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和王怜花打起来了。

    朱七七居然和王怜花打起来了?!

    虽然已经亲眼见到这个画面,但是武夏心中却难免还是相当诧异。

    她似乎记得原来的剧情里,朱七七怕王怜花怕得不行,不要说跟他对战了,就是光是听说他的名字,就会吓得当场失态,落荒而逃的。

    怎么这一次她居然这么勇敢,不但没有跑,反而还跟他正面刚了——厉害了我的朱姑娘,这么看起来,似乎长了不少本事啊,颇有些英雄气概了呢。

    然而,朱姑娘啊,不是姐看不起你,但是——这么说吧,姐虽然对你的态度很是敬佩,可是对你的武功却并不抱什么信心啊。

    毕竟有这个一争长短的心虽然很好,可是也要量力而行不是吗?

    王怜花号称千面公子,他那易容术的出神入化似乎比他的武功更加出名一点儿,但是要知道这不过只是他的兴趣爱好。作为一个江湖人,武功是最基本的。比起他的易容术来,他的武功当然也不是白给的。

    而朱七七朱大小姐,作为富豪的女儿,娇生惯养,练得武功虽然看着好看,路子也杂,但不过是中看不中用,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虽然对付一般的江湖宵小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甚至还可能因为武功路数的多且杂非常能吓唬人,但一旦跟经验丰富的江湖高手过招,便就立刻原形毕露,束手无策了。

    王怜花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江湖高手,他不但武功厉害,心机更在武功之上,在这样的人手里,朱七七显然一点儿便宜都占不到。

    果然,在武夏感叹完朱七七的勇敢没有多久,如同猛虎下山一样气势汹汹的朱七七已经如同落入狐狸手中的小猫咪——完全被王怜花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位朱姑娘虽然是个直来直去、敢爱敢恨的性子,但是因为武功不如人、被人刻意戏耍这种事情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她喘着气腾挪跳跃、却偏偏连王怜花的衣角都触碰不到,对方的脸上又是那样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让人火大——朱七七心中气急,然而不管怎么拼命却仍然无法改变这种局面,很快地,一张漂亮的小脸就涨得通红,眼眶微红,眼睛里也盈满了泪水——哎,真是美人含泪,我见犹怜。

    武夏看着朱七七这个样子,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了起来——这倒不是她忽然圣母心发作,而是她忽然想起来方才这姑娘也算是给她出过头,虽然之前已经救了她一回,算是已经还上了人情——但,现下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这样戏耍,武夏忽然觉得要是不做点什么,有点儿不舒服。

    不单单只是同为女性的原因,就是王怜花那很明显的挑衅眼神也令她无法袖手旁观——仗着武功不错就随意戏耍别人,还在跟人对战的时候公然挑衅自己,这种男人,简直不能忍啊。

    就算是长成你这样的尤物也不行。

    小怜花儿,既然你这样张狂,那姐姐不介意给你点儿教训——好让你知道,即便是女子,也可以武功高强——不是说一力降十会嘛,姐有武功才不怕你们这些七窍玲珑心肝的人们呢。

    不要怂,正面刚,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武夏将最后一口小笼包咽下,又喝了一口汤,这才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轻飘飘地落在了场中,在众人已经见怪不怪的目光中,抬手接下了王怜花的攻击。

    因为朱七七用的是鞭子和她自身控制力不太好的问题,整个大厅除了武夏和她旁边那张桌子尚且还完好外,其他的物件基本已经被她破坏得一塌糊涂了。不过就在这样的一片狼藉中,武夏衣袂轻飞,如同一片云朵一般降落在对战的两人面前,甚至还轻轻松松地就将已经疲于奔命的朱七七替换下来,一举一动极为飘逸潇洒,实在很有些仙气。

    她这一手轻功固然让人瞠目结舌,那出手招式更是让人说不出地拜服——一时间不单围观的打手护卫和门客们瞪大了眼睛,便就是那个一直满脸假笑、实际却深不可测,对一切暗中观察的此间主人贾剥皮也不由得停下了筷子,目光炯炯地看起了场上的情况来。

    比起朱七七之前单方面地被动挨打、无奈地被玩弄于鼓掌之间,武夏和王怜花的对战就精彩的多了。

    且不说武夏身上兼具了几个武侠世界的高端武功——说实话,不用其他的世界,就直接用逍遥派的那些武功就够能唬人的了。什么凌波微步、什么天山折梅手,每一个武功、每一次动作无不优雅舒展、实在美极——简直不像是在出招,倒是像在跳舞。再配合上白飞飞这纤细娇弱的体型、我见犹怜的容貌,的确很是赏心悦目。

