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珩踉跄着跌了两步, 瞬间跌到了另一边。他疑惑着抬眸, 映入眼帘的,便是腥红的血, 刺得人眼睛生疼。
傅嘉珩脸色刷地白了, 他目眦欲裂:“楚卿恬!”
楚卿恬憋着痛,抬眸看着面前胡子拉碴, 面色暗沉的人。她发狠的声音因为疼痛微颤,一字一顿道:“傅、强!”
傅强手微颤, 力道却狠,见楚卿恬替傅嘉珩挡住了,双目充血发红,恨声咒骂:“小女表子,老子杀了你。”
他像是失了理智, 又仿若死也要拉着人垫背, 死死捏着刀的那只手, 更加用力地刺了进去。
傅嘉珩咬着牙,满目刺眼的红让他发抖, 他声音嘶哑:“傅强!”
傅嘉珩上前,想要救人。刺进腹部的刀扎得很深,似乎连呼吸都撕扯得人生疼, 楚卿恬闷哼了声, 察觉到傅强想要将刀抽出,害怕傅嘉珩被伤到,她一咬牙, 抬手死死抓住了傅强的手。
楚卿恬双目忍到发红,面色却惨白,她吸着气,声音微颤,冷声吼:“滚开,别过来!”
傅嘉珩却仿若未闻。
傅强像是被血刺激得红了眼,见状,更想要抽出刀,他手上用力,发狠的双眼却转向了傅嘉珩。
楚卿恬咬牙,一边同傅强抗衡,一边狠声叫系统:【痛觉屏蔽!大力buff!】
系统这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惊慌道:【积、积分不足,无法开启。】
楚卿恬怒吼:【我艹(哔——老子赊账!】
系统一抖,忙不迭开口:【加了!加了!】
双重属性加身,楚卿恬瞬间觉得自己仿若打了鸡血一般亢奋,腹部的疼痛没再感觉到,她一用力,死死扣住傅强的手,力道大得仿若能将人骨头捏碎。
傅强惨叫了声,捏着刀的手微松,楚卿恬看准时机,倏地伸脚,一把将人踢开。
傅强倒在了一边,傅嘉珩便像是发了疯一般,发狠地揍。
楚卿恬怕傅嘉珩被伤到,走过去一刀手将傅强打晕,才捂着伤口倒下。
“楚……楚卿、恬。”傅嘉珩蓦地伸手接住差点倒地的楚卿恬,他声音嘶哑发颤,双手发抖。
楚卿恬现在感觉不到疼痛,因此咬着牙做戏,她回忆起刚才的痛,吸着气颤声说:“叫……叫救护车。”
傅嘉珩这才抖着手拿出手机。
刘庆丰此时也终于赶来,他咬牙沉着脸,脚步发慌地到了楚卿恬身旁。
“小……小姐!”刘庆丰眼里满是惊慌,他看着入目的一片红,手止不住地颤抖,不敢轻易乱动。
楚卿恬艰难地笑了下,“别担心,我没事。”
救护车很快便到了,楚卿恬被抬上车,为了治疗,痛觉屏蔽被撤下。
原本无知觉的疼痛毫无征兆地出现,楚卿恬脸色倏地白成一片,她眼前发黑,咬着牙怒吼:【系统!我(哔——,你(哔——(哔——……】
直到她吼完,系统才颤颤巍巍开口:【宿主,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卿恬:【呵呵!
被送进了手术室,再被推出来的时候,楚卿恬已经昏睡过去了。
傅嘉珩守在病床前,一步不肯离开。
刘庆丰通知完了一圈人,回到病房,他心头发怒,可见楚卿恬不惜伤害自己也要保护这少年,又只能憋着气,冷声道:“行了,你回去吧,这里不用你守着。”
傅嘉珩没说话,只是一双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病床上的人,薄唇紧抿发白。
刘庆丰见他这样,心知劝不动,又怒极,索性也沉着脸坐在一旁守着。
楚卿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以后了。
她首先感觉到的是痛,然后入目便是一片白,鼻翼间还充斥着医院消毒水难闻的气味。
楚卿恬闭了闭眼,声音发寒,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痛、觉、屏、蔽!】
系统磕磕巴巴地劝道:【宿主,痛……痛觉屏蔽,不、不利于,伤口愈合。而且,没积分了。】
楚卿恬冷笑了声,【你他(哔——不开,我立马爬起来捅傅嘉珩一刀。】
系统抖了下,颤声道:【加、加了。】
痛意褪下,楚卿恬这才睁开眼。
“恬恬,你醒了!”
