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的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过。
激动的浑身上下都在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我道她范老太十多年都对自己女儿不闻不问, 怎么突然就大发善心的把范桃花给接回去了!
原来她打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主意!
得亏我这次过来了!
要不然, 她的如意算盘岂不就谋算成了!
哈哈,还说什么做了十几年普通丫鬟!
狗屁!
明明就做了大户人家的通房婢!
那年轻的船家见李老太如此激动, 忍不住笑道:“认真说起来,我和范家人还真是有缘的很呢;范老婶第一次去瑞阴县找女儿的时候, 是我送的。范老婶找到女儿的时候,也是我去接他们回来的。”
“是吗, ”李老太两眼冒金光的看着船家笑道:“这样的缘分确实非常难得,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那范姑娘的主家是什么人?他们怎么就大方的一文钱都不要的把范家姑娘还给了她的父母呢?”
李老太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呼吸都忍不住变得急促了。
马上……
马上她就要知道被范家母女耍得团团转的有钱人叫什么名字了!
“您还别说, 范姑娘的主家确实很不简单, 那可是我们瑞阴县鼎鼎有名的周大户。只要他家店铺一天不开门我们就会饿肚子。”
船家撑着竹篙, 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
“再加上范姑娘这件事又有县太爷出头,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周家人就算看在县太爷的面子上也要放范家姑娘回家啊。”
“我的个老天爷,那范老太好厉害的本事,居然连县太爷都被她给请动了!”
李老太的心因为船家的这一番话扑通扑通乱跳, 她眼睛亮闪闪的继续追问。
“就是不知那周家开的是什么店铺?怎么他不开门你们就要饿肚子?”
“老婶儿, 这还用说吗, 民以食为天,他开的自然是米铺啊。”
船家哈哈大笑。
“我们瑞阴周家的米是出了名的好吃,价格又公道,等到了瑞阴县你就知道了。”
“是吗,那我还真的买几斤回去尝尝。”李老太煞有介事的说。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 这周家好是好,就是子嗣不丰啊,他们家七代单传,这一代的大少爷更是纳妾无数,却直到现在都没个什么好消息!”
常年在水上漂泊的船夫们绝大多数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就是话唠。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无聊了,但凡碰上一个愿意和他们聊天的乘客都不会轻易放过。
“唉……周家要是要是在中财大少爷这一代断了香火,我们瑞阴县的老百姓在想要吃到这么好的米就难如登天了。”
“七代单传!原来是七代单传!哼哼!范老太,你想要待价而沽也要看我答不答应!”李老太的眼睛更亮了,这次亮得都有些吓人了。
就像年轻船家所说的一样,米商周家在瑞阴县实在是太有名气了。
李老太只是随便找了几个路人,就问到了周家的地址。
可真问到了周家的地址,并且找到了周家的大门口以后,她又迟疑了。
“……看范桃花那个深居简出的架势,分明是打算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来找周家讹一大笔银钱的。如果我现在就拆穿了……以后在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别看李老太表面总是做出一副对范老太不屑一顾的样子,实际上她心里还是非常怕范老太的。
毕竟范老太在她心里就是一混人,惹急了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周家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小菊刚从外面替自家少夫人买了胭脂水粉回来,就看到一个老妇人不住徘徊。
她的异样举动已经吸引了门房的注意,眼瞅着就要朝这边走过来了。
小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奇心,居然走过去问了句,“老婶儿,您这是要找谁?”
李老太看到小菊的时候,突然整颗心都冷静了下来。
她为什么要怕范老太?
仗着自己现在有几个臭钱的范老太已经尾巴翘得老高的想要把他们家排斥出村了!
听听她和她两个儿媳妇说的那是人话吗?!
谁家的桃花米都收,就是不收他们家的!
她凭什么还要怕范老太!
心下一横的李老太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用比蚊子都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对小菊说道:“我想要见一见你们的当家人,我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他!”
