虎哥,口头安慰就行,别动手,我怕!
猫耳少女:公司终于要倒闭了吗?
兔子不吃窝边草:@猫耳少女[头捶.gif]
福克斯:兔美眉,别怕,哥哥保护你。
兔子不吃窝边草:寒~~
叫我山大王:到底出啥事了?
减肥不吃宵夜:同问。
兔子不吃窝边草:叹气.gif,老太爷又往咱公司塞人了。
腰长三尺三:赌一只老鼠,这次这个最多只能撑一个星期。
穿越地球:……打赌就打赌,老赌我干什么?
腰长三尺三:不服气啊?
穿越地球:秒怂.jpg
减肥不吃宵夜:赌一斤黄豆,我觉得应该能撑半个月。
兔子不吃窝边草:哎哎哎,别吵别吵,老规矩,我来坐庄,超过七天的举左手,不到七天的举右手,十颗灵珠一注,我来算赔率。
底下立刻一片下注声。
等大家都下完注,兔子不吃窝边草似乎又想起什么:@福克斯老胡,BOSS说了,走正规流程,你记得给人家发面试函。
福克斯:好,好,马上就办。
愉快地完成老板下达任务的白阮阮放下手机,摸出放在办公桌抽屉里的超大饭盒,又抽出一根绿油油还带着嫩叶子的芹菜,继续“咔嚓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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