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后不能老是出来陪你玩了呢。”
摸着自己还没隆起的小腹,婧芜羞红着脸和过来见她的绫人说到。
明明早就知道自己会怀孕,但还要装出一脸惊喜真的是很无聊的事情。她摸了摸少年翘起的发,浅笑着掩藏自己内心的不耐烦。
“谁会要你陪我!本大爷才不稀罕呢!”绫人红着眼眶,气恼的跑掉了,他的模样看上去真的委屈极了。
“绫人!绫人!”婧芜装作担忧,高声喊了几声,但绫人还是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看样子,你哥哥不喜欢你呢。”婧芜摸了摸其实里面只有一团空气的肚子,脸上还残留了几分难过,“这可真是……太好了。”
最后那句话,她说的很轻,好像只是稍微张了张口。
看来,这个孩子已经对我产生了在意,已经不想让我生下自己的孩子了呢?
多余的演技没有必要浪费给这无人的庭院,她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等着礼人的到来。
逆卷礼人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见她的时间总能和逆卷绫人错开,只有绫人睡觉的上午和他被拉去念书的夜晚他才会来见她。
在屋子里的婧芜认真的织起了衣服。
作为一名近千年修行的狐狸精,古代闺阁女子所应该学会的技能她一样也没有落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的逆卷礼人站在门外,眼睛紧紧盯着婧芜的动作,好像她手中正在织的是什么宝物一样,让他移不开眼。
三夫人怀孕的消息传播的很快,虽然逆卷家不缺孩子,但是到底还算是一个大新闻,自然也能传到逆卷礼人的耳朵里。他现在已经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她。和尚且还在抗拒自己内心的绫人不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渴望的是什么,所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影响力会更大吧。
女人用毛线织东西的姿势很熟练,和她的出身应该有关系吧?在没见到她之前,礼人从没亲眼见过用这几根毛线团织出衣服的模样。
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母亲像书上,像那些油画中的母亲那样,会给他织衣服做饭……但这对高傲的科迪利亚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幻想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逐渐减少了。可今天,他终于见到一位母亲为自己的孩子缝制衣服。
可那个孩子,却并不是他。
胸中这样酸涩的情绪是什么?果然是嫉妒吧。
要是她永远也不能生育,永远只成为自己一个人的该有多好呢?
他发誓,他会用比爱母亲还要崇高的爱来爱他。
他渴望的并不多啊,只是想要她的一个眼神,只要,一个眼神就好了……
看看我吧,放下你手中为孩子织造的衣服,好好看看我吧,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相比,难道不是我更爱您吗?
像是听到了他心中的呼喊,婧芜终于抬起头,像是因为织了太久的衣服有些疲惫了,揉了揉自己的人中……再然后,就看见了窗外的他。
“礼人?”婧芜装出了惊讶的模样,如逆卷礼人所希望的那样,放下了手上正在做的衣服,提起自己的裙摆,给他开了门,“真是的,都怪我刚刚没注意……在门外等了很久吧?累了吗?快来坐……”
若是换做以往,逆卷礼人一定会开心的笑着告诉她,自己并没有等很久,让她不要担心吧?
可这次他没有,他不想靠撒谎让这张满是关心的脸再次扬起笑容了。他爱她的笑,可现在,他更像让她的眼睛里所映出的他的影子越加清晰。
我应该,没有很贪心吧?
吃着婧芜专门为了他而准备的杏元饼干,他不着痕迹的倚在女人和尸体一样冰冷的怀抱里,就像一个试图靠冰块暖自己的疯子。
“啊呀……”再也腾不出手去织衣服的婧芜看着他因为吃饼干,而吃的腮帮子鼓鼓的脸,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礼人……还是个孩子呢。”
是啊,就因为我是孩子,所以请更加更加温柔的对待我吧。你不是最温柔了吗?一定对我会敞开怀抱的吧?就算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没关系的吧?我也是个孩子哦,我很愿意成为你的,你也成为我的,这样,不是很好吗?
