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童生虽说今年才十八岁, 但他却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尽管此刻他已经对那位徐姑娘充满好奇, 但他还是做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不过, 即便他表现的极力克制,昭昭还是从他那带着几分急迫的脚步中, 察觉到了他的真实想法。
她失笑,从桌子上拈起一枚果子放入嘴里, 润泽一下又因为酷暑难耐, 有点干渴的喉咙,“我就知道这位王童生不像阿旭所说的那样敦厚老实。”
昭昭在古代世界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
她心里很清楚, 相较于对主人忠心耿耿的忠仆, 这世上更多的还是奴大妻主的刁仆。
王家除了拥有几个银钱以外, 并没有什么底蕴。
否则王童生也不会连求学都如此艰难,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拜到一个满肚子草包的穷秀才门下。
这样的人家想要培养出一位忠心耿耿的仆从,简直难如登天。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让仆人效死的理由。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仆从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想要控制住他们不吞并年幼少主的财产, 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是, 当时只有六岁的王童生却做到了!
他不仅做到了,还连自己父母留给自己的大半家业都保住了。
再加上他还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取中童生……
这就由不得昭昭不对他充满希望了。
昭昭相信,倘若她真的能够促成这桩良缘,即便徐家父母想去女婿家打秋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未必能讨得到什么好处——偏生, 她却能够以此为理由,说服徐家父母和她一起去衙署按手印,解了徐姑娘和那老鳏夫的婚约。
“现在就希望徐姑娘的名声真的像原主所调查出来的一样出色吧,否则以王童生的机敏和理智,未必会招惹这个烫手山芋。”昭昭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又拈起一枚果子放入唇里。
原主之所以能够成功嫁给张朝东这个穷的要死又眼高于顶的秀才,除了因为她给自己攒了一笔丰厚的嫁妆以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原主的这副皮囊也十分的出色。
郑明旭抬脚一进门,就看到了这幅娇媚动人的仕女拈果图。
纤纤葱指、殷殷红唇、花容月貌,以及那不管经过多少世界依然波光流转的眼神……
郑明旭一阵口干舌燥。
他急走数步,修长有力的双手撑着座椅的扶手,附身就一口叼住昭昭刚刚放入唇齿间的红果。
一人一半的分吃了。
昭昭伸手抹了把郑明旭嘴角的汁水,嗔他,“桌子上又不是没有,你作甚抢我的?”
“你嘴里的香。”郑明旭轻笑一声,就着如今的有利姿势,低头堵住了昭昭的唇瓣。
两人交换了一个足以让彼此窒息的吻,昭昭才从袖袋里摸出一块手帕擦两人脸上的汗水,紧接着,用一种很是了然的口吻说:“王童生去找你了,对不对?”
郑明旭含笑点头,乖乖地抬起下巴,任由昭昭在他脸上忙碌,“嗯,得亏你先把徐姑娘的地址告诉了我,否则我还真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会去找我问地址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昭昭长长的叹了口气,“原主的名声早就糟到了让所有人退避三尺的程度,他要是不亲自去调查一番,又怎么能够判断我说的是真是假呢?”
自从昭昭的灵魂过来以后,郑明旭就自动自发的把周媒婆这具躯壳当自己的爱人看了,因此,他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如今被昭昭一提,才随口应和了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样子,张朝东这学生心里还是有几分成算的,以前他还总觉得自己这个学生被他那两个忠仆保护得有点过火了,连人情世故都一窍不通……”
“倘若他十分的通晓人情世故,又有着父母留给他的那一大笔钱财,你觉得张朝东这个连妻子嫁妆都能够挥霍一空的先生会不会轻易放过他这块香得冒油的肥猪肉?”昭昭见郑明旭的想法还停留在原主的那些记忆里,忍不住笑得一脸无奈的提醒道。
此时大半心神还放在妻子唇上的郑明旭听昭昭这样一说,先是一呆,旋即满脸啼笑皆非的地在昭昭的旁边坐下来。
“你的意思是他一直都在和张朝东装傻,为的就是避免张朝东薅他的羊毛!”
郑明旭一脸的恍然大悟。
“难怪我心里一直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假如那小子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又怎么能够在张朝东这样的半吊子手里考上童生呢!”
