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杀妻证道后, 我儿砸重生了3
事实证明, 即便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气运之子莫然,也还是有逆鳞的。
不过不同于别的气运之子的逆鳞都是自己最珍贵也要保护的人,莫然的逆鳞, 是他的父亲顾明田——那个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痛恨、心心念念着要杀了对方, 更甚之要将之彻骨扬灰的人!
莫焦一下子就踢到了莫然的铁板。
“你、你……”莫焦炼气六层的修为在面对暴怒中施展着苍穹掌的莫然时,只能成为一张纸糊糊,一捅就破,完全不经用。
一通苍穹掌下来,莫焦口吐鲜血,浑身经脉寸断, 丹田内灵气荡然无存, 已然是一副气息奄奄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幸而这位莫家的大少爷也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炮灰, 哪怕是来奚落堂弟的, 身边也带了些小厮和跟班。不过这些人也没坚持多久,他们修为还不如莫焦高, 能拖着莫然也不过是靠着人海战术罢了。
莫然偏的不能再偏的小破院子里传出一阵阵不可言说的惨叫声。
明田待在自己闭关的洞府里,施法看着水镜中的场景, 忍不住嘴角抽搐。看了三个月的莫家循环往复一关更比一关强的打脸情节,他也觉得有些腻了,这次的新剧情对现阶段的莫然来说显然有些难度,明田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明田正看着,摸了摸下巴想着要不要给莫然一点小帮助的时候,突然心有所念, 他顿了下,随后看了眼水镜中的内容,挥挥手将水镜消掉,不再关注莫然那边的事情。对于莫然的气运,明田还是有些放心的,再说他还派遣薄瑾过去了,怎么着莫然也不会出很大的事情的,现在他要做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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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田特意换了身衣服。
极品冰蝉丝制成的道袍,上绣着些阵纹,隐晦的金银线条暗暗生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低调奢华。这么一套暗夜流光般的衣袍,衬着无华派掌门人顾明田的一身冰霜意,愈发显得整个人冰冷孤绝,冷得犹如一块万年玄冰,硬得犹如坚不可摧的冰魄剑,直叫人望之瑟瑟。
人靠衣装,古人诚不欺我。
虽然以顾明田这具皮囊的姿色,只有衣衬人的份儿。
明田刚从洞府里走出来,站在万仞悬崖壁上,看近处古松清绝,远处白云青山,掐指算着什么,身侧的台阶上就走来一人。
紫衣风*流,面容看着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身上还带着少年英才特有的恣意风采,他靠近明田,在他身后五步远的距离停下,而后拱手行礼恭敬道:“师尊。”
明田侧身看了他一眼,掐指算着什么的手停了下来,拢在袖子里,道:“锟儿来得正好,为师恰有一事要吩咐你去做。”
“凤弦这厮竟是狂妄至此,敢在鱼临一脉撒野,真是愈发不把本门放在眼里了。如今你师兄任羽需处理宗门事务,师姐薄瑾又去了西洲青阳谷,为师座下弟子,仅有你一人还闲着。”明田很是自然地吩咐着,感觉到封锟身形微僵,也全当未曾看见:“为师知道凤弦乃元婴期,你一介金丹恐是奈何不了他的,你且奉为师之命,与王、杨二长老同去鱼临山脉阻拦他。”
“是,师尊!”封锟应道,随后立在原地不动了。
“还有何事。”明田淡淡问,声音比起和薄瑾说话的时候,温和了许多。
听明田说话的这语气,封锟垂眸不敢抬眼看他,以此掩下了眸中的万千思绪,只朗声道:“师尊,徒儿——”
话未说完,明田已是举起了左手:“锟儿,关于你的事情,为师自有分寸。”
