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周明田

    第三十章二少爷我其实超正经der

    青山书院每月课时都有固定的日期, 每月三课, 上旬经疑,中旬史疑, 下旬举业。如今八月中秋刚过没几日, 明田回书院正正经经听了两天史疑课, 还经了一次山长的课考, 这般好学之态,倒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这其中首当其冲的就属周敬。他还以为明田那日的醉酒之言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 以为明田想要“改邪归正”、“求学上进”,心下大喜,不但没怪罪明田那日的多加失礼不敬, 反而还敲打了阮芸娘和周明锦,转身就让人给明田送来了读书的银钱,说让明田好好求学, 府上一应事宜不必多加烦扰。

    明田听着来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老爷总算想起二少爷来了二少爷总算有出头之日了”的一番话,笑了笑,并不在意。

    除了周敬如何心潮澎湃、长吁短叹小儿子终于有了上进心, 其次大为感叹的则要数青山书院这些曾见识过原身周明田的学子夫子们。周明田的同窗们一个个在课堂上见到明田竟端端正正坐着听课, 都不禁大为感叹, 原来京都鼎鼎有名的膏粱年少也会进学了,而且不是过来睡睡觉走走神, 而是认真听课了。

    明田来了三日,史疑课正好上完。

    青山书院不愧是京都最有名的书院,夫子教课妙趣横生, 虽是史疑,却结合实事鞭辟入理,就连明田这样已经历过多世的人也颇觉有趣,能听几耳朵,有所增益。

    明田来上课时,还曾有与原身周明田关系算可以的官家子弟与他打招呼。

    那人指了指在站窗边与他人交谈的许穆青,挤眉弄眼,语气暧*昧的对明田道:“真是没想到,你周二少爷竟也能有转性的一日,看来你这次倒是认真的啦?竟然能够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语气熟稔,这种玩笑话信手拈来,看来和原身关系还算不错。

    更有甚者,直接问明田:“周二少爷,真是想不到您还能有这般为了蓝颜知己折腰的一日…哈哈,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呀…”

    阴阳怪气,明里暗里冷嘲热讽,八成是原来就被周明田打压欺辱过的那类。

    明田面色平淡、路不斜视的走过他们一行人,来到自己的位置上,一撩袍,坐下,脊背挺直,气质冷然,有几分不同凡响的气度,叫一些人微微沉了眼。

    但是仍有右手边的一人看不清形势,拉了明田衣袖问:“唉,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明田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神情叫人看不出什么心里想法来,轻声问:“你说呢?”

    “我说?要我说——”

    “嘭”的一声,窗边传来一声轻响打断了这人的高声论断。

    众人扭头去看,只见着许穆青在俯身捡书。他面容俊秀、气质清隽冷淡,身形略有些纤瘦,即便是在各个学子都样貌端正不乏俊美之人的青山书院也能被几个同窗私下里说他有潘郎之貌。此番同款青袍着身,别人穿着都没甚么俊秀模样,只能说是件遮身的袍子罢了,偏生许穆青这人穿着正是俊逸非凡,清朗的书生气十足,更有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清隽,叫人——叫人忍不住的想要消磨掉他身上的那股傲气。

    桐城许穆青,这一世的男主角,果然皮囊非凡。

    也难怪原身周明田对他念念不忘五六年之久,虽还没有到神思不属、夜夜徘徊的地步,却也是心痒难耐,情不自禁。

    明田右手边那学子被打断,停了嘴,却仍旧挤眉弄眼的看明田,眼神里带了点“我说什么我说这就是现实”的意味。

    明田呵呵一声冷笑,扭头不语。

    不知为何,众人觉得好端端的天气竟然有些冷了,一定是天气变化太快他们跟不上深秋的节奏了!

