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小太监尖叫一声躲开刀剑:“荣夫人!你们干什么!”他看这个人抱起惜玉, 又是从荣玉莲带来的人里面走出来的,以为他们一伙人,瑟瑟发抖起来。
这个院子被人围了起来,铁门直接被人破开,震耳欲聋颤人心肝,荣玉棠把惜玉耳朵捂住, 把她抱在怀里, 陆随之带着一众意气风发锦衣卫拔刀而入, 个个衣裳鲜烈面色如冰, 刀剑蹭亮寒芒骇人。把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两个小太监被绑起来, 唱戏的那些人也被围了起来。
陆随之扑通一下单膝跪倒在荣玉棠面前,双手一抱:“王爷,可要斩草除根?”
“你是谁…”荣玉莲也慌张起来,拉住旁边的丫鬟仓皇问道:“他是谁?从哪里来的?”
她恐惧的看着荣玉棠的背影,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
“不知道,咱们戏班没有这个人啊,什么时候来的!”小丫鬟也吓的脸色铁青。一个锦衣卫冷眼瞥她:“闭嘴!”她们赶紧低头跪了。
荣玉棠抬眉看向陆随之, 语气平淡:“不杀, 放了, 这毕竟是相辜地盘。”
“是…”
“我好想你…”惜玉在他怀里呜呜咽咽起来, 荣玉棠摸着她头, 唇边不自觉慢慢勾起,恰似昙花现而颠倒人间:“我也是…”
说着他抱起惜玉,扬长而去, 荣玉莲瘫倒在地上,不管不顾的抓住一个锦衣卫,哭的梨花带雨:“敢问…那个贵人是谁?敢是我们这小戏班得罪了人吗?”
那锦衣卫皱眉抬眼,看见美人垂泪也于心不忍低声道:“是咱们荣王爷,于你们没有关系…”
“荣王爷…”荣玉莲喘着气低眉,眼里恐惧才慢慢散去,她连滚带爬的起来,小腿一软又跌坐下去,胭脂水粉遮不住她惨白面色,她颤巍巍拉住丫鬟,声音沙哑颤抖:“赶紧回去!快点!”
丫鬟不敢怠慢,带着人上了马车就走,荣玉莲跳下车进了荣宅,妆都不卸直奔了荣玉棣房间,门外一个丫鬟鬼头鬼脑的站着,看见她快步走来吓的魂飞魄散:“夫人您这么早回来了?”
“让开!”荣玉莲气喘吁吁怒目而视。
丫鬟面色一白眼神躲闪:“四爷歇息了叫人不要打扰…”
荣玉莲苍白的脸激出一抹红,颤抖着声音开口:“让开!我也是这家的主子!什么东西赶拦我!”说着一个巴掌打过去,拉开门闯进去。
珠帘微动,细密的调笑暧昧声音从珠帘里走漏出来,隔着细软的红罗帐隐约看见两人交拥,香肩相偎,荣玉莲一阵血气翻涌,三两步上前踢了床下绣鞋,扯开帐子薅住那少女头发,扯落一床明晃晃的发簪香花。
“荣玉棣!”荣玉莲气的泪如雨下:“你连我的丫鬟都不放过!你还是个人吗!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说着一把把丫鬟推下床去。
荣玉棣眯着眼睛看她,冷笑一声:“哟,今天又去哪个大官家里唱戏了?叫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那人床上功夫不怎么样嘛…”
说着翻过身嘶口气:“叫丫鬟给我敷药呢,你来做什么?”
“敷药?你当我傻子?光着个身子给你敷药?”荣玉莲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瞪丫鬟一眼,丫鬟批上衣裳就掩面爬着跑了。
“行了行了,什么事?”荣玉棣皱眉,咬牙起身,系上亵衣的带子,背后血痕已然结痂只是又些许的破裂。
“我…”荣玉莲声音一低:“好像看见…”
“看见谁?你姘头?”荣玉棣冷笑一声,又因为疼痛曲腿骂起来。
“荣玉棠。”
荣玉莲低头声音压抑,荣玉棣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他下意识的把住栏杆身子前倾,狭长眼眸直勾勾的看向荣玉莲:“你说谁?谁!”
“今天我看见了那个新封的荣王,特别的像荣玉棠…”荣玉莲不敢抬头:“路上我打听了,荣王名讳王玉,字甘棠。”
“荣王…王玉…甘棠…”荣玉棣擦了把额头汗:“这也不能说他就是荣玉棠啊。他不是死透了吗,当年药是你下的火是我放的。”
“不知道啊!从背影看一模一样!”