明田转身过来看面前毕恭毕敬的小弟子,面上虽仍旧是那副淡漠的神色,却多了几分柔和,他伸掌落在封锟的额头上。封锟见势闭眼运转起灵力来。
半晌,明田收手,封锟感觉体内好受了些许,欣喜地朝明田又是一拜。他抬头看眼前的师尊,山风掀起明田的袍角,鬓边发微拂,他整个人愈发有了一种风光霁月之感,明亮的叫人不敢逼视。
“去吧。”明田道。
“此行务必多加小心。”明田又道了一句。
封锟点头应是,而后转身离开。他知道师尊仍旧站在原地看他,目光是少有的柔和,只要一想起这个,心下愈发复杂难忍起来。
两百多年的师徒,世人皆知非虚尊者最为疼爱这个小徒弟,虽说无论长徒任羽还是次徒薄瑾都是天下少有的绝世天才,但比起封锟却是差了一截。封锟是唯一一个无论样貌还是性子亦或是修行速度都能与顾明田一较高下的人——虽然还是比不上非虚尊者,但这份八层的相似,就已经足够得到师父的疼爱了。
封锟也不愧是非虚尊者的幼徒,从炼气到如今的金丹后期,短短两百多年就能走到别人千年的成就,外加上他那副风*流多情的容貌,虽然性情是与顾明田如出一辙的冰冷淡漠,但还是有无数男修女修趋之如骛,可谓是名扬整个大陆。甚至一些爱好八卦的人,私底下猜测着封锟和非虚尊者这对师徒的真实关系,其中一种说法就是,其实封锟是非虚尊者的儿子。
毕竟两百三十六年前,是非虚尊者将还是个襁褓之内的婴孩带回无华派的,而这个婴孩就是随后被非虚尊者取名为封锟的人。
封锟忽而一叹,附手摸上心头,只觉心尖稍麻。他体内还流淌着明田的灵力,用以控制他体内的另一股先天蛊毒。
蛊毒蛊毒,是福也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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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锟奉命前去找王、杨二位元婴长老,随后三人带着数名金丹期的修士火速前往鱼临山脉救援。
鱼临山脉与无华派虽有些距离,但几人是修为都是修为高深的元婴金丹,火速赶路的情况下,没用到小半日就到了鱼临山脉。
无华派一下子派出两名元婴七名金丹,其中一人更是非虚尊者的小徒弟封锟,这样的架势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顺路的几个宗门家族纷纷上前问好。一听是要去鱼临山脉赶走凤弦,各个义不容辞的加入了队伍。及至几人到了地方,已是有五位元婴,十三位金丹了。
而此行引起的轰动,也随之传了开去。
寻常的元婴元君出手都会引起一番轰动,更何况如今是这么多位元婴元君,而其中更是牵扯到了凤弦和封锟这两个大陆上鼎鼎有名的人,这消息传的就更快更广了。
凤弦这人,无门无派,来踪成谜,是个神秘至极的人物。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今年到底多少岁,只知道自从他两百六十多年前在西洲一战斩杀了两名元婴后期的修士,引起正道的轩然大波后,才开始进入众人的视线。
凤弦此人,狂妄至极,心性随意,为人颇有些魔修荒诞不羁的行事作风,甫一出山就杀了两个对战的元婴修士,这两位元君恰巧一正一邪,而凤弦给出的杀人理由仅仅是,这两人打扰到了他的清修。
但若真要中州修行人士说凤弦这人到底是正是邪,却没人能给个准确的答复。
凤弦杀了两个在他道场门口打架闹事的元婴修士,后头两百多年又不分正邪的揍了好些正道魔道的金丹真人乃至元婴元君。他这人揍人的理由都很奇怪,要么是对方几百年前曾侮辱过他,要么是对方请客不买单,要么是对方太丑吓到他的眼睛了,甚至是对方朝他翻了个白眼这样的无意之举也能引起他的不满,继而挥起拳头将对方揍个鼻青脸肿。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对于凤弦这人来说,只要不闹出人命,哪怕将一个元婴修士打的鼻青脸肿、身受重伤甚至跌落境界,那都不叫事。
对于凤弦来说,抢劫才叫事。
他这人疯魔至极,且为人任性狂妄,有几分放浪形骸之态,只要是感兴趣的功法秘籍,无论你是正道还是魔道,照抢不误,甚至这人还曾以缺灵石吃饭为理由强行洗劫了魔道的一个小门派。
