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公爵被发现死亡,公爵府就被全面封锁了,因为事关机密文件,所有的仆佣在未洗清嫌疑之前都被要求留在公爵府中,并且隔绝了一切同外界的联系。官方似乎认定拿走文件的人就在公爵府里,并且未来得及将文件转移,所以他们试图用这一举措来杜绝文件泄露的可能。
公爵府座落在近郊,是由百年前的古堡改建而成,占地面积说不得很大但也着实不小。
三个人先去了公爵的卧室,也就是案发现场。
卧室的面积极大,装潢也十分华丽,这位已经遇害的公爵大人生前似乎是个极度喜欢彰显自己财富的人,尤其喜欢华丽的装饰品,一应摆件也大多是极其艳丽的颜色。
夏洛克掏出他的便携式放大镜,一边搜证一边无情的吐槽:“希望麦考夫手下的那群金鱼没有把这里有用的痕迹全部破坏掉。当然,我也不指望在他们搜过这里之后,我还能从中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约翰听见这话习以为常的耸了耸肩,他不太懂搜证,于是背着手开始欣赏屋子里的名画和古董。不得不说,虽然佩里普斯家族并没有皇室血统,但三代世袭的爵位和一等公爵的身份,也让他们积累的财富足够可观。
“先生,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密道?”达芙妮一边尝试着转动一只固定在墙上的黄铜烛台,一边饶有兴致的询问夏洛克。
趴在地毯上寻找线索的夏洛克动作一顿。
“为什么这么觉得?”,他问。
“这只我的是一种推测。根据管家的证词,他杀了人,没有拿走文件,他供述自己的杀人时间在凌晨两点一刻左右,而保险柜记录下的文件被拿走的时间是两点十七分。从时间上来看,杀人在前,盗取文件在后,这两者之间的间隔时间太短了。如果真如管家所说,文件不是他拿的,那这个盗取文件的人就不太可能是在管家完成杀人之后再进入房间的。因为管家杀人的时间加上他处理案发现场罪证的时间,就算不超过文件被盗取的时间,也必然同这个时间点相近。也就是说,管家在杀完人后离开时,同前来盗取文件的人撞上的概率,近乎是百分之百。然而从现在的状况来看,这两个人并没有碰上,这就说明,他们两个人进入公爵房间的通道,并不是同一条,也许管家在杀人的时候,这个盗贼就已经通过密道进入了房间,隐藏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了”,说到这里达芙妮停了下来,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将手从最后一只纹丝不动的烛台上撤下来,揉了揉酸胀的肩膀,才转身面对夏洛克继续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毕竟就算接近百分百的概率,那也只是接近。万一这两个人就真的那么凑巧,刚好擦肩而过也说不准。”
夏洛克听完她的推测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他似乎是认真地斟酌一下措辞,“其实从你试图在烛台上找到密室开关的时候开始,我就很想告诉你一件事。”
达芙妮:“什么?”
“……来之前我已经研究过公爵府的结构图了。”
达芙妮:“……所以呢?”
“……从结构图上看,公爵府不可能存在一条直通卧室的密道。”
诡异的沉默。
达芙妮:……
所以……这人就这么看着自己像个二傻子一样研究了半天烛台?
达芙妮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僵硬了,就连一向不懂察言观色的夏洛克都感觉到了达芙妮的异常,他轻咳一声,慢慢的往约翰的方向移了两步,装模作样的举着放大镜观察一尊黄铜摆件。
良久之后,达芙妮:“我……”
夏洛克迅速抬头抢白:“我以为你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达芙妮深吸一口气:“你……”
夏洛克再次抢白:“你的推理虽然方向错了但是很多地方依然可圈可点。”
达芙妮一口气哽在胸口:“我觉得……”
夏洛克:“我觉得这不是个很值得探讨的问题,好了达芙妮,我们已经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达芙妮:……算了算了:)
达芙妮使劲把哽在胸口的空气咽了下去。
在一边看不下去的约翰实在忍不住了。
“夏洛克,我想你可以……”
你可以让达芙妮把话说完。
夏洛克迅速剜了他一眼:“不,你不想,我不可以。”
眼神锐利到几乎要在约翰脸上扎出两个洞来。
约翰:……
约翰闭上嘴在心里默默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他一定是脑子抽了,他一个单身汪没事插人小两口对话中间做什么!夏洛克的这个狗脾气,果然只有达芙妮能忍。
达芙妮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们家男神的狗脾气,果然只有约翰能忍。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约翰忍不住打破僵局:“所以,你们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达芙妮摊开手摇摇头:“就像刚才说的,我一直在找一条不存在的密道”,她意有所指地瞅了夏洛克一眼,“托先生的福。”
面对达芙妮的控诉,夏洛克装作毫无所觉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分析案子:“这里没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凶手——也就是我们的那位管家先生,作案手法极其拙劣,或者说粗暴至极。”
“虽然公爵府没有一条直通公爵卧室的密道,但楼下的酒窖中,却有一条通向佣人房的通道。原本这条通道是中世纪贵族为了躲避战火而建立的,现在却给了凶手可乘之机。有人借助这条通道,躲过监控,从仆佣居住的院子潜入了这栋楼中,然后由管家领进了公爵的卧室。”
“管家负责杀人,和他同行的这个女人则盗走了文件。”
约翰显然还不太跟得上夏洛克的思考速度,他一脸迷茫的打断了夏洛克:“所以你是说管家真的有同伙?这个同伙还是他的女儿?”
夏洛克:“我记得我是说有可能是女儿。”
“夏洛克,我知道你说的是有可能,我的意思是,你是说偷走文件的就是那个送管家袖口的女人吗?”
夏洛克扬着眉反问:“难道我还提到过其他女人?”
约翰:……玛德这天没法聊!
“先生”,达芙妮也有些迷惑了,“虽然你说的那个女人应该和管家关系匪浅,但是,公爵府的仆佣这么多,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那个女人盗走了文件呢?如果情况同您推测的一样,管家是为了他的女儿而杀害了公爵,既然他都愿意为了她杀人,又怎么会带着她一起杀人,将她带入到这种危险的境地当中呢?”
“因为这个”,夏洛克掏出口袋里的证物袋,指着袋子底部一块小到不能再小的碎片说道:“这是我刚刚在地毯上发现的。”
达芙妮凑近将那个证物袋拿过来,眯着眼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她有些不大确定的问:“这是……指甲油的碎片?”
夏洛克赞许的看了达芙妮一眼。
“死者房间每天清晨都会有专人来进行打扫,而地毯每周都会换新。案发的前一天,正是地毯换新的时候,所以这片女人指甲油的碎片不可能是之前遗留下来的。而案发的第二天早上,这里已经被麦考夫的手下全面封锁了,地毯根本没有来得及打扫。鉴于公爵府内并没有监控。我让迈克夫去调查案发当天白天所有进入过公爵房间的仆佣,但麦考夫刚刚给我发了简讯,当天并没有人进入过公爵的房间。也就是说,这片指甲油碎片一定是案发当晚凶手遗留在案发现场的。我们已经能够确认管家在当天晚上一定到过案发现场,但管家不可能带着一个和案件毫无关联的女人来到案发现场。而和案件有关联的人,根据我之前的推测,只有可能是那个送袖扣的女人。”
“可是管家分明说过,他对文件的被盗毫不知情,而且他通过了测谎。”
“他当然能够通过测谎”,夏洛克的脸上重新露出掌控全局的笑容,“因为他说的本来就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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