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得将这药解了, 那便只有我能帮你, 若是要玥儿妹妹知道, 你说他会不会原谅你?”
这种露骨的话薛辛华都能说得出口, 显然已经是豁出去不想给自己留下一丝转还得余地。
“寒枫!寒枫!”
屋里的声响虽算不得大,可在寂静的夜里也是不小了,寒枫今日跟着楚怀仲熬夜奔波,身子不甚爽利, 这出恭便有些不畅快, 时间就久了些。
可楚怀仲这声音可谓是响彻了半个摄政王府,叫还蹲在恭房里的寒枫听了也顾不得自己这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感觉,提着裤子便跑了出去。
王府屋子的灯也一间间的点亮,守夜的玉芙闻声睁开眼,“王妃,府里似乎出事了,外面有好多声响。”
言玥睁开依旧睡眼朦胧的眸子,坐起身来, 便也察觉出了异样。
放才楚怀仲的声音引来了管家前来察看, 再加之寒枫赶回来, 和睡在附近的侍女们, 皆向着书房靠拢。
寒枫是第一个赶过去的,当他进了屋子也是吓了一跳,只见他们家摄政王手执长剑,对着那薛家小姐周身寒意四起,似是随时都可能杀了她一般狠决。
“王爷, 这………”
寒枫虽疑惑这大半夜的薛家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转瞬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时管家也赶来,楚怀仲冷言,“把薛小姐押下去,送回薛家,不许她再踏入王府半步。”
楚怀仲这决定也是叫管家一惊,“那王妃那边?”
薛家小姐是王妃请来的客人,若是就这么把人给送回去,王妃那边若是问起,该怎么交代?
“无妨,这样的人不配与王妃交好。”
楚怀仲眸中尽是不屑,这种不择手段的女人,也配与他的王妃相交?
“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王爷为何要将薛姐姐送回去?”
言玥之穿了着里衣,身披一件斗篷便赶了过来,起初她以为是府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赶来才知竟是与薛姐姐有关。
只是她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楚怀仲拿剑指着薛姐姐,当真是叫她吓了一跳。
“送她回去都是轻的,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这一剑早就要了她的命。”
楚怀仲丝毫不留情面,更没有一丝怜悯,一开始薛辛华看到楚怀仲对言玥这般温柔,便觉得他是这世上最温柔的男人,那些冷漠都是传言而已,只要她嫁给了摄政王,他便也会同待言玥那般待她。
再者姜妗妗之所以能攀上宜王这样的高枝,不就是用了手段勾引了宜王与之苟且,最后荣华加身,故此她便是认定若她想得到楚怀仲,便要效仿姜妗妗,这世上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美色的诱惑,更何况还有药物加持,她从得知父亲收了宜王聘礼,她故意将自己伤心欲绝的消息传进言玥的耳朵,从那时起,她其实已经想到了这一步。
她行此险招,便是认定了此计不会失败,楚怀仲定会沉浸在她的温柔乡,石榴裙下,可结果却不是如此,楚怀仲竟宁愿杀了她,也不愿让她为其解药。
“薛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某人看着面前这缓缓向他逼近的小人儿,自这抹身影出后,他本是已经压制住的药性便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不是不近女色,而是要看这近身之人是谁。
从言玥入了这书房,她便有所察觉楚怀仲的异样。特别是那双烧着火的眸子眸子,看见她似是欣喜又似是隐忍,言玥从没见过如此不定的楚怀仲,心道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玥儿妹妹,你知道我跟你说我心中一直有一个喜欢的人,那个人我心慕他许久,希望能嫁给他,你可还记得?”
言玥点头,“我知道,姐姐是找到这个人了吗?”
薛辛华眉眼含情的看了眼一旁的楚怀仲,她娇羞点头,“一直没与玥儿妹妹说,其实我心中一直倾慕的对象就是摄政王。”
“什么?摄政王?”
言玥惊的张大了嘴巴,薛姐姐一直喜欢,而且喜欢了很多年的那个人竟然是楚怀仲,那么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信口开河。”
楚怀仲闻言冷笑,“立刻将她送回薛家。”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
“王爷,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你不要否认我。”
言玥从不知道薛姐姐喜欢的人竟然是楚怀仲,而且还是这般弃了颜面,当着众人之面,歇斯底里的喜欢,那么她岂不是嫁了薛姐姐喜欢的人?
此刻薛辛华为了不被带走,她拼尽了全力道:“王爷,我八岁时你曾救过我一命,就在城外小河边,我差点溺水而死,是你救了我,那是我便倾心于你,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薛辛华也不管楚怀仲愿不愿意听,只自顾自的说:“我当时昏迷,并没有见到你,可后来我知道,那天只有你曾去过那里,救我的人就是你。”
楚怀仲冷笑:“我从不曾无聊到去什么小河边,若是真的去过,那也只是去抓楚竟那小子回宫,更何况我也不曾救过什么女孩。”
楚怀仲并不是为何与她撇清关系撒谎,而是他真的从不曾在小河边救过什么女孩,不过他眸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倒是听楚竟提起他儿时曾救一女孩,就在小河边,若我猜的没错,救人的人是楚竟而并非本王,是你一直认错人了。”
皇子的行踪一向都是保密的,楚竟儿时顽劣,出宫大多都是偷跑出去的,所以影踪自是没有人知道,而楚怀仲去找楚竟,并不需要隐藏身份,故此薛辛华后来查起,便只能查到楚怀仲而并查不到楚竟。
如此一来,这整件事就都解释的通了。
“这………这不可能。”
突然一直仰慕,放在心里许多年的人,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她最厌恶的那人,这叫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那日明明就只有摄政王去了河边,怎么可能会是楚竟!”