    下旬举业,其实就跟现代的中高考模拟考试差不多,主要是针对科举的流程来出考题让学子们答题、众议,随后听取夫子们的讲解。原身周明田肚内没有二两墨水,明田继承的记忆里头多半是些吃喝玩乐的法子,若要认真说起来,周明田的四书五经只粗读了一遍,他脑子里储存的东西和青山书院的这些学子们比起来,就好比一个初中刚毕业的人和一群硕士毕业生讨论专业课题的难度。

    再加上明田也只刚来了几日,前些日子从许穆青手里拿来的《公羊传睢阳集注》都还没读完,所以刚得知今日是为举业之后,他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夹着原身周明田的纨绔气质越发吊儿郎当起来,前两日刚端端正正拿来听课上进的架势又没了。

    巧也不巧的是,今日授课的蔡鲤夫子,正是青山书院中最为看不惯原身周明田所作所为的一个人。

    蔡鲤夫子中长个,体型圆润,两撇小胡子黏在嘴上随着人说话一动一动的,他性子古板固执,最为见不得原身周明田这种不好好学习天天想着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和现代的那些教导主任有得一拼。

    整个青山书院中,原身周明田独得这位蔡鲤夫子的青睐,论起蔡鲤夫子对周明田的态度,那真是比起周敬还要费心费力,比起山长戚阳先生还要敬职敬责。原身周明田稍微一有点动静,这位蔡鲤夫子跳得比周明锦还要高还要快,毕竟周明锦自恃身份地位,身为一个朝廷官员也不和原身周明田一个书院学子计较。

    今日也不例外,正好是蔡鲤轮值授课,碰见明田上课时间不积极主动的和同窗辩论作诗,反而拿着一本书在下头偷偷摸摸地看。

    蔡鲤一看便知,这家伙肯定是收藏了甚么十八摸小调,或者黄帝内经中的房中术,俗称春宫图来钻研了,再不济,那也是市面上流行的话本子,反正不可能是甚么诗词集注。他对周明田的习性很有把握,对付这种学子虽然头疼,但是也很有经验。

    当即,蔡鲤轻咳一声,圆脸一板,手中书一横,气沉丹田,喝问道:“周明田,是以何故不参与其中,反而独自一人在做甚么?”说完,他整个人像个大皮球似的滚了过来,气势汹汹,有几分唬人的气质,叫学子们诧异不已的同时轰然一静。

    蔡鲤快步过来,伸手抽明田手中的书,抽了下,没抽动,使劲,还是没抽动,憋红了脸,再使劲,还是没抽出来,当即脸颊微烫,厉声喝问:“周二少爷!你敢在学堂上顶撞夫子?”

    明田轻笑一声,左手轻轻一移,手中书已从蔡鲤的大掌中挣脱,他向后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朝蔡鲤笑笑:“蔡夫子说笑了,学生不怎么敢。”

    不怎么敢。

    那其实就还是敢的。

    蔡鲤不管怎么说也是鼎鼎有名的青山书院的夫子,明田这颇有几分嬉皮笑脸的反应他一看便知,当即气得心头火直蹿,心下一恼,气道:“好你个周明田!举业课你偷偷摸摸在底下看甚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被夫子抓了个正着还死不悔改胆敢顶撞夫子,你莫不是要倚仗权势为非作歹不成?”

    明田又是一笑:“夫子说笑了。”他声音温和,周明田俊俏的模样上带着阳光般的笑意,真是让蔡鲤这样易恼的人心下都消了几分火气。

    只下一刻,蔡鲤顿时就气得两颊发抖了。

    只听明田又道:“学生倚仗家世为非作歹的事情太多了,怕是学生和一干皇亲国戚出入京都各大坊市的时候,蔡夫子还在不知哪个学院里读书吧?”

    “你!当真是冥顽不灵!青山书院为什么会收你这样的学生!”蔡鲤气得仰天质问。

    周围人学子纷纷点头赞同,少有几个被周明田捉弄过的,也都面露不忿,恨不能冲上来和蔡鲤击个掌,一起大呼苍天不公,接下来就要分条缕析的陈诉当朝权势们的一手遮天,痛呼天道不公,世道不清明了。

    这等周围同窗们有些群情激奋的情况下,只听明田又是一声轻笑,清朗的声音带着股漫不经心:“学生怎么进来的,这种事就不劳烦蔡夫子伤脑筋了。”

    “你!”蔡鲤又是一气,气的伸直了胳膊去抢明田手中的蓝皮书册,口中嚷道:“这里是青山书院的课堂,你莫要拿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春画秘戏图来玷污了青山书院!”

