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刚刚的锦衣卫也知道不太妙, 强忍着恐惧开口,荣玉棠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他,声音清冷:“你快马一步先入天津,传我旨意,任何人不得动玉成班。”
“还有荣桂生家戏班…”惜玉软糯糯的喊着,生怕说少了, 头发有些散乱的小脑袋在荣玉棠怀里蹭着, 一声水灵灵的大眼睛边泛着微红, 荣玉棠伸手, 细细的帮她擦我眼角泪, 拿出块干净手帕,一点点的擦干净她的脸。
擦干净时,手帕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了。
“我走了,你便这样邋遢?”荣玉棠似笑非笑的转着手帕同她玩闹,一点都不似王爷,反而如同邻家哥哥。
惜玉羞红了脸:“我没有,刚刚唱完了戏没洗干净…”
“我还以为你故意的呢, 听筱三说你唱的戏里面加词,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荣玉棠声音带着几分暧昧, 惜玉脸上更红几分, 想到什么眼眶又是一红:“我闯祸了…”
“怎么了?”
“把指挥使一家都得罪了…”惜玉咬唇, 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本来我是想设计让何惜玉在指挥使面前出丑的,结果二楼塌了!满场都看见那些龌龊事了,指挥使醒了肯定放不过我们!”
荣玉棠声音染上森寒:“你说, 那人害了你嗓子?”
惜玉:“……”
重点不是这个啊!
“已经好了…”惜玉软言宽慰他:“我是谁你还不放心吗?我不怕这些的,就算没好也不要紧,这不是还有你嘛…”说着她一把圈住荣玉棠脖子,轻轻在他脸边亲一个。
荣玉棠耳垂可疑的红了,轻轻咳嗽一声不说话,惜玉想到了什么,忽然正了颜色:“你是不是要交代什么!”
荣玉棠挑眉:“嗯?”
“这个…”惜玉戳他心口的四爪金龙,荣玉棠抓住她小手,轻笑道:“不是早给你说了吗,我在京城有兄嫂,小时候流落街头被戏班收养了,长大了才被认回去。”
惜玉表情有些扭曲:“你不是说你兄长是小官吗?那种朝廷都瞧不起的但是得听他的…我还以为是看门的呢…”
荣玉棠笑了:“怎么不是?”
惜玉撇撇嘴不说话,努力消化着自己的未婚夫变成了王爷这个事实,可是发现她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他一点王爷样子都没有,依旧是天真烂漫。
依旧是她喜欢的模样。
荣玉棠手指微分,和惜玉十指相握,紧紧攥着她的手:“你连我们家聘礼都收了,不会想悔婚吧?”说着手掀起惜玉袖子:“怎么没有带?”
惜玉愣住了,低头从脖子里面牵出来一串红绳,那翡翠手镯被她随身挂着呢,荣玉棠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小心翼翼模样,惜玉有些害臊的瞪他:“我不是怕天天忙,戴在手上左摸右碰的磕坏了嘛!”
荣玉棠不语,轻轻的取下红绳解开,玉佩带着少女馨香体温,在他指尖芬馥,他一手拿着玉佩一手握住惜玉的细嫩手腕,为她亲自戴上了。
那莹绿色在少女白皙如瓷的手腕上活了一般,两种绝色交相辉映,惜玉低垂了眉,那一瞬间她美的犹如古画仕女,恬静美好。
荣玉棠托起那纤纤玉手,送到唇边,颔首下去,他形状美好的唇触到她皓腕上,轻轻一下如蜻蜓点水,却足以撩拨人心。
惜玉脸蛋腾的通红,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只撞进他深邃眸里,他那凤眸盛满春波柔情:“这镯子是先皇留下来的,一只在皇嫂手上,另一只一直在宫里堆灰,今天可算有主人了。”
惜玉有些受宠若惊:“这…”
荣玉棠知道她心里多少有些慌张,低声笑了:“你就把它当普通聘礼,也把我和从前一般待就是,这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惜玉被他揽入怀中,耳鬓厮磨,她声音不知不觉带了几分娇意:“我身份不好下九流…你们家不嫌弃吗?”说着有些沮丧:“你别骗我,你老实说吧…”
她总觉得有些悬,一个戏子嫁给王爷…以前她想都没有想过,就算是,也可能只是个贱妾…或者连妾都算不上…
“他若嫌弃,我便不能入宫门了。”荣玉棠软言解她心中疑惑:“你放心,皇兄皇嫂都很喜欢你,若不喜欢怎么会把这先皇赐下的玉镯送你?皇兄甚至都开始筹备我们大婚了。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安安心心的等着做王妃吧。”说着怕惜玉担心加重一句:“我后院没有别人,单单等着你来。”
“那我…”惜玉忽然想到了什么咽着口水:“以后还能不能唱戏啊?”
