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二少爷我其实超正经der
明田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几乎有些呆滞的年轻人, 眼角余光看着周敬和一群人簇拥着惠帝逐渐靠近,又逐渐远离——嗯,就像等待的外卖一样。
许是地方太大、客人太多,惠帝一行人并没有注意到隐在一旁柱子后栏杆旁的明田和许穆青。而许穆青虽然仍旧没有动作,但从他略微发白的面孔、颤抖的双唇、瞬息万变的双眸中似乎可以窥见他矛盾内心的一角。
有因必有果,许穆青今天选择了如何表现,他日就会决定他在明田计划里真正的角色。
意料之中的, 他没有出头。
喜欢脑补的人,心中终归难免会多想些问题, 搞不好还能越脑补越吓自己,但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许穆青和明田身上, 明田觉得搞不好许穆青脑补出来的东西已经和真相相差无几。
明田只是笑笑, 这次他的目光在跟着惠帝和周敬的人群中逡巡一圈,仍旧是意料之中的没有看到周明锦的身影。看来前段时间明田给他找的一些“小麻烦”, 对周明锦来说不算“小麻烦”, 至少就能让他休沐日也焦头烂额的没有心思也没有那个能耐往上爬了。
简在帝心, 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简单, 但要维持下去, 却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看着许穆青没有出去出风头的意思, 明田轻声道:“走吧。”
“去哪儿?”许穆青惊道。
明田佯装了几分纨绔语气道:“今天可是少爷我请客大家一起出来玩的好日子,穆青兄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在这里看大戏?”
明田和许穆青回了那两三桌同窗的位置上, 众人见两人回来,自然又是一番调侃的叫两人作两首诗出来谢罪助兴,甚至还有两个人对着明田挤眉弄眼, 笑得一脸暧*昧。
领头之人亦是明田颇为眼熟的一个同窗,这人也曾在球场上在明田身旁多次旁敲侧击的打听些明田的意向,这人名唤李殷。李殷此人,生得宽眉高鼻,身材魁梧,气质凛冽,比起读书人,他倒更像个刀口舔血的屠夫。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李殷的文采却是在青山书院排的上名号的,至少他也是被众人看好的能在三年后中榜的学子之一,而且“胆大心细”一词,用在他身上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明田想了想这些日子以来李殷的表现,眸光微闪,不禁笑了笑了。
明田与他们随口聊了几句,端起一杯酒,正要小酌一口,突觉得身侧传来一道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的目光,那人目光灼灼,隐有怒意。
不用回头明田就知道看着他的是谁。
周敬。
明田宛若未知,仍旧招呼着几个同窗拼酒。
最先注意到周敬目光的反而是李殷,他轻轻碰了碰明田的胳膊,努嘴朝周敬的方向指了指。明田回头,只看见惠帝性情温和,眼光含笑,端的是一派慈善长辈的态度,委实不像个九五之尊,而他身侧的周敬的目光则显得有些惊悚不对劲了。
周敬许是也没想到,为什么偏偏每次陪着皇帝鱼龙白服的出来玩乐,都能碰上自己儿子。
上次是为了见颇有盛名的玲珑姑娘一面,见识到了自己儿子出尽风头的一面,惹得他这个“很有意思”的纨绔子弟在惠帝面前混了个眼熟。
这次呢?
这次周敬特地挑了和红楼倚翠不一样的地儿,选择来瓦舍听戏,就是为了避开近段日子颇受玲珑姑娘欢迎的周明田,没曾想又能碰到自己儿子宴请宾朋。
周敬目光有些凝滞的看着明田,看他高朋满座,酒酣胸胆,看他欢声笑语,听他妙语连珠不断,而且周明田又是被众人围着的,再加上锦衣华服,少年人颜色殊盛,看这宾客尽少年挥斥方遒的模样,当真是好一副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番形态姿势,惹得瓦舍内不少人频频侧目,些许年长者目露怀念,些许年轻者目露不忿,又或是跃跃欲试。
周敬则是有些头疼。
他是想让小儿子在惠帝面前混个脸熟以后好做官来着,但这不代表让惠帝看见周明田那些混不吝的一面。细数满京都的衙内和王孙子弟,能以一己之身和几乎半数的权贵交恶,又能和一干穷学子们不顾形象地在勾栏瓦舍之地吟诗作赋——不得不说,饶是宦海沉浮数十年的周敬,也不得不承认小儿子周明田,真特娘是个人才!
