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林如海升迁
“说,母亲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吐血的?大夫说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这到底怎么回事!”林天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挡在了林母贴身丫鬟的面前,愤怒的吼叫道。
“这个……这个……”丫鬟吞吞吐吐半天,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低着头,不敢看林天的眼睛。
“啪!”林天此刻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与众不同,一脚狠狠地踢向了丫鬟的腿弯处。
“碰!啊……我的腿……”丫鬟瞬间跪倒在地,那跌落的巨大声响令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是大吃一惊,丫鬟更是惨叫一声,抱着自己的一条腿哀嚎起来。
林天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满脸狰狞,声音却像是三九寒冰一般冷硬:“我再问你一遍,母亲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说!再不说信不信我就在这儿直接打死你!”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丫鬟疼的呲牙咧嘴,不停的求饶道。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死!”林天此刻的眼睛中已经布满了鲜红的血丝,整个人都像是地狱爬出的厉鬼一般恐怖。
“啊……我说,我说,我都说!”丫鬟吓得闭上了眼睛,急忙开口道:“小姐之前离开以后,夫人又偷偷的找来了上次为大少奶奶诊脉的大夫,结果,结果……”
“结果什么,你利索点儿说!”林天不耐烦的吼道。
“结果大夫说,少奶奶有严重的宫寒之症,基本上非常难受孕,必须要用上好的药材慢慢的进行温补调养,这样,三五年以后或许才能怀上个一男半女也说不定!”丫鬟说完,把头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看站在一旁的贾敏。
“不!这怎么可能!”林天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那个丫鬟,问道:“之前给嫂子诊脉的大夫不都说嫂子身体健康,没有任何问题!就连上次太医来也是这么说的!哥哥嫂子只是缘分还未到罢了!你怎么敢编造如此的谎话!”
“不,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这真的是那个大夫亲口说的,小姐如果不信,可以叫那个大夫来,奴婢跟他当面对质的!夫人就是在听了他的话以后,才吐血晕倒的!
当时也是那个大夫帮夫人做的急救,只不过,他说自己擅长的是妇科,对于夫人现在的这种情况,他是无能为力了,所以府里才又去请了那个专门为夫人看病的老大夫!”丫鬟急忙辩解道。
“怎么会这样!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贾敏此刻也已经是脸色大变,她知道的其实跟林天听到的完全一样,她平日里身体健康,就连一般的发烧咳嗽都很少,虽然每个月葵水来的时候非常难过,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如此难治愈的宫寒之症。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那个大夫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真实情况?为什么?为什么?他到底是谁?难道他的医术比太医还要强吗?”贾敏此刻也冲到了丫鬟跟前,一把揪住了她的领子,怒吼起来。
“少奶奶,那个大夫其实是太医院首座的小儿子,只是因为不喜欢太医院的拘束,所以才自己在外面开了家医馆,因为跟林家的关系不过,所以才答应夫人,帮忙给少奶奶看一看的!没有当着您的面说出来,也是夫人之前要求的,毕竟,太医都说了没问题,夫人也不想让他难做……”丫鬟低声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不,不可能的!妈妈不可能这样骗我的……怪不得,怪不得母亲临死前会提出那种要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贾敏此刻双眼无神,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着。
“敏儿,敏儿……”林如海此刻紧紧地的搂住了贾敏的肩膀,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关系的,咱们还有时间,还有时间,你好好的调养,咱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相公……”贾敏看着一脸苍白憔悴的林如海,心中更是痛的无以加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天此刻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满腔的怒火却是无处发泄。
一夜之间,林府内外全都挂上了白帆,所有人的身上也都换上了白色的孝服。
此刻的林母已经被整理好了遗容,躺在早就准备好的棺椁之中,神态安详,林如海跟林天都木然的跪在灵堂之内,眼睛早已因为过多的流泪而变得红肿不堪。
只有贾敏,经历过了如此巨大的刺激,还强打着精神,脚不沾地的忙活着,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的打理着所有的事情,因为上次已经办过一次公公的丧事了,这一次她显得更加从容,整个安排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有理有序。
就在林府上下都因为林母的突然去世而忙乱不堪的时候,一道圣旨却突然的下达到了林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翰林院,御前讲读林海,学识渊博,才情出众,为官更是恪尽职守,深得朕心,现擢升林海为兰台寺大夫,钦赐!”
