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金氏拜礼!”
听到这一声话,露雅几人都来了精神,露雅看了一眼斜前方的江厌离,果不其然,她的视线都落在这位走在前面的少年身上,莫非这位就是师姐的未婚夫,兰陵金氏的嫡系子弟金子轩。
可看着这个人,又想想当初他们离开客栈,魏无羡和江澄对其的态度,她不经小叹一声“人不可貌相!”
果不其然,此人上前之后,行礼时说:“兰陵金子轩拜见先生。”
果然是他,露雅之后便没有注意他了,她的视线一直放在江厌离的身上,果然,师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金子轩的身上。可是......
兰陵金氏和云梦江氏是姻亲,虞夫人与金氏夫人曾是闺中密友,那一天,即使不看在两人从小有婚约的份上,金子轩也不该做出如此行为,可他还是做了,没留一点儿余地,可见此人对这婚约的看法有多不喜,师姐如今又是这种态度,恐怕会受伤啊!
“阿姐,怎么了?”薛洋看着突然握紧手的露雅,有点不明白的问道,是谁惹阿姐不开心了?是他吗?
松开握紧的手,露雅笑着摇头小声的回答薛洋的问题:“没事,阿洋别乱想!”
兰陵金氏拜礼过后,轮到清河聂氏拜礼,薛洋看着身边的人蹲下身子,放下手中的鸟笼,然后带着身后的人前去拜礼:“原来这位与众不同的人是清河聂氏的人啊!”
“清河聂氏聂怀桑拜见先生!”
薛洋看着被放在座位下的鸟笼,听到他的介绍,薛洋小声的对露雅说:“阿姐,阿姐,这个人可有意思了,我想和他做朋友!”
“可以啊!不过你得先和人家道歉!”
“我知道了,阿姐!”
“知道就好!”
“清河聂氏副使孟瑶,特代表聂宗主.......”
薛洋为了看清说话的人是谁,特地从露雅的右手边,绕到左手边来:“原来是他,难怪这衣服和我们的不一样!”
可就在这位副使说话的时候,周围不知道怎么的开始有窸窣的声音传来,薛洋好奇的听着,一边听一边看着孟瑶的背影。
什么金宗主的私生子,什么认亲,什么被踹下金麟台,什么同为金宗主之子待遇确实天壤之别,甚至有人说这位孟瑶是娼妓之子,地位低贱什么的。
听到这句话,露雅的手不禁握紧,神色有些不愉快,薛洋看到露雅的变化,心里很是气恼,脑海中回想起在彩衣镇时阿姐说的话,没等蓝氏的人出来维持纪律,薛洋就直接开口了。
“我说,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还世家子弟呢,人家好好的拜礼,你们说什么话?要说什么话,有能耐的就堂堂正正,大大声声的说出来,躲在角落跟个耗子似的,让人看不起!”
薛洋的话,引来了所有人的注视,而之前说话的人,因为薛洋如此不给面子的话语,怒得脸都红了,其中一人指着薛洋道:“你......我们有没说你!”
“你们是没说我,可我就是不开心你们说人家,你们对人家是有多大的恩呐?人家是费你家布料了,还是吃你家饭了,轮得到你们来说三道四,品头论足?”
“你那么在意别人说他,莫非身份也和他一般不看?要不然.....”
此人的话还没说,薛洋就直接冲了过去,一脚把人掀翻了,他想到刚刚阿姐突然的低头,突然的抿嘴,心里十分的愤怒,一拳一拳的拳头打过去,道:“看不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的话让我阿姐不开心了,那就是不行!”
