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星宿的发言过后轮到了夏弱柳。
夏弱柳似乎对这种情况喜闻乐见,她有些癫狂的笑着,好像昨天那个痛哭流涕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你们不是说我一直不盘逻辑么?那我就给你们盘盘逻辑。”夏弱柳说:“现在场上的局势还不够明显吗?安甜甜她确实不是狼,魏超然也不是预言家。我才是真的预言家,就这么跟你们说,我第一天晚上查了张国生,他是狼人。于是我告诉我了我的丈夫,让他替我说了,帮大家投掉一匹狼。第二天我查了圣白莲,她也是个狼人,但是没有人听我的。我怎么说都没用。行啊,你们不投也是活该。第三天晚上我查了染星宿,因为这个家伙明显的帮着圣白莲,但是很遗憾,她是个好人。可能只是蠢。我唯一没有猜到的就是我的儿子。我从未怀疑过我的老公和儿子。现在张国生作为一匹狼死了,我儿子也死了。场上至少还有两只狼,其中一只是圣白莲,另外一只也很明显了,就是你们面前的魏超然。只要把这两个人都投出去,我们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我说的不够明白吗?先出圣白莲,再出魏超然。懂?”
夏弱柳一直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此番话一处来,场上一片寂静。
本来已经成为安甜甜死局的局面立刻扭转过来了,所有人都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场上两个预言家对跳,至少应有一个是真的。
可是到底哪个是真的,却不得而知。
“发言结束,所有人进行投票。”镇长并没有给大家太多的考虑时间,立刻发布了投票的命令。
所有人依次按照顺序走上去投票,所中途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手中拿着的好像不是选票,而是一把锋利的刀刃。
很快,投票结果出来了。
圣白莲被投一票,投票人:夏弱柳。
安甜甜被投三票,投票人:魏超然,卢娇,陈诺。
魏超然被投一票,投票人:安甜甜。
夏弱柳被投一票,投票人:圣白莲。
弃票:染星宿,钟言。
投票结果被公布的时候,安甜甜只感觉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了。
镇长跟平时一样,派身边的侍卫过去把安甜甜架起来,拖往公馆前面的花坛。安甜甜刚被拖了两步,忽然发疯似的尖叫起来:“染星宿!!!你为什么不帮我!!!你说过相信我的!!!你说过相信我的你为什么不投魏超然!!!!你为什么……!!”
安甜甜本来是很气愤的在尖叫,到后来却又变成了嚎啕大哭。
“星宿……星宿你救救我!!星宿……我还不想死……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出去然后一起吃冰淇淋的吗……星宿……染星宿!!!!”
到后来安甜甜还哭诉了什么,染星宿都听不见了,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身边的人好像跟自己说了什么,但是她都听不懂。直到安甜甜的尖叫声从花丛中传来,像尖刀一样插在她的心上。
错怪安甜甜了吗。
染星宿无数次的在脑海里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没有答案。
在查出安甜甜是狼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放弃投票了,在夏弱柳跳预言家之后,她就更加坚定的放弃投票了。
可是错了吗。
终究……错了吗。
染星宿没有胃口吃饭,也没有心情闲聊。她在大厅里望着花坛站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她就觉得心口绞疼,她还记得安甜甜乖巧的趴在床边听她讲解游戏规则的样子,她还记得安甜甜在第一次获得身份发现她们都是狼时的那份信任。
这个人,说没就没了,还是从自己的面前。
染星宿觉得头疼,换了衣服躺在床上睡觉,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里。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为了一个好吃的跟弟弟打架,弟弟抢走了蛋糕的,还大哭一场,自己被妈妈训了一顿,失落的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被一个女孩挡住了。自己抬头,发现她手里捧着一个比刚才那个还大还好的蛋糕。
“给你。”女孩说。
“你……”染星宿望着女孩在逆光中有些模糊的面容,刚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惊醒了。
染星宿睁眼,发现太阳已经西斜,红色的光芒鲜血一样的透过窗户铺洒在房间里。染星宿觉得头痛欲裂,勉强撑着床坐起来。
敲门声还在继续,染星宿缓了好久,问了一句:“谁。”
“是我。”门外响起了圣白莲的声音。
染星宿想都没想,爬起来就开了门。
门一打开,染星宿就看见圣白莲拖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杯热牛奶和一块松软的面包。