一睁眼,楚卿恬便听见楚父轻颤的声音。她转头看过去,就见楚父白着脸,一脸担忧的模样。
楚卿恬缓缓笑了下,轻声开口:“爸爸,你别担心,我没事。”她久未说话,声音里带了点沙哑。
楚父动作轻柔地摸了摸楚卿恬的脑袋,“没事了啊,恬恬乖,不疼。”
楚卿恬对着楚父笑了下,转眸看了眼病房。这是间高级病房,小套房的模样,楚卿恬现在正躺在卧室里。
隐约听见外面小客厅里压低的人声,楚卿恬问楚父:“外面有人?”
楚父“嗯”了声,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都来了。”
楚卿恬艰难地笑了下,温声道:“您叫他们都进来吧。”
楚父应了声,起身出了小卧室。
楚卿恬生无可恋地躺着,她目光呆滞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片刻后,安静的病房里,响起极低的一声:“艹!”
看完一圈的人,楚卿恬累的昏昏欲睡,她隐约觉得忘了些什么,却因为累思绪放空,不大一会儿,便陷入了沉睡。
楚卿恬睡熟,病房里的人慢慢退了出去。
楚父到了小客厅,冷声问一边站着的刘庆丰:“人还在外面?”
刘庆丰低声回:“嗯。”
楚父沉着脸点头,迈步出了病房。
病房门口,傅嘉珩站在一旁等着。他衣服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一直未来得及打理。楚父来了之后,他便被赶出了病房,此时已经站在这里等了许久。
这间病房的隔音很好,傅嘉珩听不到一丝一毫里面的动静,他心里担忧,又有深深的自责愧疚萦绕着,便一直忍着内心的焦灼等待。
耳边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响,傅嘉珩蓦地抬头,便见病房们被打开。
楚父沉着脸出了病房,站在他面前。
傅嘉珩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捏紧,他声音干涩:“……叔叔。”
楚父没说话,只冷眼看着他。
傅嘉珩吸了口气,抿唇问:“楚卿恬她……怎么样?”
楚父依旧沉默,冰冷锐利的目光像是要把人直接冻死。
傅嘉珩紧了紧手,片刻后,他蓦地退后两步,深深地弯下腰,“对不起。”他的声音压抑而嘶哑,“我会负责的。”
听见这话,楚父笑了下,可笑意不达眼底,冷笑声更让人心发慌,他看着面前的少年,终于缓缓开口:“你叫傅嘉珩?”
傅嘉珩:“是。”
楚父:“今天那人是你父亲?”
傅嘉珩僵了下,嗓音干涩,艰难道:“……是。”
楚父没什么表情,依旧沉着脸,寒道:“回去吧。”
傅嘉珩倏地抬眸。
楚父接着道:“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
次日楚卿恬醒来的时候,正是上午九点。
病房里安静一片,楚父已经去了公司,昨晚那群人也被楚卿恬劝了回去,张姨也许在外面小客厅。
楚卿恬不想说话,加了痛觉屏蔽感觉不到伤口的存在,她怕自己没个轻重,让伤口裂开,索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过了会儿,楚卿恬听见系统小心翼翼的声音:【宿主……你醒了吗?】
楚卿恬没说话。
系统也只是客气地问问,它自知昨天的事做得不厚道,因此这两天说话总是带了几分心虚。
【那个……傅嘉珩,出了点事。】
楚卿恬还是没说话,甚至连眼都不带睁一下。
系统继续:【楚父要给他转学。】
楚卿恬手指动了动,半晌,低低“哦”了声。
系统:“……”它试探问:【宿主你难道不阻止一下吗?】
楚卿恬冷笑了声,道:【关我屁事!】
系统昨天做的事是真的触到了楚卿恬的底线,完成任务可以,但前提是不损害她自己的利益,楚卿恬没有什么要为任务奉献自己的精神,尽管这只是任务中的世界,这具身体也并不属于自己。
