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我生物是体育老师教的5
夜色深沉, 秋风阵阵, 小巷内寂静无声,明田裸露在外的脚踝感到一阵凉意。
如果不是明确知道这个世界是一个校园都市爱情世界,她看见现在这场景, 怕是要以为自己进了某灵异世界了。
不过好歹也算是历经多世了, 明田对巷口的死猫尸体视若无睹,继续向内走,她按着路标转了两个弯,又往前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最后在一个有人居住的巷口停下,四处瞧了瞧, 又看了眼时间, 干脆利落地攀住一旁的管道, 三两下就不见了身影。
也就是许明田身量小, 明田才敢躲在二楼的空调外箱上,曲着身看着下头的一举一动。她在空调外箱这隐蔽的地方没等多久, 就看见几个零星的火光从巷口处漂移了过来,顺着风吹过来的, 是一股呛人的劣质烟草味。
几个显然是社会小混混的人停了下来,当头的一个黄毛随意差遣着小弟守住了巷口,几人开始胡天侃地起来,没过多久,一个稍显敦厚壮实的身影从巷口走了进来。
苗鹏飞是被黄毛的手下带进来的,身上还穿着校服, 面对已经进了社会的“前辈”,他这个学生和后辈脸上也没有露出多么怯懦或是忐忑小心的神色,反而莽着一张脸,浑然有种初出茅庐不怕虎之感。
“你叫苗鹏飞?”当头的黄毛拍了拍他的肩膀,嘴里叼着烟,一副大哥的模样,“长得还挺壮实,饭量不小吧?不过这样也好,看起来块头儿就大,看着就是个能唬人的,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个花架子了。”
黄毛使劲拍了拍苗鹏飞的肩膀,想给他来个下马威,但是尴尬的发现,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根本就对敦厚壮实宛若桥墩的苗鹏飞毫无作用。
不,也许还是有作用的,至少苗鹏飞胳膊上的肌肉颤了两下,这更显得黄毛身材瘦削了。
几人在底下寒暄了几句,没说几句话就开始试探起来。没错,哪怕班底再小,该有的试探还是一个也不能少。黄毛朝身边的几个小弟示意,一众人纷纷揉搓着拳头,笑笑,开始朝苗鹏飞走去。
明田将曲着的腿换个方向搁在了阳台上,虚虚地坐在了空调外机上,看着地下的一群人开始动起来。他们像瓮中的蚂蚱,一勾拳,一挥腿,尽在试探间。
苗鹏飞幸而还是有几分实力的,不然也不会胆子大到敢跟着校外的混混们混生活,但他也败在生活经验不足,没过几招就被人招呼着一拳重重击在了脸上。
他头一歪,只觉得下巴麻麻的,痛到几乎失去了知觉,口中隐隐有股血腥味。
不过好在,这些都还可以忍受,比起他那热切的想要做出些什么的心来,这些肢体上的冲突带来的疼痛于他而言也不过尔尔,但很快,他就发现这黄毛大哥所谓的试探,却也不过只是把他当做沙包和小卒子,是谁都可以任意来上一拳的底层人士。
苗鹏飞心下有些不甘,他想象中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但是这里还轮不到他说话,很快,这行人停下了手脚,领头的黄毛说要看看苗鹏飞的决心,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去隔壁的一条街上蹲守,选中落单的人抢劫。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校园混混间的霸凌和苗鹏飞中二期大脑里幻想的古惑仔生活了,这已经在违法的边缘试探了。
苗鹏飞有些迟疑。
明田在他们的头顶,将一行人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也将他们的神态、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明田清楚的知道,苗鹏飞固然是个坏学生,但他也确实还没到这群堪称社会渣滓的混混这般程度,他们让他这样做,也无非是想拿到他的把柄以后好控制住他,这也是一种外围人士想要加入他们的一种方式。
投名状。
现在就看苗鹏飞肯不肯接这份投名状了。