荣玉莲强忍泪水跪坐在床前,柔柔的唤一声:“四哥这怎么办啊…”
荣玉棣不经意瞥见她柔弱模样,那秋水剪眸唤起许多往事,他不由得声音也软了下来:
“好了乖,你去卸妆,我再去打听,既然他没有先下手我们也不要打草惊蛇,当年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就算真的是他也不打紧。”
“好…”荣玉莲含泪去了,转出门来她眼神一暗,逮着管家冷声低语:“把刚刚那个爬床丫鬟,打一顿发卖了!”说罢匆匆离去,对镜子卸妆,看见镜子里面的女子,双眸微红楚楚可怜,不由摸上自己白皙侧脸,感受那细腻才放心下来。
惜玉在轿子里面,抱着荣玉棠就哭起来,恨不得泪撒西湖雨,也不管荣玉棠头上凤冠狰狞棱角,紧紧搂着他呼吸着他身上气息,生怕眼前如梦醒来成空。
“我好想你…”
想了千言万语,想着他会不会嫌弃她,想着怎么和别人解释这孽缘,想着怎么面对别人冷眼,最后看见他时候,却只剩这几个字翻来覆去了。
“没事了,是我没照看好你,教你这几日被囚禁着担惊受怕,以后断不会有此事发生。”荣玉棠心疼的拥着惜玉,软玉温香在怀,他眼神一暗意味深长:
“瘦了好多啊…”
惜玉心虚的脸红了,她这几天吃得好睡得香,小肚子都有肉肉了,她感觉自己还胖了许多,又瞥一眼荣玉棠侧脸,虽然贴了片子却也是可见的瘦了。她心里越来越虚,讨好似的抱紧荣玉棠:“是啊,人家瘦了嘛…”
荣玉棠轻笑眉眼流转处在她腰间试探,惜玉嘤一下拉住他手,努力提胸吸气瘦腰:“不信你摸摸…”
“你叫我摸的…”
荣玉棠语气轻上挑,似飞花入水荡起春波,映了山水翠色融了金粉艳香,惜玉后悔之时已经来不及了,那手顺着她锦绣衣裳带起颤栗的火花,她只差化成水儿在他怀里,呜呜咽咽的娇吟:“荣玉棠你欺负我…”
“是胖了许多…”
荣玉棠终于收手,整理好惜玉揉乱衣裳,惜玉胸衣都散了,红着脸凶他:“我自己来…”
真是的!本来她是愧疚才叫他抱抱的,这人尽耍流氓!还没成亲就这样,成亲后还不指定被人怎么欺负去了呢。
忽然马车一停,惜玉整个人扑到荣玉棠身上,荣玉棠低声笑着:“还要我替你揉?”惜玉一口咬到他耳朵上:“闭嘴!下车!”
荣玉棠把她拦腰一抱,有人掀开轿子迎她们下了车,荣玉棠直接拐进了王府里面,惜玉急了:“我要回家!”
“换身衣裳。”
惜玉赶紧闭嘴了,进了王府早有丫鬟准备好了香汤沐浴替她一洗疲劳,惜玉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出来,换上新衣裳,绣襦上双飞金鹧鸪,对襟粉衫映着她芙蓉秀靥分外夭夭。
荣玉棠也已经卸了妆,换上素衣白袍风过翩翩,似天外谪仙姑射上神,他端坐在堂屋中,只听见香风一过少女银铃般明朗笑声传来,门后冒出个小脑袋,含笑走向他。
“这几日你我都在宫中,我已经和玉成班那边通过气了,”荣玉棠把惜玉抱在膝上:“明日你我一起去赴宴,自不怕谣诼纷传,相辜十恶不赦自有王法处置,他嚣张不了几日的。”
“相辜…”惜玉眼神一暗,提起这个名字,她忽然心里满心苦涩不知道为何。
“怎么了?”
荣玉棠听闻有人脚步,把惜玉放下来坐着,惜玉摇摇头不说话了,只是岔开话题:“明日什么宴会?”
“萱德郡主十六生辰,皇上要亲自为她选婿,京城上得了台面的大家小姐和世家公子都要与宴。”荣玉棠笑:“说不定能成好几对姻缘呢…你去了也算是让人眼熟了你,省的再叫不三不四的人冲撞了。”
说着他皱眉:“那萱德郡主火气暴躁,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成,你少与她正面招呼。皇兄说过,明天她指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惜玉愣住了,艰难的咽一口口水:“我…已经正面招呼过了…”
荣玉棠低声笑了:“你总是惹着些奇奇怪怪的人…”说着他眼神一暗,眸光迸出些狠意:“若不是她胡闹,你何苦被囚至此…”
惜玉愣住了,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开口:“我看萱德郡主是喜欢上了莲栖碧,但是因为我和他一路回来的她就迁怒我了…”说着愤恨道:“明日她可别被指给了莲家二少爷!”
“不可能的…”荣玉棠轻描淡写。
“为什么?”
“你想想看宰相一家。”
惜玉低头一数宰相家,宰相自然权高位重不必说,宰相夫人一品诰命,家姊曾是镇北元帅,任霁现是将军手掌兵权,宰相三儿女,大儿吏部侍郎,娶妻郡主,二儿翰林之首,三女是当朝皇后。
这是一家荣显啊…
惜玉想到了什么忽然觉得脊背发凉:“你说这郡主再若是进了莲家,天下势力不都…”
“嘘…”荣玉棠捂住她嘴:“点到为止,宰相忠心耿耿,但是谣言最不饶人啊…”
惜玉点点头,小心肝颤巍巍的。她从来没有接触过朝堂之事,但是仔细一想就让人心惊胆战了。这个时候如果再爆出来她是宰相义女,皇上会怎么想?
想着她咬唇开口:“你放心,这些日子…我不往宰相府跑了。”
“委屈你一阵子了…”荣玉棠叹口气:“等过了这风头,乌云散尽得见青天,我们再去拜会宰相大人吧…”
“什么风头?”惜玉歪着头问。
“你看就知道了…”荣玉棠低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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