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太看人特别准。
经过昭昭那一桶夜香的‘洗礼’, 王二麻子果然两股战战的断了邪念, 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不过王二麻子的行为,到底在她心里敲响了警钟。
如果她想要好好在平安镇立足, 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功夫捡起来。
在没有半点靠山的情况下,她只能一力降十会了。
抱着这种考虑, 昭昭每日除了准备麻辣烫的各种材料以外,就是闷在自己房里修炼。
当然, 她也没有疏忽女人的存在。
女人本来就是个喜欢安静的, 只要能够待在她身边,能够吃饱喝足, 就心满意足。
昭昭这辈子的身体底子是真的好。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不到, 她就感觉到了气感。
等到她开始在平安镇大道口摆摊的时候, 她已经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力道,不要把碗碟之类的东西弄坏了。
这天早上,她又来平安镇的大道口摆摊,至于女人,则被她放到了陈太太家。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 女人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 一离开昭昭身边就慌得瑟瑟发抖。
而陈太太的温柔和耐心也能够极大地安抚住她, 不让她失控。
昭昭也不是没想过把女人带到大道口来,但这里龙蛇混杂,稍不注意,女人就可能被人拐走……
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昭昭刚把摊子支好, 还没等她多招呼几个客人,就看到两个眼熟的身影从她面前头也不回的走过。
昭昭挑眉,一眼就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一个是告发了原主的继女。
一个是原主邻居的大女儿。
“她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居然还敢出来抛头露面。”长了一张圆脸的小姑娘语声恼怒的抱怨。
“杏子,她已经被我爹休了,以后她的事与我们家毫无瓜葛。”另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用很是冷漠的声音说。
从始至终,她连正眼都没往昭昭这边瞄一下。
“嗨呀,你们家就是心眼太好,才会被她欺到头上!要是她进了我家的门,以我爷奶的能耐,她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圆脸小姑娘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行了杏子,别再说她的事情了,我们快回家吧。”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烦了,拢了拢自己胳膊弯里有些下滑的菜篮子,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圆脸小姑娘有些不甘心地嘟了嘟嘴巴,神情恹恹地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大道口的拐角处突然传来剧烈的喧哗声。
两个小姑娘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一辆失控的马车朝着这边横冲直撞而来。
马车车辕上的车夫正一脸惊恐地招呼大家避开。
马车里还能够听到女眷惊慌失措的呼救声。
两个小姑娘如梦初醒的跟着大家往后面逃窜。
她们还是头回碰到这样的事情,此刻已经慌得小脸煞白,差点双腿一软的跪倒在地。
正站在摊子后面拌酱料的昭昭皱了皱眉。
她并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个念头就是明哲保身。
而且在马车的后面跟了不少全副武装的士卒,即便她不插手,相信马车里的人也会平安无事。
不过她很快就改变了主意。
因为她从自家摊子上的客人口中得知,马车里坐着的人居然是季将军的亲姐姐华夫人。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是昭昭依然清楚地记得,女人和原主当年之所以能够从外族手里逃出升天,完全是季大将军及时赶到的功劳。
知恩不报,与禽兽无异。
在明了了马车里的人与季大将军之间的关系后,昭昭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她在大家的惊呼声中,猛然踩上摆满调料的桌面,飞也似的一跃而起,落在了那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的而发狂的黄褐色驽马上。
原主的继女在看到这一幕时,忍不住瞪大双眼,她旁边的圆脸小姑娘也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那匹驽马的情绪本来就非常暴躁,昭昭突然落在它的身上,更是让它彻底陷入了疯狂。
大声嘶鸣着摇晃马头,意图把昭昭从它身上用力甩下来。
昭昭的双腿就仿佛长在了它身上,不管它怎样乱蹦乱跳,都没能达成所愿,反倒是周边的各种小摊被它那不断倒腾的马蹄毁了个七七八八。
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昭昭目光凌厉的扫向那马车夫,言简意赅的说了句:“刀!”
那马车扶愣愣的看着昭昭,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反倒是马车里的贵人,一个看上去与她娘岁数相差无几的美貌妇人,壮着胆子掀开车帘,冲着马车夫大叫了一句,“老张!快!快把你腰上的刀给她!”
