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消息吗?”方雷褪去了平日整洁俊美的形象,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的窝在沙发上,面前的地毯上是大大小小被烟灰烧出的洞,客厅的灯光没有完全打开,橘红色的光晕局限在沙发旁小小的一片,隔离出一个孤独的世界。
“还是没有消息吗?”他又问了一遍,嗓音粗哑的像是木头相互在摩擦。
他的全能助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家老板的问题,手中薄薄的报告重愈千斤,只因为他知道结果并不美妙。
方雷想要笑一笑,脸部的肌肉却僵硬的很,只露出一片扭曲的狰狞。
“如果,不是好消息,就不用告诉我了。”他把头埋入手间,高大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助理有些怜悯自己的老板,但更多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快。
身后的铁门又响了一声,助理回头看去,诧异的睁大眼睛,想不到这个人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在老板几乎想要捏死他的时候。
易青急匆匆的闯进来,带着几乎是必死的决心,他知道自己的竹马会纵容自己的任性,在他还没有醒悟的时候。原本这只是一场试探性的游戏,不过是酒后和朋友打赌,即使方雷有了爱人,也不会忘记从小到大的兄弟情谊,谁知道,这样无聊的试探会让虚荣心得到那样前所未有的满足,从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今天,之所以他敢踏进这里,也是源于当初那帮损友的怂恿,她们都知道方雷的能量有多么强大。现在他腾不出手收拾这些人,但是过后,可不好说。到时候,任是谁,都逃不过雷霆一样的报复。
即使从今之后只能做一个陌生人,也比做敌人来的好些。易青眼中闪过懊悔和苦涩,那样无聊的游戏,如果能早一些停止,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
方雷听到响动,茫然的抬起头,待他意识到出现的人是谁的时候,突然染上的狠戾让他俊逸的面孔都阴沉起来,沾染着狂暴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易青,宛若凶兽瞪着自己的猎物,“你来做什么?来这里谢罪吗?和我一起?”
易青深吸一口气,现在的方雷,只要看他一眼就会让自己颤抖,为什么会被这个人的温柔迷惑,以至于犯下如此大错,“方雷,我来这里,是想给你送这个。”他踟躇着,最终还是止步于门前,把东西交给了助理,“方雷,我……”他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虚的,还不如闭嘴,让他自己决定。
助理把易青送来的资料交给方雷,安静的退开。
哗啦啦纸页的翻动声在落针可闻的室内响起,“佣兵团?世界顶尖佣兵团?”他点点资料,“你的意思是雇佣这队佣兵去找安祁?”
“是!”易青不自觉的挺挺胸,“之前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不少,显然出现在这里的人那伙人手法专业,甚至警方在堪破案件的过程中也受到不小的阻力,方雷,如果这伙人不是国内的势力呢?这一点我们暂时不管,佣兵团手中都握有一些特殊的渠道,官方了解不到的东西也许对他们来说非常的容易。我知道方氏一族权柄极大,但是有些东西,不是官面上能知道的。”他蹭蹭脚,似乎想要向前走两步进到那片沾染着光明的地方,却又很快的制止了自己的冲动,“我们尽最大所能联系到了世界顶尖的佣兵团,方雷,事后无论你怎样做我都不反对,但是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联合起来,找到安祁哥比较好。行吗?”
方雷静静的凝视着他,仿佛在评判他话中的真假,蓦然,他呵呵一笑,“行啊!当然行!易青,祝我们好运。”
祝我们好运!
易青觉得后背都被冷汗湿透,衬衫紧紧的贴在皮肤上,难受的狠,但是他却不敢伸手去拽一拽,就怕触怒方雷绷紧的神经。
祝我们好运,他似乎看到了黑暗的未来和无尽的苦痛,如果……
这是世界上最无力的两个字,是最懦弱的体现,是对现在和未来的背叛,可是此刻,他宁愿做个懦夫,只求这如果二字。
“默克里斯蒂,”方雷伸手敲敲首页上佣兵团团长的资料,沉吟片刻,“现在我只能寄希望给这些人来救回我的爱人吗?”
“我们好不容易才联系到他们,许以重金才让他们同意接手这个案子。”
首页上,默克里斯蒂的照片分外显眼。
黑色的短发,凌厉严肃的眉眼,冷硬英俊的长相。
“我只能寄希望于你,希望你不负盛名,不会让我失望。”之后,无论是怎样的代价,我都愿意支付,只要他还好好的,活着就好。
与此同时,安祁在关押地也遭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幽闭的空间,恶劣的生活条件,糟糕的伙食,这些都不算什么。清水,干面包。忍下去,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非常的艰难。
可是这不代表他愿意安心的生活在一群亡命徒之间。
就在他被抓到这里的第二天,他听到了大门外喀拉拉枪栓拉动的声音以及扣动扳机的声音,还有之后疯狂弥漫的血腥气。
门外的人用不懂的语言大声的交谈,肆意的大笑,从门缝中慢慢流进来的鲜血变成暗沉沉的黑色,似乎在做一种并不太美妙的暗示。
“我愿意完成这个任务,但是我不想无谓的把命丢在这里,尤其是在我还没有见到默的时候,我甚至不确定本时空结束会不会回到鬼城,是不是没有空歇的开始下一任务。童童,我需要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看着地上凝固的褐色,平静的把干面包泡进水里,呼啦啦的吃下去,即使它不那么美妙,保持足够的能量非常重要。
童童急忙安慰有些烦躁的宿主,“宿主你不能着急,我也只是知道默顺利的登录本时空,至于其他,我想我们还需要等一段时间,这是突发状况,不再原本的事件轨迹中。”
“好吧!”安祁叹了口气,“我知道找你没有什么用处,我只是习惯性的发发牢骚,现在,我们可以尝试分析一下这种状况的成因,无论如何,我必须承认,这次的突发状况帮了我大忙。”安祁的眼睛闪了闪,“然后,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什么叫原本的事件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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