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怀疑自己在做梦。
但是她却没办法醒来。
她依稀感觉到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五岁的孩童, 姓钱名昭, 正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气喘吁吁的逃命。
女人在哭。
哭声绝望而悲苦。
在她们的身后有喊杀声和刀枪声此起彼伏。
更有那滚滚浓烟不停地呛蚀着她们的眼耳口鼻。
让她们的心肝脾肺都几乎要跟着一起剧烈咳嗽出来。
“娘的好昭儿,别怕啊, 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女人流着泪低下头安抚性的亲吻昭昭的额头。
女人的眼泪很热很烫,砸在昭昭的脸上, 让昭昭的灵魂都跟着战栗。
这是一种与小阮氏截然不同的母爱。
“也不知道公爹婆婆还有你爹他们现在躲到哪里去了,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们, 只有找到他们我们才是安全的!”
也许是想到了自己的丈夫, 女人逃命的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不少。
可她就算跑得再快,也抵不住人家两面夹击。
不知不觉的, 她们就被身后的那群蓬头垢面的外族人追进了一条死胡同。
“老天爷还真是一点活路都不肯给我们娘儿俩啊, ”女人惨笑一声,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会认命!我绝不认命!”
她打量了一下这个死胡同,小心翼翼地将浑身都在止不住瑟瑟发抖的昭昭藏进一堆厚厚的茅草里,“昭儿,委屈你先在这里待会, 娘很快就会回来接你的, 你放心。”
说完, 神情晦涩的她做了个让昭昭瞳孔骤然紧缩的举动。
她撕开自己的衣襟,将自己的半边肩胛骨和半片鸳鸯戏水肚兜露了出来。
昭昭又不是真的幼童,如何不知道女人这是打算牺牲自己去换取她的活命。
昭昭想劝她别做傻事,但她的嘴巴就像是被胶水黏住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在茅草堆里闷得满头热汗的昭昭被女人颤抖着双手抱了出来。
女人衣冠不整,面色灰败,身上还带股令人作呕的腥膻味。
不过她的嘴角却是勾着的。
显然,她很高兴自己保全了爱女,很高兴自己还能够趁着季大将军带领将士们杀回来的时候,活着回到爱女的身边。
相比起女人的欢喜,昭昭心里却盛满愤怒。
针对自己的愤怒。
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懦弱。
别看她现在才只有五岁,但是在末世,五岁的孩子杀人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
更别提在这具五岁孩童的躯壳里,还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昭昭想对女人说声对不起,但她的躯壳却仿佛拥有自我意识般,猛然将脸闷进女人的颈窝里,哭喊了句:“娘,昭儿怕!”
紧接着,又像是嗅到了什么难闻的味道,皱着小脸埋怨了一句:“娘!你的身上怎么这么臭啊!”
昭昭看着女人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后才哑着嗓子说了句:“娘刚刚不小心摔进泥坑里,等会就洗干净,就洗干净,洗的干干净净的,昭儿别嫌弃娘好不好?好不好!”
昭昭被她神经质的模样弄得鼻酸,刚要回答说她一点都不嫌弃,她的嘴巴又自己说话了。
“不好!娘身上好臭!昭儿讨厌!昭儿要爹、要爷爷奶奶!昭儿要回家!”
女人哭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直到咸涩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滑进唇瓣,她才如同从梦中惊醒过来般,“对,我们还要去找你爹,还要去找你爷爷奶奶,他们和我们走散了一定很着急,走,昭儿,咱们走。”
女人勉强振作精神,抱着昭昭到处寻找丈夫一家的踪迹。
接下来的一切对昭昭来说,简直就和噩梦没什么区别。
女人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她避难回来的婆家一行人。
他们一眼就看穿她被外族糟蹋了。
他们没有听女人的解释,执意要休掉她。
还把昭昭从她怀里抢了去。
昭昭挣扎着想回到女人怀中,身体却纹丝不动。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在做梦。
而且梦到的还是这具躯壳的亲身经历。
惊恐万状的女人苦苦哀求。
她是无父无母的童养媳,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如果被婆家休了,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不管她怎样哀求都没用,婆家人都坚持要休了她。
特别是她丈夫钱浮生在发现她被外族糟蹋后,更是连正眼都懒得看她一下。
女人满心绝望,但依然不肯就此离去,亦步亦趋的跟在婆家人身后,想要求得他们的原谅,想跟他们解释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她又是有多么的迫不得已。
她的解释依然被她的婆家人无视了。
他们不仅没有为自己遗弃她们母女俩的行径感到愤怒,还到处宣扬她的不知羞耻,自甘堕落。
外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纷纷唾弃她。
人云亦云间,女人疯了。
由于女人是买来的童养媳,眼下她疯了,她的婆家就算再不待见她,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把她扔在猪栏里,给她一口潲食果腹。
平日里更是把她当成出气筒,稍有不顺,就动辄打骂。
梦里的昭昭,也就是钱昭同样是个狼心狗肺的。
不仅不体谅疯了的母亲,还学着奶奶的语气骂母亲狐媚子、骚蹄子,还和村里其他的孩子一起用树枝抽她,拿石头砸她。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钱昭也长大了。
因为母亲的糟糕名声,及笄数年的钱昭一直没人上门求娶。
她继母嫌弃她是个吃白饭的,亲自做主,把她嫁给了一个大她二十岁的老男人做填房。
钱昭不肯,但是拗不过家里人,只能含恨出嫁。
在嫁人前,她把自己还在猪栏里苟延残喘的母亲狠狠的骂了一顿,“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你这样离了男人就不能活的浪蹄子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早死了,我也不会受你的连累,只能嫁给那样一个快进土的老不休做填房!”