听到贵人说话的昭昭下意识往她望去。
那美貌妇人恰巧也在这个时候朝她看来。
两人不约而同都是一怔。
原来她们的眉眼竟然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就好似是被同一个画家勾画出来的一样。
这样的怔愣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毕竟她们现在还处于危机关头。
得了马车夫腰间长刀的昭昭猛然一蓄力,拔刀出鞘,用力斩断了马车和驽马之间的牛皮缰索。
吱嘎……
只听得一阵让人牙酸的闷响,发狂的黄褐色马匹和马车彻底分离。
昭昭响亮地喊了一声:“驾!”
驱策着马匹扬长而去。
大家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在心中感叹,明明这女子骑得只是一匹再寻常不过的驽马,却跑出了千里马的架势。
另外两匹被黄褐色驽马拖着也只能跟着狂奔的马匹在脱离了对方的控制后,顿时长嘶一声,在马车夫和后面终于赶到士卒的安抚下,慢慢停下了脚步。
与之同时,貌美妇人也在几个仆妇的簇拥下,两腿发软地踩着脚凳下了马车。
“快!你们快点追上去!绝不能让我的恩人出事!”
她一叠声的吩咐。
大家纷纷应诺,刚要追过去,就看到昭昭骑着那匹已经重新变得温顺的黄褐色驽马缓缓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恩人!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恩人!今天若不是你仗义伸出援手,我可就要变成千古罪人了!”
那美貌妇人见昭昭动作轻盈的翻身下马,连忙一脸热情的握住了她的双手,拼命摇晃。
圆脸小姑娘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她救了贵人,以后的荣华富贵只怕是享用不尽了。”
“那也与我们家无关。”清秀小姑娘的语气依然十分平静。
她这次能够侥幸还阳,只想带着一家人重新来过,至于钱昭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继母,她只想把对方当成陌生人,至此老死不相往来就好。
想到这里的清秀小姑娘没有再在大道口停留,而是头也不回的挽着竹篮离开。
圆脸小姑娘虽然还想要在这里看一看热闹,但到底拗不过清秀小姑娘的坚持,只能蔫哒哒的跟着她一起回家。
面对美貌夫人发自内心的感激,昭昭却毫无半分居功的说:“这是令弟季大将军积来的福报,当年若不是他赶走外族,我娘和我也不会捡回一条性命。”
身为季老将军的嫡长女,华夫人早已经习惯了被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巴结讨好。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硬邦邦的把她的示好给拒回去,还告诉她,之所以会出手相帮,完全是沾了她弟弟的光。
不过她越是这样,华夫人就越是欣赏她,盛邀她去自己府上做客,被昭昭婉言谢绝。
平安镇就这么丁点大,没过多久昭昭救了华夫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小镇。
陈太太得知此事,在昭昭下摊后,也特意抱着自己的小女儿来问事情的具体经过。
不过她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对昭昭的机遇羡慕嫉妒恨,相反还责怪她为什么要如此冲动。
“婶子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人只有你,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要婶子怎么活?”
况且她们俩的小生意好不容易迈上正轨,要是昭姑这个牵头的出了什么事,她岂不是又要像从前那样,可怜巴巴的靠省吃俭用,攒钱买房子。
昭昭感激的谢过陈太太的关心,同时向她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于他人的好意,昭昭向来都非常珍惜。
陈太太一听她的解释就什么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和她娘也是当年那场兵灾的受害者,对于季大将军的感激之情也并不比昭昭的少。
“你做的对,昭姑!华夫人是季大将军唯一的姐姐,咱们确实不能见死不救。而且你救了季老将军的女儿,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最起码,那些觊觎你配方的狗东西,定然不敢再向你伸爪子了。”
季老将军因为常年镇守边关的缘故,在这方圆百里的威望极高,昭姑救了他的女儿,别的不说,在这平安镇已经可以横着走了。
昭昭赞同地点头,“这也可以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我看意外之喜还不止这些,”陈太太摇头,“你救了华夫人,别的不提,她的娘家季府肯定会有所表示的。”
在这平安镇谁不知道,季老夫人最宠爱的就是这个曾经在她妹妹钟老夫人那里寄养了好几年的宝贝长女。
为了让昭昭对季府的人有所了解,陈太太特特与昭昭秉烛夜话了一回。
果不其然,第三天一大早,昭昭刚把家里的夜香卖给连正眼都不敢瞅她一下的王二麻子,季老将军府上就来人了。
来的是一个品貌端正,神情庄重的中老年妇人罗妈妈。
她是代表她的主子季老夫人过来请昭昭去季府做客的。
因为陈太太的提醒,昭昭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还请诸位稍等,”她点了点头,“待我先安置好我娘。”
以她对这些簪缨贵胄的了解,他们在昨日应该已经把她查了个底朝天,自然也清楚的知道她身边还有一个神智不怎么清楚的母亲。
罗妈妈说了句请便,看着昭昭把女人搀扶出来。
看到女人的罗妈妈瞳孔一缩。
她在过来之前,就已经听自家大小姐半开玩笑地说起过她与昭姑的相似之处,但是她却没想到这位昭姑的母亲,居然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老夫人。
真真是比自家大小姐都还要像个几分!
