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事实也证明,咸鱼只有在强烈的刺激下才能翻身。
林茶经过两天苦练之后,最后在程译州面前,还算流畅地跳完了一套操。
“挺好的。”他这次没笑,不仅没笑,还冲她点了点头。
林茶盯着他紧绷的嘴角,眯了眯眼,收了手上羽毛球,放到茶几上,抱起和她熟悉了一些的橙子:“想笑就笑好了,反正我无所谓。”
程译州唇角微扬,然后下一秒,放在一边的羽毛球就飞到了自己身上。
林茶现在,胆子真的很大,一个多星期前,她还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而现在,靠在沙发上,歪着脑袋冲他扔羽毛球,俨然像是这房子的主人。
程译州觉得,是因为他最近太好说话了一些,太……惯着她了一些。
但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收了羽毛球,看向她:“确实不错,比之前好了很多。”
“真的?”
“真的。”
“那你觉得我这样上场能行吗?”林茶又问,轻而易举地高兴了起来。
“再多练练吧。”他说实话。
“……哦。”林茶转身走向客厅,对着屏幕上不断的重复的啦啦操,开始已经不知道跳了多少遍的练习。
“我去书房。”程译州转身往书房走,留下看林茶看的目不转睛的橙子。
林茶在极富动感的音乐声中,没听到声音。
程译州的手机开始震动。
来电人是程万霖。
他过了一会儿接起,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程万霖先开口:“你在外面?”
“没有。”他走近书房,关上门,里外成了两个世界。
“上次你说还要待在江城,我也随你了,但现在,总该回来了吧?”程万霖坐在办公室,接过助理递来的茶,拧了拧眉心。
“江城挺好的。”程译州开口,看着近在咫尺的门,隐隐约约有声音传过来,他隔着门,好像能看到林茶在外面一蹦一跳的样子,动作幅度偏大,面目狰狞,一点不像在跳操。
但却无比生动。
“你是不是在外面?”远在帝都的程万霖也隐隐约约听见乐声,他严肃了起来,很是不满,“你在商场?”
“不关你的事。”程译州坐到了椅子上,书桌上摆了一个相框,照片上,温柔漂亮的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照片的右下角刻着一行字。
李瑛&程译州。
那时候阳光正好,风也温柔,她还在人世。
但现在不是这样了。
“你妈妈的事过去多久了?我是你的父亲,你在这世界上最亲的家人,你不要忘了!”程万霖在听到他那句话之后,手上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砸,强忍着怒气说完了这一句。
程译州不为所动,他还是看着那扇门,缓缓启唇:“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不是你。”
“你什么意思……”
电话挂断,程译州放下手机,起身出门。
林茶的啦啦操跳到一半,她额角都是汗,看见程译州出现在视线里的那一刹,她停下了动作。
“音乐声太响了吗?”她擦了擦汗,记得程译州家的隔音效果挺好的啊。
“不是。”
“你不想写作业?”她开口问道。
“有一点。”
“你怎么了?”林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她看着明显有些低气压的程译州,“你心情不好吗?”
“嗯。”程译州对着她好久,终于点头。
林茶按下遥控器,洗脑又热闹的音乐声停了。
橙子跳到沙发上,慢慢躺了下去闭上双眼。
“发生什么了?”他进去才一会儿,出来就这个样子了,林茶看了看他身后的书房,她之前没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程译州坐到沙发上,看着她,一言不发。
“出去走走?”林茶抽出两张纸巾,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抬手碰了碰她胳膊,“我们去月亮湖吧!”
“月亮湖?”程译州抬眼,眼中的沉郁和死寂缓缓散去。
“对啊,去吧,反正又不是很远,我们骑车去。”林茶干脆伸手拉起他往外走。
“你不跳了?”程译州停下脚步,他还有最后一丝顾虑。
“跳什么啊!”林茶撇撇嘴,嘟囔道,“本来就是因为你报的名,你都看过了笑过了,到时候上场,我不至于跳错就好了,至于观赏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我?”程译州听清了,他跟着出了门,一路往下而去的时候,有些疑惑。
“不然呢。”林茶松开程译州被她扯着的手,抬眼看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她喜欢他,他从很早之前就知道。
但之前,并没有觉得这件事让他有多开心。
但现在……
程译州伸手碰了碰林茶头顶柔软的发丝。
“你和橙子很像。”
都让人,很想抱回家养着。
“什么意思?”林茶没听明白,也伸手碰了碰头发,“你说我发质像猫毛?”
程译州缓缓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她很好奇。
“以后你会知道。”
“到底什么啊?”林茶急得跺脚。
回答她的,是程译州踩下车踏板,入箭一般冲进落日的背影。
她骑上车子,踩着踏板努力跟上。
被遗落在书房的手机响了又响,无人回应。
月亮河在西郊,湖很美,因为形状像弦月被命名为月亮湖。
夏夜湖边和草丛边容易遭蚊子,所以几乎没什么游客。
他们这次到的时候,湖边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就我们两个诶!”林茶很高兴,冲程译州笑。
程译州也缓慢地,扬起了唇角。
余晖落到湖面上,在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中,汇聚成一整片的金光,最后又被荡开,成了细碎而耀眼的光。
“月亮湖也算是江城的景点了,只不过江城景点多,他们好多人过来玩又爱去东城那块地方,西郊有点偏,没什么人来,但是我很喜欢这儿!”林茶笑道,说完之后又问,“你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
“有。”程译州开口,目光落到湖边的一对野鹤身上,他缓缓开口,“我可能没和你说过,我母亲是江城人。”
“那你来过月亮湖吗?”林茶有点震惊,“我都不知道……难怪你来江城。”
“来过。”他坐到湖边长椅上,眼中是长天落日,也是湖光水色,还加上野鹤和一个她,“在很小的时候。”
“你一共来过几次?”
“两次,一次和我母亲,一次和你。”
程译州抬眼看她,眸光深深。
林茶突然,心跳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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