一百年前,凤弦就因为一本地阶功法而与正道的翟戈尊者发生冲突,翟戈尊者不负众望地出手了,而就在众人以为这个混世魔头终于撞上铁板要玩完了的时候,凤弦竟与翟戈尊者大战三百回合,即便浑身浴血也未曾人数。
只是一个普通元婴的凤弦,居然能在一个化神期的大能手底下走过三百回合。
这等战绩,足以笑傲九州化神之下。
而更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此战过后,凤弦竟与翟戈尊者结为莫逆之交,以知己相称。比试凤弦声名太差,有人想拿这件事来攻讦翟戈尊者而向明田告状,明田却是一笑置之,自此,这两人成为知己也没人说个不字了。
有谁若是看不顺眼,有能像非虚尊者顾明田一样的修为自然可以去阻止,但是没人有。
至此,有人提及凤弦,还将他与明田放在一起作比较——同样的元婴战化神,同样的同阶无敌。
战斗力强悍的可怕。
这是凤弦声名狼藉的一面,他的另一面,却是个立志要荡尽不平事的英雄……当然,这都是凤弦在大陆上的崇拜者们说的,真实情况其实还是让人忍俊不禁的那些奇葩理由:打架时的招式丑到我的眼睛了,杀人灭口时的穿的衣服和我撞衫了,又或是一些今日心情不好就要杀你的奇葩理由。
这些奇葩理由之下,凤弦确实杀了一些为非作歹之人。
至此,凤弦的支持者们觉得他是个率性而为的强者,反对者觉得他放浪形骸、为人处事没有篇章全凭喜好,日后定会堕入魔道。
这种情形之下,凤弦的口碑可谓是好坏参半。
不过这都不是今日这五位元婴、十三位金丹来围殴他的原因——原因只是因为明田让封锟去。
因为这是非虚尊者说的话。
大陆第一强者现在看不惯凤弦了,一些人自然可以借光踩上一脚。
而明田表面上的理由也是很站得住脚的:鱼临山脉里头的几个小门派怎么说也都是奉无华派为主的,如今掌门人遣人前来求救,无华派自然没有不扶之理。
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暂且不表。
封锟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鱼临山脉。
鱼临山脉内有一条玄级灵脉,上面有三四个小门小派,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一个初成金丹的小门派的掌门人罗禄真人。罗禄年岁已高,这次侥幸结丹成功就是因为在一个筑基秘境中拼了老命得来的一本功法,而这个消息不知怎的就被人传了出去,还传到了凤弦手中。
凤弦爱挑些生僻的功法来修炼,这是人尽皆知的。
罗禄此时只觉得头疼。他这几百年来经营这么个快要倒闭的小破门派也不容易,好不容易九死一生从某个筑基秘境中拿到了一套完整的可以修炼到化神期的地阶功法《太初灵卷》,这对于他来说可谓是天降奇宝,自然是喜不自胜。
但是同时罗禄也觉得忐忑不安,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贪心使然,罗禄觉得自己修炼了这套地阶功法后修为大进应该能护住这套《太初灵卷》,而且如今正道有非虚尊者坐镇,杀人夺宝这种魔修才会干的事早就被杜绝了——哪怕正道人士想要得到宝物也要讲究一个基本的流程的,不能随意仗势欺人杀人处事以此污了声名。
这么想着,罗禄就更安心了些,便没有将《太初灵卷》献给无华派或是别的门派以求庇护。但是万万没想到,自从他结丹成功后这件事不知道就被谁给传出去了,而且传言更加离谱。
传闻中他有了可媲美无华派镇派之宝的天阶功法。
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罗禄心急如焚,真恨不能立马长了一双翅膀带着弟子们飞到无华派以寻求无华派的庇护。但门派里弟子们修为低下,他也舍不得祖师爷留下的这点基业,外加上凤弦来的太快,他只能先给无华派去信以期无华派能管管这件事——当然,他也不是个傻的,愿意付出的筹码就是手上的这本《太初灵卷》。不然,他到手还没捂热乎的地阶功法《太初灵卷》恐怕就要毁在凤弦这个魔头手中了。
无华派的掌门乃是当今第一强者非虚尊者,除此之外,无华派还有两位久不出世的太上长老桑楷尊者和倪乐尊者坐镇,整个大陆谁又能与无华派争锋?