    “啧。”明田微微一摇头,合上书,起身,用手指了封面上的《公羊传睢阳集注》给蔡鲤看。

    蔡鲤登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站在那儿,周遭学子们起哄声不停,他却觉得两颊发烫,整个人恨不能地上立马有个大缝让他钻进去了。

    明田理了理方才有些杂乱的衣衫,正了正头上纶巾,看周遭聚拢过来的学子们,看他们脸上各异的表情,不禁脸上挂上一抹深意的笑。

    明田扬了扬手腕,左手仍拿着册子,但作势要动手的模样。

    周遭学子一哄而散,间或有两个胆大的想要围上来,口中还嚷嚷着甚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周明田要敢揍夫子还不反了天了”的话,只是两人脸色煞白,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到底是心里害怕了些。

    周明田混不吝的声名远播,这些斯文弱气的书生们都是敢怒不敢言,便是此时敢言了也怕他动手。

    不过明田却是不会动手的,他打定了注意要在这里待几年,试试这个世界的科举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好补充一下自己的知识。他知晓此方世界师道尊严颇有几分严厉,他若是此时当真殴打了蔡鲤,那后果可与殴打了阮芸娘是全然不同的了。殴打了阮芸娘,还可以说是不过教导一下父亲的妾室,往小了说不过是家宅之事,可一旦殴打师长,轻则被山长戚阳先生关禁闭一番惩戒,重则卷铺盖回家直接影响科举。

    不过周明田是个混不吝的,明田承了他的记忆,也不见得是个多么循规蹈矩的乖巧学生。

    明田轻笑道:“诸位兄台看好了,明田可没有在举业课上看什么消火图,至于为什么蔡夫子这么笃信我看的是春画、秘戏图一干的东西……”

    明田笑得暧*昧,眼中含了几分心照不宣的隐晦笑:“所谓温故而思新,我观蔡夫子眼下略有乌黑,脾气暴躁不堪,怕不是昨夜挑灯夜读,连夜温习这所谓的春画,以致于现在是淫者见淫,看见学生看书就以为学生和他一样是个温故而知新挑灯夜读的好书生。”

    他明里暗里的把蔡夫子贬了个遍,又见同窗学子中略有几分神思不属的,只看了眼反应过来气得两眼微红的蔡鲤,笑了笑,又道:“学生手中的这本《公羊传睢阳集注》可是山长的手稿本,蔡夫子方才那般话语,可不是把戚阳先生,我们青山学院的山长都给一并囊括进去了?”

    蔡鲤气得两手指着明田,“你你你”的支吾了半晌,却见明田大摇大摆的推开聚拢过来的学子,径自的走了。

    “周明田!你给我站住!课上言语讽刺师长,你果真是有几分胆色了!”蔡鲤怒不可遏。

    周明田顶撞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哪次听他的了。故而周围学子们也不觉得明田今日这番与往日有什么不同,要说不同的,怕就是往日周明田都是真的在看消火图,今日却是蔡鲤冤枉了明田了。

    可饶是这般,明田一番口舌不饶人,三言两语间,也把蔡鲤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结果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明田居然停了下来。

    他停在了仍旧端端正正坐在自己位置上,没有参与众同窗的看热闹,反而自己一个人在静静答题的“优等生”许穆青的身侧。

    明田颇为自然的放下了手中的这本《公羊传睢阳集注》,看也不看,随意捡了两本许穆青放在桌角的书,两手一背,径自走了。

    他脚步之敏捷,速度之快,直叫众人,包括蔡鲤和许穆青两人也没反应过来,及至反应过来,庭院中都已不见了明田的身影。

    许穆青是青山书院的魁首,山长戚阳先生看中的学生,为人正直,虽有几分性格冷淡但学问都是实打实的,而且为人敦厚老实,所以虽然明田这么冷不丁的拿走了许穆青的书,蔡鲤却神色一缓,对着许穆青和颜悦色道:“穆青,方才是怎么回事?”