郑明旭眼睛闪闪发亮。
“昭昭,原本我还觉得这桩婚事带着些许不如意之处,毕竟,王童生老实,徐姑娘温顺,这样的他们,在那两个忠仆相继去世以后很可能受委屈……现在我不这样觉得了,相反,那所谓的忠仆护主一事都有可能是他自导自演的,这小子行啊,把自己伪装的这么好,居然连我都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说到这里他又一把握住昭昭的手,“还是我家宝贝聪明,一眼就看穿了这里面的猫腻。”
昭昭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差点没被他这句宝贝给喊出来。
“我这也是旁观者清,”她叹笑道:“张朝东定然对自己这个学生的敦厚老实深信不疑,才影响了你的判断。”
就像她刚开始穿越的时候,也受到了原主的影响。
要不然以她本人的性格,压根就不会在认识郑明旭的那一世,顺水推舟的嫁给他。
毕竟,那个时候的原主一心觉得父亲凉薄、继母恶毒,做梦都盼着能够早点嫁出去,离开那个对她而言,堪称噩梦一样的地方。
当然,像这样的想法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对阿旭说的。
否则,也太对不起他拼着魂飞魄散的风险,也要义无反顾找到她的决心了。
王童生利用了小半天的时间,把徐姑娘从小到大的经历反反复复的调查了一遍。
越调查,他就越觉得徐姑娘确实非常的适合他。
排除徐姑娘的出身和容貌,她温婉体贴又十分喜欢照顾家人的性格实在是太如他的意了。
王童生孤苦伶仃的活了十八年,做梦都盼望着能够拥有一个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家人。
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才貌俱全的当然不愿意放过?
因此,能屈能伸的他很快就跑回甜水井巷找他师娘去了。
昭昭早就猜到王童生应该会乐意和徐姑娘结亲,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像她对王童生所说的那样去找其他人,而是坐在家里等王童生过来。
她没调侃他,说什么你不是已经和一位员外老爷家的小姐达成共识,决定娶她为妻了吗?
因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不过是王童生用来搪塞昭昭这个师娘的谎话。
“你可真真让我好等,走吧。”昭昭站起身,领头带着王童生往外走。
昭昭明明只比王童生大两岁,但是却莫名给他一种仿佛跟着母亲一起去相亲的感觉……
王童生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要成亲了,所以脑子有点不正常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在心里生出这样离谱的想法呢。
“记得早去早回。”郑明旭拿着一卷书,站在院子门口提醒昭昭。
他若不是要上课了,指定得跟着昭昭一起过去。
自从两人定情以来,郑明旭就特喜欢做昭昭的尾巴,无时不刻的不缀在她后面。
“好的,我会记得多买点好吃的东西回来的。”昭昭笑。
王童生有些惊奇地看着两人。
在他的印象中,先生和师娘的感情早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怎么今儿个却……
不过尽管心里再怎么好奇,他也不敢问,毕竟他的终身大事还要靠这位声名狼藉的师娘呢。
在去徐家的路上,昭昭虽然已经猜到王童生把徐家和徐姑娘的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但还是和他强调了一遍,徐家父母的龌鹾和恶心,“倘若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娶徐姑娘,就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切记不可将她父母的所作所为迁怒到她的身上,否则你们根本就不可能幸福。”
“还请师娘放心,我并不是那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迁怒他人的性格,而且,我从小就听我爹说过,媳妇是娶来疼的,不是娶来让她受委屈的。”王童生脸上的表情因为昭昭的话,郑重了几分。
再说了,师娘做了那么多年坏事,却对徐姑娘动了恻隐之心,可见对方必然还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可取之处。
如果昭昭知道王童生在想什么,一定会满头黑线的告诉他,倘若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原主,他即便是等上一辈子,都未必能等得来对方的恻隐之心。
徐姑娘自从昨天和昭昭分开以后,就整颗心都七上八下的。
她真的很害怕周官媒会出尔反尔,会把她从井沿上骗下来就不管她了。
尤其是随着时间的一点一滴过去,她心里就越发的感到慌乱。
还差点在擦桌子的时候,把桌上的碗都擦到了地上——被她母亲徐婆子就是一通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好骂。
好在这一切都是她多虑了。
在马上就要吃晚饭的时候,昭昭终于姗姗来迟。
她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又拎了一点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就很是顺利的把徐姑娘带出来了。
不得不承认,在徐家父母心里,还真的是一点徐姑娘的影子都没有。
如果她想要带出门的人是徐小弟,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简单了。
徐姑娘很清楚今天这个日子到底对她意味着什么,特地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连手指甲都用凤仙花汁染成了红色,看上去格外的灵动俏皮。
她带着几分紧张的问昭昭,“我这样好看吗?”