小菊满脸错愕的看着李老太,“您是要见我们家老爷吗?可是我们家老爷忙得很,他很少在家的。”
而且他也不可能见你这样一个莫名其妙送上门来的老太太。
小菊在心里默默补充了句。
李老太一看小菊脸上那表情就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现在的丫头片子忒得精明。
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她在心里啐了一口,面上却露出一副很是郑重的表情说道:“不让我见你们家老爷,见你们家夫人也行。我要说的这个消息真的很重要,和她的孙子有关。”
小菊被李老太给逗笑了。
她一脸戏谑地说:“看样子老婶儿对我们府上的事情是一点都不了解,别看我们家大少爷妻妾无数,可他到现在膝下还一根苗都没有呢!什么孙子啊,以后这话您可千万别说了,若是传在我们夫人耳朵里,只怕您要吃不了兜着走呢。”
周家夫人平时脾气非常好,但只要一提到自己膝下犹虚的儿子和连影儿都没有的孙子,她就会变得暴跳如雷,一般二般的人是不敢拿这个来调侃她的。
“姑娘也未免太自信了,府上没人给你们家夫人生孙子,府外难道也没有人生吗?”
李老太扬起头颅。
“我若没有确切的消息,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跑到你们夫人面前来触霉头啊。”
“老婶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菊的神情变得严肃了。
“别怪我瞧不起你啊,姑娘这话我还真不敢跟你说,除非你把你们夫人请出来亦或者让我进去!”李老太在桃米村里就是个最会顺杆爬的人。
如今她眼瞅着小菊对她的话上了心,脸上的表情自然也就变得越发得意。
小菊转了转灵动的大眼珠子,慢条斯理道:“我们夫人常年信佛,现在正是她做早课的时候,除非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否则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她的。这样好不好?我带你去见少夫人,少夫人也是主子,如果你的消息证明是真实的,她一定会给你一大笔银钱,感谢你的。”
“一大笔银钱?!”李老太的喉咙明显咕咚一声。
“没错,只要你说的是真的。”小菊的语气里充满蛊惑。
“我说的绝对是真的!”立马被钱财迷了眼的李老太点头如捣蒜。
“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小菊带着李老太往大门里走,走到一半她又状似无意地停了停脚步。
“老婶儿,我此番带你进去也是要担责任的,你可千万别骗我啊,如果你骗了我,不止你自己要送官,就连我也要跟着打板子呢。”
李老太只是个寻常村妇,乍然被小菊这样一吓,浑身止不住的就是一哆嗦,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说,“你放心吧,姑娘,我不会坑你的,我说的绝对都是真的!”
按理说,小菊听李老太这样保证,应该非常高兴,事实却并非如此。
因为作为少夫人贴身丫鬟的她异常清楚,如果大少爷当真在外面有了子嗣,对少夫人、对她们这些服侍少夫人的丫鬟到底意味着什么!
心乱如麻的小菊勉强振作精神,率先来到那门房面前,笑了笑说道:“这是我老家来的亲戚,我有点东西想要托她带回老家去,麻烦小哥行个方便。”
小菊是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她要带进去的又是一个寻常老妇,门房没怎么犹豫就放行了。
李老太活了小半辈子,还是头回来到这样的金碧辉煌之所,她东瞧西看眼睛根本就瞄不过来。
如果是以前的小菊碰到这样的糟心事,一定会觉得十分丢脸,现在的她却很是淡定,遇到熟悉的人还会笑呵呵的解释下,说这是她老家的亲戚。
两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周少夫人所住的枣早院。
小菊一进院子就软了脚。
两个小丫鬟见状连忙上来搀扶,满脸关切的问她这是怎么了?
小菊没那个闲工夫和她们说话。
她勉强定了定神,重新站稳身体。
“这是我老家来的亲戚,你们帮我招待一下,我有事要找少夫人。”
话音未落,她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去掀门帘子了。
两小丫鬟莫名其妙的望了她的背影一眼,转过身来和李老太打招呼,又请他到旁边的小间,坐下奉上热茶点心。
李老太自打出生以来,还是头回享受这样的待遇,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不过一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她又很快镇定下来,对着案几上的点心就是一通狼吞虎咽。
两小丫鬟还是头回见到这样令人不忍直视的吃相。
有那么一瞬间,她们真的很怀疑眼前这人真的是小菊姐姐的亲戚吗?
怎么吃起东西来这样上不得台面?
周家的大少爷周中财是个好色如命的。
他的妻子不用说,也非常的漂亮。
只不过这份漂亮却在今天因为极度的震惊大打折扣。
“小菊,你确定她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撒谎?”
“我很确定,刚刚在大门口的时候,我特地和她说了句,如果她撒谎的话就会被送官,可她听了以后还是毫不犹豫的跟我进来了。”
小菊的脸色也苍白的很。
“少夫人,如果,如果外面真的有女人生下了大少爷的孩子,您……您可怎么办啊!”