明田也想看看他的选择,只有知道他内心真正的选择,明田才好对症下药,将苗鹏飞扳回正轨,同时,也得让苗鹏飞对这群所谓的“社会大哥”心生不满、嫌隙和隔阂,将两方彻底分割开来,才好方便明田以后的行事。
既然原身许明田付出代价让明田救苗鹏飞一条命,明田也下定决心要帮助苗鹏飞走上另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那么,这条他原本走向“社会混混”和死亡的道路,明田会彻底封死,让他没有退路。
明田从不自认是个正人君子,如此这般的行为,也自周明田那世后愈发得心应手了。
苗鹏飞扔在犹疑,黄毛说了几句狠话,带着手下要走,苗鹏飞有些不甘,又被黄毛用激将法三言两语地激出了血性,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后很快就被几个人拉扯着到了隔壁的小巷。
明田默不作声地跟在他们身后,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几人将苗鹏飞推攘到巷口,随后叮嘱了几句离开,明田躲在阴影处看着众人的一举一动,借着路边昏暗的灯光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十一分。
已过晚上八点,这片区域又是青山市公认的难缠混乱之地,路上的行人都没有几个,偶尔的几个,也是醉鬼大声哼着歌走过,那醉鬼人高马大的,满嘴污言秽语,苗鹏飞没有敢上前,明田看见他被身边的黄毛狠狠地敲了一下额头。
八点三十六分,明田和这行人仍旧停留在这条巷中,一个稍显瘦削羸弱的身影忽而出现在巷口。
明田站在巷中阴影处,只看见一个模糊瘦弱的黑影步履蹒跚、稍显慌乱的从巷子深处跑出来。借着黯淡的星光和昏黄老旧的路灯,依稀能辨别出这是个年轻的女性。
年轻女性,身形瘦弱,正是黄毛口中所称的好下手的目标。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神情慌乱,但是苗鹏飞还是被身后的人推攘着冲上前。
明田看着那女子,眼睛微微眯了眯。
“你、你!把钱交出来!”苗鹏飞恶狠狠地道,看了眼这女子没有带包,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没有现金,转账也可以,你要用什么来转账?”
黄毛怒道:“你是傻子吗?网上转账会留下我们的信息!你当警察吃干饭的啊?!我们暴露了怎么办?!”
黄毛手下立马躬身道:“大哥!大哥莫慌,这小子是个未成年!”
黄毛一行人立刻对视一眼,众人心底纷纷闪过一个念头。
那女子被苗鹏飞拦住,猛然停下来,满脸惊慌失措的看着众人,不停地挥舞着两只手比划着什么,满脸焦急地指了指身后,见众人不解地看着她,脚下又慌又急地跺了几脚。
“呸!是个哑巴!”黄毛的手下嫌弃道:“这可真是晦气!这是苗胖子的第一单呢!”
虽然众人相识不过半小时,但是显然苗胖子已经成为苗鹏飞的一个响当当的外号了。
“哑巴怎么了?”黄毛立刻皱眉挥手教训起人来,“哑巴才好呢!报案了也说不清楚!正好拿她练练手!苗胖子你小子运道是真不错!快,不要跟她废话了,直接让她把钱交出来,别的咱也不管了!”
听这话,哑巴女更显慌张了,她不停地摇头,用的力气很大,稍显乱糟糟的头发被她甩出弧度,口中还“呃呃呃”的发出含糊的声音。她抬头看苗鹏飞,一双稍显红肿却仍旧清澈的眸中显出一丝哀求和求救之意。
苗鹏飞稍显不忍,迟疑道:“黄哥,她……她就算了吧?这残疾人的日子也不好过,要不咱们还是换个目标吧?”
明田站在隐蔽处看着众人的一举一动,想了想,掏出了手机。
黄毛怒不可遏:“苗胖子!这么个小事你还磨磨唧唧的,是不是不想干了!刚才那个醉鬼走过去的时候你不敢站出来也就算了,这时候一个哑巴女的,你倒是同情起来了?你同情她生活不容易,那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你是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大哥我们的生活又有几多不容易哩!”