可只要是她在使用,就必须完全由她来支配。即使是为了任务,也必须出于她的自愿。
楚卿恬大概能猜到,昨天系统是怕她选择了明哲保身让傅嘉珩受到伤害,才用了那样的办法,虽然她真有可能那么做,可系统这种做法,却让她仿若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如果还想要把任务好好做下去,楚卿恬就必须让系统意识到,任务是她在做,一切必须听她的,不能轻易违背她的意愿。
系统像是也明白了楚卿恬的意思,这会儿果断认错:【宿主,我错了,真的!我以为你把傅嘉珩推开了,傅强就不会再动手。】
楚卿恬嗤了声,【原来是这样啊。】
系统嘤嘤嘤,知道忽悠不过,只好忍痛承诺:【真的只此一次!】
楚卿恬道:【你只需要明白,只要我不开心了,那你也别想好过。】
系统抖了下,颤声道:【明、明白了。】
楚卿恬打算等楚父晚上来的时候再提这事,却不想,下午等到了顾宸睿。
不知顾宸睿从哪儿听到她受伤的消息,下午带了她爱吃的水果,便来了医院。
那会儿楚卿恬正在看电视,她感觉不到痛,因此除了不能随意乱动,忌口之外,住得还是挺舒服的。
顾宸睿到了病房,见人白着脸,虚弱地靠在病床上的样子,第一万次脑子里闪过将傅嘉珩踹死的念头。
他坐在床边,和楚卿恬聊了几句,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和关心,才咬着牙冷声问:“傅嘉珩呢?”
楚卿恬一怔,问:“你找他干嘛?”
顾校霸狠狠一笑,阴森森道:“弄死他。”
自己被捅换回来的人,楚卿恬哪能让人横插一脚,肆意伤害。
她啐了声,警告顾宸睿:“你不准动他。”
顾宸睿:“……?”
他看着楚卿恬,因为震惊而瞪大了眼,怒问:“你TM到底看上他哪儿了?!”
楚卿恬原本是让汪伍带着傅强去赌,她想着傅嘉珩受过的苦,便没打算轻易放过傅强。
她让汪伍带着傅强去赌,怂恿着他借高利贷,又让他赌红了眼,钱赌场的钱越来越多。本已经快到最后期限,要是傅强还不上钱,就会被断腿,谁知道突生了这变故。
傅强是真的被逼到了尽头,他之前守了好久,才终于找了傅嘉珩。
他原打算,把人捅伤,然后进去蹲一段时间,至少能保住自己的腿。他害怕出意外,索性把主意打到了傅嘉珩身上,却没想到,半路遇上了楚卿恬。
楚卿恬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倒是没有生命危险,也并未伤及内脏,可就是不能轻易动弹,得小心养着。
打发走了顾宸睿,还没歇多久,周铭晖又来了。
他来时手里提着汤,“咣”一声放到桌上,便大爷似的坐在床边,看着病恹恹躺在床上的楚卿恬,嘲讽道:“啧,看不出来,你还会见义勇为啊!”
汤是周铭晖母亲炖的,周铭晖也是被家里人逼着来的。虽然他本来也担心着楚卿恬,可作为一个处在叛逆期的少年,被父母按头来看望人,就莫名多了些抗拒。
周家是书香门第,楚卿恬的外婆就生了楚母和周父两个孩子。又因为楚母早早去世,所以周家人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了楚卿恬身上。
这也就导致了同为周家孩子的周铭晖,从小便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楚卿恬不爱学习,周外公周外婆不忍心强迫她,等周铭晖出世,所有的期望便落在了他身上。所以从小,楚卿恬为数不多的在学习的时间里时候,周铭晖在学习,楚卿恬寒暑假玩的时候,周铭晖依旧奔波于各类补习班。
小的时候,周铭晖反抗不了,等到现在半大不小了,终于开始叛逆。这孩子从小崇拜顾宸睿,大约就是因为他是校霸,年级倒一,一周逃课无数。
楚卿恬不想应付熊孩子,索性闭上了眼。
周铭晖“喂”了声,没好气道:“你什么意思,不想看见我?”