高声夸赞着婧芜的厨艺的少年一定不会知道,他脑子里那些思想,都已经被那个温柔的像百合花一样的女人收进了眼底。
【好感度:80-让我们彼此拥有】
好感度说明里的【彼此拥有】这四个字,是很漂亮的暗红色呢,就像干涸的鲜血一样。
真是一个……好孩子。
她那无奈的笑容看上去就像在看自己调皮的孩子一样,并轻轻的,将礼人揽入了怀中。
80的好感,已经足够他对她产生“除你之外,别的女人我都不在乎”的感情了呢,但是再往上的话,就很难加了,一般来说,热恋期的情侣也很容易达到80呢,但是往往在一个月的时候又会掉回65左右。所以这个数字可以说是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
不过……
礼人的好感已经不会再掉了哦。
我知道的……因为他啊,是一个好不容易看见了颜色的瞎子嘛……
温柔的拉过礼人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双漂亮的眼瞳紧紧的看着依旧在微笑的少年。
“果然,不管怎么样还是很想告诉礼人……礼人,已经要做哥哥了哦?”
“哎……哎?!真的吗?好高兴!如果是雾桑的孩子的话,我会做一个很好的哥哥的。”
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少年伪装出的惊喜。
他可爱的像是天使一样的笑颜让人心生怜爱。
要是摸着她小腹的时候,那只手没有一瞬间的收紧的话,应该就是一场很优秀,没有任何破绽的表演了呢。
“啊啊,我就知道礼人会这么说的!跟绫人说的时候,他还很不高兴……因为这个,我还稍微担心了一下呢。礼人不讨厌的话真是太好了,毕竟在这个家里,我能说上些话的人实在比较少……”
礼人很讨厌绫人这个名字出现在她的口中,但他却欣喜于他是她“少数能说上话的人”。要是“少数”这个词,能变成“唯一”该有多好呢?
但是现在,还是不要太心急吧?
看着女子温柔的笑颜,礼人装好自己的面具,搂上了她的腰肢。
最后,礼人是因为天色越发晚了,到了婧芜该睡觉的时间才离开的。
看着礼人离去的身影,婧芜又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个还没出世的“孩子”,无论她的身体究竟是不是像系统说的那样“无法生育”,他都不能够被生下来。
原因无他,这个家族的血统绝不会允许一个非自然转化的吸血鬼生下冠有他们姓氏的孩子的。空有美貌而无血统的她没有为卡尔海因茨诞下子嗣的资格。
好在她本来也没什么想生孩子的欲望,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尽管没有资格生下这个孩子,但卡尔海因茨在对女人这件事上,还是抱有微妙的宽容,不会直截了当的让她没了这个孩子,这段日子恐怕也不会来她的房间了。现在没有她为那位四夫人躲开火力,她应该能拼好这个家最后一个拼图了吧。
果然,在她怀孕了两个月之后,这位夫人也传出了怀孕的消息。
本来还是一个柔弱无助,只会哭喊的女人,被强迫多次还怀了孕之后,就彻底变成了疯子了呢。
她被锁在高塔之上,手脚被捆住,喂食都由佣人实行,她真该感谢自己的种族,让她得以免于新陈代谢的苦恼。
绫人在试图靠冷战来表明自己并不在意婧芜这件事,但很可惜,在发觉婧芜真的没来主动找过他后,他还是在婧芜的门口支支吾吾,十分别扭的试图重归于好。
而婧芜当然只要岁月静好的笑着同意就是了。
毕竟“鹿岛雾”这个人,是很典型的圣母嘛,只要温柔的笑着,看着这些调皮的孩子们就够了。
在婧芜三个月的时候,她在外面散步,遇见了拿着书的怜司。
“怜司!”她用惊喜的声音喊着少年的名字。
但他却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步子。
“太好了,你还愿意等我呢。”光是看到怜司停下脚步,她就开心起来,“我还以为我那么久没有去找你,你会生我的气呢。”
“你就是想说这个?”这个时候,明明该用很高的礼节向她表示自己将失陪了的怜司却呲笑了一声。
“当然不是。我只是还想问问你,等我有了空闲,还能去图书馆见你吗?”
“……”这一次,怜司没有回复她,纤长的身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没有回复,就是默认。
并不是打从心底里同意,只是他知道,就算他拒绝,她也会按自己的心意来而已。
空闲?什么叫有空闲?等你生下那个流着卑微之血的孩子,你就再也不会有空闲了吧?
就像我那个只会将视线投注在逆卷修身上的,被称之为母亲的人一样。
人都是自私的,那颗不大的心所能装下的东西能有多少?
在你生下孩子后,你所考虑的,恐怕也只会变成怎么让孩子坐上那个位置吧?
到了那个时候,我还能这样明明背对着你交谈,心里却充满喜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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