惠帝笑吟吟道:“存亮,今日可是巧了,又碰上你家的那个‘混世魔王’了。”
周敬嘴巴里像吞了七*八斤黄连似的,苦的有些说不出话来,眼帘微压,眉眼低垂。
惠帝却是径自朝着明田一行人的方向走去了,周敬几人大惊,忙跟了上去。
明田伸手按捺住了众人火热的气氛,转身朝周敬拱手行礼:“父亲安好。看来出门看黄历还真是个好习惯,我今天运气就不错,竟还能亲眼看到您那来瓦舍游玩的一日。”
他神态自若,一点也没有被父亲抓包玩乐不思进取的懊恼或是悔恨,语气里反而充满了揶揄色彩,若非话语中的“父亲安好”几个字,倒真像是周敬经年未见的老友一样,而非是他的儿子了。
周敬气得嘴唇边的两撇胡子都飞了起来,一双狐狸眼圆睁,但偏偏拿明田没有办法。
明田又对惠帝拱拱手,笑得肆意:“小子好运道,竟是又撞见先生来此地游玩了。”
他称呼惠帝为先生,是丝毫没有挑破惠帝的身份的意思。不过也是,从未面过圣的周明田,在惠帝和周敬眼中,就该是不知惠帝的身份的,只能猜测他是周敬的老友。不过就算是周敬的好友,那也是他的长辈,明田这番姿态,正好对的上。
惠帝看看周敬,又看明田几人,笑得温和:“也是巧,不知周、周二少,这次又是在玩些什么?”
明田摆手道,一副少年痞气的模样:“哎,甚么周二少,那都是些身边友人的诨称,登不得大雅之堂。您既是父亲的好友,便是长辈,先生唤我明田就是了。”这句话听得许穆青心底直突突,合着平日里自称“少爷我”“二少爷我”最多的不是你自己来着?
“不过说起玩乐,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大家伙随口议论几句天下大势。”明田很快接道。
“哦?天下大势?”惠帝不禁挑了挑眉。
李殷几人的眼皮也狠狠地跳了跳,嘴角微微抽搐。他们方才明明是在说这勾栏瓦舍之地的游乐场所来着,这顶了天了能和风花雪月粘上一点关系,而不至于被人说成玩物丧志,怎的到了周明田嘴里,就大言不惭的变成了少年挥斥方遒书生意气指点天下大势了?
虽说如今朝野风气开放,只要你不大刺刺的上街头大喊着说“我要造反当皇帝”,身为学子议论朝政很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但那些太学生们议论的是什么,他们谈论的又是什么,怎么能相提并论?
当下就有人按捺不住地想反驳几句,但李殷眼疾手快,当即拉住了这人的衣袖扯了扯——废话,周明田他老子周敬在这里,就算周明田把牛皮吹上了天,他们这一群人也得赔笑着,万万不能揭破的!
然而首先揭破的就是周明田他老子周敬:“黄口小儿,真是一派胡言!”