这一句话,让露雅不禁抬头,本来打算阻挡的魏无羡、江澄以及江厌离,再听到薛洋的话后,都纷纷停下迈出的步伐,露雅回头看了一眼不在有所动作的三人,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露雅连忙走过去,拉开两人,当然露雅拉的是偏架,阿洋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又因为一直无聊枯燥,让他忍了许久,既然爆发了那就让他多发泄一下,反正打一拳是打,打两拳是打,惩罚肯定是无法避免的。
眼看着差不多了,露雅故做艰难的将薛洋拉开,然后带着人对着坐在高位的先生行礼,薛洋看到露雅行礼,也跟着认认真真的行了拜礼。
本来很不愉的蓝启仁,在两人很是不错的拜礼下,神色稍微缓了一分,露雅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而两人行礼完后,魏无羡几人也走了过来向其行礼。
露雅惊讶了一秒,然后镇定下来,心里觉得暖暖的,她道:“云梦江氏薛露雅拜见老先生,家弟薛洋尚年幼,性格刚正不阿,耿直坦率,最是对于背后说人这一点最为看不过眼,方有此行径,是学生管教不严,还请先生见谅!蓝氏家规严不可私自斗殴,不可喧哗等等,学生家弟所犯当罚,待拜礼结束,定接收惩罚诚信悔过。”
看着露雅说完行礼,江澄看到高位上的蓝启仁和泽芜君皆不开口,江厌离看了江澄一眼,江澄点头,然后上前一步行礼。
“在下云梦江氏江澄,江晚吟拜见先生,云梦江氏先祖乃游侠出身,于素有门规,云梦弟子入门,此前出生、家门皆无依凭,入门者不论出生,不分贵贱,但必该有爱恨分明、黑白明辨、知情知义、除恶扬善的侠肝义胆之心,门内弟子生死相似,福祸共当。师弟此番作为皆因受此影响,方会对他人谈论个人出生等事而出言不逊,还请先生勿怪,师弟今日已知错,定会接受惩罚,诚信悔过!”
薛洋虽然顽皮了些,但也识时务,他知道自己刚刚所为之事,让阿姐他们为难了,所以对于惩罚什么的,他一点儿没有半点不乐意,反正自己也没受什么伤,打得也尽兴了,只要这姑苏蓝氏不为难阿姐他们,受点惩罚,他乐意接收。
这样想着,薛洋上前跪拜着说道:“弟子知错,愿接收先生惩罚!”
蓝启仁看着云梦的此番行为,想了想江澄所说的门规,他对那门规还是认同的,而薛洋认错的态度也好,那就......想着,蓝启仁看了蓝曦臣一眼,蓝曦臣会意的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两人就杖十棍,抄蓝氏家规五百遍以示惩戒,下次勿要再犯了!”
“是!”露雅几人答道。
蓝曦臣看了蓝启仁一眼,蓝启仁撸了撸自己的胡须,点头,蓝曦臣接着道:“既然如此,那继续行拜师礼!”
众人行礼,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于那十杖薛洋根本不看在眼里,而家规五百遍什么的,他有阿姐在,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这惩罚对于他薛洋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清河聂氏行完拜师礼,随着就轮到云梦江氏了,薛洋站在露雅身边,感觉到一股视线,寻着这眼神,薛洋看过去,发现看自己的人居然是孟瑶,他看着此人担忧的眼神,对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告诉他自己没事,然后就挺直的站着。
江厌离回头对着露雅两人笑了笑,魏无羡也回头给了两人一个大大笑:“没事,我们云梦可是一家人!”
几人面带微笑,看着江澄行拜礼,可就在他说到“奉家父之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让大家不得不停下。
“今天这拜师礼行得还真是跌宕起伏,够不平静的啊!”聂怀桑用扇子遮住脸,小声的吐槽道。
“长这么大,我今日才知,这姑苏蓝氏的门这么不好进。”
盖
江澄转身,而所有人也看向这进来的人,红袍,是岐山温氏的人,这是在坐所有人此时的心声。
所有人看着这温晁与蓝曦臣交流,都静静地听着,可这温晁说话的语气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表情,以及看不上蓝氏的语气,让不远千里来姑苏蓝氏听学的魏无羡有些不满,最主要的,还是他们云梦江氏行拜礼的时候过来。
于是,在温晁说完后,魏无羡便站了出来说:“那既然如此,温公子又为何特意前来呢?”