将近半个小时,苗鹏飞的第一单还没做下来,好不容易有点眉目了,现在又磨磨唧唧同情心泛滥了,黄毛已是有几分看不顺眼了,急的方言都飚出来了,唾沫横飞,喷的身边小弟一脸唾沫星子和烟味。
但是好歹苗鹏飞个头够高够壮,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是个未成年,黄毛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学校里的学生拉上船,现在这般训斥也只是训斥罢了。
苗鹏飞闭眼想了想,似是有些不忍地,身边人提及“早晚会有这么一步”时,终究上前一步,朝哑巴女伸出了手。
“噗通”一声,哑巴女忽而跪倒在地,朝苗鹏飞磕起头来,她满脸惊惶,张着嘴,喉咙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她似是用尽了力气,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嗓子已有些沙哑了,额头也几下就磕出了一块明显的印记。
黄毛和苗鹏飞一行人仍旧议论着,你推我攘,你不忍我求饶的,只有明田,也只会有明田,她听到了巷子深处传来的细碎脚步声,沉沉地,重重地,又急又快地朝这边奔来,像是练家子的脚步声。
明田微微垂了垂眸,看了眼身畔的铁栏杆,伸手撑了撑。
脚步声愈响,黄毛一行人也听到了,哑巴女情绪激动地想要站起来逃跑,此时却被黄毛的手下一干人等死死地按压在地,他们正伸着手在她身上找着钱财,有一个嘴里不干不净地嘀咕了几句“没想到这哑巴身上还挺有料,就是晚上太黑看不清脸”。她努力地挣脱,却于事无补,她朝苗鹏飞的方向看,一双眼希冀地看着他。
苗鹏飞上前,三俩下扯开了哑巴女身上的两个混混,转身朝黄毛道:“大哥,咱们可是说好的只要钱,这别的事也不能干啊,咱们作为道上混的,也要讲究点的,不能什么事情都干的。比方说这奸*淫妇女这一条,我是万万不会做的,那也不符合咱们的身份不是。”
被苗鹏飞一掌呼啦开去的小弟恶狠狠地朝黄毛喊了一声“大哥”。
黄毛有些为难,看着苗鹏飞迟疑道:“苗胖子,要不说你还是个学生呢,什么都不敢做的,你到底还要不要加入我们了?”
苗鹏飞道:“大哥你要我劫富济贫也不是不行,但那只是小事,这事儿要是真成了就是大事,我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是这方面的法律意识还是有的。而且大哥,我觉得我和咱们一伙人对于某些纲领意见不合,那今天就先不搞什么入会考核了,换下个星期吧?下个周末等我放假了我再来,到时候我搞点钱来,孝敬大哥你们去打游戏。”
黄毛疑惑道:“等等,你等会儿,什么纲领?”
苗鹏飞郑重其事道:“大哥,咱们作为一个帮派或是一个社团,已经有了这么多兄弟,怎么能不搞个响当当的名字呢?既然有了帮派之分,那么咱们肯定还得会有帮规,不过那都是以前的说法了,现在搞个组织不容易,咱们得好好规划,一切行动命令都要符合纲领要目,要注意,一切都是为了人民服务——啊,不是,一切都是为了咱们以后的未来规划。”
“什么?什么玩意儿?你说什么?”黄毛一脸懵的看着高谈阔论的苗鹏飞,觉得自己的脑思路有点跟不上他的脑思路:“苗胖子你再给老子说一遍,你要规划啥?!”
苗鹏飞一脸正气凛然道:“我们身为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应该要有团队纲领、主旨、目标,还要搞团队的未来规划!”
黄毛惊诧万分:“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苗鹏飞老老实实道:“学校里老师讲的啊!”