“非常好看!”昭昭满脸笑容地竖起了大拇指,“不过你要是能够放松一点紧张的心情,那就更好看了。”
徐姑娘俏脸微红,低低地应了一声,努力放松自己的心情。
昭昭又将一块早已经准备好的面纱递给徐姑娘。
徐姑娘会意接过,满怀感激的对昭昭道了声谢。
她知道,这是昭昭在变相保全她的名誉,
昭昭带着徐姑娘进了一间茶馆。
茶馆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王童生老早就叫伙计点了一大堆点心,神情颇有几分拘谨的坐在桌子后面,默默地望着茶馆门口所在的方向,等待着两人的到来。
徐姑娘一看到坐在茶馆里的王童生就下意识的低头往自己的脚尖望去,两只粉粉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深红色。
昭昭弯了弯眉眼,轻轻将手放在她的后背推了一下,“赶紧进去吧,你瞧,他都有些等急了。”
是的,看到两人进来的王童生几乎是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衫,大步流星的朝着昭昭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这位是王童生,是我先生的得意门生;这位是徐姑娘,是我做官媒以来,见过的最漂亮也是最温婉体贴的姑娘。”
因为还不能确定两人最后能不能成,所以昭昭并没有把两人的全名告诉对方。
即便,昭昭清楚的知道,王童生早已经自己调查出来了也一样。
这是所有媒人应该有的礼数。
实际上,真要计较起来,他们连面都不应该见。
然而,他们一个父母双亡,一个父母把自己当成摇钱树,本来就属于特殊情况,是以,昭昭还是让他们见面了,只不过在徐姑娘的脸上蒙了一层面纱。
两人红着脸向对方见礼。
一个书生文气一个婀娜多姿,虽然知道现在想这个还有点早,但是昭昭真的觉得,等他们有孩子以后,孩子一定会非常漂亮。
昭昭引着徐姑娘在王童生刚刚过来的那张桌子上坐下,“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在旁边看着。”
说完她半点也不见外的从桌子上拿了几盘点心,又让小二重新上了壶茶,坐到旁边的桌子上去了。
徐姑娘表面维持着一副颇为文腼腆害羞的模样,实际上眼角余光一直紧跟着昭昭不放,她见昭昭没有走远而是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顿时整个肩胛骨都放松了下来。
自幼就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本事的王童生注意到了徐姑娘的放松,他虽然有些奇怪徐姑娘为什么这样信任一个差点把她推进火坑里的人——昨天昭昭不顾生命危险救徐姑娘的时候,井边并没有什么人,所以王童生对于昨天下午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以现在这个师母做理由,慢慢的对徐姑娘打开了话匣子。
两人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不知不觉的就说了好长时间的话。
反倒让昭昭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算到这一点,带本话本过来勉强打发一下枯燥的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然情投意合的两人才齐齐朝昭昭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正犹豫着还要不要再叫一壶茶水的昭昭将桌上碟子里最后一块枣花酥放入嘴里,笑颜逐开地问:“你们……这是定了?”
徐姑娘和王童生面红耳赤的护腕的彼此一眼,默默点头。
“哈哈哈哈……”昭昭抚掌大笑,“好好好,接下来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王童生默默看着昭昭信心十足的表情,已经在心里琢磨着到底要送多少谢媒礼才合适了。
老曾头开肉铺开了四十多年,才辛辛苦苦的攒下了一份还算过得去的家财。
三个儿子也因为这间肉铺,风风光光的娶妻生子。
如今他老了,静极思动,居然想像府城的某些员外老爷一样,娶个年轻的小娇妻来慰藉晚年。
整个曾家现如今都是靠他支撑着,他的儿孙纵然有着满腹意见,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出来,就怕惹来他的怒气被他赶出家门。
反正就算老头子娶了小娇妻,也不会妨碍到他们的生活。
顶多容易被外面的人说几句嘴罢了。
这天早上,曾家的三个儿媳妇去逛水果市场。
如今正是西瓜大批成熟的时候,价格更是低的让人不买都觉得自己亏,所以妯娌三个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去挑瓜。
她们并不担心自己带不回来。
市场门口有很多挑夫和骡车,只要几个铜板就能够安安稳稳的把她们送回家,她们甚至连一点力气都不用出。
如今家里的一应开销都是由老曾头安排,曾家的儿媳妇们当然不会傻到给公公省钱养小婆婆,一出来巷子口,就迫不及待招手,坐上了去水果市场的骡车。
她们坐的是一辆大骡车。
由三头骡子一起拉着的。
她们上车的时候里面已经快要坐满了,只留下最后三个位子在等着她们。
“哈哈,还真是巧了!”