昭昭没有注意到罗妈妈的异样,她牵着女人的手敲响了陈太太家的大门。
陈太太亲自过来开的门。
尽管她早就知道季府一定会派人过来,但是当她看到昭昭和昭昭身后的罗妈妈一行时,还是忍不住满脸激动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昭姑,你、你这是要去季老将军府上做客吧?”
昭昭再次点了点头,“所以我才把我娘带到你这儿来,麻烦你暂时照顾她一下。你也知道她这个情况,我很难放心的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好的好的,你把婶子放在我这里吧,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她。”陈太太一迭声的拍着胸脯保证。
她的两个儿子也小大人似的过来牵女人的手。
由于女人平时经常拿东西给他们吃,他们对女人颇有好感,即便陈太太不说,也主动表示出了他们的善意和欢迎。
女人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安。
昭昭习以为常地抱抱她,“娘,昭儿很快就回来了,你别担心。”
“很快也很慢……昭儿骗人……难等……想昭儿……”女人委屈地瘪了瘪嘴巴。
明明三十几岁的年纪,却像个小姑娘一样懵懂纯稚。
“昭儿保证不骗人,娘乖一点好不好。”昭昭从自己的袖袋里摸出一大把打着结的彩绳,“娘,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彩绳,你乖乖的待在陈太太家里解它们玩儿,我保证等你解完的时候昭儿也回来了。”
女人眼泪汪汪地看着昭昭,“你说话要算话。”
“算话!保证算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昭昭终于哄好了女人,坐上了前往季府的马车。
期间,罗妈妈想问问她母亲的事情,但到底因为种种顾虑忍住了。
季家人都没什么架子。
昭昭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一大堆人在那里等着她了。
华夫人亲自把昭昭引荐给她的母亲。
虽说她从小就长在小姨钟老夫人的身边,但她和自己母亲季老夫人的感情也十分不错。
季老夫人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当年季老将军在战场上身受重伤,她不顾自己刚刚分娩,把女儿托付给守寡的妹妹钟老夫人,就提着一杆红缨枪上了战场,堪堪稳住了即将崩溃的局面。
也正因为如此,季老夫人一直都觉得亏欠长女,自从退回大后方后,没事有事的就把已经出嫁的女儿接来季府小住。
“昭姑啊,我虽没亲眼目睹,但也知道你的马术定然十分不凡,要不然也治不住那发狂的驽马。这在你们这些年轻人中间已经非常难得了。”季老夫人对昭昭充满好感。
“老夫人过奖了,比起您这样的巾帼女英雄来说,我还差得远呢。”昭昭一派落落大方的笑道。
华夫人又把自己的姨母钟老夫人介绍给了昭昭。
她半点也不见外的告诉昭昭,她就是被自己的姨母养大的,在她心里姨母就相当于她半个母亲。
昭昭表面做出一副刚刚知晓的样子,其实她已经从陈太太口中得知,钟老夫人为了好好照顾外甥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放到一边,以至于小小年纪就在一场风寒中夭折。
“其实她这样做一点都不吃亏,她平庸无奇的儿子为什么能够破格跟在季大将军这个表弟身边做七品偏将,还事业得意,儿女双全,不就是因为她的这一份伟大付出和牺牲吗?”
