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小姐姐都是美女!

    是京剧!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QAQ。

    真的有这个戏!

    好像最近那个电视剧鬓边里面也有提过这个戏,战宛城。

    我是按照陈永玲老师的路子写的,具体细节不太记得。

    筱七叼着狗尾巴草, 看着惜玉快到家门了,他慢悠悠的回身准备回府,忽然草间疾风起,他耳朵一竖,回身一闪,微微寒光擦过他耳背钉在了墙上, 没入墙根悄无声息。

    他眼睛一眯, 虎口已然放到剑把上。

    脚步声从拐角出响起, 他不动声色, 按住剑, 轻轻靠近了拐角,两个人同时一顿,下一瞬刀剑齐刷刷出鞘,寒光飞舞似蛟龙,狭小的小巷一霎时虎跃龙飞,刀剑无眼两个人都下的死手。

    筱七看着眼前飞鱼服男子,冷笑, 他本来就被锦衣卫没有半点好感:“锦衣卫大人…您不抓您的人, 来对我下死手做什么?”

    “你是谁派来的…”陆随之眼神冷的怕人, 刀刀刺他要害, 筱七也不废话, 两个人打了几个回合,都发现对方身手不凡,僵持着各踞一墙, 剑拔弩张。

    “谁给你的狗胆,来刺杀我?”陆随之冷笑,眼神如刀。

    “您怎么说话的,明明是你先下手为强…”筱七懒得和他计较:“要不是我躲的快,早被你那银针杀了…”

    “银针…不是你?”陆随之愣住了。

    筱七挑眉:“怎么?不是你使的,难不成是我吗?”

    陆随之摇摇头,筱七笑容一僵,两个人异口同声道:“不是你刺的?”

    沉默。

    没半晌,两个人反应过来,几乎是飞奔出巷子,看向惜玉刚刚的站着的位置。

    落叶纷纷不见人。

    惜玉是被锣鼓声吵醒她,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被人一把捂住嘴边,一股奇异的香味迷着了她,她昏了过去。

    醒来时,她看见自己独坐在红绣靠的椅子上,四周一片灰暗,她眉宇有些疼,手摸向鬓边时,触着了鬓花的丝绒。

    惜玉愣住了,对着桌子上的镜子一打量,她竟然是被人扮上了,画着姣好的妆容,水钻头面熠熠生光,她打量向身上,白色的花旦袄裙裤,刺绣裙边透出一点红,仿佛雪里红梅。

    她抬脚,三寸金莲一般的硬跷完整露出来,那脚尖一弯弧度,勾人的紧。

    谁把她绑来的?绑来唱戏?

    忽然封闭的空间里,透进来一丝光,惜玉看向门那边,苍白阳光破暗而入,有人缓步而来,周身似血,青丝垂腰,面色惨白如纸,却越发显得他一双眸子黑似夜色浓,仿佛天下的阴暗都入了他眼,他薄唇噙着笑,一步一步向惜玉走来。

    血腥味扑面而来,和惜玉身上的胭脂水粉香混合在一起,难舍难分。

    “好久不见,小东西。”

    他声音沙哑依旧,门关上,幽长声音在封闭的戏楼里回荡。

    惜玉看见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神胡乱瞥着,忽然的看见了台下跪着一排人。

    仔细一看,那些人都是铜铸的,个个栩栩如生,五花大绑捆着跪在地上。她想起来了岳飞祠前面跪着的秦桧像,现在这些人跪在她面前,她有些毛骨悚然。

    “都不认识了?”

    相辜笑着拍拍离他最近的一个铜人的头:“这是你师姐锦官呀。”

    “这是何惜玉,现在在天津城南做窑姐呢…”他摸过另一个铜人头,然后一个个摸过去:“这是何苦,这是指挥使,这是柏舟…”

    都是曾经害过惜玉的人。

    他说了大概七八个,笑着回头看向惜玉:“怎么样?我把他们生辰八字都压在铜人底下,他们世世代代都要伏跪在你脚下,好不好?”