黄毛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苗鹏飞一眼,正当两人为这事争吵的时候,巷子深处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也越来越响,虽杂乱无声却是塌地沉稳有力,隐约还含着几声男子的“站住别跑”的叫喊声。
一听就来者众多,且来者不善。
黄毛的一个手下当即有些慌了:“大哥!那边过来一群人!看这架势倒像是冲着咱们来的!”
黄毛的另一个手下看了眼被他们按倒在地、哭得哇哇嚎叫、满脸鼻涕眼泪的哑巴女,见她神色慌张地想要往外爬着跑,茅塞顿开道:“不对,大哥!咱们在这片儿有几天了,从没见过这伙人,怎么无缘无故就来了一伙人?!肯定是这哑巴引过来的,难怪我刚才就瞅着这哑巴有点儿不对劲!”
黄毛也有些惊慌,但还是故作镇定道:“没事儿!估计是新来的,不懂咱们这片儿的规矩!”他环绕了一遍身边的人,除去他自己,除去跟着他混的一个远方小表弟,还有两个老手,这三个人都是跟着他时间有些长了的小弟,他们有几分斤两他这个做大哥的那是一清二楚,而且相处的时间久了,比起苗鹏飞这个新来的也多了几分同袍之情,所以在众多小弟中,黄毛一下子就做出了选择:“苗胖子!别管那个哑巴了!你!赶紧上!”
黄毛说完这句话,腿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他身边紧跟着他的几个小弟也往后退了退,还有一个小弟想着去抓地上狼狈不堪的哑巴女,被几个人联手扯了回来。
苗鹏飞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他看来,这是他刚加入帮会或者说刚步入江湖的第一天就遭到上门踢馆。身为团体的一份子,苗鹏飞颇有江湖豪气,或者说,比起黄毛和其他人中二病更加严重,于是他也没觉得这是队友卖了自己肚子逃生。
初出茅庐的苗鹏飞同学,是不了解人心险恶的,或者说,中二晚期的他,不愿意把这样的字眼用在他看重的“战友”身上。
苗鹏飞独自一人迎敌,他朝前走了出去。
随后,苗鹏飞,躲在暗处的明田,不光是她,黄毛一行人,也都看见了这从巷子深处钻出来的一伙人。他们足有七*八个,全是块头大、肌肉外露的壮汉,黄毛一行人当中最为壮实的苗鹏飞站在这伙人面前,就跟小学生站在拳王泰森面前差不多。
而实际上,苗鹏飞一人对上七*八个成年壮汉,他的战斗力也不比泰森跟前的小学生强上多少。
对于这样的状况,也唯有知晓内情的哑巴女,和隐约猜到了点什么的明田没有多么惊讶,而黄毛一行人则是有些胆量不够,迟疑着、犹犹豫豫优柔寡断,不知是进还是退了。
进吧,好像对方人多势众打不过,退吧,好像又有点失了面子,所以,还是让新人苗鹏飞出马比较合适。
苗鹏飞出马,也只有站着挨打的份儿,对方不过站出来一个人轻轻地一挥,就将苗鹏飞掀出去几步远,而后停在了哑巴女身前。
哑巴女满脸惊恐地往后退,仅穿着一件单薄衣衫的背已经紧紧地靠在了墙上,她整个人都得宛如筛糠,不是冷的,而是被吓得,微张了口,半仰头看着来人的一举一动,身上弥漫着一股近乎绝望的氛围。她不停地摇头,喉咙里发出低沉、含糊不清的声音,虽然没人听清她在说什么,但是音调的恐惧却显露无疑。
来人硬生生地扯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动作生硬粗鲁,没有半分柔情,仿佛在地上蜷缩着的她只是一滩肉,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哑巴女奋力挣脱,“啊啊”的喊着,两只胳膊使劲捶打着来人的胸膛和胳膊,却还是被对方像拉扯一条狗一样地拽起,她无助而绝望地看向苗鹏飞。
苗鹏飞呆愣在原地没有动,黄毛一行人也没有动,但苗鹏飞是在沉思,是在压抑着疑惑和愤怒,黄毛一行人却显然是被这症状吓住了。
黄毛一行人再色胆包天,也还知道自己方才的一举一动是违法的,有色心没色胆,但是来的这伙人,却比他们的心肠冷硬百倍。
在哑巴女声嘶力竭的嘶吼中,苗鹏飞终于动了,他微微向前迈出一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和她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带走她?”