在周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由于此次艰难的缘故,不论是谁,只要生下了周家的子嗣,就能够被抬为二房。
而且这个规矩已经整整延续了好几代人。
周家的少夫人姓谭。
谭氏在听了贴身丫鬟充满关怀的询问以后,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痛苦的清泪。
“若不是爹娘见钱眼开,我也不会嫁到他们家来,受此屈辱!”谭氏死死咬着牙,“他们以为我这样就会坐以待毙吗?他们做梦!”
“少夫人……您……您想怎么做?”小菊被谭氏眼中的浓烈恨意给深深震慑到了。
“把那个老妇叫来,我要见她!”谭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袖袋里摸出一块手帕摁了摁潮湿的眼角。
小菊欠了欠身,转身出去了。
没过多久,嘴巴边上还残留着零星点心渣滓的李老太就被她带进来了。
李老太给谭氏行了个福礼。
没给她磕头。
因为周家再富有,也只是普通商户不是仕宦权贵。
“那个怀了我相公孩子的狐狸精姓谁名谁,还请老婶儿给我解惑。”谭氏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可亲。
李老太没有回答谭氏这个问题,而是“嘿嘿嘿嘿”地冲着她直笑。
谭氏颦了颦眉,扭头去看自己的贴身丫鬟小菊。
小菊会意地上前一步,“只要你好好答,我们家少夫人不会亏待你的。”
谭氏这才知道李老太是想要银钱。
她心里涌起一阵厌烦,笑容却依然挂在嘴边地点了点头。
李老太心安了,连忙把她所知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对着谭氏说了出来。
谭氏自从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孩子以后,就一直在心里琢磨,那个怀了自己丈夫孩子的女人到底是谁,她又认不认识。
然而,她想遍了所有人,唯独没有想到那个被她早已抛在脑后整整数月的桃通房,同时也是她丈夫的第一个女人!
“居然是她!”小菊猛然瞪大双眼。
“她确实非常的不简单,看样子几个月前的那出大戏很可能就是她和她的父母自导自演出来的!亏得咱们满府的丫鬟都被她编造出来的那个寻女故事诓骗的一愣一愣。”
谭氏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我就说她爹娘对她不闻不问了十八年,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到处找她,还说要接她回家!真真是好手段啊!难怪比相公足足大了三岁的她能够在那么多丫鬟中脱颖而出,被婆母当场选中,成为相公的第一个女人……这些年来,我真的是太小看她了!”
小菊自幼和谭氏一起长大,谭氏这样一说,她就全明白了。
“原来从始至终她就没想过要离开周家,她这是以退为进啊!”
小菊气怒交加的眼圈都红了。
“小姐您说的对,我们确实太小看她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待她生产后,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告诉公爹和相公,说当日一心盼着与父母团圆,从而毫不犹豫抛弃富贵生活的桃通房怀孕生子了!”
“老爷和大少爷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欣喜若狂,甚至抬轿亲自去迎她们母子归家!”小菊的眼泪夺眶而出。
“等到那个时候,我在这偌大一个周家,就半点立锥之地都没有了。”谭氏苦笑一声,“这满瑞阴县的人谁不知道,周家祖上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明,已经整整七代单传!”
这也就意味着数十年后,周家的所有财富都会落到范桃花那个贱婢的儿子手上!
只要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要看一个婢生子的眼色过活,谭氏就整个人都想要发疯。
“小姐,不,少夫人,我们该怎么办啊?!”小菊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去母留子!”谭氏目露凶光,“只要孩子没了母亲,那么公爹和相公就只能把孩子交给我来抚养!等到那时,自然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小菊倒抽了一口凉气。
为了稳固自家小姐的地位,这些年来她确实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杀人……
谭氏满眼平静地望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我们也可以不这样做,但是将来我们会过什么样的日子,相信不用我说,你也心知肚明吧。”
小菊咬住下嘴唇不作声了。
她当然知道。
这些年在暗地里,她们主仆俩可没少教训桃通房等与小姐抢夺大少爷宠爱的贱人……
尤其是桃通房,她作为大少爷的第一个通房,更是在自家小姐刚进门的时候,就成为了自家小姐的眼中钉,肉中刺……
也是最近这几年大少爷厌弃了她,否则,桃通房现在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被她们磋磨掉半条命。
假想一下桃通房母凭子贵的可怕情景,小菊的眼睛和谭氏的眼睛不约而同的落到了李老太的身上。
李老太被她们盯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事实上,早在谭氏说要去母留子的时候,她就懵掉了。
这些年来,她虽然没少和范老太不对付,但是她可从没有想过要范老太的女儿范桃花去死啊!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呢!