周敬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看的明田嘴角的笑意深了半分。
惠帝仍旧笑意吟吟地看众人,竟是没有半分责怪或是耻笑的意思:“存亮,你生什么气呢?都是一群少年人,有此想法也很正常。你倒是说说,你们谈论了些什么,又讨论了出了一个什么结果?“后面的一句话,是对着明田说的。
始终微垂着眼眸的明田,此时终于抬起了头,少年稍显稚嫩的脸上满是自得,眉眼微杨,眸光璀璨如星辰,恰是一副再寻常不过的少年自得之色,与寻常少年在长辈尊者面前出风头的神色一般无二。
然而这幅神色落在一直暗中观察着明田的许穆青眼中,就成了明田心机深沉、表里不一、胸有城府的举证。
“八月江淮大旱,农作歉收,江淮一地饿殍遍地,而关中却发大水,横江千里绵延不绝,灾民数十万,这些都是最近让朝廷诸位大人焦头烂额之事。”明田一张口,就唬住了不少人。
李殷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冷汗:明田所说确实不假,可他们方才明明讨论的不是这些,而是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若是周明田不管不顾地叫一个人上来陈情——李殷光是想想那场面,就忍不住为自己或是为那个同窗默哀了一秒。要是地上现在有个缝,李殷保管第一个就能钻进去!他是实在没料到,向来胆大包天的周明田,竟能熊心豹胆到这种地步!
李殷毕竟不是青山书院那些没见过多少达官贵人的普通学子,周明田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丞相周敬,那能和周敬在休沐日一起出来玩乐,甚至称呼周敬的字、并且被周敬隐隐以尊相待的人,能是谁?
非富即贵!
李殷想想周敬的身份,看着明田反常的表现,又看着眼前哪怕这笑得和颜悦色的中年汉子,心中大胆猜测:哪怕这位“先生”不是当朝天子,也是一位王爷。
李殷只觉得两股战战,大冬天的,竟然渗出了一身冷汗,若非当着众人的面,他生怕以一己之力毁了这约莫是周敬的一环计策而引得后续麻烦不断,他怕是就要第一个上前捂住明田的嘴,然后自己发言了!
没错,在李殷眼中,能让自己的小儿子在大人物面前出尽风头,博得一个好印象,这无疑是丞相周敬的计策,而不是看着就吊儿郎当又不过才十八、九岁的周明田的作风。
尽管明田在青山书院一鸣惊人,但他此时所展现出来的,更多的是在学识文采上的过人之处,而远非如今这揣测人心的一幕幕,所以李殷这么想是很正常的。
至于周敬脸上那再显眼不过的震惊和怒意,李殷表示,朝廷中的人嘛,谁还不会有两副面孔了?
此中翘楚的丞相周敬,那可真是说怒就怒、说惊就惊,半点不带犹豫的!
李殷心下大为叹服:周丞相,真不愧为我辈楷模啊!
明田这个开头虽然一下子唬住了不少人,尤其是以李殷和许穆青为首的几人,两方人马都开始猜测方才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难不成明田就和他们中的谁完成了立题、开言、辩驳、归纳、总结等一系列进言流程?
同为青山书院的学子,大家伙谁不知道谁,顿时有不少双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许穆青——方才只有他有单独和周明田在一起说话的机会!但是很快众人心里就开始打起鼓来:就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又能说出些什么来?