来人扫视了一眼黄毛立着的干枯分叉的黄色头发,又看了眼他们这伙人的细胳膊细腿,又上下瞄了一眼身上还穿着校服的苗鹏飞,冷冷笑道:“还是个学生,就不要学人家出来混社会,更不要学什么愣头青来见义勇为,要知道,命只有一条!”
“可是,她在哭。”苗鹏飞轻声道。
抓着哑巴女的男人看了眼身后的巷子,又看了眼巷外,回头道:“我再说一遍,还是个毛头小子,就不要想着什么英雄救美见义勇为了,但是看你这副样子,也不像是个能简单放弃的,那正好,老子最喜欢的就是教你们这些还没出校园的人,什、么、才叫做社会!”
他一扭头,身旁自是上来一个黑壮的男人,上来就朝着苗鹏飞的腹部来了一拳。这一拳显然比黄毛几个人来的要重得多,也是照着人的五脏六腑打的,苗鹏飞痛得一声惨叫,只能单膝跪地,满脸痛苦之色,捂着腹部不能动。
黄毛几人见了立马就吓软了腿,不敢再动,嘴里不住地说着求饶的话语,苗鹏飞诧异的看着他们,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黄毛硬压着头和脊背往下沉,做要给这群后来人跪地求饶的模样。
苗鹏飞怒不可遏:“他们是坏人!我们为什么要向他们求饶?而且,她在哭!他们要带她走!”
几人说话踢打间,哑巴女已是被另外的两个人架着胳膊往巷子深处走了,巷内寂静狭窄,周围只听得清哑巴女不停蹬地和她喉咙里有些嘶哑绝望的吼声。
领头的黑衣壮汉道:“你说什么?小子你再说一遍。”他身后跟来的几个黑衣壮汉,从身后抽出了铁棍。
黄毛一行人一见,已是目瞪口呆,连跑带爬的从地上爬起,顾不得和苗鹏飞传授什么“帮派围殴”的规矩,黄毛拉起身边的小表弟就跑,只有其中一个人只来得及在苗鹏飞肩膀上敲了一下,随即已是被好友拉着快速逃离了。
不过他们也没能跑出去或是跑多远,不过刚到巷口,就被黑衣人群团团的围住,向领头人和苗鹏飞所在的地方靠拢了。
黑衣人皆看向那领头的,领头黑衣人道:“打他们一顿就是了,量他们也不敢报警。”
一听要打人,黄毛一行人立马哀嚎出声,再无方才在巷子中恶狠狠地说要把哑巴女怎么怎么的气势和凶狠。
苗鹏飞此时也有些畏了,他此时心里一如打翻了调味台,五味俱全,一是对眼前这些人的身份多多少少有了几分猜测,二是对黄毛一行人的不仗义有几分不满,再加上方才“纲领”一事,对黄毛一行人已是失望太多,三则,对自己心底坚持的一份仗义侠情和眼前这群黑衣人险些混为一谈,让他对自己的中二病多多少少有了几分反思。
就在黑衣人的铁棍抡圆了朝着苗鹏飞的背狠狠砸下的时候,一块石子被人扔了过来,直直地将黑衣人的铁棍击歪,甚至在上面打出了一个凹点。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众人耳畔响起。
苗鹏飞似是有所察觉,有些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了巷口,那里正站着一个稍显矮小瘦弱的身影。深秋的夜里,乌云罩顶,无月稀星,那人身后昏黄的路灯打在她身上,一如披了一层朦胧的霞光,宛若太阳底下横生出来的侠客,带着苗鹏飞人生中所有的遐想。
那人脆声道:“想要打我的学生,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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