但无华派肯不肯看上这本地阶功法来为他出手还是个问题。
所以罗禄此时很痛心疾首地看着宗门前一棵树杈上歪着的那人,眸光里满是悔恨,整个人是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是害怕,也是气愤。
“想清楚了吗?”凤弦斜倚在树杈上,以手作枕,闭眼道。
树上的这人,身形颀长,肤如白玉,墨发披肩,双眸紧闭,五官深邃,着一身素净到有些寡淡的玄衣宽袍,身上没有半点饰物。
虽然凤弦看起来像是个无害的人,但罗禄却一点也不敢小瞧这人。
凤弦可是能以一人之力敌化神尊者的元婴修士,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入金丹的菜鸟,怎么可能在对方的手中脱身?
“前辈,且让我再考虑考虑吧,毕竟这一套《太初灵卷》价值连城不说,还是我青炎宗再次恢复昔日辉煌的希望啊!您、您就这么拿了去,可实在是叫人心里难以——前辈,我、我是说,此事事关重大,绝非我一人能决定的,还需要与宗门里的长老们商议商议。”
凤弦躺在树上面朝着蓝天,闭目养神,神态轻松自在,没有半分来抢别人传宗宝的强盗气势,倒是有几分风光霁月之感。
这人的脸皮,真是厚到家了,明知做的是为人所不齿的强盗行径,却也能这般老神自在。
听闻罗禄打太极的一番话,凤弦笑笑,道:“与宗门长老打个商量?青炎宗不是只有你一个金丹么?其余的一些炼气和筑基,不过尔尔,卑微如蝼蚁,也能做得了你的主?”
罗禄脸色一变,凤弦继续道:“从你出山门来见本公子,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竟也没有考虑好么?再这样下去,本公子的耐心可不够了啊。”
罗禄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凤弦恍若未知,扔下一个更爆炸性的消息:“你在这里拖延时间,不就是想要搬救兵么?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搬来的那些救兵,到底能不能从本公子这里保住你的那卷《太初灵卷》。”
罗禄心神俱裂,在巨大的心神创伤之下险些破功。就在罗禄想着伤财免灾之时,远处云端突然呈现出五彩光芒,灵力波动的十分明显,不一会儿,已是有将近二十个气息庞大的修士从天缓缓而降。看见来人,罗禄喜不自胜。
这新来的五个元婴和十三个金丹不约而同地降落在树旁,将树上那面容清隽、姿态潇洒的男子包围了个彻底。
王长老率先发话:“凤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鱼临山脉撒野,是当真不把我无华派放在眼中不成了么?!你强逼青炎宗交出门派功法,此举与魔修有何不同?”
赵姓元婴不由得点头,趁机在此上了一波眼药:“翟戈尊者为人坦坦荡荡,怎会有你这般一个行事荒诞宛如魔修的友人?你此举,真是大大的落了翟戈尊者的面子!你如此行事,可有想过翟戈尊者当会受到怎样的非议么?”
凤弦仍旧是那副以手作枕躺在树杈上的动作,他的衣袍摆在风中微微拂起,这次他终于睁开了眼,侧头看树下的几人。忽而,凤弦一笑,眉眼间都多了几分色彩,他笑:“哟,来了五位元婴便也罢了,本公子只是没想到,连堂堂的封锟真人也来了么。”
封锟虽然只是个金丹后期,但身为明田的弟子,在大陆上的声名不比一般的元婴差,甚至因为他后台强硬、天资卓绝和相貌出众的缘故,比一些成名已久的元婴老怪还有更高的知名度。
见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封锟不得不站出来:“晚辈见过凤弦前辈。此次不才,承蒙师尊看重,着我与王长老、杨长老来此协助青炎宗掌门罗禄真人守住本门功法《太初灵卷》,还望凤弦前辈通融一番,莫要做些无用功。”
封锟这人,还真是不说话也就罢了,一说话当真是一点也不客气。首先抬出明田这尊大佛说明他们这次前来的底牌,随后光明正大的将青炎宗的功法《太初灵卷》说成了本门功法,而且最关键的是,一点心虚的模样都没有。
凤弦当即笑道:“哟呵!”他翻身坐起,屈膝坐在树杈上,看树下的一圈人,从腰间拿出一柄扇子开始扇风,颇有几分潇洒恣意的态度。他看树下不卑不亢的封锟,眸中含了几分笑意:“封锟真人,你的厚脸皮可真是与本公子的有得一比了,莫不是得了本公子的真传?”