在场众人中,怕是只有许穆青、李殷和周敬三人对明田的打算或多或少的了解一点,但不同于李殷猜测的这是周敬为明田铺路而做出的准备,周敬是觉得小儿子奇奇怪怪又胆大包天,唯有许穆青,身为局中人,隐约将明田的打算猜了七七*八八。
但是这其中最为忐忑不安的也是许穆青,方才明田还几乎就是明确的指出了周敬身旁这其貌不扬又性情宽和的中年人的身份,让他做个选择,许穆青选择了蛰伏以静观其变,相当于变相的站在了明田一侧,但是转身明田就将话题又引了出来——这一出出好戏,不得不让许穆青猜测明田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原先许穆青还以为明田是奉了周敬的命令来招揽他的,毕竟他就算成为了戚阳先生的弟子也是初来乍到声名不显的,唯有在青山书院的名气有那么点,所以许穆青猜测方才的举动是好让他在惠帝和当朝丞相周敬中选择一人,但如今……
许穆青是真觉得头疼,脑子里空空如也,连明田所说的话也听得迷迷糊糊的。
先且不论这几人的真实想法,明田抛出来的话题还是多多少少吸引了一点惠帝的兴趣的——无论是江淮一地的干旱还是关中的洪涝,都是惠帝这段日子以来颇为头疼的事情。
不过他虽然有点兴趣了,却也没有显示出多大的兴趣来。
无他,身为天子,想要出人头地在他面前献策的人实在太多了,近三四个月来关于干旱和洪涝灾害的调粮救民、安抚民心、调度官员、惩戒贪官、甚至来年粮价上涨、疫病蔓延等事情他都有做准备,所以这么个老生常谈的事情,他虽则有几分兴趣,却没了最初的兴致勃勃。
明田继续道:“这些事情,朝廷自有一套流程和规矩法度,我们能献的策,早有无数贤才献完,甚至已经彻底实施了下去。所以,我们没有为这两件事争论不休。”
惠帝罕见的点了点头,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周敬适时站出来:“不错,朝廷自有一套流程已经彻底准备下去了,再者国泰民安,国库丰饶,纵然两地多了数十万灾民,但各地粮仓加上从江南调过去的粮食,稳住大局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周敬说出惠帝想说的话,又适时吹了一波国泰民安,也就是变相的吹了一波惠帝,果真见着惠帝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明田却摇了摇头:“父亲说的极是,虽然灾情是压下去了,但是更大的灾难,却已经冒出了头。”
“这种灾难,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是大厦将倾之兆!此乃大势,势不可挡!”明田厉声道。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首先诘问的是周敬。
周敬心里还在庆幸,幸亏他反应的快,率先把周明田的狂妄之语定做失心疯的言论,保住了他的性命再说,免得小儿子不知天高地厚说些妖言惑众的话得罪了惠帝,又或是,真叫他风言风语的说些什么,但实则腹内草莽让惠帝厌弃了去。
然而惠帝此时心里却打起了鼓——不是为了明田的一鸣惊人说什么大厦将倾、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亡国之语,而是在想自己的身份是否已经暴露了?
古往今来,但凡自认有学之士想在君王面前献言进策一鸣惊人的,从远的来说有春秋战国时期的诸多先人如苏秦张仪一流,近的比如先帝和本朝的戚阳先生等人,哪个见了君王的第一面不是说“国君啊你的国家药丸”、“你的黎民百姓怎么还没反”、“君王啊你其实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的?
惠帝表示,在如今这个言论颇为自由、乡下老汉都能因为天不下雨而大骂皇帝的时代,他听过更危言耸听的进言都有,远非明田这么个“小打小闹”能比拟的。
但唯有一点不同。
那些进言之人多为思想激进者,他们是一群想要在君王面前献策以期家国大策或是封侯拜相的有识之士,虽然以惠帝如今的眼光看来,明田等人离戚阳先生那样的大家水平还有很远,但他们想出风头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按理来说,周明田此时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那么他做此番言论是为何意?惠帝虽然为人性情宽和,委实不像额个皇帝了些,但多少还是有些政治细胞的,眼角余光不由得瞥向了身旁的周敬。
明田才不管他人的想法,他按着自己的稿子继续念叨:“父亲这话说的就早了些,昔日蔡桓公见扁鹊,也是您这样的心理来着。”
周敬气得三高险些又犯了。
惠帝虽然性情宽和的不像个皇帝,而是像个好好先生,但毕竟也是金尊玉贵的长大的,朝堂上的文官们虽然大多脾气上来那是敢怼着他的鼻子阴阳怪气引经据典的骂到前朝,但下了朝堂,尤其是在私底下,惠帝还是被众人千依百顺的哄着的。
而且,惠帝有时性情来了还会带着朝廷重臣去红楼倚翠点姑娘们听曲玩乐,但有时面对一些“真名士”的“冒死劝谏”,他反而没了多大的兴趣,而是由着性子来,想听就听,不想听就走人。
能有惠帝这样的人做皇帝,这个朝廷,要不是有着以周敬为首的一干内阁成员,怕是早就被周围的踩狼虎豹撕碎了吞进肚子里——也幸亏是惠帝运气好,前半生有周敬,后半生有许穆青,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承包了他几十年帝王人生中的所有灾难祸害,直接把地狱模式的开局皇帝游戏交给了他的儿子,让他的儿子亡国去了。
而惠帝呢?