抽完了生母后,嫁到夫家的钱昭并不安分,半年时间不到,就和一个小白脸厮混到一起。
后来更是盘算着要卷了丈夫家里的所有财物和小白脸私奔。
结果却被只比她小两岁的继女告发,一纸休书扫地出门。
她娘家以及附近的街坊邻里们对于她会落到这样一个结局并不感到意外。
在他们看来,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母亲为了活命连外族都肯献身,她作为她母亲的骨血,与人通奸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钱昭的继母也有女儿。
她不愿意让钱昭败坏自己女儿的名声,坚决不肯让她大归。
还把她生母也扔还给她,由着她们母女自生自灭。
钱昭是个气性大的,一出娘家大门,就扎河里死了。
昭昭怄了十三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一种突兀的方式,拿到身体的主控权。
她先是一呆,随后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往岸边游。
所幸现在正值炎夏,河水也不湍急,没过多久,昭昭就浑身湿漉漉的爬上岸。
她这辈子的母亲傻呆呆地咬着一撮花白的头发,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冲她喊饿。
昭昭的眼泪都差点没被对方给喊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胡乱抹了把脸色的水渍,将女人的头发从她嘴里小心地拿出来,“等等啊,马上就有吃了。”
她随手捡起地上几块石头,重新走到河边,屏气凝神。
河水在暖阳的照射下,仿佛贴上了一层金箔,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偶尔,会有一条鱼从这波光粼粼的水面滑过——
咻!
被昭昭一石子砸死,翻了白肚。
昭昭接连砸死了三条鱼,才把它们捡拾上来,生火烤鱼。
对末世出生的人来说,游泳生火都是必备技能。
尤其是是生火。
一个不会生火的人,在末世是活不下去的。
因为烹煮食物需要火,取暖也同样需要火。
昭昭砸死的都是草鱼,虽然既没盐巴又没调料,但女人依然吃得很香。
昭昭的肚子已经被水灌饱了,并不饿。
她坐在火堆旁边,给女人拆鱼肉吃。
她拆的很耐心,望向女人的眼神也充满温柔。
女人虽然疯了,但是对人的善意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她捧着一尾鱼,咧着黄黄的牙齿冲昭昭笑,还学着昭昭,从鱼身上撕下一块鱼肉,讨好地往昭昭面前送,“吃!”
昭昭满心酸楚,虽然时隔多年,但是她依然清楚的记得女人当时的容貌。
那个时候的女人,是实打实的美人胚子。
眉如黛,眸如星,脸若皎月摄人魂。
谁能想到短短十三年时间,就能把她磋磨成这个样子。
嘴里发苦的昭昭勉强在嘴角勾起一抹上翘的弧度,半点也不嫌弃地凑上前,用牙齿撕咬下一块鱼肉,大赞了句:“香!”