薛辛华就仿佛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般,怎么都不愿相信这件事,她执着了这么多年,将这个救命恩人认作是楚怀仲,仰慕着,爱慕着,难道都是她错付了?
楚怀仲本就在强力控制着体内的药性,而这始作俑者皆是她,楚怀仲实无精力为她解心疑,便是对寒枫道了句,“带下去!”
“王爷,这………”
“她背着你意图勾引你的丈夫,难道你还要再替她说话吗?”
言玥话还未出口,便被楚怀仲制止,他眸子一转看向她,眼中一半□□难烧,一半冰冷彻骨。
其实楚怀仲不说,言玥大抵也是猜到了,如此方才她才是没有替薛姐姐有任何的辩言。
薛辛华见此事不得扭转,情急之下喊道:“王爷你心里纯洁的王妃一直被别的男人爱慕,她还收了那人的定情信物,她骗了你,愚弄了你,难道你都不生气吗?”
言玥不知薛辛华为何要反咬她一口,却只觉得她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她何时有男子爱慕她了?
薛辛华笑的狰狞,那样子自是自己不好过,也不要让别人好过,定是要拉个人做垫背,要死一起死。
她从小到大,琴棋书画样样出挑,尽管言家在官场上压薛家一头,可薛辛华却是处处都要胜言玥一筹,自是自小便有的高姿态,胜负心里极强,如今言玥贵为摄政王妃,本就是占了她心爱的男人,她又怎肯落得一普通人家,落魄此生?
不过好在她知言玥的一桩丑事,这一桩丑事足够让他们夫妻阋墙。
“玥儿妹妹,襄阳王一直倾心于你,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薛辛华一脸讥讽,“当初襄瑾铭在庙会求来香囊送你,你怕摄政王起意,将这香囊转交给我,说什么襄瑾铭喜欢我,我是看在我们多年的姐妹份上将这香囊收了,替你遮掩丑事,可事到如今妹妹你竟不愿帮我,见死不救,那么我便也再没有理由帮你隐瞒下去。”
薛辛华一副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的模样,言玥并非是不想帮她,只是这事错在她,言玥不知该如何帮,且到底薛辛华是有意要强她的丈夫,又叫她要如何帮?
不过襄瑾明喜欢她?这在她眼里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她与襄瑾明相见不过数次,交谈更是少之又少,她作为摄政王妃,襄瑾明称楚怀仲为义叔,她更是视他为晚辈,怎么可能会有旁的。
“你不肯认?”
言玥道:“无稽之谈,我为何要认?”
言玥忽有一种这人狗急跳墙,她被泼脏水的感觉。
“只要你出现的地方,襄瑾铭的眼睛就几乎从没离开过你身上,你别说你不知。”
襄瑾铭在看她?“他不是一直在看你?”
薛辛华苦笑,“襄阳王妃是我姑妈,我同他自小一起长大,他若是喜欢我,自是早就订了婚约,又怎会这般追着我看?能让他始终目光追着不放的人是当然是你了,摄政王妃,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这招欲情故纵可是把襄瑾铭迷得神魂颠倒,连梦里都与你相遇呢。”
言玥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楚怀仲,心下到,好在她和楚怀仲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否则若是他听信了可怎么好。
不过薛辛华这话说的到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襄瑾铭与她自小相熟,实在没有理由一直盯着她看,那么襄阳王真的是在看她?
言玥不禁觉得有些可怕,她可是有夫之妇啊,而且还是他的婶婶。
“玥儿妹妹,你就不要一副丝毫不知的单纯模样了,既是将两个男人玩弄于骨掌之间,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薛辛华明显是想抓着她一起下地狱,可惜她算盘打得再响,却是棋差一步。
“带下去,堵住她的嘴。”
楚怀仲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忍了这个呱噪的女人说了这么多,定然是因为襄瑾铭,到底还是应了他心中的猜想,只是这小人儿却是个榆木脑袋,被人喜欢了竟还不自知。
寒枫本是请薛辛华离开,她本是可以为自己挽留最后一丝颜面,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却因为迟迟不愿离去,最后非弄得被人活生生的拖拽了出去,属实难看。
经这么一闹,薛辛华被带走,屋里余下的人便都知趣的退下,只留给二人独处的空间,可言玥哪里需要解释那么,这明显就是诬陷。
“她是不请自来,她进来时我以为是寒枫………”
言玥没有解释任何,另一个人倒是解释起来了。
“我知道。”
经刚才那一遭,她到底也是知道个原委,就是楚怀仲不说,她也只错不在楚怀仲而在薛姐姐,是她自己不知检点。
“她给我下了药,极烈性之药,欲今夜便献身于我。”楚怀仲到也不藏着掖着,且这要性之强,他怕是想藏也藏不住。
“什么,她还给你下了药?”
怪不得她瞧着楚怀仲的眼神一直不对,难道他………
就在言玥走神之际,楚怀仲已经渐渐逼近了她的身子,这身体只要离她近上一分,体内难耐的燥热便会消掉一分,若是直接将她搂在怀里,便可消掉一半。
“王………王爷。”
言玥被某人虎狼般的眸子直逼到墙角,没了退路。
她懊悔自己早该想到,楚怀仲神情这么异常,或许是被人下了那种药,亏得她还想帮薛姐姐晚会写颜面,可薛姐姐竟然做出了这种事,当真叫她意外。
眼见这男人越靠越近,气息越来越炙热,她便是急得一路向后退,直推到了墙上,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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