封锟冷声道:“凤弦前辈说笑了,我是师尊的真传弟子,若说我要得了谁的真传,自然是得了师尊的真传,与他人何干?”语气冷冰冰的,脸色漠然,倒有了几分顾明田的神采。
凤弦笑笑,转了话题:“本公子可要反驳一下方才王长老的说法了,你说本公子强抢他门功法,与魔修行径如出一辙,这却是大大的污蔑了!”
几人一脸懵,根本没有搞清楚凤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凤弦面色坦然道:“本公子可不是那般行为粗鲁的小人,青炎宗的功法《太初灵卷》,本公子可是付了灵石来买的。这本就是一桩你情我愿的交易之事,怎么到了无华派几位元君的口中,就成了本公子抢劫了?有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强盗的眼里看谁自然都是强盗,既然王长老看本公子是个强盗,想来王长老是做了几百年强盗,所以以己度人,看谁都是强盗了!”
“王长老,你可莫要污人清誉!”
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无耻的将以己度人说成眼下这情形的,王长老被凤弦的这一番狡辩和倒打一耙弄得脸色绯红,支吾着百口莫辩,只觉得方才趁乱说话当真是一个大大的冲动。
封锟恰时问罗禄:“敢问罗掌门,此事当真?凤弦前辈又是以何为筹码来买功法的?”
罗禄涨红了脸道:“一块下品灵石!”
拿一块下品灵石来买一套地阶的完整的修炼功法,这明摆着是凤弦欺负人了。
凤弦听此,倒是笑了笑,要是让罗禄知道,这一块灵石的来源还是青炎宗,怕是要气的境界跌回筑基了。
杨长老终于按捺不住了,她利索地抽出身后背着的一柄大刀,唰的一声响,看着凤弦冷声道:“何必再做口舌之争,今日之事,便是谁的拳头大谁就能说话算话。凤弦道友,久闻你元婴境无敌,可与掌门师兄昔日元婴之时一较高下,杨某今日便要讨教讨教了!”
说罢,杨长老已是举着大刀砍了过来,凤弦立即下树,伸脚一踢,就将杨长老蓄力砍过来的一招踢飞了去。
这般情景,叫在场之人无不愕然。
凭良心说话,杨长老的这一刀来势汹汹,换作他们自己身上可比不得凤弦正面刚的这么轻松的,甚至搞不好还要命丧当场。
这凤弦,当真还如传言中那般,同阶无敌不成!?
“还愣着干什么?大家伙一起上!”赵姓元婴怒吼一声,当即冲了上去。
他们可不会白来一趟,来了就要拿点好处,若当真让凤弦拿了东西跑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场来想要的好处没拿到还要白白背一个技不如人的侮辱。
众人于是一哄而上。
加上罗禄,一共五个元婴十四个金丹,十九人将凤弦团团围住。他却是笑得多了几分恣意,手起扇动,术法连出,瞬间就将除了封锟以外的十四个金丹尽数打飞,只余下五个元婴和封锟六人在此。
六对一,又战成一团。
但让封锟惊骇无比的是,这等情况之下,凤弦竟还是绰绰有余!
对付这么多元婴修士而面不改色,封锟也只在化神期大能出手时看见过,而传闻中,更是只有自己的师父非虚尊者,也就是顾明田才有这等本事。而如今——原来,传闻也并不虚假么?
“别藏私!”杨长老一招落空,呕出一口血,单膝跪地抹去刀上的血:“若不能使出全力,今日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许是杨长老说的话奏效了,方才还有些犹豫观望的几个元婴,顿时牟足了劲,更有甚者,将底牌都抽了出来。这样的战场,与方才的节奏难度全然不同了,方才封锟还能插手,此时却只能远远避开了。
封锟找到一旁倒地吐血的罗禄,罗禄很有眼色的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刚要递给封锟,却见着丝帕已是悬空飞了起来。
“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凤弦一边笑,一边踹翻了一个元婴,又三招制服了杨长老,至此,五位元婴在他手中也深受重伤一时不敢再轻易上前了。
凤弦竟然恐怖如斯!
杨长老呕血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元婴!”
