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埃斯梅往纽约跑的那么勤当然不是为了去当恋爱辅导的。
尽管顺便赚了点外快。
女巫拎着Lady M的外带盒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厨房窜到杰森背后,而杰森现在已经能很好的控制住来一个过肩摔的本能了,顺便还分了只手帮她接过大包小包。“今天心情这么好?”
埃斯梅很少带甜点回家,毕竟即使是女巫也有需要保持身材的烦恼。
“今天,是我终于战胜那群迂腐老头子的日子。” 她递给杰森一个勺子,对方摆摆手示意自己要先把土豆切块,她就把自己的勺子也放下了,跑过去看他切土豆。“从今天开始,我就可以在你面前正大光明的用魔法啦。”
“你以前不也用吗?” 说的好像他瞎了似的。
“重点是正大光明,正大光明。” 埃斯梅抄起一边的胡萝卜轻轻的戳了他一下。“法律规定我们不可以在麻瓜面前用魔法的好吗?”
“所以你干嘛了?” 杰森转手拿了个削皮器递给她,暗示意味明显。
“你能想象吗,纽约都被炸过了,他们还把麻瓜定义成不会魔法的人。请问你,我亲爱的朋友,一个不会魔法的人能从身体里抽出两把剑吗?” 她做了个鬼脸,偷偷的把削皮器塞回给了他,转身一溜烟跑出了厨房。过了几秒又鬼鬼祟祟的回来拿蛋糕,抬起的视线正好和他的目光撞到一起,于是干脆趁着打了胜仗的底气破罐子破摔:“今天我不削皮!不洗碗!不擦灶台!”
…你自己说说你这魔法学了是干嘛用的。
等杰森把咖喱留在锅里慢慢煮的时候,埃斯梅已经把她的包裹收拾的差不多了,除了一个黑漆漆的长方形盒子。盒子上什么文字都没有,只在右上角绑了一条银灰的缎带。
埃斯梅把盒子递给他等着他拆,她可太喜欢这种在夏天过圣诞节的感觉了。
虽然是三年前的圣诞。
他们都知道那种缎带正好在三年前的那个圣诞节后停产了。
有些人被前段时间经常飞来哥谭的纽约猫头鹰刺激到了,然后杰森就连收了三天快递。
第一天他收到的是橄榄球手套,曾属于他少年时最喜欢的球员。杰森当时哼了一声,最后还是没扔,据他声称这都是“为了上面的签名”。
第二天则是一个无线的头戴式耳机。他当年叛逆起来的时候跟刚来哥谭的达米安不分上下,只不过恶魔崽子会去祸害阿福精心修剪的植物,而他祸害的是自己的耳朵。死亡金属被他放的震天响,然后在管家和善的目光里戴上入耳式耳机。说真的,那挺疼的,要是有个头戴式的耳机就好了。
埃斯梅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气,故意把垃圾桶拖过来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被教育了“不能和钱过不去”。某个红桶还梗着脖子说:“有了AirPods,谁出门还戴这个。”
说的跟他最后会去转卖而不是偷偷开始蓝牙配对似的。切,男人。
第三天的是游戏手柄,虽然款式旧了点,但在埃斯梅掏出switch并稍加诱惑的时候,他就从善如流的和她联机打了一晚上的分手厨房。
看,已经开始真香了吧。
今天是第四天。
杰森拉开缎带,掀起了盒子,然后就小声的来了句美国国骂。
埃斯梅凑过头去瞧,她几乎收不住自己脸上促狭的笑容。瞧瞧她看到了什么——
Lana Del Rey发行的第一张专辑。签名版。
还是To签。
很少有人——或者说,在今天之前,杰森都认为只有这张沙发上的两个人才知道他最喜欢的歌手是谁。没人不喜欢披头士或是皇后,但是每个人总有自己的偏爱。女歌手在台上右手持着麦架,右手夹着一根香烟,在烟雾里一句一句的从《Born to die》唱到《Summertime sadness》。来自加州的海风裹着海明威和菲茨杰尔德吹走的美国梦,从金钱与荣耀上拂过,让自由同迷茫一起降落在这个哥谭少年的双肩上。他站在滴水兽雕像之上,看着田园牧歌的景象在歌声中被扯碎,露出底下再鲜明不过的哥谭颜色。
而她的第一张专辑早早的被下架以至于在市场里始终难觅踪影,一直是杰森心里的遗憾。
直到现在。
埃斯梅体贴的起身离开,想要给他留出一些空间。他却叫住了她:“你今天晚上去找他吗?”
埃斯梅点点头。杰森没有再说什么,她却明白了:“我会告诉他的。”
(三十六)
女巫和黑暗骑士在这座城市里本可以有很多相遇的理由。
并不是蝙蝠侠武断,只是在哥谭,拥有超能力的人实在太喜欢搞事情了。即使不是什么不怀好意的反派,控制不好能力的蠢货们也足够挑起一朵水花,然后被本地的巨鳄掀成一片巨浪了。
在她初次出现在哥谭的时候,韦恩老爷调出了那份自己作为校董亲手签署的奖学金批准书,眼皮狠狠地跳了三下。
他观察了她一阵子。然后带了点疑惑的又观察了一阵子。
…这年头居然真的有好好过日子不惹事的超能力者?
蝙蝠折叠起了自己的双翼,在黑暗中继续观察。
…然后她还带着一个哥谭最难搞的人开始好好过日子了?!
那段时间提姆摄入的□□让他的肚子叫的更大声了——大半夜的研究小情侣吃各种美食的录像确实挺不容易的,更糟的是看完之后还睡不着。
达米安嘲笑完红罗宾往上蹭了蹭的体重之后决定让老爹这么久以来的注意力得到一个回报。他的行事也可以说是非常谨慎了。鉴于对方的能力并不明确,罗宾装成了一个乖巧的地铁卖花男孩,在对方掏零钱的时候把窃听器安到了一个她绝不会注意的地方。
他成功了,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还给了他整整十美元。
…然后他听了十分钟的美国队长讲座,气的追着在一边看好戏的红罗宾打了一顿。
韦恩老爷这才意识到她虽然不搞事,但其实是个能兵不血刃放倒他三个儿子的扫地僧。
但是这个时候再去接触已经太晚了。她和杰森的感情随着同居而日趋稳定,这段关系不仅让杰森的行事更显沉稳,甚至还缓和了一些他和杰森之间的紧张关系。
这当然不是杰森亲口对他说的。蝙蝠侠的老伙计,GCPD的老朋友,戈登很是为他感到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给他看了近几个月被红头罩收拾过的罪犯的笔录。以往常常挂在“蝙蝠侠”这个词前的某些不太合适的形容词的出现频率创下了历史新低。
蝙蝠侠一边感到欣慰,一边又感到一丝怅然。就好像一块曾以为永不会消失的巨石在他面前张开了第一条裂缝,让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以免打断了这不太真实的一幕。无论是那块巨石,还是冲刷着它的海水。
蝙蝠把他的目光从这位大洋彼岸的来客身上移开了。
后来她的确在哥谭大学的枪击案中证明了她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人物,相反,他甚至还可以说,“她是个好人。”
管家不慌不忙的接口道:“那您是否有与克莱蒙顿小姐见面的计划呢?”
答案仍然是“不”。
这次不是出于打草惊蛇的顾虑,而是出于——“尴尬”,管家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了这条讯息。
无论是作为杰森·托德的父亲还是导师,蝙蝠侠都无法为自己在她面前挑选一个最合适的身份。
所以当女巫自己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感到的并不是惊讶,而是如释重负。
但他很快就不这么想了,因为对方带来的提议比他想象中的更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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