    “不好…”惜玉弱弱开口。

    她还活着呢,能别给她整这些阴间的东西吗…

    相辜看她一眼,惜玉吓的拼命点头:“好好好…”为了表示自己感兴趣,她还特意问:“那还有的那些铜人是谁?好像颜色暗一些…”

    相辜一笑:“真聪明,知道为什么暗吗?”

    “加了漆?”

    相辜噗嗤一笑,兴味盎然的瞥一眼台上惜玉,眼里风情万种:“这都猜不出吗,自然是加了他们的骨灰啊…”

    惜玉选择闭嘴了。

    相辜轻轻抬手,指向那一排密密麻麻跪着的人,眼神寡淡笑容却加深:“不要怕,就当咱家请来看戏的人…”

    “看戏…看什么戏…”惜玉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你唱啊…”相辜在他们前面坐下了,正对台中,他翘起二郎腿,手里扇子不紧不慢的轻轻打着手心,仿佛真是来看戏的爷。

    他朱唇微勾,缓缓展开扇子,上面画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抚摸着大腿,面含春意。

    惜玉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要她唱战宛城的思春吧…

    那可是出了名的粉戏…她爹爹教了她,却不叫她演,足以看出这戏的不良了。

    锣鼓一声,胡琴伴随着月琴悠扬,惜玉快哭了,还真的是这出戏,她僵硬的坐在台上,半晌不动。

    “既然不唱,那琴师留着也没用了…”相辜低眉,端过茶盏啜饮一口,眉眼氤氲在茶烟中,让惜玉恍惚了片刻,又被血腥味刺醒了。

    唱就唱…惜玉咬牙切齿,这相辜真的是无法无天了,知道她快成王妃了都敢绑…眼下只能顺着他来。

    想着她拈起红色手帕,清清嗓子:

    “暮春天日正长心乱难禁,不由人独对镜暗自沉吟…”

    那闺中少艾黛眉紧蹙,捏着手帕站起来,柳腰款摆不紧不慢的走起来,闲散的在闺中游走,感慨这身世苦命,嫁了不久就独守空房。

    窗外春色正好,她却只能隔墙相望,有双飞蝴蝶翩翩而来,她眼睛一亮,蔻丹指拈着鲜红丝帕,莲步轻移追着那蝴蝶满院跑,只看见她白衣翩然,袅着纤腰似风摆,折煞那窄窄金莲。

    娉娉袅袅一段风流,三分眉梢,七分在脚。

    蝴蝶飞的快,给它跑了,惜玉气的叉腰嘟嘴,扭着腰倚着椅子坐了,翘起脚来,那金莲似露非露一晃一晃。

    累了,她眼神迷离的捶着腿,手不知不觉的滑到腿上,她斜倚椅靠,素手漫不经心的摸了下大腿。兰花指挪到鬓边,摸摸花儿,又情不自禁的送到唇,寇丹指,樱桃唇。她下意识的用指尖挑拨一下唇瓣,似是情人般的亵玩呢喃。

    相辜眯着眼睛看着,打着节拍的手慢了下去,扇子静在了他手里。

    忽然她惊醒了,羞赧的拍拍胸脯,羞的拿袖子遮面,忽然波光流转,她瞥见台子上面两个老鼠□□,她吓的赶紧拿手帕去赶,软绵绵的手臂扔着帕子,欲拒还休的赶着,它们跑了,惜玉咬唇,轻轻回头,用手帕遮面,轻瞥着它们出神。

    惜玉粉面含羞,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娇羞的斜倚着,不住拨弄那红色手帕,她抬眸,又瞥了眼□□老鼠,眼儿一媚几似醉如饧,她情不自禁的朱唇微启,轻轻含住了红色丝帕。