凤弦转身看杨长老,眉眼含笑:“杨道友这就说笑了,本公子当然是啊!不过就是能吊打你们这些元婴的元婴咯。”
杨长老:MMP!大家都是元婴,为什么还会有你这种变态!
凤弦伸手隔空吸着丝帕过来,突然一道凛冽的剑意落下,将凤弦的术法断的一干二净。
封锟见状一喜,险些以为自己的师尊过来了,但很快他平复了心情,不过饶是如此,封锟也还是罕见的勾了勾唇。
来人,恰是封锟的一个熟人。
来人青衣翩跹,墨发飞扬,面带笑意,手中还执着一根青玉色的笛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温和笑意,端的是一派温尔尔雅的作派。
封锟仰头立刻喊了一句:“荀晏前辈!”
若说当今修行界,元婴中还有谁能和凤弦一争高下的,也唯有眼前这青衣温雅的男子了。
荀晏。
“原来是荀晏道友,久仰大名啊!细算起来,这还是本公子第一次看见你吧?”凤弦眯了眼睛笑道。
荀晏的态度也很是温和,他落地,朝凤弦温和的笑笑,笑如春风,脸色温和:“凤弦道友,久闻大名。”
凤弦跃跃欲试:“今日天色正好,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正有此意。”荀晏点头,随后环视了一圈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一群人,皱眉道:“此地不便,不妨到隔壁山头如何?”
“少说废话!”凤弦手里抓着那方写着功法的直直地离去,荀晏也跟了上去。
杨长老:MMP!又来一个变态!
罗禄跌在地上一边吐血一边心疼:“啊我的功法我的功法!”可他心疼心疼着,感受到隔壁山头那地动山摇的举动,听那宛若雷鸣阵阵的催心灵力暴动,间或还夹杂着些笛音悠扬,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山石俱裂,灵力嗡嗡作响,罗禄顿时面如土色:“我的鱼临灵脉!”
而在鱼临山脉的另一头。
化身成荀晏的明田周身笛音大作,他身前的凤弦一直在朝着山脉拍掌。
明田有些费劲地将丝帕扯成两半,一半纳进怀中一半递给凤弦,末了还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这帕子的质量,下次不要搞这么好了,太难撕开了。”
一番轰炸。
歇了一会儿继续轰炸。
明田趁机溜进灵脉中,将积累了数万年的灵髓洗劫一空——反正这里就属他修为最高,再者这边动静这么大,那几个元婴哪里敢过来查探情况?
分了一些灵髓给凤弦,而后将剩下的一些藏好,明田动手将荀晏和凤弦的身体弄得有些狼狈,而后两人飞至半空,在众人都能看清的状况下,一人执笛一人执扇撞了上去。
两个极品法宝相撞,又是一阵山河动荡。
再然后,封锟一行人看见的,就是口吐鲜血飘着从云朵上下来的荀晏。他脸色苍白,唇畔还染血血色,一身青衫破旧不堪,饶是如此,一身清隽气质也还是叫人移不开眼。
荀晏歉意地笑笑,从怀中费力地取出半份丝帕:“叫大家失望了,我——咳咳,尽管付出了全力,还是叫凤弦逃了,不仅如此,他还拿走了另半份功法。不过还好,我与他修为相当,此一役皆深受重伤,想来近十来年,修行界能有个难得的太平日子了。”
荀晏这般温文尔雅风光霁月的人物,还能与凤弦那样的变态打成平手,再加上他身份不凡,乃至非虚尊者顾明田一个故友之子,众人哪里还会怪罪于他,纷纷上前恭维起来。
王长老上前愤慨道:“荀晏道友莫要自责!凤弦那魔头,如今敢在咱们鱼临山脉一带撒野,看来是真要堕*落魔道了!这般一个行事诡乱毫无章法之人,咱们不屑与他!”
杨长老倒是慎重其事地拱手道谢:“此事本是本门内务,却劳烦三位道友和荀晏道友相助,更甚是身受重伤,当真叫人心下有愧了。”
荀晏面上温和的笑:“无碍无碍既然大家同为正道人士,自然得护卫一方安宁。”心里头的明田却在骂街:MMP!说好的两个元婴,你们怎么半路又给我拐过来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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