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被他勾唇一笑,弄得心神一荡,饶有兴致地问:“哦?我怎么不知羞耻了?”
敖广笑道:“让四海水族知道我敖广做了你夸下之臣,有什么所谓吗?我孤身一个,一无所有,我怕甚!倒是你,堂堂天界太子,让全天下都知道你喜欢男人,真的好吗?”
敖广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帝俊,你这么能,怎么不去问问天帝天后,他们答应吗?此事传扬出去,你的声名不会受损吗?你的同族不会觉得拥戴你这样的太子恶心透顶吗?到头来,到底是你损失大,还是我损失大,可以拭目以待呢!”
帝俊道:“说来说去,不过就想让我不要把此事宣扬出去。敖广,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我的玩物,玩物而已。难道我不能娶太子妃吗?娶了太子妃,总可以堵住悠悠之口了吧?”
敖广听到他说娶太子妃,猛然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心口处忽然掠过一阵窒息般的疼痛,他此刻终于感觉到了身为玩物的悲哀,巨大的悲哀,原来,他还想着娶太子妃!
敖广愤怒了:“既如此,你娶你的太子妃便是!为何要捉弄于我!为何要破坏我的婚姻!为何要将我……我们本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敖广说着说着情绪忽然崩溃,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多少心酸委屈道不尽,腰痛腿软亦使他无法再站立,敖广摇摇晃晃摔倒下去。帝俊见了,忙上前接住他,敖广哭得惊天动地,一边哭一边骂:“你这个混蛋!我诅咒你!生生世世诅咒你!就算我死了,也诅咒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帝俊抱着他,又好笑又无奈:“原来你是怕我娶太子妃啊。”
敖广情绪激烈:“你要娶便娶,谁拦你!”
帝俊抱着他安慰:“好了好了,你放心,我不娶,说着玩的。”
敖广仍是崩溃,脑袋里阵阵嗡鸣,忽然一阵恶心涌上喉头,“唔,”敖广不由捂了嘴。
“怎么了?难受了?”帝俊放开了他一点,看着他。
敖广一脸的泪水,帝俊看着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倒也有些心疼。他本来就易怒,何苦说那些话激他?敖广脸色苍白地推开他,“与你无关!”敖广说着摇摇晃晃想回屋里躺会儿。帝俊见了,上前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敖广吃了一惊,恼怒地道:“干什么你!”
帝俊道:“别动。你都走不动路了,我抱你回去吧。”
敖广听了,只得由他,眼下他也没什么力气挣扎了。
帝俊将他抱到了床上躺着,敖广躺到了床上,就面朝里,背对着他。帝俊有些无奈,道:“你莫生气了,我方才是故意气你的。谁让你老是勾//搭女子,你自己就不能有点自觉吗?”
敖广捂了耳朵不想听,帝俊见了,只得道:“那你歇着罢。”
帝俊出去了。
帝俊这一出去,敖广就有好几日不曾见到他。不知是何意。敖广也懒得理。敖广有日子没见到帝俊,身体自然恢复得快。帝俊不在的时候,他的身体才有好的时候。连心情也跟着放松不少。
现如今虽然天下太平,但其实只是表面太平,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帝俊除了铲除异己,平息动乱,还帮着天帝处理一些政务。天帝早有退位让贤之意,但帝俊觉得还不是时候,天庭仍需有人坐镇,自己才好抽身去处理那些棘手之事。
帝俊不在太子宫中的时候便是去处理政务或者平息动乱去了。
敖广在太子宫中无事便寻思着杀帝俊,却一直苦于无机会。他们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帝俊倒是会放松警惕,可是敖广自己身体不允许。那种情况,莫说刺杀了,恐怕连龙戟都拿不起来吧?
敖广脑海里想了一百种将帝俊杀死之法,却没有一种可以实施。像帝俊这样强劲的上神,恐怕小打小闹伤不了他。自己平时想要杀他,不过被他误会成因为那种事而动怒,并未让他真正起疑心。若是天长日久,恐怕……
敖广想着帝俊脆弱的时候,他只见过一次帝俊脆弱的时候,便是那次被魔尊打得吐血的时候,那时若不是自己忽然发狂,冲了上去,恐怕他早已身首异处……敖广想到这,又有些后悔,当时自己为何要出手,直接让魔尊把他捶扁得了!
现今追悔已是莫及,敖广想着若是在与敌对打中,帝俊再一次受伤,那便是大好的机会!虽然敖广对当今天下还有谁能把帝俊打得吐血存疑,但想到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当下便有些激动起来!正所谓“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这世上肯定有能伤了帝俊的存在,到时帝俊受伤半死不活,自己再上去给他补一刀,这事就算完了。
敖广心中有了计较,便想着实施,而这实施的第一步,自然是随侍帝俊左右。寻找机会!
一连十日,敖广还是未见着帝俊,敖广在太子宫中,等得花都谢了。天天嘱咐缨珠,太子回来一定要告诉他,要是他在睡觉,一定要叫醒他。
缨珠答应着,却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以为他是因为思念太子之故,出门又当一件新鲜事与梨络说,梨络直骂她一张豁嘴,话都兜不住,到处传是非。
这日,帝俊到底回来了。敖广正在屋里午睡。缨珠本想去叫醒敖广,但见太子直接进屋去了,便跟了上去,往里瞧了瞧。太子躺在了床上,缨珠心想,这样便不用叫了吧,都在床上了,又不是个死的,不能发觉么。缨珠想着自去了。
帝俊躺上了床,看到敖广在睡着,一对龙角湛蓝可爱,不由倾身上去亲了亲他的龙角。敖广察觉到身旁的气息,吃了一惊,猛的睁眼,便看到了帝俊的面容。
帝俊看着他,笑:“怎么了?”
敖广道:“你,你回来了?”
“嗯,”帝俊和他一起躺着,道:“这些日子,你在宫中闷吗?可以出去走走?”
敖广道:“我这样的身份,上哪出去走走?”
帝俊道:“你这是在怨我没有给你一个名分么?”
敖广道:“我不要什么名分!”
帝俊看向他,问:“那你要什么?只要你说,我……”
敖广看着他道:“我想跟着你。”
帝俊一听,有些惊讶,“你说什么?”
敖广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想跟着你!”
帝俊讶异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敖广说出的话,前阵子还要死要活,恨不得他死,如今又这样表白,帝俊不由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你发烧了?说胡话?”
敖广不耐地拿开了他的手,道:“我想跟着你,不可以吗?”
帝俊失笑,道:“当然可以,求之不得。”帝俊以为冷落了他些时日,他的心到底软了些,想想其实还是在意的。他还是在意他的。帝俊带着这份欣喜,凑近了些,要与他亲热。
敖广皱着眉,不悦地道:“你想做甚?”
帝俊道:“你不是说想跟着我么?”
敖广道:“嗯。”
帝俊道:“跟着我,你不知道要做什么?爱妃。”
敖广被他说得脸红,但为了不让他起疑,只好假意应承。帝俊拉了他过来,轻咬了一口他的唇,笑:“几日不见,你更可口了。”敖广有些脸红心跳,他当然知道帝俊要做什么,帝俊伸手扯开了他的腰带,敖广眼一闭,当成是最后的忍辱负重。
帝俊多日不曾宠幸于他,自是思念,这份思念是如此急切。彼时“大弦嘈嘈如急雨”,一时“小弦切切如私语”,忽而“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忙过一阵,终归“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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