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嘿嘿直乐地把剩下的鱼肉都塞自己嘴巴里去了。
女人的胃口并不大,很快就吃饱了。
昭昭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河边,从自己烘干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给她擦脸擦手。
女人乖乖的给她擦,还似模似样地用昭昭帮她擦干净的那只手给昭昭梳理乱糟糟的头发。
平安镇的王牙婆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格外温馨的场景。
她怔愣了片刻,才唤了昭昭一声,“昭姑,不知你接下来是个什么打算。”
在大凤朝,称呼未嫁的及笄姑娘为某女,已嫁或曾嫁过的为某姑。
昭昭看了眼因为王牙婆的到来,脸上隐带惊惶的女人道:“如今的我,娘家不容,夫家不要,自是得先找个落脚地才成。”
她认得这个牙婆。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没少见对方巧舌如簧的做尽恶事。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昭昭再清楚不过。
俗话说得好,猫儿爱腥,姐儿爱俏。
她这具无家可归的躯壳在狼心狗肺的人牙子手里可是笔好买卖。
更别提她还有个只需好好将养一番,就能够出落的异常动人的疯母。
王牙婆眼睛猛地一亮,“我这里倒是有个好去处,不知道昭姑你愿不愿意试试。”
她那如同探照灯一样的目光好似挑拣货物一样,在昭昭身上来来回回溜达了好几圈,才意犹未尽地说:“咱们镇上新开了间很是气派的勾栏,正缺你这样的花国女英雄,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去那下榻。”
昭昭挑眉。
原主的眼睛是典型的丹凤眼,挑眉的时候,不管有没有生气,都自带一股凌厉的味道。
如今这双眼的主人换成了昭昭。
那令人窒息的煞气更是扑面而来。
王牙婆被昭昭盯得不知怎地……双腿有些发软。
她疑惑的甩甩头,继续说:“昭姑啊,我知你也是清白人家的好闺女出身,指定不愿入这行。可今时不同往日啊,就像你自己说的,如今的你,娘家不容,夫家不要,还坏了名声又带着个拖油瓶。你想,你除了靠这张脸以外,还能靠什么过活?说起来,你还真应该感谢你娘,要不是她让你有了这只要打扮的花枝招展,就能撇开腿挣钱的出色容貌,你就是想吃这碗饭都难如登天呢。”
王老姑打量的目光又落到了藏在昭昭身后的女人身上。
像她们这种做人牙子的,哪个没长了双利眼?
别看这昭姑她娘蓬头垢面的,稍微一拾掇,就她这样熟透了的水蜜桃,多得是男人抢着要呢。
“王老姑说得对,这确实是条很不错的路子。”昭昭赞同地点头,“难为老姑你一心惦记着我。”
“是吧,”王牙婆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家勾栏里的吴老鸨和我是老相识。你凭着我的面子进去,别的不说,日子总是要比寻常花姑松快些的,而且啊,你别以为就只有这点好处,等你进去以后就会知道嘿嘿嘿嘿——”
她鬼鬼祟祟地瞄了两眼四周,稍稍凑近昭昭。
“那里面的男人啊,可着劲儿由你挑!你中意谁,就点头让他进你的红绡帐,你若不中意谁,我保证你连那孬货的第二面都见不到,总而言之,以你的这份姿色,若不是提前被人摘了红丸,花魁也是做得的。”
“听老姑这样一说,我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好去处了。”
昭昭煞有介事地感叹。
“只不过,我这辈子算是被男人给害惨了,实在是不想与他们再有什么牵扯。倒是老姑你既然有这么好的人脉,不如把你儿媳妇还有你女儿给推荐过去吧,我相信她们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王牙婆的脸都绿了。
“我说昭姑,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呢,若不是看你和你娘委实可怜的紧,你以为我愿意管这样的闲事吗?没想到我一片好心却被你当成了驴肝肺!你、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我看真正让人失望的是王老姑你才对!我钱昭到底哪点让你看不顺眼,你要把我往火坑里推?”昭昭怒极反笑。
王牙婆被她陡然爆发的气势骇得后退数步。
随后才像是意识到什么,恼羞成怒地站在原地道:“那你倒是说说,除了这条路以外,你还有什么路可走?”
“什么路就不劳你费心了,”昭昭冷哼一声,“王老姑,像这样诱良为娼的事我劝你还是少做点,省得以后你的子孙后代也有人撺掇着往勾栏里跳。”
王牙婆的脸此刻不仅仅是变绿了。
她现在的脸就像是新开的染坊似的——什么颜色都有。
“你、你怎么能咒我的儿孙呢,你,你……”
“这不是顶顶不错的好路子吗?打扮的花枝招展,撇开腿就能挣钱,怎么到了王老姑的儿孙跟前就变成诅咒啦?”昭昭故作惊奇的问,手上牵着女人安抚,脚上也没闲着,拢巴了不少河泥来灭火。
“你个浪蹄子休在我跟前装疯卖傻,今儿个我既然找到了你们娘儿俩就没打算空着手回去!我劝你最好老实听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要是被人打晕卖进暗窑子,那可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王牙婆铁青着脸冲昭昭放狠话。
她说这话心里是有底气的。
当了这么多年牙婆,三教九流的也不知道认识了多少。
只要银钱到位,别说是绑架两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卖了,就是把她们杀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给她们出头。
昭昭原本觉得自己刚刚进入这具躯壳,很该低调行事,可眼前这跳梁小丑自己送上门来作死,那就怨不得她了。
想到这里,昭昭双眼一眯,毫无征兆地蹿到王牙婆面前,掐住她的下巴,将一粒从女人身上揉搓下来的汗泥扔了进去,又猛地合上。
被迫将那又酸又苦物事吞下的王牙婆满眼惊恐地看着昭昭,“你、你,昭姑,你给我吃了什么?”