    许穆青提着毛笔的手顿了片刻,都在纸上凝成了一团墨渍,看了那本《公羊传睢阳集注》,才反应过来喃喃道:“夫子,周二少他把山长的《易经睢阳集注》和《麟经睢阳集注》给拿走了。”

    ******

    明田把看完了的公羊传那本还给了许穆青,又拿走了易经和麟经的两本。反正这都是山长戚阳先生借给书院学子们一览的,明田作为书院学子,自然能借来一观,他拿走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再说,就算这是许穆青的私人物品,有了部分周明田性格的明田,怕是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接过来。

    反正,学了几分周明田的没脸没皮,明田觉得不要脸皮之后,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心情爽滋滋的。

    青山书院里有讨人厌的蔡鲤夫子,接下来的七*八日都是举业课,明田也没甚么心情和底子去试试,索性拿了书,又回书院近旁的周明田的别院取了银子,带着来福去了一边的红楼倚翠。

    青山书院是京都数一数二的书院,位于城南的一块青山绿林皎湖的风水宝地。自古书生都讲究红袖添香,书院近旁也就衍生出了不少秦楼楚馆的生意,再加上此界讲究一个雅性,书生名妓乃是才子佳人的标配之一,你方作词我方唱罢,还能得一两分才气名望,引得不少人终日流连于此。这其中不仅仅包括了一些风*流才子,往届的状元探花之才,甚至朝野上一些颇有名望的人也会在休沐日来此会客作诗,传出不少雅事。

    原身周明田这么一个颜值就是王的颜值狗,自然也不能免俗,甚至还是这片红楼倚翠的常客。只是原身肚内没有几分墨水,那些才名远播的名妓得了他的钱财见他几次也就不见了,所以周明田一向是和这种雅闻离得远远的。

    想想红楼倚翠里的漂亮小姐姐们,各个能吹会唱,还能作诗赋词焚香弹琴,可以说是风雅的一批,再加上红楼倚翠里的灯红酒绿,明田两眼微红,觉得自己找着了一个看书的好地盘儿。

    倚栏凭望,见远方皎湖波光粼粼,秋风萧瑟,小阁楼里却是焚香弹琴,一片朱门酒肉。

    明田倚靠在贵妃榻上拿着书慢慢看着,空中弥漫着一股清冷的檀香味,丝竹之音缓缓入耳,有美人兮,跪坐在纱帐之后,焚香净手,略一拨琴弦,婉转如黄鹂的歌声响起,连带着柳七这干擅做孤苦凄凉之词的花间词人的词也染了几分富贵色调。

    “繁华锦烂,已恨归期晚。翠减红稀莺似懒,特地柔肠欲断……”

    一曲作罢。

    来福坐在一旁连点心也不吃了,竟是听得两行泪直下,无声哭泣着。

    明田瞥了他一眼,手中书翻的快速,不过两三日时日,已是看完了半本。说是看完,其实明田已经能将看过的那些集注倒背如流,只是论起理解,怕是只有戚阳先生的一家之言,外加上明田自身的理解,怕是还要和同窗学子们讨论一番才能有更深刻的理解。

    明田深深意识到,不管到哪个世界,学无止境。

    明田开口:“不用唱了,换个人,吹一首曲调欢快些的调子。”

    纱帐后头的小姐姐诺了一声,收了势,起身抱着琴退下,后头一个拿着玉笛的小姐姐顶了上来。

    笛声响起,悠扬畅快,轻快明亮,连带着让人方才有些抑抑的心也欢快不少。

    所谓有钱能办事,这话果真不假。凭借着丞相之子的身份,外加周敬给的那些银钱,明田就是包一个乐团,在红楼倚翠天天让一干色艺双绝的小姐姐给他演奏当BGM也是妥妥的。当然,这也是因为明田要的这些小姐姐不是花魁这种一干让不少书生公子追捧的角儿,所以他的荷包才能撑得起来。

    明田看身旁的来福,问:“你怎么了?听一首曲子都能哭啊哭的,少爷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爱哭的跟班。”

    来福用帕子擦眼,呜咽道:“少爷,我呜呜,我就是想起你这么多年,心里苦啊!你身上的病可咋办啊,你下半辈子可咋办啊,我对不起老爷夫人啊……呜呜。”

    得,又哭起来了,还是为了周明田被下了药,以致绝育这回事。

    明田也觉得头疼,但好歹也不至于一定要生个孩子继承皇位,很看得开,还能反过来安慰了几句来福,又道:“不用担心害怕,少爷我心里都有数。”