他吃好喝好玩好,辫子一翘上天了,把烂摊子留给夺嫡夺的死去活来的儿子们,却又因为待人以“诚”,还能被诸多老臣怀念的过一辈子,死了千八百年还能在历史上留个“仁”的名声,而把亡国之君的帽子送给他的儿子孙子。
从某个角度来上说,惠帝简直就是个“帝王人生赢家”,身前死后都有人背锅的。
惠帝可谓是“身经百战”,对明田的这一套流程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换句话说,这些套路那都是他看剩下的,所以一看明田这是要开始“劝谏君王”的模式,一想到百官和真名士们看他“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惠帝当即就生了逃遁之心——毕竟快过年了他也只是想着拉着好友下属出来吃吃火锅看看唱戏的再和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大被同*眠,没想着寒冬腊月的出来快活还要被人拉着干活学习的!
他转身对周敬道:“存亮啊,我们来这之前是不是在天下第一楼吃了烹羊肉来着?”
周敬跟在惠帝身边久了,一眼便看出惠帝的打算,当即表示:“是啊,现在是腊月份了嘛,冬日羊肉加美酒,也是一绝。不过吾可能是年纪大了,这大补之物吃不得多少,现觉肠胃有些不适。”
惠帝当即点头:“是啊是啊,存亮年岁不小了,朕、吾,吾也是一样的,所以你看我们还是先找个方便之所……?”
周敬当即对明田甩了脸色,拿出了老父亲式的命令:“明田啊,既然你和一干同窗好友在这里聚酒看戏,吾是长辈,在此总有让你们不得畅快之处,我看不如还是先走为妙,让你们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好好地再商量商量。”
说话间,惠帝已是和周敬你一句我一句地将明田还没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可见两人平时这种事情没少做过。未等李殷和许穆青两人反应过来,惠帝已几乎是以拉着周敬的袖子、领着一帮人以一种落荒而逃的方式远离了。
脑补太多的李殷和许穆青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说好的周二少爷进言顺利带着他们一帮人等“鸡犬升天”得道飞升,怎么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了?难不成这世界上还真有什么人算不如天算一说?
李殷和许穆青都有些尴尬的看着一切的发生,随后两人都很有默契的看了看明田,却见他仍旧是那副吊儿郎当宛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心下稍疑的同时,不免又叹服明田的心大。
明田却只是看看两人,并不出声。
出了这一场不是闹剧的闹剧,几人也没了什么喝酒看戏的心思,稍坐片刻后纷纷向明田请辞,众人约好了下次练蹴鞠的时间,也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许穆青和李殷二人是最后离开的,在李殷拉着明田的袖子几乎算得上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一番“同窗情深”之后,李殷也离开了,许穆青立在原地,想着今晚要不要和周明田问个清楚,他有太多的疑惑了——关于戚华庭,也关于周明田的。
但是还没等许穆青开口说什么,明田就展开一把折扇扇了起来,冬天气候低,他却还偏偏打开了瓦舍一边长廊上的小窗一边扇扇子,一股清凉凛冽的冷风钻进来,把瓦舍里的胭脂水粉味冲散了大半。
“周二少爷……”许穆青轻声唤道。
明田却是冲他招了招手,指了指窗边的一条小巷:“穆青兄,别急着回家,也别急着找我问些事情,现在位面还是太早了些,你看,现在才是重头戏的开始。”
许穆青朝着明田指的方向望去,只看见星星点点的灯笼红烛衬托下,一行锦衣华服的身影从稍显阴森的小巷中钻出,他们簇拥着的两人,恰好是去而复返的惠帝和周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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