昭昭笑靥如花地重新回到因为她的松手,整个人都有些躁动的女人身边,“自然是要你命的东西。”
“你敢!杀人是要坐牢的!我可不像你什么都没了,你要是真敢对我下手,我全家都不会放过你的!”王牙婆喊叫着将食指和中指抠进喉咙里拼命呕吐。
她怕极了。
她不想死!
昭昭满眼轻蔑地看着她,“这毒本来是留给那连小姑娘都不放过的老死鬼的!没想到他那女儿却是个人精,让他逃过了一劫。”
王牙婆更怕了。
她双膝跪地继续抠挖自己的喉咙。
很快,河边就被她污染的一片酸腐之气。
昭昭看得直犯恶心,“这毒也并非无药可解,只要你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还是能够把解药给你的。”
“什么条件?你快说?!”王牙婆几乎是一跃而起。
“我记得你在百花巷里有座一进的小院还没租赁出去吧。”昭昭不答反问。
王牙婆表情呆滞了下才道:“确实有一间,以前的租客是个绣娘,现今年纪大了,回乡养老了,我就把房子收了回来。”
别看她表面瞧着就是一再普通不过的牙婆,实际上在这平安镇,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有钱人家。
光是她儿子名下的房产就不止五套。
都是她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那副黑心肠换来的。
“既然这样,我用解药换你家房子暂时落脚不为过吧。”昭昭将一粒黑黝黝的丸子摊在手心里给王牙婆看。
王牙婆下意识想扑上前抢夺,被昭昭拦住。
“你放心,我也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你家的房子我们母女俩不白住,等我们喘过气来,甭管租金多少,我都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王牙婆小小声嘟嚷。
她一点都不想把房子租给昭昭母女,这样做和竹篮打水有什么分别。
“那你是信还是不信呢?”昭昭将那黑丸子朝着河面所在的方向抛了抛。
王牙婆的心因为她的这一个举动提到了嗓子眼。
“信、信、我当然信。”她点头如捣蒜,“昭姑你也是看得起我,才会租我家的房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相信你的话。”
“算你识相。”
昭昭满意地点头,将黑丸子抛给她。
“走吧,我们去你家签个租赁契约,免得你出尔反尔。”
“对了,”她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急急往自己嘴里塞黑丸子的王牙婆,“这解药至多也就能保证你这个月不毒发,下个月还要来我这里再换一颗,直到我能够买得起自己的房子,不用再担心你将我们娘俩扫地出门为止,你……该不会怪我吧?”
王牙婆被昭昭这一计突如其来的回马枪弄得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硬抻着喉咙,将酸臭气异常浓厚的解药吞下的她做梦都没想到这眼前这妮子年纪轻轻,威胁人的手段竟是如此的层出不穷。
心中直骂娘的王牙婆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不敢不敢,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才会这样做。”
“老姑你能体谅就好。”昭昭一脸笑容的扶着女人和王牙婆一起往她家里走,“本来我还在愁今儿个晚上要怎么过呢,虽说眼下天气还热得很,但我和我娘都是女流之辈,深更半夜的待在外面哪里安得下心,好在有老姑你愿意惦记着我们,愿意给我们一条活路走,我真的是太感激你啦。”
王牙婆嘴角直抽抽的一点都不想附和昭昭的话,但思及自己刚刚吞下的那不知道什么毒,她只能强作欢颜的继续呵呵道:“大家不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嘛,你好歹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怎么忍心让你们流离失所呢。”
昭昭眉眼弯弯,“嗯嗯,我就知道王老姑你最好啦。”
她的声音甜甜的。
三人亲亲热热的回了王牙婆的家。
王牙婆的儿子和媳妇以及女儿见昭昭母女跟着他们老娘回来都很高兴,喜气洋洋地迎上来,“昭姑,听我娘的准没错,你放心,你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昭昭笑吟吟地点头,不论他们说什么都是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让王牙婆的儿子他们笑得更欢了。
当然,对她们母女俩个也更热情了。
唯独王牙婆皱着她那张皱巴巴的核桃脸,差点没憋屈的当场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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