    一片黑影遮住了她。

    惜玉拿着手帕两段的双手僵住了。

    “手帕不是你这样咬的…”相辜低眉,身子投下阴影几乎笼罩着她,他血红的颜色和惜玉的纯白交织在昏暗的台上,说不出的凄美和暧昧。

    下一瞬,他低头含住了手帕另一角,他幽黑眼里一瞬间有了光彩,直勾勾的看进人心里。

    惜玉咬着手帕这一端,他含着那一段,两个人呼吸杂糅在一起,难舍难分。惜玉只看见他舌头微动,似香蕊含露的□□的手帕,那手帕化作春波在他唇齿间荡漾着。

    惜玉愣愣的看着他咬手帕,感觉自己要被融化了一样,他目光所见,唇齿所念,都是溺死人的风情。

    “会了吗?”过了很久他开口,松了手帕,面无表情的站直身子,垂眸看向惜玉,眼里一片阴翳,又是那个沾满鲜血闻名可让天下小儿止啼的大公公。

    “我…”惜玉艰难开口。

    “还要我教一遍?”相辜眯眼捏起她下巴:“这悟性,怎么混到京城的?”

    惜玉委屈,她是唱正经戏的啊,谁大庭广众唱这个啊。

    “再来…”他松了手,惜玉只能强打精神又给他来了一遍,他眼神戳着她,惜玉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再说那么露骨的动作她也做不出来。搞的咬手帕跟肯骨头一样艰难。

    相辜表情一暗,显然不满。

    惜玉战战兢兢的看着他,想哭的心都有了,她只感觉屈辱和难堪,他逼着她唱这种东西,什么意思啊。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觉得我作贱你了是不?”

    惜玉还没开口,相辜一把抱起她,惜玉感觉自己一起一落,被迫的靠着那人坐下了,他身上血腥味刺激着他,她羞到不行,泪珠的差点没落下来,长这么大她还没这样坐过。惜玉又气又羞,恨死了相辜。

    爹爹小时候就教训她们,以后就算到街头要饭,也不能坐男人大腿唱戏!

    “唱。”

    他用手挑起她下巴,一个字干净利落。

    血腥味压迫着她,惜玉肩膀耸动压抑着哭声,相辜手轻轻伸到惜玉膝盖处,强拉过她的腿,架在她腿,惜玉不堪的倒在他怀里,姿势妖娆而难堪。

    冰冷顺着跷上的花纹反复摩挲,仿佛毒蛇一般缠绕着,越缠越紧。

    “唱。”

    他第二遍开口,语气只有冷漠,全无半点情意,惜玉心里陡然升起一片寒意,她知道他若是说第三遍,她就要玩完了。

    她一个人无所谓,可是相辜是个疯子,他敢把未来王妃绑过来唱粉戏,谁知道他会对玉成班怎么样,他不止一次威胁过惜玉了。

    惜玉哽咽一下,含泪开口唱起来:“我一人在这里心头烦闷…”

    他手一顿眯着眼听着惜玉,安静到安详,一言不发也不动作,仿佛一个死人。

    惜玉也放松了,管他呢,反正这人不是男人。

    应该不算破规矩哈……

    她又把思春后面演了一遍,不安的看着相辜。相辜还沉浸在余韵里面没有出来,垂眉低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相公公…可以放了我吗?”惜玉轻轻开口。

    相辜缓缓抬头,松手放了惜玉,惜玉如释重负马上离开了他,相辜看着她害怕和恼羞屈辱的样子,眨了眨眼睛,那长长的睫毛似蝴蝶翅膀了落霜雪,不堪重负的挣扎蹁跹。

    空荡荡的戏台上,两个人无声的对峙着。

    半晌他开口,似低语自言:“这戏很不堪吗?”

    惜玉不说话就点点头,反正相辜看不见。

    他笑了一笑,笑容有些妖异:“若是能让我唱这戏吃一辈子的馊饭,我都心甘。你们觉得这戏不堪!”

    他沙哑的声音一尖,似是压抑了多年的沉怨迸发,惜玉吓的跑到桌子后躲起来,后知后觉的才发现那话不是对她说的。

    是对台下跪着的铜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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