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瑶:“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平常住在什么地方。”
闵玑:“树上。”
孟雪瑶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树上?好”他将闵玑带到了挽花院道:“我在会英峰的时候就会暂时住在这里,挽花院不算小,除了我住的听风轩外,还有七八间空屋。”
闵玑笑道:“我住哪里?”
孟雪瑶:“都可。”他指着院子里的树道:“这么多树,你随意挑一个睡。”
闵玑笑容凝固,脸瞬间阴沉了下去。
孟雪瑶已经上了前面的桥,桥离水面很近,湖底里金色的灵鱼身上泛着淡淡的光泽映照在白玉石桥上,像是在桥面上铺满了一道又一道的红痕,闵玑见过会英峰其他地方的桥,可能是为了突显修仙世家的逼格,他们的桥都是那种十步隔着一个墩儿,或者一条悬空的极窄的玉桥,对普通人非常不友好。
可是挽花院的桥就非常的舒服了,又宽又平在上面翻跟头都没问题,而且非常干净,可能是因为孟雪瑶穿着宽大的拖把一样的衣摆在桥上走一遍就会干净一层。
闵玑跟着孟雪瑶后面,还要防止踩了他衣服:“二少爷,挽花院没有照顾你的人么。”
孟雪瑶:“没有。”
闵玑惊讶:“那古渊峰该不会也只有你一个人吧,为何只有你一个人来了。”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古渊峰只有咱两个人,那我天天跟你这种人朝夕相对,岂不是要憋死。
孟雪瑶:“不是。”他走下桥站定了指着前面的几个方向:“屋子都是干净的,你可以随意挑,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出现在我的听风轩,也绝对不可以进入我的房间,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我看到你没有我的命令便出现在我房间后,难免会发生一些血腥的事情。”
闵玑:血,血腥的。
孟雪瑶怕自己的话吓到闵玑,语气又和缓了一些:“不早了,去睡吧。”
闵玑挑了一间屋子走进去,躺在床上滚了滚,夜深人静的时候饥饿感就又涌了上来,她可怜的揪了揪自己的耳朵,耳朵在她的手里突然舒展开化成了毛茸茸的妖耳,这耳朵有点像狐狸却又比狐狸小,耳朵尖是粉色的顶着一层火红的绒毛。
饿的耳朵都出来了!她连忙揉了揉,又把耳朵揉回去。
没人知道闵玑是什么妖,她是化清风而生的独一无二,无父无母无师长,凭着心意长,凭着心意活。结果活到现在连口饭都吃的艰难。
闵玑弹了弹鸦雀的翅膀笑道:“鸦雀,【耳听八方】”
鸦雀不当头绳的时候就趴在她头上,闵玑与鸦雀可以心意相通,她可以亲自耳听八方,只是要消耗精力。
如果闵玑回到曾经,她的法力能探查的地方可以横跨瀚海洲境,如同蛛丝密布到每一个角落,而鸦雀的威名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那个时候闵玑的敌人看见状似乌鸦的生物就会吓的屁滚尿流。
不过现在,闵玑能听到的范围最多到听风轩,不过孟少爷的夜间生活实在是太贫瘠,乃至有些艰苦卓越。
短短几个时辰里,孟少爷咳嗽了三十二次,吐了两回血,从床上下来一次,被凳子拌倒一次,然后就归于平静。
闵玑一直等着他爬起来的声音,结果因为没等到心一直悬着,好像吸了一口气却一直吐不出去那般憋着。
孟雪瑶这位少爷不会摔跤把自己摔晕了吧,这整个挽花院除了自己没有别人,感觉他这个人几乎每天都要“三长两短”一次,如果不靠别人,这个铁憨憨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刚这么想着,窗户外面走过去一个笨重的人影,这个时候谁会在外面?她机灵的爬起来仔细一瞅,眼角就抖了抖。
是个木头人,身上插满了钢针和挂着鸡零狗碎的符咒,最长的符咒跟个尾巴一样挂在后面,正迈着沉重的步伐咣叮咣的往听风轩的方向走。
闵玑想,这个看起来像是孟雪瑶的什么鬼东西?既然有这鬼东西在,自己也不需要管了,毕竟孟雪瑶可是亲嘴吩咐胆敢踏步他的听风轩就血溅三尺什么的,她可不敢靠近。
闵玑撤了【耳听八方】后,摊在床上睡了过去,等她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东西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她定睛一看,却是昨天的那个木头人,木头人捧着一盒饭木愣愣的站在她床前,看见闵玑醒来,就拖着他的符咒小裙移了过来,结果腿被地上的灯架拌了一下,手上的饭盒哆哆嗦嗦的倾下来,看那奋不顾身的架势能泼闵玑一脸。
闵玑吓得赶紧跳下床,两腿蹦着穿上鞋,如临大敌的退到墙角:“干什么,别靠近我。”
想着这个木头人的主人能力极其有限,做不出开口说话这种高难度动作,估摸着也听不懂闵玑说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傻兮兮的往闵玑身上凑,闵玑探出头看了食盆一眼,见是米饭和几个简易的小菜,还冒着丝丝的热气。她伸出一指禅把木头人戳到一边去:“我不吃。”便跳到一边。
木头人像个强迫小孩子吃饭的奶娘,端着饭盆亦步亦趋的跟着闵玑,闵玑想一脚踹过去,但是考虑到赔钱问题又有点英雄气短,就只能满屋子被它追着跑,闵玑被追的兵荒马乱,很是好笑的指着桌子道:“放到那里,桌子。”
这次木头人居然终于听懂了,转了个头把饭食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又穿着它的小裙子离开了。
闵玑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这个应该是孟少爷给自己的,不过这送饭方式也太惊悚了,孟雪瑶的好意她心领了,只是她真的不能吃人类的东西,同时为了不让孟雪瑶起疑心,闵玑就只好怀揣着浪费食物的罪恶心情把它们尽数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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