染星宿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此刻的她并没有什么心情吃东西。
“哭了?”圣白莲没有让开的意思,她仍然站在门口,望着染星宿问。
“没有……”染星宿不好意思的揉揉眼睛:“可能……是睡多了吧。”
“嗯。”圣白莲没有揭穿她,但是也没走。
“那个……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吃东西。”染星宿左思右想,委婉的拒绝。
“好。”圣白莲应着,然后把牛奶递到染星宿的手上说:“那就喝点牛奶吧,还热着,喝了会很舒服。”
染星宿端着牛奶很想拒绝,但是望着圣白莲认真的眼神又说不出口,左思右想的端起牛奶轻轻抿了一口。她发现味道非常香醇,再加上自己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喝水,食欲一下被这牛奶勾引起来,竟然把一杯都喝完了。
染星宿喝了牛奶,抬眼看圣白莲,忽然发现她的嘴角微微扬着,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也不知道不是这牛奶的作用,染星宿居然觉得的心情好多了,也平静多了。
“我能进去坐坐吗?”圣白莲似乎捕捉到了染星宿的变化,开口问。
“嗯……”喝了人家的牛奶,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染星宿往旁边挪了挪,让圣白莲进来了。
圣白莲走进屋子里,把手中的面包放在桌上,然后走到了房间角落里的书架边上,随手挑了一本书,就坐在桌边看起来。
染星宿呆呆的坐在床上看圣白莲,发现她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本以为她进来是要安慰自己,却没想到竟只是这样坐着。不过这也正好,染星宿现在根本什么也不想说。
圣白莲坐在那里看书,染星宿就靠在床里看她。
落日的霞光越来越浓,圣白莲被那光芒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真的好看。
染星宿在心底感叹着。
两人也不知道这么坐了多久,久到染星宿又困倦了,她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却再也没有再做什么奇怪的梦了,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只有一轮金黄的圆月还挂在黑色的天幕上,就像是画上去似的。圣白莲还坐在桌边看书,只不过开灯了。昏黄的灯光让她氲上一丝温柔的色彩。
“还看书呢。”染星宿揉揉眼睛,问。
“嗯。”圣白莲说:“我喜欢看书。”
“那你还真是很喜欢了……”染星宿顶着一头乱毛聊天。
看染星宿醒了,圣白莲也不看书了。她合上书本,规整的给染星宿放回原处,然后从染星宿的柜子里拿出医药箱坐在染星宿边上。
“干嘛……”染星宿见圣白莲的手朝着自己的脸伸过来,赶紧往后缩缩。
“换药。”圣白莲说话间,已经拿下了染星宿脸上裹得那一小块纱布。
“不用了……我自己能换,梳妆台那边不是有镜子吗。”染星宿见圣白莲已经开始给自己擦拭伤口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处理不好是要留疤的。”圣白莲淡淡道。
染星宿听了不说话了。
说实在的她心里没底,现在连能不能活着回去都不知道,有没有疤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能出去。”圣白莲似乎会读心,看见突然低落下来的染星宿,这么跟她说。
染星宿点点头。
“有两个预言家。”见染星宿并没有被安慰到,圣白莲给她换好药以后,分析道:“看今晚死哪个,一切就都清楚了。”
染星宿有些吃惊的抬头,望着圣白莲。
“魏超然查杀安甜甜。夏弱柳查杀我。”圣白莲分析道:“魏超然查杀安甜甜。如果死的是魏超然,那么就代表他发的查杀是对的,安甜甜是狼。夏弱柳查杀我,如果死的是夏弱柳,就代表她才是真正的预言家,我和魏超然都是狼。无论怎么推算,场上都已经有两狼死去,就算没死,也都已经被点出了。白天投一个,晚上女巫毒一个,胜算还是有的。”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把自己也算进去的。”染星宿道。
“你看不到我的身份。”圣白莲说:“所以我对你来说,并不是完全没有嫌疑。就一起分析,这样能让你的思路更加清楚一些。”
染星宿听后低下头,咬着嘴唇不吭声。
“无论怎么样,今晚都是两个预言家的对决局,我们都不会死。”圣白莲轻声道:“所以,安安心心的睡一觉吧。”
多余的话圣白莲也没有说,她站起身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面包我放在你桌上,你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就吃点吧,这样明天才有精神。”
染星宿点头。
“那,晚安。”
“圣白莲。”就在圣白莲要出门的时候,染星宿又叫住她。
圣白莲回头,对上染星宿满满担忧的眼睛:“你要不要今晚睡在我这里……我害怕夏弱柳她……”
染星宿说着说着,就对上了圣白莲沉稳的双瞳,她就听圣白莲道:“让她尽管放马过来,我没在怕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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