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惊愕的神情。
作为这条项链带着点意外而存在的主人,她清楚知道这条铭刻着“格林德沃”之名的项链意味着什么。
在她之前,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格林德沃因为知道这是有着盖勒特魔法在上的项链而因此生起想要拥有的心思的。
但项链具备一种特殊的鉴别能力,具体大家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个原理,但结果是——
不被盖勒特·格林德沃认可的格林德沃即使得到了这条项链也无法打开它。
这就意味着,哪怕拥有这条项链,不被认可不能够打开贝壳的情况下,那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才是大家逐渐失去了对它兴趣的原因,因为在黛拉之前,众位格林德沃都发现自己无法打开项链,这条没有表现出任何特别之处宛若普通项链的项链。
若不是项链能够检测出一点魔法的痕迹,他们甚至以为盖勒特是随便弄了什么普通项链糊弄他们。
他们不是被盖勒特认可的继承者。
虽然从未有明文说明这是他继承者的标志,但大家也都知道,不满足某些盖尔定下的条件,便无法打开项链,自然就是不被认可的。
盖勒特与格林德沃家族的关系也并不是十分融洽,至少不是那种和睦又相亲有爱的关系,这才是大家能够几乎是完全撇开盖勒特发展的关系。
盖勒特的发展,他势力的蓬勃与格林德沃家族并无十分紧密的关系,以至于他的变革失败了出了事情,也并未波及格林德沃的根本。
这样,巧合之下,黛拉突然打开了这太项链,并且在项链上铭刻下了她自己的名字。
仅仅从这个角度来说,格林德沃就永远不会放弃她,哪怕她只是某种意义上的盖勒特的继承人,而非是格林德沃的继承者,但他们就不能因此将她完全抛到一边去。
而她会从德国到英国,也有不少复杂的原因,固然有后妈进门的原因在,但黛拉曾经猜测过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复杂原因,只是他们都不肯告诉她而已。
但既然盖勒特也赞成她去英国,她便也没有反抗这样的安排,再加上她对母亲黛西还有几分想念和担忧,从未见过母亲她对母亲也有期待。
虽然黛西最初并不是个符合她理想和期待的人物,但还好其他方面都是足够的,现在也证明了黛西是个努力地想要做好母亲角色的新手妈妈,她只是因为客观身体原因而没能够做到,现在也在努力弥补了。
黛拉也很高兴因为自己的回来,让布尔斯特罗德家族有所忌讳,不敢轻易地对黛西欺凌和伤害,这样黛西才能够有现如今恢复正常的时候和机会。
但以上有一点是很明白的,那就是在黛拉之前,哪怕是格林德沃,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打开项链。
在把项链递给邓布利多校长的时候,她使了一点小心机,有意地关上了贝壳。
在她的印象和理解里,唯有被盖勒特·格林德沃认可的人,才能够打开这个象征着格林德沃继承人的项链。
但让她惊讶的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是盖勒特·格林德沃认可的人。
邓布利多校长没有任何意外地顺利地打开了贝壳项链,毫无疑问也看到了总是藏在里面不出现的年轻时的盖勒特。
“啊……这是……”
邓布利多校长过了好久,才慢慢地近乎叹息地说着。
他看着相片中的人用那样他无比熟悉甚至曾经梦回时分无数次看到的面孔,笑着和他打招呼。
他感到这个年轻的人目光定在他的身上,看了一会,似乎是在注意他的大胡子,随后做了一个近乎捧腹的带着几分恶劣的笑。
他简直能够在脑海里模拟出他的言语来。
是他熟悉的那种嘲笑,就像他们曾经在山谷里谈论的每一次一样。
他们谈天说地——真让人意外的,两个十几岁的年轻人一见如故,然而却不可避免地谈到了未来,也谈到了死亡。
他曾说自己要留长长的胡子,穿着点缀着星星的蓝色魔法袍走在校园里,就像任何一个年老而和蔼的魔法师一样。
他是如何反应的呢?
似乎一样是捧腹大笑。
他说,阿布思,你真可爱……
邓布利多校长忍不住恍惚了一下。
像是从他的神色变化里看出了什么。
这个无比了解他的敌人、朋友、爱人慢慢地正了神色。
相片里的少年笑嘻嘻地伸出了手。
随后,他做了一个抚摸的动作。
就像是很多年前在山谷里他放肆地揉着他的脑袋一般。
邓布利多总是抵抗不了。
似乎直到现在也是。
“啊,孩子……我想,我该把它还给你了。”
“重要的东西要好好珍惜啊。”
邓布利多校长微笑着把项链递到了他的手里。
黛拉趁空瞥了一眼项链里,相片里的盖尔与她摇了摇头。
她抿了抿唇,在邓布利多校长的目光下微笑着告辞。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盖勒特的相片好像给了邓布利多校长很大的震撼。
黛拉心里琢磨了一下,只觉得一切好像都充斥着一股子古怪。
她知道这个相片里的盖尔具备一定程度上的自主权,就像是有着自己的思维一般,似乎比起一般的会动的相片,有着更加大的自由度。
第一次,她在心里怀疑起邓布利多校长和她最爱的盖尔的关系来。
能够被认可的对手,不论什么角度来想,都该是很令人讶然的好事情吧。
只是……
总觉得从两个人提及对方的反应来看,好像不那么简单的关系。
就像是不知为何,邓布利多校长仅仅是看到了盖尔年轻时候的相片,却忍不住有些变色般的感觉。
仿佛一瞬间被击中了什么恶咒,整个人都僵住了,却也不似厌恶或是生气的反应——
不像是面对死敌时候的反应,反而像是个有点无措的大孩子。
想到邓布利多校长平日那副慈爱的模样,黛拉不确定这种老小孩的形容是否恰当。
但总觉得那一瞬间的脆弱,好像做不得假,但在盖尔那里,黛拉大概又从来没有发现过不太对头的地方。
不如说盖尔对邓布利多的评价一如既往,从来没有随着黛拉的年龄增长而改变过。
也许是他太会掩饰了,黛拉这样的毛头小姑娘一点都看不出不对劲的地方,毕竟他曾是那样一个巧舌如簧的政治家。
“啊……”
待黛拉离开校长室,这位德高望重的校长久久地站在那里都没有动弹。
过了好一会,他才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福克斯,我大概是老了……”
他苦笑着走到他的老伙计身边,摸了摸他,在凤凰强撑着蹭了蹭他的手时,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的眼眶都湿了。
“总是会想到一些,早该忘记的事情。”
“但是……没有什么是应该、本该忘记的啊。”
他再度深深地叹息,在空阔的校长室里看着还未散尽的茶水冒了一点点的烟气。
那些微的白烟气慢慢地升起,在空间里打着转地,就此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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