温晁直直注视着跟前这位那不知好歹的少年郎,一脸不经意的说:“哪儿来的鼠辈”
“鼠辈不敢当,云梦江氏魏无羡!”
“竖子也敢插嘴。”温晁冷眼看了看魏无羡,弄得魏无羡还以为自己衣衫不整怎么滴,毕竟今早也来得匆忙。
魏无羡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就接着回答道:“我师弟江澄刚才在行拜师之礼,岂能容你大呼小叫,你们岐山温氏,就是这样教化众生的?”
可谁知这温晁竟然直接开说云梦不识礼数,想要教化教化,这让魏无羡同江澄以及所有的云梦子弟十分的不忿,一瞬间,温晁的人提剑指着云梦的众人。
虽说是云梦起的先头,但温晁气焰嚣张,此又为大家行拜礼的兰室,对此被人拿剑指着,众人自然也没有忍气吞声的意思,纷纷拔剑相向,一场恶战似乎在所难免。
欲要开战之时,一股箫音悠扬而来,清脆婉转的旋律内却似有锐利暗箭涌动,一时间,众人的佩剑竟然不受控从手中落下。
蓝曦臣将长箫敛入身后,冷然开口:“温公子,今日乃云深不知处听学拜师之日,还请温公子自重。”
温晁怒不可遏,正要和蓝曦臣动手,而后他身后一貌美女子向前一步,率先开口:"岐山温氏温情,奉仙督之命前来云深不知处听学,温情与弟弟温宁第一次来到云深不知处,有些规矩尚且不知,还请蓝先生与蓝宗主海涵。”
礼毕,她毕恭毕敬奉上拜师礼,这场动乱也才勉强平复了下来。温晁见状,只得忍下这口气来,他行至门前,还不忘回头狠瞪了魏无羡一眼,才领着人离开了兰室。
露雅看着离开的温晁,回到原位,在众人没看到的地方,一直灰色的蝴蝶飞到温晁身上,没入他的体内,灰蝶身负霉运,有这灰蝶在,这温晁定会倒霉七天,也算是小小的为我云梦出了一口气。
拜礼终是结束了,一下了堂,露雅和江厌离便带着薛洋去接受杖则,薛洋毕竟才十岁,十杖听着少,可也不见得会没事,魏无羡和江澄也跟着过去,看到此,聂怀桑也带着孟瑶一起跟了过去。
行罚有姑苏蓝氏双壁的蓝湛蓝忘机看着,行杖的人当然不敢有所放水,十杖打下来,薛洋差点站不起来,见此,江澄立马过去,将薛洋背起。
露雅上前对着蓝忘机行礼,然后说道:“家弟年幼,不能前往兰室听学,过几日,露雅定会让其将五百遍蓝氏家规奉上!”
蓝湛点头,几人转身带着离开,薛洋在江澄的背上有些不舒服,他道:“阿姐,好疼!”
“来,阿洋先吃颗糖,等回了房间,阿姐给阿洋疗伤就不疼了!”说完,露雅拿出一颗糖剥开,喂给薛洋。
魏无羡凑了过来,说道:“糖啊!露露大师兄也想吃。”
对此,露雅笑着拿出糖一人象征性的给了一颗,在分到孟瑶手上的时候,看着他一脸惊讶无措的模样,心里为其感到一丝酸涩:“这糖很甜的,阿洋最喜欢吃了!”
“谢谢,今日.....”
接过糖,孟瑶刚要为今日的事情开口道谢,薛洋就直接道:“哎呀,事情已经过了,你就别在意了,吃个糖吧,我刚刚吃了阿姐给的糖,我现在觉得伤一点儿也不疼了!”
薛洋才说完,魏无羡就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让没有准备的薛洋发出了“啊”的叫声:“这叫不疼?死鸭子嘴硬!”
“我说魏无羡,你真是够了,阿洋本就受了伤,你怎么还闹他,有你这样当大师兄的吗?”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江厌离赶忙当起了和事老,阻止了两人即将绽放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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