陈太太在谈起这位钟老夫人和她儿子的时候,语气十分不屑。
昭昭和她相识这么久,还是头回见她如此挖苦人,很是惊奇,特地追问了下原因,才知道别看这钟老夫人在自己的姐姐季老夫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贤良样,实际上在外面……对于她嘴里的邋遢贱民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儿子也不是个好的,在外面没少招惹好人家的姑娘,等把人弄到手又不珍惜,直接用钱买断关系,害得不少姑娘想不开,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远得不说,咱们百花巷里就有一位,只可怜她爹娘,辛辛苦苦养大一个女儿,还没抱到外孙,就白发人送黑发人。”
由于陈太太的提前提醒,昭昭在华夫人把她引见给钟老夫人的时候,态度十分冷淡。
原本昭昭以为自己如此冷淡的态度,绝对会惹怒这个跋扈老太的不喜,谁曾想,她在看到自己以后,却好像看到鬼一般,死死盯着自己,好长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
华夫人被自家姨母那震惊万分的表情逗笑,言笑晏晏地挽着她的胳膊说:“姨母,你是不是也觉得昭姑的眉眼像极了我?嘿嘿,若不是知道我并没有生女儿,我真怀疑昭姑就是我亲生的呢。”
其他人也跟着她一起笑。
“这可不能拿来开玩笑,”唯独钟老夫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变了脸色,“你们的地位天差地别,哪里能相提并论?”
季老夫人却对此不敢苟同,“妹妹你这观念不行啊,如果有个昭姑这样的外孙女,我恐怕在梦里都会笑醒呢。”
季老夫人最遗憾的就是女儿没有继承她的武力值,弄得她总担心女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被女婿欺负。
“老夫人说笑了,您家的门槛太高,我可不敢强攀。”昭昭直接无视了钟老夫人的存在。
钟老夫人眼神阴郁的继续盯着昭昭不放,神情晦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过去接昭昭的罗妈妈见自家主子兴致勃勃,也忍不住凑了一脚,把昭昭母亲更像自家主子的事情说给季老夫人听,“……保管您瞧了也要吓一跳,老奴刚见到那位钱太太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罗妈妈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钟老夫人的脸色因为她的这番话而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反倒是昭昭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这大概就是我们两家的缘分了吧。”季老夫人听得好奇,连忙问昭昭,“怎么不把你母亲也带过来?”
昭昭苦笑一声,不知道该怎样把自己母亲现在的状况说给对方听。
华夫人已经从下人口中知道了昭昭和她母亲的经历,连忙凑到季老夫人身边就是一通耳语。
季老夫人满脸唏嘘的对华夫人说:“如果你弟弟当年行军还能够快一点,说不定这起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那姓钱的一家也不是个东西,”她皱着眉头对昭昭说,“怎么能够因为这样就如此磋磨你的母亲,他们难道不知道,你的母亲完全是为了保全你,才会把礼仪廉耻置之度外的吗?”
“以前的我也十分的想不通,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在乎这个了。”昭昭一脸坦荡的对季老夫人说,“如今我们已经脱离了那个家,有大好的光阴要过,委实没必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一群狼心狗肺的畜牲身上。”
季老夫人就喜欢昭昭这副落落大方的模样,她哈哈大笑,“难怪你们母女俩与我这个老婆子长得如此相似,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昭姑,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祖母吧,以后但凡我还在这世上一天,就不会让你们母女俩受委屈!”
昭昭没想到季老夫人居然会对她做出如此承诺,十分吃惊。
她刚想拒绝就被季老夫人眼疾手快打断了。
“这是你我投缘,何况你救了我的女儿,我还没好好报答你呢。”她满脸慈爱的望着昭昭。
“那……我就在这里多谢老夫人的厚爱了。”昭昭并不是迂腐之人。
既然季老夫人主动要提出当她们娘俩的靠山,又如此真诚,她当然要积极的响应对方。
昭昭一直在季府待到日薄西山,才乘坐季府的马车去陈太太那里把女人接回家。
女人很委屈。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
“昭儿骗人……彩绳都解开好长时间了……昭儿都没有回来……娘想昭儿……”
昭昭把已经养出了一点小肉肉的女人抱在怀里,拍拍她的背,“娘,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分开。”
有了季府做靠山,她再也不需要像从前那样束手束脚了。
女人半信半疑的看着昭昭,“真的吗?”
昭昭含笑点头,还伸出小指和她拉钩。
女人笑了。
笑得比院子里怒放的花朵都要灿烂。
当晚,女人早早就上床睡了。
昭昭因为得了季府这个靠山,心中澎湃,拿笔墨纸砚在临时支起的书桌上写写画画,她有太多想做的事情要做,而现在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契机。
写到一半,脑子里刚有点章程,她就听到自家院子外面传来细微的响动声。
昭昭挑了挑眉,以为又是那王二麻子贼心不死,想要来碰一碰壁,不过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从那些脚步声中,感觉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杀意。
意识到这一点的昭昭,不动声色地拔下了自己头上的铜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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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29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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