谭氏给了小菊一个眼神。
小菊会意地走到谭氏的梳妆台前,拿过来一个小匣子。
她在李老太充满戒备的眼神中,将匣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堆金银锞子,“老婶儿,只要你愿意帮我们少夫人一个小忙,不止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事成后,我们还会给你——”
小菊一边把匣子递给李老太,一边回头去看谭氏。
谭氏连忙补充了句:“再给你五十两银票做报酬!”
“就……就算你们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敢……我也不敢杀人啊!”被金银晃得两眼放光的李老太满脸肉痛地将匣子重新往小菊的手里面递。
她多想把匣子里的金银拿回家啊,但是她不敢!
她知道这样的钱不止拿了烫手,还有可能害了自己的命。
小菊早就算到李老太不可能这么快就松口,她避开了李老太递过来的匣子,“老婶儿,我劝你还是答应了吧,否则,这入室盗窃的罪名你也担不起呀。”
“入……入室盗窃?我……我什么时候入室盗窃了?这匣子不是你拿给我的吗?姑娘你……你不能这样做啊!”李老太结结巴巴的说,手里的匣子也哐当一声落了地。
“我们当然可以这样做!”谭氏面无表情地看着李老太说:“谁让你要主动送上门来了,如果你不告诉我们这件事,我们又怎么会找你帮忙?”
李老太快哭了,“我……我只是想……我只是想赚点小钱……我只是不想她范老太得意……我……我不想杀人啊!”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小菊将脚下的匣子往李老太那边踢了踢。
“第一,宁死不从,我们现在告官,把你抓到牢房里去打板子,能不能活就看你的命;第二,你听从我们的吩咐,想办法在桃通房……也就是范桃花生下孩子后偷偷弄死她,就能够得到五十两银票和这价值足有一百两的金银锞子!你说吧,你想要选哪个?”
“我能不能两个都不选,你们能不能当我从来没来过这?”李老太哭丧着一张脸,跪倒在地冲谭氏主仆磕头,希望她们能够发发慈悲。
只可惜她等来的却是一张强迫她画押的纸。
在纸上,谭氏用娟秀的簪花小楷写下了李老太入室盗窃的‘具体经过’。
“我是周家的少夫人,除了没个孩子以外,该有的都有了,如果你好好完成我吩咐你的事情,那么,我不只可以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还能够让你的子子孙孙都因为你的正确选择而受益。”
“如果你执意要拒绝我……那么,不止我的好日子没了,你和你的儿孙们以后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没有一刻,李老太比现在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瑞阴县,只是不管她再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
她只能像个牵线木偶一样,任由这对主仆指挥。
生于末世的昭昭从来就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相反,她更信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如果不是后来凭借绝对的实力,机缘巧合成为了基地主,她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愿力。
然而莫名绑定了一个好人系统的她却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处事方式。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想要让周边的人相信好人有好报,也得让他们吃饱饭才行。”
昭昭一边看着三个儿子和两个儿媳妇将一筐筐的桃花米过秤,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范老头给她剥好的糖炒栗子。
原本坐在昭昭身边的范桃花也想帮母亲剥,被范老头一个充满威胁的眼神给瞪得住了手。
作为儿媳妇的郑氏则比范桃花要识趣的多。
只见她摸着个大肚子,安安稳稳的坐在另一边,笑眼如花的吃着范老三给她买来的小点心,看着范东他们打闹。
以前没有怀孕的时候,她总是不敢看两个妯娌的孩子,更不敢接近他们……
因为她怕自己发疯,怕自己丧心病狂的做坏事。
好在她现在敢看了,也敢接近他们了。
“一个人如果在温饱线上挣扎,道德底线就会在不自觉的时候变得非常低,因为他们要生存,因为他们的亲人也要生存。反倒是当他们衣食无忧以后,他们会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甚至去效仿那些德行好的人。”
【所以宿主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让他们吃饱,再让他们以你们家为标杆,作为榜样来学习吗?】系统若有所思的在昭昭灵魂深处说。
昭昭含笑点头,然后半点都不客气的把范老头又剥好的一盘糖炒栗子拿了过来。
“积德行善从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想要成为一个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的好人,甚至让他们打从心底的去效仿追随,更是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没关系,”昭昭满眼温柔地望向自己明明没有恢复记忆,但却已经有了妻奴倾向的丈夫,“我现在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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