楚卿恬吐了口气,睁开眼,话里充满了无奈:“是是是,对对对,我不想和您吵,祖宗您快回吧。”
周铭晖乐了,挑眉道:“你不想见我,我还偏不走了。”
他坐着无聊,索性起身倒了两碗汤出来,一碗递给楚卿恬,也没考虑到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自己动手,便直接拿起另一碗,自己喝了起来。
楚卿恬看着摆在面前的汤,忍住想打人的欲望。
周铭晖几口喝完,拿了根鸡腿啃着,见楚卿恬没动,问:“你不喝?不喝我喝了?”
楚卿恬微笑着点头:“你喝,喝完快滚。”
周铭晖几口喝完她的汤,擦了擦嘴靠在椅子上,说:“放心,那叫什么……傅强对吧。你放心,姑父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楚卿恬“嗯”了声,事情闹到这地步,已经不用她再操心,傅强便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周铭晖这会儿看楚卿恬面色苍白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后知后觉的有了点欺负病人的愧疚,顿了顿,他说:“你放心,我给你报仇。”
楚卿恬对他的话,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为了尽快打发走人,还是点头应声:“好好好,真不愧是姐姐的好弟弟。”
“呸!”周铭晖正经不过三秒,听见这话又恢复了原样,“谁是你弟弟?”
楚卿恬被吵得头疼,装出一副神经衰弱的模样,道:“你回去吧,我想睡了。”
周铭晖下意识想嘲讽两句,见楚卿恬的样子,便不自觉闭了嘴,生硬地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拿着汤盒离开了。
等到晚上楚父来的时候,楚卿恬才打起精神说正事。
父女俩说了会儿话,楚卿恬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问:
“爸爸,傅嘉珩呢?”
楚父顿了下,抬眸看着楚卿恬,语气说不上严厉,却也没好到哪儿去,“怎么了?”
楚卿恬眨眨眼:“我想见他。”
楚父道:“听话,先养好伤再说。”
楚卿恬觉得有些头疼,所以她讨厌未成年的身躯,所有事情都受制于人。她沉默了片刻,缓声道:“您在怪他。”
“恬恬。”楚父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事,抬眸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楚卿恬,他神色严峻,吐了口气,才缓缓道:“你知道爸爸有多害怕吗?”
“看见你苍白着脸昏迷在这里的时候,我恨不得把伤害你的人碎尸万段。”楚父眼中的担忧和后怕掩饰不住,“我已经失去你妈妈了,不能再没有你。”
楚父的满腔父爱,让楚卿恬有些不自在,她突然就想到了,原身会在高考后死去的命运。抿了抿唇,她轻声道:“爸爸,您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她看向楚父,接着说:“发生这种事,谁也想不到,您不能因为这,就迁怒于旁人。”
楚父问:“迁怒?”
楚卿恬点头,“这事和傅嘉珩没关系,您不能动他。”
病房瞬间沉寂下来,气氛凝滞了几秒,楚父沉声问:“恬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大概是楚父第一次对楚卿恬冷脸,因此虽然语气生硬,可表情却僵硬着,让人一见,就能看出他的不忍心。
楚卿恬忍住想笑的情绪,她点点头,撒娇似的牵住了楚父的手,“爸爸,我知道您是担心我,可我是自愿救傅嘉珩的,您不能因为我出事了,就迁怒于人。”
楚卿恬见楚父面色缓了缓,接着道:“他也挺不容易的,现在我因为救他受了伤,他肯定也是又担心又害怕,您根本不用管他,让他自己待着,就够他受苦了。”
半晌,楚父才叹了声,道:“以后你不准拿自己冒险。”
楚卿恬:“绝对没有下次。”
在医院住了几天,楚卿恬便回了家。期中考试已经过了,楚卿恬也不着急回学校,每天在家养着,日子别提多舒服。
可惜还没等她休息多久,系统便像个监工似的,开始催促。
【宿主,半学期已经过了,顾宸睿和苏芮已经当上同桌了,你该干活了。】
楚卿恬幽幽叹了口气,【下周就去。】
这会儿男女主处于暧昧阶段,不会之后,苏芮就会麻烦不断。
周一的时候,楚卿恬去了学校。她伤口已经拆了线,愈合得很好,只是留了条疤。
楚卿恬进教室的时候,班里一大半的人都已经到了,她视线落到熟悉的位置上,然后……倏地瞪大了眼。
楚卿恬:“!”