    来福停了半晌,细声道:“不是,少爷您以后要是没后了,大不了来福我跟着伺候您一辈子就是了,就是、就是这样一来,周家都是大少爷的了,您以后可怎么办啊……”

    明田撇了撇嘴,默然不语。

    来福哭了半晌,好歹抽抽噎噎的回过身来,明田继续翻看着书本,末了又换了个小姐姐弹琵琶,叫来福去窗边磨墨,他打算先尝试着把方才的集注默下来一份,另外也算练练字。

    明田提袖,到窗边刚写了一张纸,突听窗外皎湖上传来一阵丝竹声,间或夹杂着几声交谈,明田抬手,叫屋内的小姐姐们停止弹唱,就着窗外传来的丝丝缕缕丝竹管弦,又写了一句诗词。

    所谓一心二用,明田暗想,看来他还是把这本书摸透了的。

    来福默不作声的站在桌旁给明田磨墨,微低着头,似乎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

    明田突然出声问:“这片红楼倚翠,是不是还有个玲珑姑娘?”

    来福一惊,却不言,明田看纱帐后边的一干小姐姐。

    鼓瑟的女孩儿上前一步行礼,恭敬道:“周少爷,玲珑姐姐是咱们红楼倚翠的头名,在京都颇有名气,不少富家公子青睐,传言圣上也曾听过玲珑姐姐的琵琶声,还打赏过呢。”

    这个时代所谓红楼倚翠的头名,不仅美*艳动人,还要能歌善舞,甚至还能吟诗作对,诗词歌赋什么的也能拿出手供书院的学子们观赏传阅,所谓色艺双绝,是比现代的顶流明星还要有货的存在。所以这样的名妓有粉丝,粉丝还是富家公子,亦或原身周明田这样的二代,甚至有皇亲国戚追捧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陈圆圆李师师还有秦淮八艳一流,无不是色艺双绝名传后世的存在。这位玲珑姑娘虽比不上陈、李二人,但于这个时代,还是一个非常有名气的人。

    明田停了笔,略沉了眸,神色莫名。

    来福苦哈哈道:“少爷您还好意思问呢?今年元宵您和几位尚书家的公子点了名儿要玲珑姑娘作陪,结果没做出诗词来,反被人奚落了一番,您都忘了吗?”

    明田拢了拢袖子,搁下了笔。

    这种丢人的记忆,原身周明田一点也不想记起来,也不想传给明田,所以他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明田负手而立来到窗边,湖边微风荡漾,两岸枯柳摇曳,一旁秋荷落败,掺杂着那条画船上传来的琵琶声,隐有几分寂寥凄清。

    明田低头望去,只看见画船头端坐着一面带轻纱的女子,观之身段窈窕,浑身气质如出水芙蓉般出尘,也是她怀抱琵琶,正弹奏着一曲不知名的调子。

    呜咽,如泣如诉,凄冷清秋。

    来福听了也要落泪。

    明田挥手示意来福:“来福,你去请楼里的妈妈注意点,怕是玲珑姑娘想不开要跳水自杀。”

    “啊?”来福还没反应过来。

    明田又添了句:“就是不跳水自杀,怕是也要自*焚,或者吞金,刺喉,反正她要自杀了。”

    来福终于反应过来了,带着轻纱后头的一干心惊肉跳的小姐姐们呼啦一下子都出了房门,大呼小叫的喊着楼里的妈妈。

    明田听到动静,不由得笑了一下,没想到来福这么听话,他随口一说关于人命的事情,他都能奉命去做。看来来福虽然爱哭了点,和原身周明田一样文不成武不就,其实还是能调*教调*教一二的。

    明田良心发作,想了想,在心里头把来福的名字从以后的御前大太监换成了皇帝的近身侍卫。

    来福和一干乐团的小姐姐们出去惊慌失措的找楼里妈妈,倒是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楼里登时热闹起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吴妈妈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正在一间清净地里伺候贵客,谁料外头就有身边人敲门急呼,她狠狠皱眉,满脸赔笑的出来,还没喝问,就见面前的小丫头白了脸喊道:“吴妈妈不好了!玲珑姐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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