三妯娌一乐,连忙坐到了那仅剩的三个空位置上。
她们刚刚急着抢位子,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情形,等到坐下来以后,才看到一个年龄和她们相差不大的妇人正坐在不远处一边哭一边跟着旁边的另一个乘客诉苦。
“……也怪我们当时想得太过简单了,总觉得一个小蹄子就算进了门也掀不起什么大浪,谁知道那小蹄子命好的紧,一进门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那妇人语声痛苦,一副恨不得捶胸顿足的模样。
曾家三妯娌满脸的莫名其妙。
到底是谁生了个孩子,让她难受成这样?
“你也知道,皇帝重长子,百姓疼幺儿,我那个公公自从那小蹄子给他生了个小儿子后,真的是走路都有风,整天把我那小叔子抱在怀里招摇过市也就罢了,他居然还要把所有的家财都通通传给他的小儿子!还说……还说让我们赶紧搬家,别成天闹哄哄的吵到了他小儿子休息!你说这有没有天理!你说这有没有天理啊!”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曾家三个妯娌本来只是好奇对方在哭什么,如今听她说了这样一通长篇大论,顿时整根心弦都拉紧了。
因为她们也即将迎来一个小婆婆!
妯娌仨互望了一眼,由曾家大媳妇开口了。
“这位妹子,你别哭啊,好好说话,就算你公公不懂得做人,你相公也不会眼睁睁的让自己受这个委屈吧?”
那妇人一边擦眼泪一边苦笑道:“大姐有所不知,我们家的所有家业都是由我公公一手操办,他要是真想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他的小儿子,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再加上,我们家在这陆洲府又住了好几代人了,我们就算想回老家找族老们做主,他们也未必会搭理我们呀。”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除非牵扯上人命,否则没有人会因为分家产的事吵到告官的。
而且,更别提那家业是老公公一手拼搏出来的完全由他做主。
曾家妯娌仨脸都绿了。
因为他们家的家业也是由老公公一手操办,如果他执意要把所有的家产给小儿子,他们这些做儿孙的也确实如眼前妇人所说的一般,还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现在只后悔当年为什么要那样掉以轻心,没有严厉拒绝那小蹄子进门!我们成功阻止了她进门,她自然也不可能生下小叔子,更不可能像在这样反客为主的把我们扫地出门了!呜呜呜……我只要一想到我为他们家生儿育女、操持家业,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就满心寒凉了!”
那妇人还在抽抽噎噎的往下说,可见她在家里是真的憋得狠了。
“大姐,你说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要摊上这样一个老公公啊!我们家的钱现在可都在他手里攥着呢,等我们真离开的时候,那就是是净身出户啊!”
那妇人在说这话的时候,哭得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那满脸的绝望更是看得骡车里的其他人都跟着于心不忍起来,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她。
曾家三妯娌看着她那悲苦万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模样,满心恐骇得连寒毛都竖起来了。
就在这时,在曾家妯娌中间行事最为果决的曾家三媳妇毫无征兆地对外面说了句停车,就急匆匆地在车上众人错愕不解的注视中,飞也似的带着两个魂不守舍的嫂子,头也不回的下车离开了。
连骡车老板因为她们刚上车就下车,刚数出来准备补给她们的钱都不要了。
眼见着她们越走越远的那妇人也停了抽噎,摁了摁濡湿的眼角,在大家的宽慰声中,带着她身边的那个乘客下了马车。
待得两人走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她才好奇地问乘客,“阿周,你是怎么知道她们家的老公公把钱都攥在自己手里的?”
当然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思及原主记忆里老曾头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昭昭眯了眯眼睛,将一个由王童生友情赞助的钱袋塞到她手上,“做你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多管闲事,行啦,拿着你的报酬赶紧离开吧,你今天表现的非常不错,咱们以后再合作。”
那妇人喜滋滋的将钱袋接了,“成!你以后要是还有什么活儿就去老地方找我,我保管帮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昭昭笑着点头,目送那妇人步履轻快的拐进前面的一条小巷,消失不见了。
守株待兔了好几天,才终于逮到曾家三妯娌出门的昭昭唇角一勾,“这原主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是她这些年来经营的人脉还真真不错!”
心情大好的昭昭笑靥如花的重新坐上一辆骡车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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