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安祁并没有去打扰安然,但是,每一天,安祁都会在安然下课的时候跑去安然的学校偷偷的观望,无一例外,黑色的迈巴赫总是停在同一个地方,穿着笔挺的西服的严修也会准时的等在那里。每三天里,严修总是能够成功的约到安然一次,安祁躲在路边的招牌后,看着安然的眼神渐渐的变得温柔,尽管这样的温柔似乎他自己还没有发现,不过,没有关系,只需要一点点的催化剂,这样的温柔就会扩大,然后,故事自然就会回归正轨。
安祁其实是第一次接到这样有第二个要求的任务,之前从来都是虐了渣渣了事,可是这次不同,安祁看着安然眉目含笑的走向严修,严修自然的接过安然手中的书本,两人一同坐上车离开。安祁插着兜,开始向回走,要求消除哥哥的敌意什么的,安祁嗤笑一声,说的可真是够隐晦的。安然上一世是带着对于傅肖和弟弟的浓烈的恨意死去的,他重生的目的本就是复仇,可是现在,却要求消除安祁的敌意,真是,既然要消除哥哥的敌意,也就是说,要让哥哥幸福,傅肖那个渣借着严修的手段自然可以消除的一干二净。只是安然,安祁是知道安然这一世的结局的,那样与自己类似的幸福又怎么忍心破坏,总是不自觉的把默默带入严修,如果没有了安然,就像默默没有了自己,所以,安祁会害怕,如果自己不小心破坏了安然的幸福,又该怎样的愧疚,不过好在,他们依旧向着幸福的大道飞奔,等到两人关系基本稳定,再来一个小小的引子,所有的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安然的幸福达成了,接下来,就是消除敌意了,安祁握手,铺天盖地的大网已经洒下,只是,安然,对不起。
安祁回到默默家的楼下,就看见秦子默沉默的站在楼道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方向,当他看到自己的身影出现的时候,一向缺乏表情的面孔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个笑容,被夕阳晕染的格外温柔。
看到这样的笑容,安祁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快步跑向默默。
跑到近前,就听见默默说,“安祁,不急,我等你。”
安祁撑着膝盖,抬头冲着秦子默笑,“不用等,我认识回家的路呀。”
秦子默依旧温柔的看着安祁,沉默的伸出手,“楼道里没有灯,安祁,我担心。”
安祁直起身,羞红了脸,不是在各个时空表演出的那种羞涩,而是真真正正的羞涩,就像是面对着初恋的爱人,目光躲闪,完全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但是,安祁依旧伸出手,放进秦子默的手里,默默的手温暖而干燥,牢牢的握紧了安祁的手,像是再也不会分开,虽然没有恋人间的十指相扣,不过,有什么关系呢?默默的温柔依旧让人沉迷,怎能放弃?安祁全程低着头,跟在秦子默的身后,这样的幸福,又怎么可能放弃?
所以,就这样吧!我们终究会幸福。
傅式,也可以说是极具影响力的企业,但是严氏,却是被所有人仰望的巨擘。
所以,当傅肖知道自己的集团被严氏狙击的时候,只能是说不出的心情与无可奈何的疲惫,没有办法,简直就像是蚍蜉撼树,之前那些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在这个时候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人情淡薄,傅肖端着酒杯,站在空旷的大宅里,看着窗外漆黑的庭院,属于夜的死寂与凄凉从地底升腾而起,渐渐弥漫了这座大宅。
“少爷,该休息了。”衣着笔挺的管家在傅肖身后轻声提醒,傅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茫然的看着窗外,“陈叔,你说,是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变得那么冷清呢?以前回到家里,小然会对我嘘寒问暖,小祁,”傅肖顿了顿,“小祁也会对我撒娇,陈叔,你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傅肖转身,看着管家不变的面孔,游荡一样的向着楼上走去,二楼的楼梯口,就在这里,那一天,自己抱着小祁站在这里,楼梯下,站着满脸惊异与痛苦的安然,就在这里,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傅肖推门走进卧室,深蓝色的大床正对面,是白色的印记,傅肖轻轻抚摸着那个地方,很久很久之前吗?这里摆的是什么呢?傅肖突然捂住脸,蹲在地上低声的抽泣起来,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摆的是自己与安然的合照,可是现在,这座大大的房子里,他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那天的自己竟然落荒而逃,真的没有希望了,傅肖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这个问题,真的,回不去了。
严修把安然送回家,心情很好的回到大宅,然而推开门的瞬间,严修真的很想退出去。
严修的母亲是一个传统的世家贵女,带着传世豪门与生俱来高傲气质。在严修的印象中,母亲永远穿着修身的长裙,在午后斑驳的阳光中摇曳着走过长廊,不急不缓,从容而优雅。母亲永远会高昂着头颅,即使是当年父亲去世的时候都不曾让她弯腰,只记得那时候母亲昂首看着天空,眼中晶莹一片,泪水却始终不曾掉落。
似乎那是母亲唯一一次失态,但是也仅仅如此,在那之后,母亲一直穿着黑色的长裙,活得矜持而高贵,姿态优雅。
但是现在,母亲同样会像一个普通的家长那样,挺直了脊背坐在沙发上,平静的看着严修,语气平和的告诉他,严修,你该结婚了。找一个优秀的女孩子,然后养育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可是母亲,”严修蹲在母亲身前,像个孩子一样把头枕在母亲的膝盖上,“母亲,我总想要一个我爱的人来陪着我。”
严修的母亲轻轻的抚摸着严修的黑发,什么都没有说。
严修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否喜欢自己的父亲,但是严修知道,自己的母亲只是一个可怜人,一辈子,把自己锁在一个高雅的外壳里,不得解脱。
安然,那是自己肖想了那么久的宝贝,严修抬头,看着母亲弧线优美的下颌,母亲,真的很对不起,但是,我不能放弃。
严修安静的闭眼枕在母亲的膝盖上,如果有了对比,母亲是不是就会更容易接受安然了呢?母亲其实应该可以和安然聊得来,毕竟两人都那么喜欢音乐。这种时候,严修皱皱眉,突然想起那一声声的呼唤,“严修哥哥,严修哥哥。”虽然这样有些卑鄙,但是,安然,为了你,也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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