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柳叶就真的去了北齐。
她刚到使馆的时候,范闲正在在扒一个男人的衣服。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对不起,我走错了。”
柳叶原路退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还没来得及跑路就听到里面传来范闲的声音:“小叶子快进来帮忙。”
柳叶的肩膀抖了两下,她有点拿不准范闲这是个什么爱好,帮忙?两个男人、需要她帮什么忙……吗?
她一边提醒自己保持镇静,一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范闲倒是衣衫整齐地坐着,可趴在榻上的男人光着背,看来就很冷。
“你想哪儿去了?”范闲取笑她,“他就是言冰云。我刚把人救出来,正给他伤口消毒呢!”
哦!原来是消毒!难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消毒这个词这是她与他才能听懂的“黑话”。
等等,这个人就是言冰云?
柳叶忍不住就低头多看了两眼。然而她站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言冰云的身板,那比姑娘还纤细的后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新的也有旧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范闲又道:“我按住他,你趁机赶紧给他涂药,动作一定要快!”
柳叶点头应下,任由范闲在死命地按住受伤的言冰云,她自己也咬牙对着那血肉模糊之处抹药,偶尔还能听着言冰云疼得龇牙咧嘴的抽气声,她好几次都差点心软下不去手。
“你怎么来了?”范开始着手包扎,不顾还有别人在场,话题就这样回到了自家事情上。
“来催更。”柳叶帮着他撑着包扎带的另一端,“我把《水浒》写完送给二大人后他说想看《红楼》的新章节。”
“什么毛病?!!”
范闲手重,言冰云的伤口被蹭,痛得“哎哟”一声叫了出声。
“路上这么危险,他就让你一个姑娘家自己来?”范闲小心控制力道。
“坏了!”
柳叶腾地一声站起来,言冰云的伤口再次被蹭得疼哭了。
“谢必安还在外面,他站太远,我忘了让他进来……”柳叶心里有愧。
“让他站!”包扎完成之后,范闲并没有同理心地嗑起了瓜子。
“你说你也太惯着二殿下了吧?他不过就是想看个更新你就千里迢迢来北齐催我?你是被爱情耽误了智商发育吗?”范闲可能是在心疼自家人吧。
“关智商什么事?”柳叶也跟着他一起嗑瓜子。
“你会背《水浒》难道还不记得《红楼》后面的内容吗?”范闲怒其不争,“他想看,那你就自己默下来给他看呗,做什么大老远来找我?”
“因为这样显得我对他爱得比较深沉。”
范闲又抓了一把瓜子塞给她,“得了,更你已经催了,现在赶紧回去,别影响我和小言公子谈正事——”
范闲的话还没说话,屋子的门就被打开了,门外的护卫面色为难地领了个温柔婉约的姑娘站在门口,那姑娘泪眼朦胧地望着屋里,轻声唤了一句“言公子”。
心,都要融化了呀!
柳叶本来还在担心言冰云刚才上药那衣衫不整的样子被姑娘瞧见误会,哪知道一回头就看见那位小言公子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了一旁。
她这才真正看清了他的模样:肤白貌美、纤腰长腿,果不其然也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范闲戳了戳她:“你看门口那姑娘看言冰云的眼神,像不像你每次看到二大人的反应?”
柳叶秒懂,那位姑娘,就是小言公子在北齐的桃花债。
穿书女的优势就是对剧情了如指掌,但穿女书的劣势就是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这些活生生的人物会做出怎样出人意料的举动。
就比如现在,当门口那位温柔美丽的姑娘正要进得门来之际,方才还气若游丝的小言公子忽然大声制止道:“沈姑娘,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之前只是利用你,我在庆国早已和人订下了婚约。”
范闲扯了扯柳叶的衣角,“你听过这方面的八卦吗?哪家姑娘怎么惨?”
柳叶摇头,她也很懵,京都城的确有不少瓜可以吃,但其中并没有言冰云的。
“我不信!”那位沈姑娘哭得梨花带雨。
柳叶很有自知之明地对比了她自己,决心将来一定不能在二大人面前哭,因为她哭起来实在是太难看了。
“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我就把话说清楚吧,你也好早日断了念想。其实,她就是与我定下婚约的人——”
言冰云伸出手,纤长的手指笔直地指向了柳叶和范闲围观吃瓜的地方。
屋子的门开了大半,院子里的阳光落下来,一半照在了十步开外站着的谢必安身上,另一半隐没在了房檐屋脊的阴影里。
柳叶远远地就看见了他那冷酷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随后一个小步往旁边挪了几寸,正好让言冰云的一阳指对准了目瞪口呆的范闲。
对,这才是绝美爱情故事应该有的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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