后排熟悉的位置上,傅嘉珩安静地坐着。原本被楚卿恬精心投喂长出来的肉,这会儿全消了下去。他面色蜡黄,脸颊消瘦,眼底带着浓郁的青色,形容枯槁,仿若挨刀子的那人是他一般。
楚卿恬冷着脸走过去,一把扯开凳子坐了下去。
傅嘉珩倏地抬眸,他眼眸瞬间睁大。
这么久了,傅嘉珩没再见过楚卿恬,他每晚做着噩梦,梦里全是傅强狰狞的脸,还有楚卿恬浑身染血倒下去的画面。
日复一日,他便自我折磨般的,把自己折腾了这幅样子。
楚卿恬坐下,转头看着傅嘉珩,越看越气,没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脸,果然硌手得紧。她沉着脸问:“你没好好吃饭?”
楚卿恬自认态度很严厉,谁知傅嘉珩竟然对着她笑了。
少年阴郁着的脸因为这个笑瞬间回暖,漆黑的眼眸闪着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人。
傅嘉珩的声音很轻,低沉沙哑,“你没事了。”
这话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楚卿恬抿了抿唇,戳了戳他的脸,“你看看你,怎么成这幅模样了。”
傅嘉珩笑了下,抬手握住楚卿恬的手,“我担心你。”
楚卿恬微怔,握着的手被抓得很紧,傅嘉珩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一眨眼,人就会不见一般。
她动了动手,“你放开。”
傅嘉珩却仿若未闻,他眼睫颤了颤,不放心地问:“真的没事了吗,还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楚卿恬叹了口气,回道:“我没事,已经好全乎了,你别担心。”
傅嘉珩沉默了一瞬,垂下眼眸,良久,低声道:“……对不起。”
楚卿恬用力抽回手,拍了拍他的肩,触手又是硌人的骨头,“别自责,这种事谁也想不到。”她眉头微拧,道:“你怎么瘦成这幅样子?”
傅嘉珩眨了眨眼,说:“没瘦。”
楚卿恬:“……”你当我瞎?
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了,傅嘉珩照例是第一,楚卿恬看着这成绩,很是满意。
傅强解决了,傅嘉珩这条线,任务就完成快一大半,只要他稳定发挥,高考绝对能考试一个好大学。
中午吃饭,楚卿恬一直给傅嘉珩夹菜,想着尽快把人给养回来。
结果吃到一半,脑子里的破系统突然出声:【宿主快去一楼,苏芮出事了。】
楚卿恬筷子一顿,很想将系统拖出来打一顿。她放下筷子,对傅嘉珩说:“你先吃,我下楼买点东西。”
不等傅嘉珩回答,系统发出的警报声就催着她直接起身下楼。
傅嘉珩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顿了顿,又担心她的伤,还是跟了上去。
楚卿恬一边走一边问:【顾宸睿不是跟着一起在一楼吗?能出什么事?】
系统说:【就是顾宸睿在才会出事!】
它把事情经过给楚卿恬讲了一遍。
还是顾宸睿以前惹得事,毕竟是校霸,免不了和其他学校的人结仇,那些混混比顾宸睿阴险多了,打不过正主,就找身边人下手。
原剧情里,高考那天,苏芮就是被这么一群人堵住的。而现在,由于楚卿恬的介入,一些事情改变了很多,已经不能完全依赖剧情,很多时候,都是突发情况。
楚卿恬快步到了一楼,顾宸睿这会儿还坐着吃饭,丝毫不知另一边厕所里的苏芮正在遭受着什么样的水深火热。
楚卿恬脚步停了下,最终还是没叫上他,只自己快步离开。
一楼的厕所里,门口摆上了警示牌。
楚卿恬冷着脸走到门口,踢开放在地上的牌子,推门进去。
入目便是校园霸凌的场景,苏芮被一群女生围着,摁着跪在了地上,正在被撕扯着衣服。
一群人听见声音回头,就看见冷着脸站在门口的楚卿恬。
楚卿恬沉着脸没说话,直接走上前,一脚踹开抓着苏芮的人,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被踹的女生爬起来,怒吼:“楚卿恬!”
楚卿恬扫了眼这群人,冷声吐出一长串名字,最后留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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