任霁那个混蛋说的,就算做了他的通房都不能抛头露面,做王妃,她应该是要有很多规矩的吧。
“为什么不能?”荣玉棠抚摸着惜玉秀发:“你记着惜玉,无论是伶人还是王爷,我永远是荣玉棠,无论是伶人还是王妃,你永远都是慕惜玉,不是谁的附属,你想做的,只要王法允许,谁敢拦着你。”
他声音越发柔和,仿佛明月照过湖面,不起一丝褶澜:“我久离朝廷无势无力,不过一个闲散人罢了,王爷王妃不过空名,为何要被这俗名所累?我从未希望束缚你在小小宫苑,终日如老妪枯坐等死,我只希望有一个身份保护你,可以看到更多的风光美景,江湖渺远山寺空鸣看够了,就带你去看看紫禁金銮繁华烟云。”
说着,他朱唇在在惜玉额头落下。
惜玉心里一暖,仰起头用朱唇的接住了那爱意,荣玉棠身子一僵,把惜玉抱的更紧,惜玉被迫靠着柔软的坐垫上,被他圈在怀,承受着这人的微微放肆。
“嗯…”
惜玉被他夺取呼吸机会,身子软到直不起来,白皙脖颈在他眼皮低下,慢慢的泛上微红,昏暗的车里,娇美的人在他怀里,车外是庄肃的仪仗,车里是旖旎风光。
过了许久惜玉没气了,呜呜叫着,声音里面带着软糯娇意,荣玉棠好不容易放了她,惜玉红了脸在他怀里喘着气儿,荣玉棠低笑在她鬓边摩挲:“不是说唱戏的气长嘛,怎么这么一会就喘了?”
惜玉拿脚踢他,哼一声生气了,这人得寸就进尺,她本来就只想亲一下的,结果这人按着她不放,到她喘不过来了才松手,还笑话她。
荣玉棠低声笑着,抱着惜玉不说话,两个人安静的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温存。
过了好久她囔囔开口:“总感觉你太好了…好的不真实…”
“你也很好…很真实。”荣玉棠捧着住她下巴,忽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要改口了?”
“喊你王爷?”
“不是。”荣玉棠低语:“喊相公…夫君…郎君…都行。”
惜玉刚刚白下去的小脸又抹了胭脂一样:“不要…”说着声音一低:“还没拜堂成亲呢,我才不要叫…”
拜堂成亲了之后,她高兴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叫两声的。
荣玉棠摸摸她头,喟叹一声,惜玉闻着他身上龙涎香和草木混合的香气,昏昏迷迷陷入了沉睡,她太累了,连着几天没有合眼,刚刚又是唱戏又是受了惊吓早已经疲惫不堪了。
睡梦里面她还在呢喃:“赶紧去天津…荣玉棠你快点…”
荣玉棠把她轻轻放下,让她枕着自己大腿,他曲着身子只为她能睡的舒服些。
到了天晓,他们望见了天津城的门。有侍卫勒缰走到城门口,只看见兵戟林立个个披甲带剑,城上竟然是已是战备状态,城门紧闭,不得入内,有来往的人被困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徘徊着,看见这边车舆来了,个个避让。
“封城了,不知道是为什么?据说是抓逃犯…”
百姓个个垂头丧气的蹲着,侍卫看向城楼上,冷声开口:“荣王在此!还敢封城拒入吗!还不打开城门恭迎!”
守城官员远远看见车舆,大惊失色,先前传话的陆大人明明说了王爷是三日后到,怎么今天就来了?他城里面的乞丐,南市的难民还没有赶走呢!想着他慌慌张张跑下来,磕头就拜:“迎驾来迟,王爷恕罪!”
玉手拨开车帘,有珠玉清鸣声响起:“为何封城?”
“王爷有所不知!指挥使刚刚下令要捉拿要犯,全城不许人出去…”那人战战兢兢开口:“一定要抓到逃犯,明日斩首…”
那车里人声音渐冷:“为抓个要犯就封城?”说着他声音一高,冷似寒冰:“那是不是连本王都要拒之门外了?我倒是不知道指挥使是大官,还没来就给本王脸色看。”
说着他手一收:“陆随之,返驾回宫!”
陆随之应了一声,守城官员吓的面色煞白赶紧磕头认罪:“王爷!小人马上去开城门!”说着使劲指挥着上面人:“开城门!迎接王爷!”
惜玉被外面熙熙攘攘折腾醒了,醒来掀开帘子一看发现到了天津城门,她一激动:“荣玉棠!小寒仙她们…”
“没事的…”荣玉棠按住惜玉的手:“我先派了人去,不会有事。进城后你先洗把脸换个衣裳,我们就去指挥使府…把你这些天的委屈,都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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