当听到升官的旨意后,林如海突然有了一种万分不真实的感觉,哪怕这个圣旨早到一天呢,那样,起码他丁忧以后在复起时起步也能高一些,现在却是一切都晚了。
小太监宣读完圣旨后,一直在等着林如海接旨,可惜,此刻的林如海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似得,对于一切的外物都没有什么反应。
“老爷,赶紧接旨啊!”
跪在林如海身边的贾敏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这才令他如梦方醒般的回过了神,急忙叩头,回答道:“微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位公公,实在抱歉,母亲昨晚突然去世了,我家老爷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您千万别见怪!”贾敏说着,把一个放着银票的荷包悄悄的塞到了传旨公公的手中。
“唉!”小太监机灵的把荷包收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林大人,林夫人,节哀顺变!小的这就先回宫复旨去了,你们家的情况,奴才也会如实禀告皇上的!林夫人请放心!”
“公公慢走……”
送走了宣旨的公公,林府上下迎来了一拨又一波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看到这不断进进出出,假模假样哭泣的人,林天的心中就是一阵烦躁,恨不得把这些虚伪的家伙们一个个全部都赶出去。
林如海像是看出了林天的情绪不对,于是不顾她的反对,直接把她抱回了她的卧室,强行摁着她她喝下了一碗安神汤,看着她睡着了以后,这才离开,并且叮嘱小兰跟小桃,要时刻注意着林天的动向,如果有什么不对,就马上去请大夫来。
夜晚,林如海一个人静静的跪在母亲的灵堂前,所有的下人,包括贾敏都被她打发回去休息了。此刻,他手里拿着那升官的圣旨,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丁忧的折子今天一大早他就已经让人送了上去,想必皇帝此刻也已经收到消息了吧,就是不知道,他这还没坐上的兰台寺大夫的职位又会被谁得到。
“唉!时也运也命也,看来,我这三年就算是白忙活了,之前的努力完全的付之东流了……也不知道三年之后,皇帝是否还能想起有我林海这么一个人了……”林如海一边儿烧着纸钱,一边儿自嘲的说着。
此刻的林如海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命运不停的玩弄着的小丑,当年,他以十七岁的年龄就高中探花郎,并且风风光光的迎娶了荣国公贾代善的掌上明珠,当时被多少人羡慕嫉妒,可是刚刚授官,还没等他上任,父亲就离他而去,他也跟着丁忧。
守孝结束后,幸好有了皇帝之前的话,令他并未受到任何的刁难就顺利复起,经过三年的不屑努力,终于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在皇帝面前也有了小小的一席之地,可以更进一步的时候,母亲偏偏又在这个时候离他而去……
他现在不但要面对失去双亲的痛苦,还要面对丁忧以后再起复起之事!即便有岳父的帮衬,但是等再次出孝,也已经是二十六岁的高龄了。他的官路还能跟现在一样顺畅吗?那个时候,皇帝还会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吗?
这一刻,林如海迷茫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之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哥……”林天的声音在一旁轻轻地想起,令林如海瞬间回过了神。
“妞妞,你醒了!”林如海看着面前小小的妹妹,眼中慢慢的有了神采。
‘是啊,我现在是林家唯一的支柱!我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需要照顾,我怎么能够就这样颓废下去呢!虽然这次失去了兰台寺大夫的职位,但是只要操作的好,我相信,皇帝一定不会忘记我的,再次复起时候,也许我的起点还可以在更高一点儿!’
“哥!你一定要好好的,父亲跟母亲都不在了,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你都两天没合眼了,回去睡一会儿吧,这里我来守着就好!”林天来到了林如海面前,关心的劝说道。
“好,那我回去睡一会儿,你让丫鬟陪着你一起!一会儿哥哥就来换你!”林如海想通了一切,也就不在推让,干脆的答应了林天。
看着林如海离去的背影,林天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坚毅起来,想要变强的心更加的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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