    而王怜花的武功也走的是飘逸灵动的路子——他的人长得也好,即便是在对战中,唇角也总是带着微笑——他本就生着一双桃花眼,这样微微笑着的时候,杀伤力简直爆表。

    两个人不论容貌或是武功招式都十分好看,这一场对战,居然也有几分势均力敌的意思——这当然只是刚开始,没过多久,等到武夏完全适应了白飞飞的身体、内力完全运转纯熟之后,便开始接连爆发大招了。

    几个大招过去之后,王怜花脸上便就再也没有了那种闲适的微笑了。他的武功招式也不再只追求灵动飘逸好看,而是朝着狠辣凌厉的方向转换——能够逼着他用出看家本领的人,实在很少,这女子居然能逼迫他到这种程度——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王怜花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武夏却越来越轻松——王怜花多才多艺、涉猎甚广,号称千面公子,但武功一道,讲究精益求精,他固然聪明,但是到底也还是毁在了这多而杂上面——到底不若她这种懒得学其他才艺的人那样术业有专攻。

    于是,在确定了自己的胜利之后,武夏便也不再多浪费时间,她直接出手,跳过那些能够继续展示武功高妙之处的废招,只用了一招就精准地制住了王怜花的命脉。

    这显然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顺手将王怜花摔倒在地上,武夏看了眼愣怔的朱七七,转身朝着贾剥皮随意说了句“今日多谢款待,后会有期”,便就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围观群众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走出去了老远。

    背后还隐约传来贾剥皮的“白姑娘留步”的呼喊,但是武夏却也懒得管了。说到底,这里现在的剧情跟她已经没有了什么关系——她还是想办法赶紧回幽灵门一趟,也不知道白静现在还活着没有,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身体的原主白飞飞,这一趟都是必须要去的。

    她心中思虑着这些事情,一时间没注意,等到发现的时候,天空中居然已经开始下起了雨来。

    而她也已经离开了洛阳城里,独自走到了近郊的小路上——这本是离开洛阳的捷径——残存在脑海中属于白飞飞的记忆如此提醒着她,以至于她几乎是出自本能地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

    原本这应该也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没想到今日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雨来。而且短短片刻之间,这雨势竟然越来越大。虽然在落雨的刹那武夏已经运功隔开了雨幕,身上基本没有怎么淋湿,但就算她内力充沛,也没有这样消耗着内力在雨中赶路的爱好——虽然听说这样可能刺激内力的修为,但她又不是自虐狂,是绝对没可能干出这种疯狂的事情来的。

    雨越下越大,看来不找地方避雨是不行的了,隐约回忆起不久之前好似曾经路过一个破旧的棚屋,武夏果断地从小路折返,掉头回去找。果然没有走多久,她就见到了那个黑黢黢的破屋子独自屹立在风雨中,不过其中隐约有火光闪烁,似乎竟然是已经有人了。

    武夏稍微犹豫了片刻,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不过奈何雨大风急,一时间也懒得纠结,有情况见机行事即可,大不了打一场喽——反正刚刚连王怜花都打赢了,那基本上就没有啥人好怕的了——再说了,打不过还能跑啊,她们逍遥派的凌波微步,可不是盖的,一般人,还真的追不上。

    这么一想之后,那是一点儿后顾之忧都没有了。武夏便怀着轻松愉快地心情敲门走了进去。

    应答的是个苍老妇人的声音,进门一看,果然也是个年纪已经不轻了的老妇人。穿着的也是破破烂烂的青色衣衫,哆哆嗦嗦地在那里烤火,看见她进来,还抬起头来朝着她露出一个堪称慈爱的笑容:

    “外头下了那么大的雨,姑娘的衣服都湿了吧?冷不冷啊?不如来老身这里烤烤火?”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修炼了小无相功之后,她自有浑厚的内力护体,这会儿换了个壳子,因着白飞飞的内力也很霸道,这种下雨天弄个气罩防水的事儿简直是小意思。所以说,依着常理推断的那种什么被淋个落汤鸡的情况是没有可能的。

    可是这老妇人不知道是眼神儿不好还是脑子不清楚,见武夏没搭腔,居然把这句话又说了一遍。

    武夏只得叹了口气道:“多谢你了阿婆,我没淋湿,也不觉得冷,只是暂时在这个角落避一避雨便可,不劳阿婆您费心了,您请自便罢。”

    对于老弱病残,武夏一向比较宽容,故此连说话都客气了几分。

    那老妇人听得这话,便也就不再言语了。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直到门外传来咣当一声,闯进来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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